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姨娘訝異道:“不知三小姐做錯了什麽事,竟惹得夫人罰你抄寫《女則》?”


    元菀皺著眉,愧疚道:“我本想和九公主合開玉顏坊,母親說高門大族的世家小姐,不該自甘下賤,敗壞將軍府的名聲,連累各位姐姐妹妹難以說親,我心裏甚是難安,我從前流落在外,為了生計,不得不拋頭露麵,卻忘了將軍府規矩森嚴,是我不守閨訓,不懂禮儀,母親罰的對。”


    孫姨娘很會抓重點,驚唿了一聲:“夫人是瘋了嗎?竟敢辱罵九公主自甘下賤,夫人這是要害死我們不成?九公主榮寵正盛,能和她一起開鋪子,多少世家求都求不來,夫人竟然還要往外推,夫人到底是何居心?”


    孫姨娘字字誅心,林氏慌了,說話都磕巴了:“老爺,我......我......”


    元崇目光冰涼:“夫人斥責菀菀,說她不該仗著有公主撐腰,就不把你放在眼裏,本將軍也想問問夫人,夫人可有把本將軍放在眼裏?本將軍說了什麽,夫人可有記在心上?孫氏說得對,夫人到底有何居心,是不是要害死整個將軍府?”


    “老爺,”林氏顫著聲,伸手去抓元崇的袖子,委屈萬分,“老爺,你信我,我怎麽會害將軍府,我全心全意為了將軍府,也是怕菀菀出去拋頭露麵,惹人把柄。”


    元崇卻冷冷地拂開了她的手,麵無表情道:“動手!”


    李嬤嬤驚恐萬分:“老爺,老爺,啊......”


    板子狠狠地打了下去,李嬤嬤慘嚎一聲,很快就被打得血肉模糊,夜風裏,血腥味撲鼻而來,那些下人看著,心頭都驚了驚。


    元崇當著所有人的麵,杖斃了李嬤嬤:“從今往後,要是還有誰,敢以下犯上,不分尊卑,家法處置!”


    所有下人戰戰兢兢,慌忙應下。


    李嬤嬤被杖斃後,被小廝拖了出去,眾人也都散了。


    今夜,元崇為元菀撐腰,眾人心裏也隱隱明白,元菀有公主府撐腰,隻怕比元蓁更得元崇的歡心。


    臨走前,孫姨娘握住元菀的手,笑道:“等身子好些了,就去我屋裏坐坐,日後,要是再有刁奴欺負你,就跟我說,我雖然人微言輕,處置一兩個奴才的權利,還是有的。”


    說罷,還瞥了林氏一眼,林氏氣得臉都黑了。


    這賤人仗著得寵,都敢爬到她頭上來了。


    元菀盈盈頷首:“多謝姨娘。”


    院子裏,隻剩下了林氏和元蓁還沒走,元崇冷冷地警告道:“你要是不想瑢兒,有什麽三長兩短,最好記住本將軍的話,九公主最是護短,若是讓她知道菀菀受了什麽委屈,你就等著給你兒子收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地裏做的那些事情,夫人,凡事適可而止。”


    林氏更委屈了,期期艾艾地開口:“老爺,”


    “太子被廢後,眾皇子之中,唯有楚王殿下最為出色,滿朝大臣都提議立他為儲君,他如今已過二十,卻還未立妃,”元崇深深地盯著她,“夫人,你應該明白本將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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