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歡迴過神來,看著關雎蒼白的臉,說:“你生病了?”


    關雎低頭擺弄著風箏,說:“死不了。好歹你也見到我了,也坐下來喝杯茶水再走啊。”


    離歡麵色一僵,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關雎把風箏遞給宮女,輕輕抬了下手,離歡看著她手背上的青青紫紫的針孔,重複問了一遍:“你生病了?”


    關雎說:“死不了。”


    宮女呈上牛奶,關雎說:“這是新雜交出來的荷蘭乳牛,牛奶醇香甘美。”


    然後她慢慢站起身子,說:“我就不陪你了。”


    離歡微捏拳:“關雎,我送你出宮吧。”


    關雎問:“為什麽?”


    離歡一頓,說:“最近……同一國有些不太平。”


    關雎說:“同一國什麽時候太平過了?”


    她要走,離歡急匆匆地走過去,一把抓住關雎的手腕,說:“這次不同,你聽我說……”


    關雎微皺眉,離歡一頓,急忙放開關雎的手。


    他說:“這次的不太平,會掀起腥風血雨。”


    關雎微眯眸,說:“你說話說得這麽隱晦,並不是人人都懂的。”


    離歡深吸一口氣,才要說些什麽,忽然門外就有宮人重重喊了一聲:“陛下駕到!”


    離歡麵色一變,就見明黃龍袍的男人在宮女的擁簇下走了進來。


    他微彎腰:“臣見過陛下。”


    關雎卻淡淡地轉過身去逗弄鳥籠裏的極樂鳥。


    一眾宮人愣在那裏,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對他們喜怒無常的王,這位長得過分精致的姑娘,還真是放肆。


    邵青靜也沒有看離歡,直接就向關雎走了過去,輕輕地笑著:“還是住在你從前住的地方,住得喜不喜歡?飲食怎麽樣?”


    關雎的語氣淡淡的:“同一國有一半以上的難民,你大魚大肉伺候我,怎麽對得起他們?”


    眾人一僵,徹底低下了頭,斂聲屏氣。


    邵青靜的笑容微僵:“因為我是同一國的陛下。”


    關雎說:“所以,同一國之悲,從你開始。”


    她話音一落,所有的宮人都“撲通”跪了下來。


    離歡看著關雎,麵色很僵。


    邵青靜走近了關雎,伸手輕輕地撫著她的眉眼,說:“沒有關係,因為是你,所以都沒有關係,隻有你可以這樣對我。”


    關雎說:“昨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了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用一把槍指著我,念了“烽火戲諸侯”這五個字,我一直想不明白,連在夢裏也這樣問你,你在夢裏說,我天姿國色,你對我一見傾心。”


    邵青靜的眸光沉沉的,說:“是嗎?”


    關雎說:“這夢來得真奇怪,堂堂同一國陛下,是個六親不認,喜怒無常的,怎麽會對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動心?”


    邵青靜說:“是嗎?”


    他的手頓在關雎的眉毛上,突然輕輕地笑著。


    關雎說:“你的手太冰了,太腥了。”


    邵青靜的手一僵,就聽見關雎說:“怕是怎麽都洗不幹淨了。邵青靜,你讓你的手滾遠點。”


    她的語氣淡淡的,卻一字一句重重砸在邵青靜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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