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昏黃的燈光，讓南宮瑾心情更是沮喪。看著葉秋娘，滿臉哀求，“秋娘，能幫幫我嗎？給我個機會？就算是搶你的吧，如果有功勞全算你的，好不好？”
“這不可能！”葉秋娘一口迴絕。
“求你了。”
葉秋娘搖頭，“這是錢大人下的任務。除非有錢大人的命令，你不用再多說什麽了。所有的事與你無關，我也不會把內容告訴你，既然你的任務是做好接應，你隻需要知道，下次不用來威遠衛。”見南宮瑾一幅沮喪、失落的表情，心裏一軟，“這事，兵部為了做的隱蔽，不會直接從京師調兵，而是從各個衛所抽調。你有空，可以去各個衛所看一看，從京師過來怎麽走、兵怎麽調更隱蔽，到時，你也給個辦法。可能，最後不會從宣大一線出兵。”
南宮瑾聽完，長長歎了口氣，“秋娘，我並不讚同派兵，不管從哪裏走都一樣要到板升，草原上孤軍深入，我怕根本到不了白蓮聖城。”
葉秋娘沒好氣的說：“你現在做好該做的就是了，其它不用管。”
“舒涵呢？”
“你現在就帶她迴平陽？”
南宮瑾搖頭，“現在不行。”
葉秋娘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他，“她在妥妥。不過，你既然負責接應，我不準你出關。”又盯著南宮瑾，一字一頓道：“你不準出關、不準到板升，不然，我會上報錢大人，到時會怎麽樣，你心裏清楚。別搞得大家難做。”
南宮瑾歎氣，無奈的笑起來，低頭看著杯裏的水，小聲問：“為什麽會這樣？”
“已經這樣了，你不用想這麽多。”葉秋娘見他的樣子，更是覺得可憐，語調柔和了些，“舒涵的事，你說過的話要算。等這裏的事空一空，就按你說的辦。你這麽個家世，八抬大轎、明媒正娶，也不一定要求，你能做到什麽程度就做。行不？”
南宮瑾點頭，“行。”
“好了，二少爺，就這樣吧，我明天也走了。”
“別叫我二少爺，我叫南宮瑾。”頓了頓，懇求的問：“我們，還能和以前一樣嗎？”
秋娘雙目一瞪，“如果被我發現你又騙我，那就不能！”
**********
似乎到威遠衛就是為了住一晚上，而且這一晚之後，少爺的心情明顯一落千丈。短短一晚，能發生什麽？八喜真不解。
從威遠衛到玉林衛路不近，雖然他們始終走在大明一側，但眼前全是兵荒馬亂的景象。好在一路有驚無險，少爺沒什麽解決不了的問題，這和家裏說的很不一樣。記得讓八喜跟二少爺的時候，家裏並不太同意。畢竟這個二少爺經常生病，也沒做過什麽好事。甚至離開平陽前一天晚上，八喜的娘聽說是陪著少爺去北麵，還哭著要去求夫人。
這一路，八喜常常想，少爺應該還是有些本事的吧。
玉林衛的條件還不如威遠衛，八喜沒花什麽力氣就安排好了吃住，因為看得上眼的就這麽一家，還怕少爺會嫌棄，誰知他好像什麽都不挑。
沒多久就有人上門了，少爺和他聊了會，八喜上了茶，看打扮明顯是南宮家的人。在玉林衛住了幾天，那人帶著他們四處看了看，還一起拜訪了駐守玉林衛的總兵將軍。
幾天後，他們又走了。從玉林衛沿著長城，一路往東，少爺說這麽走是可以到京城的。這一路荒涼的可以，八喜開始擔心會不會斷糧。不過，南宮瑾路過每一個小村莊、小衛所都會停上一二天，雖然吃的很差，但南宮瑾都沒介意，八喜也不能說什麽。
這麽走走停停兩個多月，八喜雖然不知道終點在哪裏，但陸續有人來見南宮瑾，而南宮瑾幾乎到每個大些的衛所，都會拜訪駐軍。隻要遞上南宮氏的拜帖，不管怎樣，對方都是客客氣氣的。
兩人雖然早沒了出門時的光豔，但八喜像是習慣了路上的生活，特別他覺得少爺還不錯，很多時候都沒把自己當成下人看。
這天，二人進了一個大衛城。
“這裏是天成衛。”南宮瑾向八喜介紹，“過了這裏，再向東就到京師了。”
八喜有些吃驚，“少爺，怎麽離京師這麽近呀。”看著這個衛城，倒是見過最大的了，感覺比威遠衛還繁華。
“從成祖皇帝起，我們大明就是天子守國門。”南宮瑾微笑的說了一個豪氣的事實。
八喜點著頭，非常崇拜的說：“皇帝爺爺真是了不起。”
“好啦，天成衛我也沒來過，先逛逛。”南宮瑾微微笑了笑。
“好咧！”八喜難得見南宮瑾有興致，開心應著。
**********
大青山山腹中，自從那一洞屍體被焚之後，趙迎風懊惱了很久。白蓮教上下見到他都繞道走，特別是郭恆，至於那個白發的龐師叔，索性閉關。
不過，在一車名貴的藥材到了後，趙迎風沒再到處閑逛，而是又鑽進山腹之中，癡迷起他的試驗。
春天雖然姍姍來遲，但也讓草原有了生機。
可是，這個時候，瓦剌部居然越過大青山，瘋了一般騷擾土默川。俺答汗幾次交涉，那些人好像隻有一根筋，他們要大青山南的牧場，用山北二倍的土地換，這樣的條件根本不可能答應。這場你來我往的拉鋸戰，打的俺答汗毫無耐心。
於是，幾次向趙全催要‘不死神軍’，趙全並沒給什麽‘不死神軍’，而是獻了一計。用兩千頭牛羊，向瓦剌借八百勇士，打大明。這八百勇士搶到的所有物資均歸瓦剌所有。以此，換停戰三個月。
此計一出，俺答汗內部卻是翻了天。首先，兩千牛羊誰都不願出。其次，借來的八百勇士又怎麽可能為韃靼所用？這與引狼入室幾無區別。最後，這個時候打大明？說不定搶來的，還不及送出去的多，更別說牛羊自己會生。
一片反對聲中，貴族們開始聯合，要求趙全出兵。終於，在趙全與俺答汗密談了半天後，答應出兵一千五百人，但都是步兵，並要求各部提供戰馬。而俺答汗也答應了趙全的計策，與瓦剌談判。
不過，趙迎風接到的任務是，要在那八百勇士不知情的情況下，讓他們變成藥人。
瓦剌並不擅長談判，特別是見到俺答汗從各部征集來的二千頭牛羊後，沒再堅持多久，就同意了。
似乎一切都很順利。除了趙全答應的一千五百步兵。
白蓮聖城一萬多漢人，但這一萬多漢人中卻是男女老少各色人等。所以，從一開始趙全答應的就不是這些人，他答應的是藥人。但問題是，雖然從各部借了這麽多兵，但用藥後，能成功活下來的很少。
趙全當然知道給不出這麽多人，但他用給不出的一千五百藥人和瓦剌的八百藥人為基礎，建議俺答汗分兵。於他，隻是不想讓部族注意到藥人真實數量，於俺答汗，畢竟這次並不是要逼大明皇帝，隻是為了分散瓦剌的攻擊、減少瓦剌兵力。所以，分兵三處，每處隻打一、二處城鎮，搶了就迴。對於各部而言不占太多時間，至於那八百勇士，應該是迴不了瓦剌了。
隻是，俺達汗為了看‘不死神軍’的效果，動作極快的募了號稱十萬騎兵，之後就天天催著趙全發兵。
山腹中，趙迎風正在清點人數。
“怎麽樣？”趙全匆匆趕來。“什麽時候可以出兵？”
趙迎風看著他，很鎮定，“六十輛大車已經全部完成。不過，按一千五百人，每輛車是二十五人，一車十匹馬，如果用馱馬當然能拉得動車，但速度會很慢。如果用戰馬，就算十匹也拉不動一車二十五人。”
“這個你想辦法。”趙全似乎看不得趙迎風閑閑的樣子“那些大車，你確定不會有人去看？”
“車子全封閉，隻在頂上留了氣孔，側門鑰匙在龐師叔這裏。另外，我讓人畫了咒。”說到這裏，趙迎風笑了笑，“韃子怕死了巫咒，要是這也擋不住，龐師叔有的是辦法處理。”
趙全歎口氣，“那些人呢？有多少能用？”
“爹，我們之前的藥人，到現在還沒死的，不過就是一百多人。這些人，還在減少。目前來看，用藥之後最長能撐兩個月，但這兩個月裏是情況越來越差。那八百人，估計會死掉三成。”
“你的大陣呢？”
“能用，隻是讓這些藥人來，威力有限。”
趙全歎口氣，喃喃說：“難不成，真不行？”立即振作起來，“按之前說的，先出二十輛車，把這一百人先用了，空車裏壓重物。你龐師叔帶隊沒問題？”
“交待清楚了，發現不對，他會用轟天雷炸光所有藥人。”
趙全將手上拿著的地圖交給趙迎風，“你看下，打哪裏？”
趙迎風接過，看都不看，“那一百人最多能堅持到玉林衛。第一批隻能打玉林衛。”
“之後呢？”
趙迎風仍不看圖，說：“最好的打算是，龐師叔帶二十輛車在玉林衛露過臉之後，直接趕到大同左衛，此時與第二批二十輛空車匯合，沿大同左衛向大同府走。找機會，將四十輛車全部炸掉。”
“這不可能！”葉秋娘一口迴絕。
“求你了。”
葉秋娘搖頭，“這是錢大人下的任務。除非有錢大人的命令，你不用再多說什麽了。所有的事與你無關，我也不會把內容告訴你，既然你的任務是做好接應，你隻需要知道，下次不用來威遠衛。”見南宮瑾一幅沮喪、失落的表情，心裏一軟，“這事，兵部為了做的隱蔽，不會直接從京師調兵，而是從各個衛所抽調。你有空，可以去各個衛所看一看，從京師過來怎麽走、兵怎麽調更隱蔽，到時，你也給個辦法。可能，最後不會從宣大一線出兵。”
南宮瑾聽完，長長歎了口氣，“秋娘，我並不讚同派兵，不管從哪裏走都一樣要到板升，草原上孤軍深入，我怕根本到不了白蓮聖城。”
葉秋娘沒好氣的說：“你現在做好該做的就是了，其它不用管。”
“舒涵呢？”
“你現在就帶她迴平陽？”
南宮瑾搖頭，“現在不行。”
葉秋娘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他，“她在妥妥。不過，你既然負責接應，我不準你出關。”又盯著南宮瑾，一字一頓道：“你不準出關、不準到板升，不然，我會上報錢大人，到時會怎麽樣，你心裏清楚。別搞得大家難做。”
南宮瑾歎氣，無奈的笑起來，低頭看著杯裏的水，小聲問：“為什麽會這樣？”
“已經這樣了，你不用想這麽多。”葉秋娘見他的樣子，更是覺得可憐，語調柔和了些，“舒涵的事，你說過的話要算。等這裏的事空一空，就按你說的辦。你這麽個家世，八抬大轎、明媒正娶，也不一定要求，你能做到什麽程度就做。行不？”
南宮瑾點頭，“行。”
“好了，二少爺，就這樣吧，我明天也走了。”
“別叫我二少爺，我叫南宮瑾。”頓了頓，懇求的問：“我們，還能和以前一樣嗎？”
秋娘雙目一瞪，“如果被我發現你又騙我，那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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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到威遠衛就是為了住一晚上，而且這一晚之後，少爺的心情明顯一落千丈。短短一晚，能發生什麽？八喜真不解。
從威遠衛到玉林衛路不近，雖然他們始終走在大明一側，但眼前全是兵荒馬亂的景象。好在一路有驚無險，少爺沒什麽解決不了的問題，這和家裏說的很不一樣。記得讓八喜跟二少爺的時候，家裏並不太同意。畢竟這個二少爺經常生病，也沒做過什麽好事。甚至離開平陽前一天晚上，八喜的娘聽說是陪著少爺去北麵，還哭著要去求夫人。
這一路，八喜常常想，少爺應該還是有些本事的吧。
玉林衛的條件還不如威遠衛，八喜沒花什麽力氣就安排好了吃住，因為看得上眼的就這麽一家，還怕少爺會嫌棄，誰知他好像什麽都不挑。
沒多久就有人上門了，少爺和他聊了會，八喜上了茶，看打扮明顯是南宮家的人。在玉林衛住了幾天，那人帶著他們四處看了看，還一起拜訪了駐守玉林衛的總兵將軍。
幾天後，他們又走了。從玉林衛沿著長城，一路往東，少爺說這麽走是可以到京城的。這一路荒涼的可以，八喜開始擔心會不會斷糧。不過，南宮瑾路過每一個小村莊、小衛所都會停上一二天，雖然吃的很差，但南宮瑾都沒介意，八喜也不能說什麽。
這麽走走停停兩個多月，八喜雖然不知道終點在哪裏，但陸續有人來見南宮瑾，而南宮瑾幾乎到每個大些的衛所，都會拜訪駐軍。隻要遞上南宮氏的拜帖，不管怎樣，對方都是客客氣氣的。
兩人雖然早沒了出門時的光豔，但八喜像是習慣了路上的生活，特別他覺得少爺還不錯，很多時候都沒把自己當成下人看。
這天，二人進了一個大衛城。
“這裏是天成衛。”南宮瑾向八喜介紹，“過了這裏，再向東就到京師了。”
八喜有些吃驚，“少爺，怎麽離京師這麽近呀。”看著這個衛城，倒是見過最大的了，感覺比威遠衛還繁華。
“從成祖皇帝起，我們大明就是天子守國門。”南宮瑾微笑的說了一個豪氣的事實。
八喜點著頭，非常崇拜的說：“皇帝爺爺真是了不起。”
“好啦，天成衛我也沒來過，先逛逛。”南宮瑾微微笑了笑。
“好咧！”八喜難得見南宮瑾有興致，開心應著。
**********
大青山山腹中，自從那一洞屍體被焚之後，趙迎風懊惱了很久。白蓮教上下見到他都繞道走，特別是郭恆，至於那個白發的龐師叔，索性閉關。
不過，在一車名貴的藥材到了後，趙迎風沒再到處閑逛，而是又鑽進山腹之中，癡迷起他的試驗。
春天雖然姍姍來遲，但也讓草原有了生機。
可是，這個時候，瓦剌部居然越過大青山，瘋了一般騷擾土默川。俺答汗幾次交涉，那些人好像隻有一根筋，他們要大青山南的牧場，用山北二倍的土地換，這樣的條件根本不可能答應。這場你來我往的拉鋸戰，打的俺答汗毫無耐心。
於是，幾次向趙全催要‘不死神軍’，趙全並沒給什麽‘不死神軍’，而是獻了一計。用兩千頭牛羊，向瓦剌借八百勇士，打大明。這八百勇士搶到的所有物資均歸瓦剌所有。以此，換停戰三個月。
此計一出，俺答汗內部卻是翻了天。首先，兩千牛羊誰都不願出。其次，借來的八百勇士又怎麽可能為韃靼所用？這與引狼入室幾無區別。最後，這個時候打大明？說不定搶來的，還不及送出去的多，更別說牛羊自己會生。
一片反對聲中，貴族們開始聯合，要求趙全出兵。終於，在趙全與俺答汗密談了半天後，答應出兵一千五百人，但都是步兵，並要求各部提供戰馬。而俺答汗也答應了趙全的計策，與瓦剌談判。
不過，趙迎風接到的任務是，要在那八百勇士不知情的情況下，讓他們變成藥人。
瓦剌並不擅長談判，特別是見到俺答汗從各部征集來的二千頭牛羊後，沒再堅持多久，就同意了。
似乎一切都很順利。除了趙全答應的一千五百步兵。
白蓮聖城一萬多漢人，但這一萬多漢人中卻是男女老少各色人等。所以，從一開始趙全答應的就不是這些人，他答應的是藥人。但問題是，雖然從各部借了這麽多兵，但用藥後，能成功活下來的很少。
趙全當然知道給不出這麽多人，但他用給不出的一千五百藥人和瓦剌的八百藥人為基礎，建議俺答汗分兵。於他，隻是不想讓部族注意到藥人真實數量，於俺答汗，畢竟這次並不是要逼大明皇帝，隻是為了分散瓦剌的攻擊、減少瓦剌兵力。所以，分兵三處，每處隻打一、二處城鎮，搶了就迴。對於各部而言不占太多時間，至於那八百勇士，應該是迴不了瓦剌了。
隻是，俺達汗為了看‘不死神軍’的效果，動作極快的募了號稱十萬騎兵，之後就天天催著趙全發兵。
山腹中，趙迎風正在清點人數。
“怎麽樣？”趙全匆匆趕來。“什麽時候可以出兵？”
趙迎風看著他，很鎮定，“六十輛大車已經全部完成。不過，按一千五百人，每輛車是二十五人，一車十匹馬，如果用馱馬當然能拉得動車，但速度會很慢。如果用戰馬，就算十匹也拉不動一車二十五人。”
“這個你想辦法。”趙全似乎看不得趙迎風閑閑的樣子“那些大車，你確定不會有人去看？”
“車子全封閉，隻在頂上留了氣孔，側門鑰匙在龐師叔這裏。另外，我讓人畫了咒。”說到這裏，趙迎風笑了笑，“韃子怕死了巫咒，要是這也擋不住，龐師叔有的是辦法處理。”
趙全歎口氣，“那些人呢？有多少能用？”
“爹，我們之前的藥人，到現在還沒死的，不過就是一百多人。這些人，還在減少。目前來看，用藥之後最長能撐兩個月，但這兩個月裏是情況越來越差。那八百人，估計會死掉三成。”
“你的大陣呢？”
“能用，隻是讓這些藥人來，威力有限。”
趙全歎口氣，喃喃說：“難不成，真不行？”立即振作起來，“按之前說的，先出二十輛車，把這一百人先用了，空車裏壓重物。你龐師叔帶隊沒問題？”
“交待清楚了，發現不對，他會用轟天雷炸光所有藥人。”
趙全將手上拿著的地圖交給趙迎風，“你看下，打哪裏？”
趙迎風接過，看都不看，“那一百人最多能堅持到玉林衛。第一批隻能打玉林衛。”
“之後呢？”
趙迎風仍不看圖，說：“最好的打算是，龐師叔帶二十輛車在玉林衛露過臉之後，直接趕到大同左衛，此時與第二批二十輛空車匯合，沿大同左衛向大同府走。找機會，將四十輛車全部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