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花院吸完第八根雲斯頓時,終於開口問:“她跟誰走了?”


    明山一頓:“車牌是六個八,沒有人敢開這種車,是……唐家。”


    夜花院仰頭喝了杯……,他的麵色很不好,說:“你不用瞞著我,是不是唐詩經?”


    明山才輕輕應聲,隻聽“嘭”地幾聲,夜花院把桌子上的酒杯全都揮掉在地上。


    明山微彎腰,說:“感情這種東西,還請公子收斂一下,畢竟……紀爺不太喜歡。”


    “他已經有多久沒有問過我了?!”夜花院冷笑。“他喜不喜歡,關我什麽事?”


    明山又說:“最近紀爺要離開a市去談一筆生意,我也要跟著去,還請公子好好照顧自己。”


    夜花院拿起望遠鏡看向窗外,說:“你明早把爸爸新買的那批槍送過來。”


    明山點點頭:“好。”


    夜花院冷笑:“你就不怕我一槍斃了唐詩經嗎?”


    關雎穿著很樸素,她踏著一雙低幫帆布鞋走過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


    南七七挽著木嘉仰。


    關雎很久以前就以為,他身邊的那個人會是她。因為青梅竹馬的感情,比任何的感情都容易將就,然後成真。


    將就的過程,除了勉強,就沒有別的阻撓。


    關雎從來是個畏縮的人,無論是對自己的人生,還是對別人的時人生。


    她忽然想起六七歲時,木嘉仰教她學李白的《長幹行》,她念著那句“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抬頭看氣質尊貴的少年,他就是一片天,曾經遮住過所有林萇楚給她帶來的不快。


    如果十三歲那年他沒有逃婚的話,如果從來都沒有這樣的如果。


    關雎走得更近了,她看著木嘉仰,說:“恭喜你。”


    木嘉仰沉沉地看著關雎,忽然關雎的巴掌重重落在他的臉上。


    南七七瞪著關雎,說:……薑關雎!你做什麽?!”


    關雎後退兩步,看著木嘉仰:“你要和她訂婚,可以。你和我恩斷義絕,我就讓你訂婚。”


    這個模樣,像極了小時候木嘉仰搶走她的糖果,她頂著一口爛牙大哭,攔住他:“你要走可以,把糖果還給我!”


    蔡青青皺眉,走過來,輕輕攬著關雎,說:“我看看,手打疼沒有?”


    薑以為的眸光深了深,看向旁邊的木知白,說:“木嘉仰是不是青青撿來的?”


    木知白沉著臉,他忽然就想起了上迴在電梯裏,他聽到木嘉仰那麽難得地去哄一個人,去唱那麽幼稚的歌,做那麽丟臉的事情,想來,便是因為這個女孩子了。


    眾人議論紛紛,南家人難堪得很,南笑就要走出去,隻見那個清冷尊貴的少年從人群中慢慢走出來,步子尊貴而堅定。


    他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很自然地從蔡青青懷裏扯過關雎,將關雎整個人都扯進懷裏。他同關雎說:“到底這麽多外人在,你鬧什麽?”


    他強壓抑住憤怒,嫉妒的情感,冷冷地看著木嘉仰。他說:“都是我把薑關雎慣壞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會管著她些。”


    木嘉仰眸光一沉,重重甩開南七七,他看著關雎,說:“你從來隻會為難我,你有心疼過我嗎?那我讓你選,你要他,還是要我?”他指著唐詩經,咄咄逼人。


    關雎一怔,木嘉仰忽然大吼出來:“有那麽難選嗎?薑關雎!你根本沒有資格在這裏講話!沒有資格阻止我訂婚!沒有資格參與我的生活!”


    關雎一僵,唐詩經放開她,重重一拳揮向木嘉仰:“你胡說八道什麽?!”


    他心中再是不滿,到底看不得關雎難堪。


    木嘉仰抓住唐詩經的拳頭,冷笑:“你才胡說八道!唐詩經,你和假假才認識多久?你慣壞她什麽了?!她那個性子,如果不是我從小慣到大,她能是那麽不懂事嗎?!”


    薑關雎:“……”要打就好好打,要說就好好說,這樣真的好嗎?


    木嘉仰重重一拳揮向唐詩經,唐詩經沒有躲。


    木嘉仰的第三拳砸下來,唐詩經的嘴角已是帶血,臉頰一片紅腫。


    木嘉仰第四拳砸過去,關雎忽然擋在他和唐詩經之間,眼也不眨地看著他的拳頭。


    木嘉仰一驚,急急收住拳頭。


    唐詩經重重一扯關雎到身後,尊貴地睥睨著木嘉仰:“這三拳,就當是我替薑關雎受的。從今以後,她欠你的,都還清了。”


    木嘉仰雙眼赤紅,聲音沙啞:“薑關雎,你躲在唐詩經後麵算什麽?有本事你就親口跟我說!”


    關雎垂著頭,她好看的臉頰上麵掛著淚水,她扯住唐詩經的衣袖,說:“我們走吧。”


    南七七站出來,說:“薑關雎,你好大的本事!和我未婚夫糾纏不清,又把蘇小姐的未婚夫迷得神魂顛倒,我認識的女孩子裏麵,也就隻有你有這麽多手段了!”


    關雎扯著唐詩經衣袖的手一僵,隻聽“啪”地一聲,蔡青青重重一巴掌打在南七七臉上。


    蔡青青即使貴氣逼人,也向來不是個盛氣淩人的。就連木知白也是第一次見她打人。


    眾人驚訝看著。南七七震驚地張大眼睛,南家的人瞬間都站了出來,南笑才要講話,蔡青青忽然輕掀紅唇,冷笑著:“放肆的東西!”


    木知白終於開口:“南七七有什麽錯?你護短得這麽過分,就不怕別人笑話嗎?”


    蔡青青沒有太多表情,隻是語氣淡淡的來了一句:“哦,一時失手。”


    眾人:“……”


    南七七頓了幾秒,然後忍氣吞聲:“伯母,我很抱歉。”


    蔡青青冷笑一聲,忽然聽見木嘉仰說:“訂婚繼續!”


    關雎沒有太多表情,唐詩經牽著她的手和木嘉仰擦肩而過。


    過了幾秒,木嘉仰終於忍不住,迴頭指著關雎和唐詩經,大喊:“薑關雎!他現在能將你從難堪中解救出來,遲早有一天,他會讓你比現在難堪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你信不信?!你信不信?!”


    他惱怒地一轉身,揮掉了服務生托盤中的酒杯。“嘭”的重重一聲,砸在木嘉仰心底。


    他承認,他真的開始嫉妒唐詩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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