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瑞斯跟著巴裏特和戈恩行走在迷霧森林之中,巴裏特一直在認路和辨明方向;矮人哼著歌,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克瑞斯在一路上留了不少秘法印記,以防止迷失方向後原地踏步。


    一路走來著實稱不上有多安全,還好巴裏特對於森林比較了解,很多事情都有驚無險的過來了,而且還頗有收獲:


    期間三人碰到了一頭直立起來近4米高的暴熊和一隻雙頭的食人魔在打架,這種情況並不常見。如果感覺對方和自己實力差不多時,森林裏的生物一般很少會動手,不過在饑餓的驅使下蛇吞象的事情偶爾也會幹得出來,畢竟這裏麵大多生物都是依照本能行事。那隻長了一大一小兩個腦袋的食人魔居然還會給自己施放嗜血術,給自己套上了buff後手裏的棒子舞動的虎虎生風,兩個頭不停的輪番吼叫著,端得十分厲害。


    不過鷸蚌相爭,得利的永遠是漁人,巴裏特在打的熱火朝天的兩個大塊頭發現他們之前,就看見了這出大戲,他的視力極好,比克瑞斯的可視距離遠上不少,似乎還能有限的穿透薄霧。


    於是乎,三人將附近灌木叢中的岩皮蜥蜴一家趕走,又將其中有毒的刺藤挑個幹淨,便在那裏附近埋伏了。最後的結果是,兇猛的暴熊仗著自己力大皮厚十分耐操把會嗜血術的食人魔幹翻在地,精疲力盡的自己也在三人的埋伏中含恨當場,不過克瑞斯基本屬於打醬油的,矮人的作用也有限,因為他空著手沒有武器,主要輸出還是靠我們的州長大人。


    暴熊被巴裏特肢解,把值錢的熊皮、熊掌、以及一部分肉放入了自己的牛皮袋子裏。熊頭被舍棄了,因為頭比袋口大太多,根本裝備下。袋子內部是一個小小的半位麵,袋口是通道,大於通道的便沒有辦法了,要不然熊頭也會被帶上,很多貴族會買去作為一種特別的裝飾掛在牆上。不過最值錢的還是那個食人魔的內髒。


    魔獸或者一些類人生物不通過學習便可以釋放法術,大多是因為它們身體內某個器官異變的原因,這些特別的器官會自動吸納自然界中的魔力並可以按固定的排列規律釋放出去,所以它們釋放法術可以說是一種本能,這種本能也被叫做類法術能力。這也許是自然界進化帶來的改變,也許是多元宇宙的規則帶來的衍化,誰知道呢。


    毫無疑問,那隻死掉的、會施放嗜血術的、雙頭食人魔,身體的某個部分肯定也是異化的。不過巴裏特和矮人戈恩都沒辦法辨別,因為這種非種族性的個體異化,所異化的器官都是不同的,如果不能感受到魔力,很難分辨的出。


    這時候就輪到克瑞斯大顯身手了,他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就是在被開膛破肚的食人魔肚子裏來迴摸索,幸好之前和地精交戰時的場麵也很給力,那時的一地馬賽克讓克瑞斯在心理上已經有些習慣,要不然很有可能當眾出醜了。


    克瑞斯將袖口擼起,在食人魔綿軟腥臭的內髒裏不斷尋找著,沒用多久,他便確定了那個異化的器官──一個腎髒。


    “我想你應該不需要拿它去換蘋果土豪金吧,不過至少我可以拿它廢物利用一番。”克瑞斯對著食人魔在心裏說道。


    巴裏特從牛皮包裏拿出了一個破舊的盒子,將那個腎髒裝了進去。


    “這裏恆定了‘保存器官’法術。”巴裏特指著盒子有些得意的說道:“我在一個法師手裏買到的,十分好用。這種東西一般冒險者都會有,卻都是一次性的,隻能保存24小時,而我這個是恆定的,可以一直保鮮!”


    保存器官是零環法術,對克瑞斯來講小菜一碟,不過克瑞斯並沒有炫耀的心思。


    “除了不能做冰塊,它和冰箱也沒什麽區別了。”克瑞斯想道。


    除此之外他們還遇到了一隻特別的鳥,巨大的翅膀足有半米長,張開後翅膀上麵的圖案很像人類骷髏頭,那鳥一直跟著三人,在樹上歪著腦袋觀察著大家。


    巴裏特管它叫“告死鳥”,他說冒險者們相信這種鳥會一直跟著將要死去的人,在他們死去時吃掉他們的靈魂。


    克瑞斯二話不說直接控製著三棱釘從下至上釘在了大鳥的腹部,三棱釘釘入的不是很深,鳥並沒有立刻死去,在地上撲騰著卻飛不起來,矮人吭哧吭哧的跑上前抓起鳥的脖子擰了個720度。


    “看來它沒有辦法預見自己的死亡,不是麽。”克瑞斯說道。


    巴裏特不置可否的說道:“即使是神明也沒有辦法預見自己的死亡,否則就不會有信仰之戰了。”


    “它的翅膀我很喜歡,那圖案的風格很適合我。我要弄下來做為裝飾品戴在身上,你們說帶戴在哪裏比較合適一些?”矮人問道。


    “將你頭盔上的牛角弄下來,把翅膀弄上去,想來應該不錯。”克瑞斯看著戈恩的牛角盔,又看了看死掉的告死鳥,點點頭說道。


    “不不不,把它綁在你的胡子上,這樣就能遮住你那張醜陋的臉了;又或者把它安在你的屁股上,這樣就沒有人會注意到你那張醜臉了,嗯,主要是鼻子。”巴裏特說道,看得出來之前頗為豐厚的收獲讓他心情很好,難得的開起了玩笑。


    矮人並沒有惱怒,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誇張的叫道:“嘿嘿嘿,瞧瞧你那難看的傷疤和刺青,你有什麽資格說我?我在我們族裏可是出了名的英俊,我們的族人都是這麽形容我的‘ghosnhênsumêkibkhazad!’,按你們通用語的意思是‘戈恩,矮人中的最俊美的男人!’”


    克瑞斯並不了解矮人語,在戈恩嘴裏冒出的矮人語他一個字也聽不懂,但是以他的印象,矮人這個種族應該不會這麽肉麻的誇人,這誇的有點讓人惡心了,整個的矮人種族都跟“俊美”這個詞沾不上半點的邊。


    巴裏特同樣不會矮人語,不過這並不妨礙他進行反駁:“誰知道你們族人說的什麽意思,說不定是‘嘿,那麵那個叫戈恩的,你怎麽長的像個狗頭人一樣’。”


    “我像狗頭人?你見過有這麽健壯的狗頭人麽?我還說你像醜陋的食人魔呢!不服氣的話讓旁人來評價。”矮人對克瑞斯說道:“克裏斯,你說我和那個家夥誰更帥?”


    “我叫克瑞斯。”克瑞斯在心裏糾正道,他看了看矮人,又看了看州長,挑了挑眉毛說道:“要知道,想評價狗頭人和食人魔誰更醜,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巴裏特和戈恩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了起來。雖然三人或年齡、或種族、或年齡種族均不同,但是彼此感覺還算投緣,不過諸如迷霧森林三結義之類的事情自是幹不出的。


    之後的一路還算平靜,平靜的旅途反而顯得單調乏味。周圍的景色盡是霧蒙蒙的,看久了總讓人有種昏昏欲睡的**。克瑞斯感覺十分疲憊,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之前一係列的遭遇讓他的身體又累又餓,而且嗓子已經要冒煙了,貼身的小行囊裏隻有些三棱釘和少許工具。


    “有水喝麽,夥計們,或者我們應該找個水源,我要堅持不住了。”克瑞斯說道。


    “本來有不少,不過多虧了某個‘俊美的男人’,現在隻剩這些了。”巴裏特拿出一個水袋,遞給了克瑞斯。


    戈恩沒有接話,似乎是不想展開這個話題。


    “我想我是餓了。”矮人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感覺了一下:“我確定我餓了!上一次吃東西的時間是在昨天晚上,而且僅僅隻喝了一口湯。”


    “那就不錯了,昨天的晚餐你還比我多喝了一口湯呢!”巴裏特說完,看了看四周以及天空:“這裏應該接近外層區域了,還算安全,我們停下來吃點東西。”


    克瑞斯一直不知道他是怎麽辨別方向和方位的,也沒好意思去問,萬一是需要保密的獨家手段,問了的話就顯得唐突了,畢竟認識的時間還沒到一天。


    眾人隨便拾了些柴火,將熊肉架上去烤,順便撒上了些調料,巴裏特牛皮包裏東西的種類真是繁多,克瑞斯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州長版的小叮當。


    熊肉烤的很不錯,一點也不硬,調料放的也恰到好處,更為難得的是淚莎草的量放的也剛剛好,不至於使味道過於刺鼻,可以看得出巴裏特對於野外生活很有一手。


    克瑞斯雖然很餓,但是之前長時間的折騰卻讓他沒什麽胃口,他的胃僅僅容納了一塊烤熊肉便感覺很漲很撐,克瑞斯為此不得不停了下來。戈恩和巴裏特都沒少吃,矮人還十分愜意的喝了些酒,當酒水順著他的胡子流下來的時候,矮人十分珍惜的拿起胡子放進嘴裏嘬了一下,這個動作讓克瑞斯和巴裏特差點都吐了。


    吃了點東西,喝了點水,又簡單休息了一會,克瑞斯感覺狀態恢複的不錯,感歎道:“要麽說‘肚子裏有食心不慌’呢,說的一點沒錯!”


    “我們矮人族也有類似的成語,怎麽說來的…”矮人想了一想:“嗯,好像是這麽說的:‘如果你肚子裏裝滿了美酒,就不會感到饑餓。”


    好吧,對於矮人能說出這麽有“哲理”的話,你還能要求什麽呢。


    眾人繼續上路…,“上路”不好聽,應該說“前進”。


    眾人繼續前進,矮人哼著歌,他說他是族裏有名的歌唱家,對此克瑞斯和巴裏特都不置可否。


    克瑞斯在心裏念著他的名頭:“‘俊美的男子加歌唱家,毒蛇戈恩先生’,嘿,貌似還挺帶感。”


    矮人的嗓音其實挺洪亮,但是在不在調上就沒辦法評判了,因為他唱的歌克瑞斯和巴裏特都沒聽過,現在他唱的歌曲名字叫做“像水桶一樣美麗的姑娘”……


    三人又走了一段路,按巴裏特的說法現在已經身處森林的外層,基本上很安全,除了可能會遇到一些隨處可見、怎麽殺也殺不光的地精外,基本很少會有其他危險。不過話說迴來,地精也稱不上什麽威脅。


    巴裏特的這番話並沒有讓克瑞斯放鬆起來,他的神經仍舊處在緊繃的狀態,


    在三人經過一個淺淺的水塘時,克瑞斯看到了幾朵紫色的花朵,花朵如拳頭大小,通體的紫色很純正。克瑞斯驚喜的發現,這正是他此次來的目的所在:“紫蓮花。”


    (幹的漂亮,終於唿應標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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