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明媚的臉瞬間陰沉下來,高跟鞋一腳踩在男人的腳上,疼得他悶哼一聲。


    “倒是把你的軍人作風忘了個幹淨!”


    她這一句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無奈與惋惜!


    怎麽唯獨記住了青鳶的痞氣與傲嬌,卻將顧南舟的深沉與內斂忘得一幹二淨了!


    青鳶絕美的眸裏滿是水汽,他無辜道:“你看著我,真的不是因為想求歡……”


    他的話沒說完,白卿的手捂住他的嘴,好看的眉頭皺起,暗罵道:“你閉嘴。”


    “唔,女人你在害羞。”青鳶笑道,“不過鄭六說我現在身體不好,等我養好了身體一定滿足你……”


    白卿的手揚起,就差一點落在這人俊美又無辜的臉上了,卻被這人緊緊地握住了。


    “好啦,你乖,鄭六會給你安排住的地方,過幾天我去接你啦。”他將她的手貼在臉頰上,這模樣單純的如三歲稚子。


    那句“傻x”在口中遛了個圈,嫩是沒罵出來,白卿已經懶得罵他了。


    因為青鳶對鄭六的吩咐,白卿、蘇烈和雲殊暫時安。


    在這個地方隻有兩類人。


    有精神力的和沒有精神力的人,前者是貴族,後者為奴隸。


    很自然的,他們三人被送往了奴隸庫,等待接下來的命運。


    雲殊醒來是次日。


    有女奴替他熬藥換藥,那兩個女奴見他醒了,朝他的床走去。


    “他醒了,要不要去叫醫生?”


    “還是讓他先喝藥?”


    “那你去叫醫生,我來喂他喝藥。”因為雲殊俊美的容顏,女奴們是很樂意伺候的。


    那個女奴微笑著將藥碗遞上:“醒了就喝藥吧。”


    雲殊冷著臉,抬手想將女奴的藥碗打翻,卻發現他的手動不了。


    他的右手到右腿!他的右半邊身體完失去了知覺!


    雲殊黑曜石一般的眼陡然變化。


    “怎麽迴事?”他低吟出聲。


    那聲音森寒,女奴嚇得後退了一步。


    “你的身體受創,不能動了,需要吃藥治療……”


    雲殊環視一周,環境陌生的讓他根本猜不出自己在哪裏。


    “這是什麽地方?和我在一起的人呢?”他試探性地問道。


    女奴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想了想說道:“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姑娘還有‘鐵人’都很好,你別擔心……”


    雲殊眸一動,明白過來她說的是白卿和那個機器人。


    “這裏是什麽地方?”


    “長歌門。”女奴顫聲迴答。


    “我問是什麽星係,什麽星球。”他聲色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女奴搖搖頭:“不懂……”


    雲殊煩躁地皺了下眉,不再理會女奴。


    女奴將藥遞給他。


    他接過來,放在鼻尖聞了聞,確認是對他的病情有恢複的藥後才飲下。


    現在當務之急是搞清楚這裏是什麽地方!


    他要見白卿。


    他對女奴說道:“和我在一起的女人呢?”


    “她……”


    不等女奴慢騰騰地迴答,他眉頭一皺:“叫她來見我。”


    有些人總有不怒而威的氣質,普通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寒入骨髓。


    “我盡力……”女奴端著空藥碗出去。


    雲殊等了一天也沒等到女奴將白卿帶來見他,而且女奴因為害怕他也不敢再出現在他的麵前了。


    有醫生來給他治病,笑話,他自己就是醫生,現在竟然淪落到要別人給他治病。


    他不時的套那個醫生的話,想問出這裏是哪裏,還有顧南舟的下落。


    一兩天後他發現這裏根本不是荒川星係!


    這天,白卿換上了女奴的衣服,她來看蘇烈,順便來看看雲殊死了沒有。


    她猜測動用精神力後的顧南舟人格分裂嚴重,隻記得自己是青鳶。


    蘇烈沒有電力了,在徹底變成一灘爛鐵前,提示白卿如今想要搞清楚這裏,找到方法離開這裏,還得依靠雲殊這個人。


    白卿小姐得想辦法讓主人正常……還要借助那個男人的力量。


    蘇烈在她的眼前,失去了意識。


    要她依靠一個魔鬼?她十分不情願與雲殊有任何的交集,可是在權衡所有利弊之後,她隻能將風險最小化。


    白卿抱著蘇烈的身體,來到雲殊房裏,她希望雲殊醒來能替她照顧蘇烈的身體。


    顯然雲殊等白卿已經等了很久了。


    白卿看到雲殊,他恢複的很快,顯然也很疑惑自己的處境。


    她將蘇烈的身體放下,白卿站在離雲殊三米遠的地方。


    “我想我們可以談談。”她說。


    雲殊動手理了理他深藍色泛著銀光的頭發,矜貴的淡笑:“別告訴我這裏是外星係。”


    他神秘如黑曜石般的眼眸一眯。因為在顧南舟精神力爆發的時候他的身體收到了巨大的震動,他是幾人中傷的最重的,他的右半邊身體沒有知覺了,從右臂到右手到右腿……可是他並沒有表現出半點悲傷。


    白卿看著雲殊,他不像是剛醒來的樣子,一般人在醒來的時候都會去刻意了解自己身處何地,更何況是雲殊這種高智商又行事殘忍的人。


    顯然他在試探她,等她的答案。


    白卿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臂:“如你所想,這裏不單是外星係,而且你我都成了奴隸。”


    雲殊愣了一下,很快神色如常,他看到白卿腳邊如廢鐵似的蘇烈。


    頂尖機器人也無法自行轉換光能電力的地方?他眉目微黯,唇邊揚起一抹複雜的笑。


    嗬嗬,還真是有趣。


    “怎麽,卿兒,是想和我談談交易嗎?我洗耳恭聽。”他淡笑,手指撫摸了一下薄唇。


    男人又顯露出了他的劣根性。


    白卿進屋將蘇烈放在他屋中唯一的木椅上。


    她也和男人一樣,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試探:“顧南舟人格分裂了。”


    雲殊一眯眼:“哦?”


    白卿漂亮的眸望向他:“他曾說你是醫學天才,我想你比我清楚,動用巨大精神力後他沒有死,如今隻記得自己叫青鳶,他是不是傷了大腦失憶了?”


    雲殊沉默了半分鍾不到,用他深邃的目打量著白卿:“你真相信一個動用巨大精神力,還沒有死的人是失憶?”


    白卿一愣,黑色的瞳孔微縮了下:“你什麽意思?”


    如今她根本不清楚,眼前這個男人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他估計是一樣的,試探成了他們交流的部。


    雲殊沒迴答,薄唇上帶著譏諷的笑。


    他就看顧南舟能裝到什麽時候。


    運用爆炸的精神力卻沒有死,他懷疑顧南舟不是失憶了,是進階了。


    或者存在短時效的腦子短路這個可能,但是若是短時效短時效腦子短路,現在的顧南舟應該是一具屍體了,而且死相會很難看,會是麵部充血而死。


    除了精神力進階,無從解釋。


    畢竟,雲殊可是傳言之中的天才醫生,精神力這樣的東西,並不是一般人就沒有,隻是像顧南舟這樣精神力爆棚的人很少很少。


    所以雲殊斷定顧南舟在裝,但是他又不敢將真話完透露給白卿,聰明人當明白自身處境,不讓自己處於絕對的危險之中。


    白卿對顧南舟的態度如何,他沒有摸清楚,但是白卿對他的態度他很清楚,那可是相當惡劣啊。


    這時,外麵傳來一陣刺耳的鈴聲。


    白卿抬起頭看了一眼,轉身,離開前留了話:“我再找時間見你,會給你帶藥來。”


    這句話倒是讓雲殊一愣,她的意思是很明顯了,她想借助他的力量。


    雲殊嘴角一揚,看著白卿的背影,左手放在薄唇處,笑意幽深。


    自少,女人還不會“放棄”他。


    白卿負責給鄭六的人參果樹澆水除草施肥。


    每天都不能停歇,每天都累得半死來換吃的。


    她一邊做事,一邊了解這裏的情況,主要是每天遇到的人很少,遇上幾個女奴又是一問三不知,什麽事情一概不清楚。


    白卿覺得再這麽呆下去,她會被這地方逼瘋。


    幾天後,白卿一得了空閑再去找雲殊。


    “你知道我是怎麽上軍艦的嗎?知道我為何輕易而舉的將我的人送上軍艦的嗎?”雲殊眯眼望著白卿。


    白卿皺著眉,明知道雲殊不會無緣無故地提這些,她狀似不在意地說:“那是你的事。”


    “鬱景城的妹妹你知道嗎?”


    白卿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鬱景城她都不知道,更何況鬱景城的妹妹。


    雲殊搖頭:“或者說應該稱她為鬱將軍的私生女,聽說她是鬱將軍喝醉了酒和某個舞女一夜亂性所出。”


    沒有想到行事高潔的鬱將軍還有這樣的過往。


    “別賣關子。”白卿快被這人說到沒有耐性了。


    “她叫鬱小妖。”雲殊說,“她說你搶了她的男人,想要找個人弄死你,結果被我利用了一下。”


    白卿臉上的神情告訴雲殊,她不相信。


    她聽都沒聽過這個女人的名字,怎麽可能和這個女人有交集,還搶了她的男人?


    扯淡。


    “不可能,別在這裏挑撥離間。”她厲聲說,目光略陰沉。“胡亂編排一個鬱將軍的私生女?你是想說明什麽?是想我不信任鬱將軍,還是想要顧南舟不信任鬱將軍?”


    雲殊輕笑,攤手:“我難道編個名字來騙你?還有我為什麽要挑撥離間,現在我、你、顧南舟、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你這麽卑鄙,有什麽做不出,在軍艦上是你答應與顧南舟搏鬥,輸了反而想要他的命,你不無恥嗎?挑撥離間這種事,你這種人要做很難嗎?”白卿挑眉,目光冷淩,語氣逼人。


    白卿雖然不信任他,但是心知如今這種局麵,雲殊與她在一條船上,他也想離開這裏,尋求出路。


    她要離開這裏,必須借助雲殊的力量。


    她將煮好的藥放在他的手邊,冷冷地坐到一旁。


    雲殊不想惹她生氣,於是不再說話,他端起她煮的藥喝了起來。


    見她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雲殊微勾唇,眯眼看著外麵漆黑的天際。


    無論如何他現在廢人一個,需要白卿的幫助,他清楚白卿若是拋下他了,他的處境會變得相當困難。


    他突然道:“卿兒,你是機械學天才,我有些事想請教你。”


    白卿望向他,又順著他的目光向外看去。


    “看到那顆死亡的恆星沒有。”


    白卿目光落在遠方,腦中一嗡,怔愣了好久,隻怪她最近忙著被人“奴役”,連這點都沒有注意到!


    死亡的恆星!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顆恆星已經死了1億光年了。”她沉聲說。


    雲殊笑了笑:“這就對了,卿兒,你說這裏的恆星都死亡了,為何還有白天和黑夜,為何那些人還能生活,還有為什麽這裏一切智能係統都被迫作廢!”


    他的餘光望向床頭的蘇烈。


    白卿淡道:“若這不是夢境之中,便是超越我們千萬光年之外……”


    是一個高端文明的存在。


    在星際帝國文明之上的,未知文明,簡單點解釋就是:未來。


    她才剛說完,看到雲殊床邊變成一攤廢鐵的蘇烈,她很快又否決了自己的猜測。


    如果是未來,也不一定能影響機械。


    “這也許是個時空裂縫。”女人的眼神明亮起來,“如果是時空裂縫就好解釋了,這裏的所有光能,電能、人能,源自黑洞的蒸發!黑洞蒸發出來的粒子被這裏的人利用了,而且這裏的貴族和我們都不一樣,他們擁有強大的精神力,他們能利用黑洞完不意外……”


    這個外星係種族,實在可怕。


    雲殊突然朝白卿伸出手。


    白卿本來就對這個男人有些陰影,一直與他保持著距離,當男人一伸出手,她就反射性站起來甩開他的手。


    “你幹什麽?”


    雲殊被她眼裏的厭惡與嫌棄驚到了。


    這麽大反應?


    雲殊抖了下唇,他真的隻是想提醒她有人來了。


    心,不知怎麽突然疼得很難受。


    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


    卿,你和我真的迴不到過去了嗎?雲殊左手捂上胸口。


    幾日不見的青鳶和鄭六出現在房門外。


    青鳶臉色陰沉的可怕,目光一直落在白卿身上,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女人,過來。”他冷聲說。


    白卿心想,她現在過去是不是很沒麵子?憑什麽冷著一張臉吩咐她。


    本來做了幾天女奴已經夠不爽了。


    “耳朵壞了聽不見。”她微撐著臉,偏頭望向別處。


    “欠修理的妖精。”男人一聲悶哼,似一陣風般進入房間,一個閃身就將白卿摟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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