為了方便玄生堂的弟子進行集會與交流,在齊鬆齋的下方,特意開鑿了一個巨大的地底岩洞,在這龐大無比的空間之中,一改齊鬆齋上麵陳設的簡陋與陳舊,一桌一椅都是請了名工巧匠精心打造的,雖然算不上金碧輝煌,但是這些古樸裝潢件件都是價格不菲。


    在排列成排的桌椅上,一群白發長須的老頭和老太太坐在一起閑聊著,他們臉龐上大多布滿了曆經人世滄桑的溝壑,不過雙目皆是炯炯發亮,顯得極富神采。看到自己的許多老朋友匯聚在了一起,大家的臉上都充滿了欣慰的神色,互相問候著近來修煉的情況,兒女子孫的近況等等。


    “聽說這一次宗堂大會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宣布,胡老,你和彌副堂主關係好,你可知道這究竟是什麽事情,把我們這些閉關多年的老頭子老太太都給揪出來了。”


    “不知道啊,彌老隻叫我速速過來,說是事關我們玄生堂的興亡,不過他向來喜歡危言聳聽,我們聽聽就過了。”


    “不對啊,怎麽到現在還沒見他露麵,平日裏他一向很守時的。”


    “你看,這不是來了嗎。”


    在眾人的紛紛議論聲中,彌桓和林空兩人一起架著孟蘅走上了大殿正中央的台階上。


    一見彌桓出場,現場嘈雜的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在大殿角落之中,一老一少正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他們正是當日萬獸魔淵的葉老和顏桐,葉老一身白袍輕拈著胡須,頗有得道高人的仙風道骨。而顏桐今日換上了一身湖藍色的長裙,襯托得身材更為嬌嬈動人。


    他倆原本正閑談著,忽然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被架上了台,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是一怔。


    “那人不是孟蘅小友嗎?”


    “對啊,就是孟公子,不會錯的!”


    “我讓他來找彌老頭子,怎麽他反倒被綁了起來?”


    “看孟公子身體癱軟的模樣,好像是被人給下了藥,難道副堂主和他有什麽深仇大怨不成?”


    兩人皆是百思不得其解地望著台上的三人,周圍的人似乎也看不明白這一幕,紛紛小聲議論了起來。


    “各位靜一靜!今日請大家前來召開我們玄生堂的宗堂大會,是為了向大家宣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彌桓一手按住了孟蘅的肩膀,一手替他慢慢解開繩索,淡淡一笑道:“今日,我們堂中遺失多年的玄生玉令終於被人給找迴來了!”


    “不會吧,那令牌可都丟了快一千年了,誰這麽有本事,能把那玩意兒給找迴來。”靠近石台的一個老者胡須一吹,難以置信地道。


    “葉老,我來玄生堂這麽多年了,怎麽沒聽說過這玄生玉令,這東西難道和孟公子有什麽關係不成?”


    顏桐捋了捋額前青絲,細聲細氣地問道。


    葉老皺了皺眉道:“這玄生玉令據說是在我們玄生堂第三任堂主手中丟失的,而後我們玄生堂便再也沒有的正堂主,一直是由副堂主代使正堂主權責,因為曆代有遺命,說這第四任堂主必須由找迴玄生玉令的那個人來擔任。”


    顏桐驚訝地掩住了小嘴,指了指在台上一言不發的孟蘅:“難道是..不會吧?”


    葉老搖了搖頭道:“我隻給過這小子一塊信物,並不是什麽玄生玉令,應該不是他吧。”


    兩人驚疑不定之際,彌桓終於再度開口說話了。


    “今日一位叫做孟蘅的年輕人取得了玄生玉令,而且把它交到了我的手中,各位都是我宗派元老,我們玄生堂曆代的規矩,大家可都沒有忘吧?”


    彌桓此言一出,滿座一片嘩然,孟蘅冷冷地看著台下一群鶴發老翁交頭接耳的神情,衝著身旁的彌桓小聲道:“我都說了,讓我一個年紀輕輕的人來擔任堂主,未免也太離譜了,大家又怎麽會心服口服,我看還不如趁早把我給放了,免得引發我們玄生堂的內鬥。”


    彌桓並沒有理會他的言語,聲音再度拔高了兩度道:“大家以為如何?”


    四周的氣氛陡然安靜了一會,突然爆發出來熱烈的歡唿聲。


    “我讚同!”


    “我也讚同!”


    “以後這個小兄弟就是我們玄生堂的堂主了!”


    “沒錯,我們按照遺命辦事!”


    彌桓滿意的笑了笑,然後得意洋洋地瞅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孟蘅道:“堂主,該您說話了。”


    孟蘅有些無語地看著台下這一群不按常理出牌的老頭,咽了一口唾沫道:“各位玄生堂元老,在下隻不過是.”


    他話音未落,忽然見一個藍衣女子站立了起來,由於一群老頭子老太太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風姿綽約的少女,就太過引人矚目了,孟蘅不由自主地望了過去,不自覺地露出了一抹驚訝的神色,隻見少女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說道:“這位孟公子我和葉老曾經在萬獸魔淵中見過,他不僅宅心仁厚,而且年紀輕輕,修為就已經到了洞玄階,孟公子尋迴了我們宗派丟失多年的玄生玉令,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讓他成為我玄生堂的堂主,大家說是不是?”


    “我也讚同,我們將門將氣宗的高層曆年來由我們這些風燭殘年的老朽擔任,幾乎上百年從未有過什麽變化,我看這少年氣宇不凡,豐玉如神,和我們前三任堂主還頗有幾分相似,由他來擔任我們玄生堂的堂主,簡直是再適合不過了。”


    兩人開口之後,大家都是一片叫好聲,似乎很是歡迎這個年輕人做自己的上司一般。


    “這.”孟蘅看著出乎他意料的局勢,又見顏桐不住地向他使著顏色,把到口中的話頓時又咽了迴去。


    “好!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看來我們的新堂主是眾望所歸了,如今我將玄生玉令交還到我們新堂主的手中,並且為我們的新堂主披上玉龍袍,以後,我們玄生堂近一千年群龍無首的日子就將成為曆史了,讓我們一起擁戴我們的新堂主!”


    孟蘅表情僵硬地被披上了一件雪白似玉的長袍,看著台下的一群老頭老太太歡唿雀躍的神情,整個人都懵了下來。


    “堂主,這是我們這一次參加宗堂大會的成員名單,以及他們的詳細身份資料,您過目一下。”彌桓從不遠處的木桌上拿了一張羊皮紙卷遞到了他們新堂主的手中,然後畢恭畢敬的施了一禮。


    孟蘅無奈地接過了羊皮紙卷,隨意翻了翻,隻見名冊第一頁寥寥數筆記載道:“陸辰雲,一百七十八歲,化形三重,觀靈慧境.莫伯虛,一百四十三歲,化形一重,觀靈慧境.”隻看了一眼,他險些就要噴出一口血來,在座的近三十個玄生堂長老以及執事中,修為最低的居然也到了洞玄九重,其餘幾乎都在化形階之上,這將門的實力,未免也太過恐怖了吧,要知道在四大域之中,化形階的強者都還是寥寥無幾,而轉眼之間,這一群老妖怪居然都成為了自己的屬下。


    “怎麽樣,堂主,你現在擁有的勢力可是能夠隨意顛覆整個昆之南界的力量,比起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弟子來說,感覺還是要好上很多吧。”彌桓看著孟蘅一臉茫然的神色,臉上的得意之色又增添了幾分。


    孟蘅有些呆愣地將卷冊遞到了一旁,心中忽然萬千個念頭轉動了起來,如果他擁有了玄生堂的這一股力量,那麽無論是尋找六大慟還是去月狐一族,都變得輕鬆了許多,畢竟玄生堂弟子也算是遍布昆之南界,而且他們個個都實力不俗,如此看來,這倒還真是一樁美差。


    略作片刻沉吟,孟蘅抬起了頭,望向彌桓道:“既然我現在是玄生堂的堂主了,那麽是不是代表著我所下達的一切命令你們都必須遵照無誤?”


    彌桓點了點頭,躬身拱手道:“這個自然,我們玄生堂上下皆供堂主驅策,萬死不辭!”


    孟蘅嘴角一勾,雙眼之中的頹喪一掃而空,露出了如同火一般的熾熱,原來大權在握的感覺竟然如此之好,當下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那你聽我命令,第一是盡管去幫我打探有關於南荒燧人氏的一切情報,第二是幫我打探有關於月狐古族的一切情報,至於第三嘛,你去給我準備一份厚禮,要越珍貴越好!”


    彌桓雖然對孟蘅的這三個吩咐有所疑問,但新堂主的第一個要求他是不可能不遵從的,當下也不多問,隻重重地應了一聲大牌:“是!”


    孟蘅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當下對著大殿左邊的角落輕喚道:“葉老先生,顏姑娘,你們過來,我有些事想要問你們。”


    葉老和顏桐聞言皆是欣然起身,走到了他的麵前,躬身行禮道:“屬下見過堂主!”


    孟蘅慌忙一把扶起,連聲道:“你們就不用行如此大禮了。”


    顏桐抿嘴一笑道:“俏郎君轉眼之間便成了我們的堂主,不行禮可是會亂了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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