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傅月橋揪著薛火火的頭發,薛火火揪著傅月橋頭發。


    兩個女人可怕的戰爭……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薛火火一腳踹在傅月橋的小腿上,重重吼著:“你算什麽?我老公辛辛苦苦熬夜守著關雎的時候你在哪裏?我老公熬夜幫關雎編曲的時候你在哪裏?喂,我老公可是她爸爸,你這個女人,哪裏來的勇氣和資格來這裏胡鬧?”


    傅月橋也一腳踹迴薛火火,語氣冷怒:“我算什麽?哪裏來的大媽?居然說這麽搞笑的話!我跟假假在一起的時候,你們兩個不知道在哪裏呢!你又是哪裏來的勇氣和資格?!我是傅家小橋,你居然敢!”


    薛火火冷笑:“傅家小橋又怎麽樣?你會帶著她風光,會給她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但是她跟我老公在一起才會快樂,他們一起烤紅薯,一起在冬夜裏抿兩杯小酒,這樣的快樂,你能給她嗎?”


    她“啪”的重重一巴掌落在傅月橋臉上。


    傅月橋忽然就頓住了,她頓在那裏,悲涼得像一個丟失了玩具的孩子。


    她說:“你說得沒有錯,你沒有說錯,對,你沒有錯,對,你沒有錯,你沒有錯……”


    她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然後眼淚就砸了下來。


    可是關雎就是她的命,這句話,她該告訴誰?


    唐生冷走過來要攬住傅月橋,傅月橋冷冷地推開他,說:“不要管我。”


    然後她蹲到地上,失魂落魄的樣子。


    唐生冷沒有見過這樣的傅月橋。


    他彎身,大手抱起傅月橋。


    傅月橋掙紮著:“唐生冷!你做什麽?唐生冷!”


    她雙腳不停地晃動著,雙手錘著男人的胸膛。


    男人卻不理會她,抱著她就往樓下走。


    ***


    離歡見到關雎,一愣。


    關雎手裏拿著一個軟翅風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濰坊號稱“風箏都”,那裏的風箏產量高,質量好,我同邵青靜說去那裏給我弄幾個迴來,他偏偏塞給我這個,說是外國名家做的,千金難求。”


    離歡沉著臉,說:“你……怎麽到這宮裏來了。”


    關雎淡淡道:“被劫來的。”


    她說得簡單直白。


    離歡的眸光徹底沉了下去,說:“我會送你走。”


    關雎抬頭,定定地看著他:“我同你,也有兩年沒有見麵了,其實我不太願意見到你。”


    離歡說:“為什麽?”


    關雎輕掀薄唇:“因為我曾經,三餐不飽,滴水未進,連充個話費的錢都沒有。那麽難堪的過往,就應該讓它塵滅在歲月裏,可是我一見到你,就忍不住想起,你說呢?”


    離歡說:“那我走。”


    他轉身要走,關雎的語氣微重:“我讓你走了嗎?”


    離歡頓在那裏,忽然就想起了他第一次見到關雎,他做烤鴨給她吃。


    那麽狼狽的一個小姑娘,與其他的人氣質格格不入。


    她大抵要餓暈了,但是依舊定定地坐在那裏,優雅,有禮,而動人。


    他烤熟了鴨子,轉身要走,關雎忽然重重地喊住他:“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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