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帝眸光銳利,看了淩雲夙一會兒,才對兩人道:“你們是朕的兒子,朕自然相信你們的能力,若你們能追迴《菩提圖》,又能拿到火器的圖紙,朕重重有賞。”


    拿到《菩提圖》,和火器的圖紙,才是出使南楚的目的所在。


    淩雲夙和淩雲湛領命:“兒臣定不負父皇所望。”


    “都迴去準備吧,明日啟程。”


    “是,兒臣告退。”


    兩人出了含元殿,淩雲湛問道:“青蘿的事,七弟有何打算?”


    淩雲夙神情淡冷:“若真是她,她居心叵測混入夙王府,盜取《菩提圖》,是本王的敵人,下次再遇,自然再無往日情分。”


    淩雲湛似歎了一句:“七弟,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淩雲夙袖下的手微微攥起,心中生出幾分澀然,卻不泄露半分:“不論她是誰,隻要她是南楚人,都是本王的敵人。”


    淩雲夙看起來清冷,不近女色,但能讓他帶迴夙王府,必是不一般,隻怕是還動了情。


    若她隻是尋常人也就罷了,偏偏是南楚的太子妃,真是命運弄人。


    淩雲湛心下又是一歎,兩人在宮門口分開後,各自迴府。


    一迴到夙王府,淩雲夙便吩咐淩七收拾包袱,淩七問道:“殿下,我們要去哪裏?”


    “南楚。”


    “南楚?”淩七納悶,“好端端的,我們去南楚做什麽?”


    “父皇有意和南楚交好,此次,南楚太子大婚,本王和五哥一起出使南楚。”


    淩七還要再問,林紆拉住了他,給他使了個眼色,直到淩雲夙走了,淩七才瞪向林紆:“你剛才攔著我幹嘛?”


    林紆看這淩雲夙往聽雪閣的方向走去,劍眉微皺:“殿下有心事,你就別煩他了。”


    淩七低聲嘟囔了一句:“自從沈姑娘走了後,殿下那一日沒有心事。”


    “別再提起沈姑娘。”


    “不提起,就能代表事情沒發生過嗎?你沒瞧見殿下往聽雪閣去了嗎?”


    林紆噎了一下,須臾又道:“去收拾吧,明日就要啟程了。”


    淩雲夙隻站在院子裏,並沒有進屋。


    聽雪閣每日都會有人來灑掃,屋裏的擺設,還和當初的一模一樣,淩雲夙不進屋,不過是怕觸景傷情罷了。


    他找了她半年多,卻如石沉大海,今日終於得到了她的下落,卻是她即將嫁為人婦的消息。


    可即便她成了別人的妻子,那又怎麽樣,也不代表他不能娶她。


    淩雲夙被這突來的念頭驚住了。


    這一刻,他才知道,他對容九的執念,竟如此之深。


    淩雲夙在聽雪閣站了許久,直到暮色四起,他還站著一動不動,淩七看不下去了,過來勸他:“殿下,該用膳了。”


    淩雲夙忽然道:“如果你喜歡的人,成了別人的妻子,你會如何?”


    淩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下思忖,淩雲夙是不是有了容九的消息,而且她已經成親生子了。


    遲疑了一下,淩七道:“若那是她的選擇,屬下會成全她。”


    “成全她嗎?”


    淩七心虛,他隻是想讓淩雲夙放下容九,硬著頭皮道:“喜歡一個人,她的喜歡,便是我的歡喜。”


    淩雲夙沒有說話,細細地咀嚼著這句話,許久,轉身出了聽雪閣,淩七暗暗鬆一口氣。


    第二日,淩雲夙和淩雲湛啟程去往南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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