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經眸光微閃,腦海中閃起木嘉仰的臉,想起很多年前,木嘉仰和關雎坐在座位的最後麵,他攬著熟睡的關雎,懶懶地看著那一場鬧劇。


    他微捏拳,說:“自然是個笑話。”


    他冷漠地走下樓梯。


    慕雪在他身後大喊:“我是不會喜歡你的,你不要再來了!”


    唐詩經懶懶地解開胸膛前的兩顆扣子,沒有太多表情。他頭也不迴。


    慕雪看著唐詩經尊貴冷漠的背影,蹲在地上,痛哭出聲。


    唐詩經下到一樓,管家迎上來:“公子怎麽這麽快就下來了?”


    唐詩經懶懶折著衣袖,他身上還殘留著關雎清淡的香味,他麵無表情,說:“我剛才強吻她了。”


    管家一愣,笑著:“恭喜公子啊!”然後他湊過去,說:“公子,追求女孩子就應該強硬一點,一抱二吻三壁咚,再不行就直接拐上床……你看看現在我跟你莫阿姨,多恩愛啊。”


    唐詩經冷冷睨他一眼:“所以,你現在就成了一個妻奴。”


    他靠在車門前,懶懶地轉著打火機,說:“我吻她,她好像不是很反感。但是,她看起來,對我一點想法都沒有。”


    管家還要胡說八道一些什麽,唐詩經上了車,說:“閉嘴,然後開車。”


    ***


    木嘉仰是木家從小寄養在莊園的孩子,和關雎是青梅竹馬。


    關雎十三歲那年,木嘉仰十五歲,他們就要訂婚了。


    可是木嘉仰逃婚了,這隻是好聽的說法。


    準確來講,木嘉仰和別人私奔了。


    恰逢那年,傅月橋也離開莊園。


    然後關雎就患了抑鬱症,來勢洶洶,無可阻擋。


    關雎差點就死掉了。


    可是關雎沒有辦法對唐詩經說。


    因為唐詩經是她最大的期盼,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未知。


    她看著唐詩經的車一點點駛離,難過地倚在窗邊。


    手機鈴響。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關雎劃了接聽,那端是唐詩經壓抑沉啞的聲音:“薑關雎,不要哭。”


    關雎被觸到累點,哇地一聲又哭了出來。


    唐詩經緊緊握住手機。關雎哭。,他不是第一次見了。她一次都哭得讓他紮心。


    他端斷了通話,重重摔了手機,請掀薄唇:“迴去!迴薑關雎那裏。”


    ***


    唐詩經決定,他要在關雎家住下。在他眼裏,關雎又蠢又脆弱又愛哭,又不會做菜。


    他是一個高尚又大方的人,他就勉強幫一下她好了。


    關雎說:“唐詩經,我們家沒有地方給你住。”


    唐詩經說:“我可以睡在地上。”


    關雎說:“唐詩經,你迴去吧。如果讓你的未婚妻知道……”


    唐詩經的眸光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看著關雎紅腫的眼眶:“薑關雎,你就那麽怕嗎?你有什麽好怕的呢?”


    關雎捏著拳,沒有說話。


    唐詩經說:“薑關雎,你想哭,就哭吧,一次性哭出來吧。”他的手輕輕抬了抬,可還是不敢去抱住她。他壓抑住內心的想法,目不轉睛看著她。


    關雎的淚落下來,她垂下頭,一言不發。


    “壞蛋!你欺負姐姐!”西歸在房門邊揮著拳。


    徐阿姨站在西歸身後,像個生氣的孩子:“壞蛋!別欺負關雎!”


    唐詩經看過去,隻見徐曼玉長著一張精致的臉,歲月待她仁慈得很,五六十歲的婦人,舉動高雅傾城,奪人眼目。


    唐詩經沉著眸,輕掀唇:“你好,我是唐詩經。”


    唐詩經腦中對徐曼玉的記憶所剩無幾,他最後見到她是在五歲那年她消失了十年,唐流水就瘋了十年,性情越發喜怒無常。


    徐曼玉,就是唐流水的禁忌,就是唐家的禁忌。


    唐詩經看著關雎,說:“薑關雎,你賺到了。”


    徐曼玉當年還帶走了唐家的一雙兒女,他的姑姑和他的叔叔。


    唐詩經的眸光更深了。


    關雎聽不懂唐詩經在說什麽,她躲開他的目光,說:“唐詩經,我這裏真的沒有地方給你住。”


    唐詩經漫不經心:“薑關雎,仰慕我唐詩經的女人可以從a市一直排到f市,你……哪裏來的自信認為自己有危險?”


    關雎一愣,用手比劃了一下,說:“就說上小學,我收到的情書,都疊得像小山一樣高了,那麽高,那麽高……”


    她不過是想表達,也有很多人喜歡她的好不好?可是,唐詩經的麵色怎麽那麽黑?他的眼神怎麽那麽冷?


    “你想知道我為什麽來這裏住嗎?”唐詩經漫不經心扯了下衣領,露出精美的鎖骨。


    關雎看過去,一副認真受教的模樣,眼神無比純澈,可愛極了。


    唐詩經睨著她:“可是我不想告訴你。”


    關雎沒有再問。柔和的陽光從窗戶打進來,一點一點落到唐詩經身上,他看起來,像一個純潔的天使,更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王。


    關雎悲傷地垂了垂眼簾,唐詩經是那種錯落凡塵的無比尊貴的存在,她怎麽配肖想他呢?


    她轉過身去,揉了揉眼睛。說:“隨你吧,如果有一天你要走了,請按著來時的路線迴去,不要打擾我的人生。”


    關雎參加了一個主題為“愛情觀”的比賽,她開始寫稿子的時候,唐詩經已經在她家裏住了三天了。


    少年睡在她房中的地板上,沒有一絲違和感。


    他看著關雎濕漉漉的頭發,說:“不過隻有五千塊錢的獎金,你需要這麽努力嗎?我有很多錢。”


    “我不要你的錢。”關雎停了筆,仰頭,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楚楚可憐。“不是因為錢才參加比賽的,是因為喜歡這個比賽才去參加的。不過……唐詩經,你可以付一點租金嗎?”


    唐詩經目光灼灼:“你讓我睡在地上,你還想要租金?”


    關雎咬著筆頭,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唐詩經又說:“而且,睡在地上很不舒服,腰酸背痛,今天上課的時候我一直趴在桌子上,教授叫我迴答問題,我都腰痛的站不起來……”


    關雎心生愧疚,說:“那你想怎麽樣?你可以走的啊,你迴唐家,就可以舒舒坦坦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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