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瞥了元瑢一眼:“你要是還想救出穆清歌,娶她迴家,就按我說的做,不論聽到什麽,都別出來。”


    元瑢不疑有他,點了點頭。


    穆清歌蜷縮在牆角,坐在草席上,聽到柵門上鐵鏈開鎖的聲音,伴著腳步聲,然後是獄卒諂媚的聲音:“天牢陰暗汙穢,公主若要提審犯人,小的將人帶出來見您,何須您親自跑這一趟。”


    容九聲音帶笑:“不過是找個故人敘敘舊,無需勞師動眾。”


    穆清歌聽到容九的聲音,眼底迸出濃烈的恨意,容九不動聲色地往身後看了一眼,元瑢會意,沒有再跟上來,躲在暗處,目光熱切地看向穆清歌所在的牢房,可惜被其他牢房擋著看不見。


    穆清歌披頭散發地坐在暗處,兩日不見,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容九淡淡一笑:“穆大小姐這兩日住得可還習慣?”


    穆清歌咬牙冷笑:“難得公主如此記掛臣女,臣女感念於心,有公主照拂,這兩日辛苦諸位了。”


    穆清歌目光淬了毒似的,陰冷地看向容九身後的獄卒。


    獄卒背脊生寒,隻覺得像是被一條毒蛇給盯上了,見容九不用他打開牢門,便退下了。


    容九隨意笑問:“不知這兩日,穆大小姐有何感受?可想清楚了。”


    穆清歌譏諷挑釁地看著她:“臣女無罪,公主要臣女認罪,臣女不知可以認什麽罪,不如公主直言,臣女按公主說的罪名承認。”


    嘴皮子還能如此利索,看來,大刑伺候得還不夠啊。


    容九悠然笑道:“若真如此,不妨把你挑唆穆妃,命趙行殺人設局的命案,也一並認下,是不是冤枉,你心裏清楚。”


    穆清歌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眉眼間蒙著一層陰霾,她盯著容九含笑的麵容,冷嘲道:“公主為扳倒穆家,還真是不潰餘力啊。”


    容九道:“這裏如今隻有你我兩人,你又何必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來,你不認罪,無非是想著穆衍來救你,可若非我,你現在早已是一具屍體了。”


    穆清歌目光一閃,隨即,臉上的嘲諷之色更甚:“這挑撥之計,如此拙劣,公主是黔驢技窮了嗎?”


    容九神情淡然從容,無論穆清歌怎麽嘲諷,她都不曾動怒,看著穆清歌,不緩不急地說道:“穆家有個暗閣,替穆家家主殺人放火,鏟除一切異己,比起楚衛,絲毫不遜色,穆衍擔心你受不住大刑,認下罪名,讓穆家再無翻身的餘地,所以,讓暗閣的死士來天牢將你滅口,若不是我讓楚衛守在天牢,你以為,還有命對我冷嘲熱諷?”


    穆清歌眼波震顫,驟然蒼白的臉色變幻不定。


    她在心裏不停地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容九的挑撥之計,可她太清楚穆衍的行事作風,為了保全自己,保全穆家,穆衍真的會將她舍棄。


    冷靜了數息,穆清歌道:“公主不必白費心思了,我不會認罪的,還是那句話,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如願的,不就是嚴刑逼供嗎?除此之外,公主還有手段,不妨讓我再見識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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