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南宮瑾果然去了皇帳。當然,九夫人的住處,靠通報必定是進不去了。


    南宮瑾見到杜嶺的時候,他正皺著眉頭蹲在門口,不知道在想什麽。


    “杜嶺。”


    杜嶺愣了愣,看到南宮瑾,激動的站起來,“啊呀,你總算來了。”接著,一臉委屈的表情,“你是不管我了?”


    南宮瑾看看周圍,拉起杜嶺進房,“九夫人根本不讓我進門。這次也是偷偷進來的,去房裏說。”


    杜嶺的房間倒也寬敞,不過家具不多,一張矮幾上放著很多瓶瓶罐罐,周圍攤著各類藥材。


    “你又在幹嗎?”南宮瑾隨手拿起隻小瓶子看了看。


    杜嶺奪過放下,“我有事要說。”


    “說。”南宮瑾不看他,又想拿起另隻小瓶子,卻被杜嶺有意無意的攔住。


    杜嶺吸了口氣,神秘兮兮的說:“九夫人中毒了。”


    南宮瑾抬頭無奈的盯著他,半晌,沒好氣的說:“我把解藥、毒藥都給了你,你下的毒?”


    “不是不是。”杜嶺急了,“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中了毒,但這事,這事讓我很想不通啊。”


    “是不是明明毒已經解了,卻和你說還有症狀?”南宮瑾搶在他前麵說。


    “咦?你知道?”杜嶺驚訝的看著南宮瑾。


    南宮瑾笑起來,“誰叫你這麽可愛,讓她這麽喜歡你。”


    “你在說什麽呀?”杜嶺完全不明白南宮瑾的意思,“我開始還沒想到是中毒,怎麽查都查不出。九夫人想要孩子,但懷不上。還有,有個蒙醫也來給九夫人診過,他和我說,漢女裏死了幾個人。因為他說不知是不是中毒,再說你的毒也不會毒死人,問題是你也沒給那些漢女下毒。所以我去看了看,結果沒見到屍體,他們說這裏死於非命的全部火葬了。但我看了一個因為被強奸要自盡的,救下來了,她的情況很奇怪,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後來又聽說,侍衛也有人病了,說是漢女裏有怪病,會過人……。”杜嶺皺著眉,想到哪說哪,完全沒邏輯。


    南宮瑾把他說的理了理,問:“你說,九夫人中毒,和那些漢女一樣?”


    “我不確定啊。”杜嶺手一攤。


    “那你查出九夫人中什麽毒了?”


    杜嶺沮喪的搖搖頭,“不知道。”指指那些瓶瓶罐罐,“如果是我自己那套就好了,可能找得出原因。”停了停又說:“我想她懷不上,可能和中毒也有些關係。”


    “她嫁給大汗三年了,三年前就中了毒?”南宮瑾猜測。


    “我也不知道呀,所以,想不通了。”杜嶺皺著眉頭、苦著臉。


    聽他這麽說,南宮瑾反而有些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麽,隻好換個角度問:“這裏除了你外,還有其他人進出嗎?”


    “大汗來過幾次,不過,他更喜歡把九夫人叫出去,九夫人幾乎每天都出去,然後有護衛送他迴來。護衛不止一個,送她迴來後,也不馬上走。”杜嶺的臉突然紅了起來,嘴裏嘟噥了一下,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你說什麽?”南宮瑾沒聽清,問了句。


    “沒,沒什麽。就是……”杜嶺臉更紅了,表情尷尬的說:“唉,你知道的。九夫人,很、很……很會玩。他們在、在房裏玩,還、還叫過我……,哎呀,不說了。反正,其他也沒什麽人了。”


    南宮瑾愣了愣,看著杜嶺的表情,瞬間明白他的意思,清了清嗓子問:“你不和他們玩,為什麽他們還不放你走?”


    “九夫人中毒了呀。喂,你有沒在聽?”杜嶺煩躁起來。


    “這中毒是九夫人自己說的,還是你看出來告訴她的?”南宮瑾也無奈了。


    “一開始是你下的毒,後來是她自己說毒還沒解,再後來,我覺得她確實是中了一種我也不知道是什麽的毒。”杜嶺總算把話說清。


    “好吧。”南宮瑾歎氣,“那她有什麽症狀?除了懷不上以外。”


    杜嶺認真的想了想,“除了她自己說的,還有夢遊,不知道濫交算不算?”


    南宮瑾懷疑的看看他,“你會不會想多了?”


    “不會。我就是想不通。”


    過了很久,南宮瑾突然問:“會不會是不讓她懷孕的藥?”


    “啊?”


    “她這麽玩,要是一不小心有了,天知道是不是大汗的。如果這樣,那下毒的人,八成就是老王妃了。”南宮瑾把自己的猜測說了。


    “但,但我還是不明白,那些漢女為什麽還會有這種脈象?”杜嶺跺跺腳,“屍體見不到就算了,他們連那些生病的侍衛也不讓我看。”


    “今天開始,那些漢女會陸續放迴家。”


    杜嶺急了,“那,那這裏要是有、要是有,那個誰,怎麽辦?”


    “不會有。”南宮瑾看看他,不知道怎麽說,還是決定把這個難題交給好兒,“付青雙看過了。”


    “你、你不是說他不可全信嗎?”杜嶺不懂了。


    “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你看了二天,也沒看出問題不是?”


    杜嶺迴憶了下,有些不情願的點點頭,“當時,是沒。”


    “好了。你也應該和九夫人提一下迴家才是。”


    杜嶺一愣,“為什麽?九夫人毒還沒解。”


    “其實,她們中沒中毒和我們也沒什麽關係……。”


    “不是不是!”杜嶺又急了,“醫者父母心,你說過,我師兄也說過。”


    南宮瑾無奈,半晌,“好吧,不過,我們也有自己的事,你最好能有個期限。”


    “這個……。”杜嶺為難了。


    “唉,凡事有輕重緩急,對我們來說,大事為重。”


    杜嶺低下頭。


    南宮瑾隻好說:“你再住些時日也沒關係,不要想太多了。”


    杜嶺弱弱的說:“那你還來不?”怕他不來,加了句,“能天天來不?”


    “好吧,隻要把漢還住在皇帳,有機會就進來看你。”南宮瑾剛要走,又被杜嶺拉住,小聲說:“好兒……。”


    南宮瑾笑起來,“好兒在啊,我又沒趕她走。”


    “那、那麻煩你照顧下她呀,她很可憐的。”杜嶺懇求道。


    **********


    南宮瑾到家的時候,仍在想杜嶺說到好兒時害羞的表情,難不成是喜歡了?這位公主殿下要是迴了京,恐怕也難嫁了吧,要不要撮合下?


    剛進門,就見門廳裏坐著魏朝歌,剛才還歡愉的心情立刻沒了。


    “魏兄。”南宮瑾拱手行禮。


    “二公子,客氣。”魏朝歌略點點頭,算是還禮。


    “如果魏兄不太急,我這就去把每日情況拿給魏兄。大約需要一個時辰吧。”南宮瑾微笑著說,心裏想著大不了一個時辰不出門。


    魏朝歌卻無所謂的笑了笑,“不急,我馬上就走,要去白蓮聖城了。”


    “噢?”這對南宮瑾來說,還真是好消息。


    “趙全一直在聖城,並沒出去。我要你三天後,找個機會行刺趙全。”怕南宮瑾不答應,“這是任務,我想錢大人已經交待過了吧。”


    南宮瑾禮貌的笑道:“行刺趙全很難。如果能做到,之前在下就動手了。”


    “能成功最好,如果不能,我也不會加罪於你。”魏朝歌很大度的說。


    南宮瑾還是為難道:“但如果趙全根本不露麵,在下也無能為力。”


    “據我的消息,趙全這兩天就會出現。你把握機會。”看了看南宮瑾,“這次任務我會報備,望二公子配合。”


    “是。”


    魏朝歌微笑道:“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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