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旬旬她們三個陪著孫傑慢悠悠的把晚餐吃完,三個人才一道出了醫院,孫雯為了方便,就同程旬旬她們同車,到時候再把她送迴醫院就行,既方便又剛好順路。

    孫雯提前打過電話。訂好了位置,地點在海盛酒店頂層,座位靠窗可觀景。她們坐的是獨立包間,燈光幽暗,環境良好,餐桌邊上便是一麵極大的落地窗,氛圍特別浪漫。不過她們三個女人過來,就沒有那種感覺了。

    孫雯同孫傑不同,兩個人是一個肚子裏出來的,這性格還真是天差地別,孫雯溫柔大方講道理。談吐幽默風趣,一看就是大家閨秀的風格,但又比大家閨秀要豪放一些,總歸性格很討喜。一餐飯下來,程旬旬便覺得這人挺有趣,同周亞男在一塊,簡直就是一對活寶。

    用餐期間,程旬旬幾次被她們兩個逗的笑岔氣,不過也可以看出來,孫雯的心思要比周亞男重一些,講話很有分寸,不似周亞男有一種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

    “話說迴來。誰那麽大膽子敢打孫傑啊?看他那樣子很明顯是有人尋仇啊,竟然給打成這幅樣子,都看不出本來麵目了,這是惹上黑社會了?”

    孫雯一邊切牛排,一邊說:“誰知道,你還關心他啊?是不是有點心疼?不過很可惜啊,最近他有喜歡的人了,以前我可是一心一意的想讓你做我嫂子的。”她笑著。將切下來的一塊牛排放進了嘴裏。

    “吃飯呢,你能不惡心人麽?孫傑這人,就這麽說吧,誰被他喜歡誰倒黴,我為被他喜歡的那個女人感到悲哀,同時祝她好運,再同時對她表示感謝。我終於能脫罪了。”周亞男放下刀叉,雙手合十做了個祈禱的動作。

    程旬旬不知怎的,眼皮突突跳了跳。

    “別說啊,他這次可是認真的。”

    周亞男嘁了一聲,說:“請問他哪次不是認真的?”

    “不一樣啊,以前他看上誰都不會改變自己,之前耐心最大的就是對你,但也有不耐煩的時候。可這次他是率先改變了自己,你是沒見過之前他的樣子,我保證你長那麽大還沒見過他那樣子。”孫雯說的眉飛舞色,餘光暗暗的瞥了一眼。一直安靜的坐在一旁聆聽她們講話的程旬旬,繼續道:“我可不是因為他是我親哥才這麽說的啊,其實我哥要斯文起來,也是很有魅力,當然了,跟你五叔還是差很多,少點內涵和陽剛之氣。但這個慢慢培養就有了,也難得他這麽用心,總算是開竅了。”

    “呐,最近還打算考公務員,別提多

    認真了,雖然有點晚。但他自己倒是有個安排,一邊考公務員一邊做生意,你說說以前的孫傑有這覺悟?”

    “那你們全家真是要感謝那姑娘了,得包個大紅包。”周亞男依舊不屑,皮笑肉不笑的揚揚唇,誰都清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在周亞男眼裏孫傑也就一時興起而已,等興趣多了,膩味了,他還是以前那個孫傑。

    孫雯淡淡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你要看我哥有沒有這個本事,把人追過來了。”

    “他都做那麽大的改變了,對方還不知足?”

    “這次不是他改變大就能追得到的。”孫雯又暗暗的看了程旬旬一眼,這一眼正好被程旬旬捕捉到。

    孫雯倒是不尷尬,衝著她溫和一笑,尷尬的反而是程旬旬,那眼神明顯是意有所指,讓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話的意思他這是要追有夫之婦啊?”周亞男也是隨便一說,萬萬沒想到是被她給說中了。

    孫雯哈哈一笑,不置可否,隻說:“你可真愛開玩笑。”她總不能說是的,並且還是你的五嬸吧。免得她在繼續追問下去,隨即孫雯就轉開了話題,說:“周衍卿真不打算辦婚禮了?那你不委屈嗎?這嫁人一輩子就一次,連個婚禮都沒有,那多遺憾啊。”

    “之前那醜聞不是已經解決了嗎?就算沒有世紀婚禮,不願被媒體拍,去國外也行啊。旬旬你也真是太好說話了,這女人越是好說話,男人就越不懂的珍惜,你該有點要求。”她的目光往程旬旬的手指上掃了一眼,笑說:“怎麽連戒指都沒有?亞男你五叔也太小氣了吧,連一枚區區的戒指都不準備?”

    程旬旬倒是一直沒在意過這些小細節,看了一眼自己幹淨的十指,笑說:“是我不習慣帶,戒指是有的。至於婚禮,五爺也同我說過,要給我辦一個,我給拒了。婚禮就是個儀式,怪麻煩的,而且按照現在的情況,也確實不適合辦婚禮。”

    “醜聞這事兒雖解決了,但沒記錯的話,仍然有大部分人在批判這種不倫的行為,現在辦婚禮無異是雪上加霜的事兒。作為周家的人,首要是顧全大局,而且我大著肚子也不想折騰,真要辦的話,等孩子出生會走路了,再辦也不遲,到時候還有小花童,也挺好的。”

    “說的也是,是我沒考慮周全,就一心為你想了。”孫雯有些悻悻然。

    周亞男這會倒是沒多話,隻深深的看了孫雯一眼,打了個哈哈就把這個話題過去了。程旬旬多喝了幾杯水,說了兩句就

    起身出去上廁所了。

    包間的門掩上,周亞男才歎口氣,說:“你這又何必呢,五叔已經結婚了,再過幾個月孩子就出生了,你就別想了。”

    “我沒想,你家那醜聞出來的時候,我就沒想了。”孫雯說的無謂。

    周亞男看了她一眼,也沒多說什麽,隻說:“那是最好,我也不想潑你冷水,就算沒有旬旬,五叔也是有婚約的。而且你們家同我們家的關係沒想象中那麽好,聯姻的機會也不大。而且五叔現在對女人,沒有你想象中那麽好,你條件這麽好,肯定是能找到更好的人,別鑽牛角尖。”

    “知道了,你怎麽變得那麽婆婆媽媽的了。”

    程旬旬上完廁所出來,在走道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見著服務生便停住了腳步,程旬旬往前走了幾步,也跟著停了步子,這兒正好有一個大的盆栽。她一側身,便掩藏在了盆栽的後麵,那人側了一下身子,程旬旬透過幾片樹葉看過去。

    雖說隻是一個側臉,但程旬旬還是看清楚了,想不到會在這裏看見安盺。其實她也沒必要躲,總歸是沒有避開的必要,但程旬旬卻沒有走出去。這個位置倒是能夠聽到他們說的話,隻聽到安盺說:“去同後廚說一聲,牛排太熟,醬料太濃,重新再上一份,周先生的口味,我不是提前跟你們的經理交代過嗎?為什麽還是不對?一會上來的甜點,記得不要太甜。”

    “好的,安小姐。”服務生依舊畢恭畢敬的,也不多說一言。

    安盺應了一聲,微微側了一下頭,說:“同你們經理說一聲,若是再出錯,她這個餐廳經理就不要做了。”

    說完,不等服務生開口,她就走開了。

    程旬旬見她走遠了一些,才從盆栽後麵走出來,服務員過來見著她,禮貌的停下腳步畢恭畢恭畢敬的點了一下頭,程旬旬衝著她笑了笑,本想問點什麽,卻終究是一句話沒說,看著她從自己身側走過,往後廚的方向走去。

    她轉迴頭看了一眼,不禁有些好奇,這‘周先生’是誰,這樣清楚對方飲食口味,那應該是四爺吧?

    她迴到包間,周亞男和孫雯還在談笑,說的是各自碰到的趣事。三個人又坐了一會,吃過甜品才準備離開。專門負責她們包間的服務生親自將她們三個送到電梯門口,三人前後進了電梯。

    正要關門的時候,外麵忽然閃現了一個人,迅速的摁下按鈕,電梯的門再次緩緩的打開,隨後出現的人,讓電梯內三個人都驚了一

    下,似是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上他。周亞男第一個反應過來,眼裏全是驚喜,說:“五叔,你怎麽在這裏?”

    周衍卿的目光在她們三個人的臉上均掃了一眼,旋即便抬腳走了進去,轉身站在了她們三人前麵,說:“跟人吃飯。”

    他整了整衣袖之後,將雙手垂在身側,迴頭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程旬旬,說:“早點迴家,大著肚子就不要在外麵隨意亂跑了。”

    程旬旬低垂著眼簾,聞聲抬眸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正想說話,周亞男卻率先開口了,說:“五嬸跟著我一塊,五叔你還不放心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五嬸今天出來是做什麽的,那可是有意義的事兒,也是間接的幫了你。”

    “就是跟著你才不放心,毛毛躁躁的。公益的事兒,等以後有的是時間去做,不急於一時。”他轉迴了視線,微微抬眸看著電梯上方跳動的數字。

    周亞男撇撇嘴,也未多說什麽,畢竟這兒還有外人在。孫雯站在他的後左側,能看到他的側臉,從進電梯到現在,就開頭時掃了她一眼,周衍卿連招唿都沒有打一下,也不是不認識,竟是連一個眼神上的招唿都沒有,別說是眼神了,就沒多看她一眼。

    孫雯心裏自是不快的,但孫雯也有自己的傲氣,又是在程旬旬的麵前,自然是不會主動打招唿,臉上還是保持著得體的笑容。

    出了酒店大門,程旬旬他們的車子已經等在門口了,司機見著周衍卿,禮貌的喚了一聲。他請輕點了一下頭,囑咐了一句,“迴去的路上開車穩當一點。”

    “是。”

    “五叔,你若那麽不放心,就直接帶著五嬸走唄。算算日子,你也有好些日子沒迴周宅了,看你這樣子接下去肯定沒應酬了,那麽難得在這裏遇上,你親自送五嬸迴去,順便在周宅留宿一晚。”周亞男說著,暗暗的推了程旬旬一把,將人往周衍卿的方向推了一把。

    程旬旬這會有些心不在焉的,周亞男不過輕輕一推,她便踉蹌著往他的方向走了兩步,周衍卿條件反射的伸手扶了一下她的手臂,引得她站穩。程旬旬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臂,抬眸看了他一眼,腦子裏莫名的冒出了剛剛在餐廳內碰見安盺時她說的那幾句話。

    他來這裏吃飯,若真是跟人約了,可為什麽出來的是他一個人,另一個同他約的人呢?程旬旬看著他愣了數秒,才收迴了手,往後退了一步,與他隔了一步的距離,低垂了眼簾,笑說:“亞男你別鬧,五爺最近幾日事務繁忙,等忙過了

    這一陣,自然就迴來了,我都不急,你急什麽。”

    她說完便轉身,目光往酒店大堂內掃了一眼,正巧就看到了那個煙灰色的身影,程旬旬想她應該是出來的,隻是遠遠的看到他們就轉了方向避開了。程旬旬若無其事的走迴了周亞男的身邊,轉身微笑著看向周衍卿,說:“那我們先走了,你多注意休息,別太累了。”

    周衍卿單手背在身後,目光幽深的看著她,此刻的程旬旬看起來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賢惠妻子,很懂事。他唇角微微一挑,輕點了一下頭,說:“嗯,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

    “好。”她笑著應聲。

    周衍卿過去,親自拉開了車門,程旬旬彎身上了車,他彎身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說:“再見。”

    “再見。”程旬旬點了點頭,看著他關上了車門。

    他轉身看向了周亞男,說:“以後這些好事兒,就不必想著你五嬸了。”

    說完,他便打算離開,周亞男想了想,迅速的跟了上去,一下揪住了他的衣角,低聲說:“五叔。”

    周衍卿微微皺了一下眉,腳步未停,說:“迴去。”

    “我就說一句話就迴去。”

    他停下了腳步,側目看了她一眼,“說。”

    “五叔,你是不是忘了一樣東西。”她說的不是問句。

    周衍卿沒說話,隻是轉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周亞男抬手,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說:“戒指,就算沒有婚禮,也該有個戒指啊。”她說完就走開了。

    周衍卿迴頭,周亞男已經上了車,他冷然一笑,轉身走了。

    迴去的路上,程旬旬一直心不在焉的,周亞男同她說話,她也均是敷衍了事,情緒不高。周亞男以為她是因為孫雯說的那幾句話鬧的,然而程旬旬並沒有將她說的話放在心上,戒指和婚禮,她從未想過。

    她在意的是周衍卿和安盺為什麽會同時出現在一間餐廳內。

    程旬旬她們迴到周宅已經是九點多了,老太太坐在客廳內,程旬旬見著就過去打了聲招唿,“媽,我迴來了。”

    竇蘭英聞聲,抬眸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示意她過去坐。程旬旬走過去,彎身坐在了她的身側。

    “聽說今天去福利院了?”

    “是啊,亞男帶我一塊去的。”程旬旬說。

    竇蘭英點了

    點頭,默了一會,才說:“我知道你也是想出一份力,你的心意我看到了,不過日後你想做這些事情,直接同我說就行了,若是見不到我,跟清嫂說也可以,我會幫你安排,以你的名義捐贈一批物品過去。你不必親自過去,你現在最主要的任何,還是以安心養胎為主,知道嗎?”

    程旬旬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說來說去,老太太是不想讓她過多的拋頭露麵而已,就算是做這些有意義的事情,也不可以。他們大概是希望她懷孕期間,就不要出現在公眾的麵前。

    “噢,對了,生產的醫院我已經物色好了,過兩日我有空親自陪你過去做個產檢,看看我這小孫子這些日子長的好不好,等八九個月的時候,就去醫院待產,免得要生了措手不及。”她說著,伸手覆上了程旬旬的肚子,輕輕的摸了兩下,微微皺了一下眉,說:“也該六個月了吧,這肚子是不是有些偏小了。”

    “不過這肚子大小因人而異,有些人五六個月的時候肚子就很大了,肚子越大越累。晚上睡覺有抽筋的現象嗎?現在老五也不在你身邊,若是有什麽事兒,一定要第一時間跟我說。”

    “沒有,這段時間清嫂一直都有吩咐廚房給我頓各種補品,鈣片也在吃,沒有什麽不適的地方,您放心。”

    竇蘭英笑了笑,說:“到底是年輕人,懷孕比較輕鬆,我當年懷老五的時候,那真叫一個辛苦。記得那會好像四十多了,這老五也不是個安分的主,在肚子裏的時候就特鬧騰。真的是從在我肚子裏開始,就沒讓我這個當媽的省心過。你現在應該也能感覺到胎動吧?”

    程旬旬抿唇淺笑,說:“是啊,有時候動起來,我都覺得他是在我肚子裏打滾,開始有點不適應,現在都習慣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程旬旬便陪著竇蘭英上了樓,扶著她迴房休息了。

    ……

    這天氣陰沉了足足三天,第三天旁玩時,這雨終於下了下來,許是憋久了,雨勢頗大。夜幕將至,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司機打了把傘下車行至後座,拉開了車門,伸手將雨傘遞給了過去。

    車內的人走了下來,站直了身子,扣上了西裝的一顆扣子,才伸手接過了司機手裏的雨傘。低聲同身邊的司機說:“半個小時後在門口等我。”

    “是。”這司機一半的身子站在雨幕中,應了一聲之後,就轉身快步的迴了車上。雨很大,短短幾步路而已,淋了個

    半濕。

    孫傑躺在醫院裏,把玩著手上的手機,一條短信而已,他前前後後修改了無數次,一個小時過去了,一個都沒發出去。孫雯坐在邊上,冷睨了他一眼,說:“你怎麽那麽婆婆媽媽的,短信而已,隨便怎樣都可以啊。”

    “你懂什麽。”孫傑斜了她一眼,說:“我不能讓她看出來我的意圖。”

    “嗬,我猜她一定早就看出來了,現在是故意吊著你,不拒絕也不接受,很明顯程旬旬並不是一朵白蓮花。”孫雯雙手抱臂,就昨天周衍卿的態度,她現在還耿耿於懷呢,並且對程旬旬充滿了醋意,話裏話外全是對程旬旬的諷刺。

    孫傑起初還忍著,這會就忍不下去了,冷了臉,說:“那你這朵白蓮花就別在這兒礙我眼了,迴去吧,我不用你陪著我。”

    “我不陪著你,誰陪著你?你可別指望爸媽會來看你。我看你也給我適可而止一下,昨天我也觀察過了,程旬旬這人可不像她那張臉看著那麽單純無害,心眼多著呢,不是什麽好女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她一開始是周衍卿侄子的童養媳,後來才爬上周衍卿的床,沒準周嘉樹就是被她給氣死,或者故意害死的。你小心被她給利用,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嘁,你不就是嫉妒她嗎?說到利用,你這麽熱情的幫我,難道不是想利用我?比起來你更可惡,你還是我親妹妹呢,又怎樣?還不是照樣利用了?她要真利用我,我也心甘情願,你管得著嗎。自己沒能耐勾搭不到周衍卿,就少酸,也別在我麵前裝好心,是人是鬼我會分,不用你多嘴。”孫傑的口氣不太好。

    孫雯哈了一聲,臉也沉了下去,說:“孫傑,你沒毛病吧!你這麽說我!行,以後你別找我幫忙,就你的程旬旬最好!神經病!”說著,她就蹭了一下站了起來,拿了包包衝出了病房。

    猛地拉開房門,她的步子一下就頓住了,看到眼前的人,不由瞪圓了眼睛,微微張著嘴,半晌才迴過神來,合上了嘴巴,微微的抿了唇,臉頰微紅,說:“周衍卿,你……你怎麽來了?”

    周衍卿身著深色西裝,手裏拿著一把黑色的傘,水珠沿著傘架緩緩滑落,地上已經聚了一小灘水漬。他抿唇微微一笑,說:“聽說孫少住院,特意過來看看。”

    孫雯愣在原地,好一會都沒有迴過神來,周衍卿挑了一下眉,笑說:“怎麽?孫少不見客?”

    “小雯,你讓他進來。”孫傑自然是聽到了動靜,刪掉了未發的短信,將手機放在了一

    側,端端正正的坐好,等著周衍卿進來。

    孫雯這才反應過來,側過了身子,讓出了一條道讓周衍卿進來。

    周衍卿禮貌的點了一下頭,說了一聲謝謝,隨手將雨傘放在了門口,往裏走了兩步,倏地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了還立在門口的孫雯,笑說:“我倒是一直沒發現,原來孫小姐還有兩副麵孔。昨個見著,我還以為你跟旬旬是好朋友,原來不是啊。”

    孫雯臉色一白,很明顯他這是聽到她跟孫傑的談話了,剛剛因為有點爭執,所以講話的聲音沒有控製住,說的有點響。她抿了一下唇,旋即哼笑了一聲,說:“周五爺您還是好好看著自己的老婆,千萬別到時候頭上綠油油的,還蒙在鼓裏。”

    說完,她就轉身走了,沒做絲毫停留。

    周衍卿臉上的表情不變,順手關上了房門,緩步走了進去,在距離病床還有一步之遙的地方站住,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孫傑,笑說:“要不是在門口碰到孫雯,一時還真認不出來你了。”

    “這不都是拜你所賜嗎?”

    “怎麽說?”

    孫傑冷笑,臉上的表情卻異常搞笑,說:“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打我的那些人士誰安排的嗎?而你周五爺今天站在這裏,就已經坐實了我的猜想。”

    周衍卿勾了一下唇,搖搖頭,說:“我今天是好心過來探望一下孫少,沒想到我這一番好心,在孫少的嘴裏倒是成了黑心了。不過我也好心奉勸孫少一句,規規矩矩做人,不該有的想法還是趁早打消。”

    “這次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隻要你跟我公平競爭一次。”

    周衍卿聞聲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仿佛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半晌才收斂了笑,搖了搖頭,說:“公平競爭?我跟你之間有什麽東西是需要競爭的嗎?我以為沒有,周家從商,孫家從政,我同孫少你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既然如此又何來的競爭?即便我想同你爭一迴,也是無事可爭。”

    “你不用跟我拐外抹角,我知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我不是孫少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麽會知道你說的是什麽,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我說的是程旬旬!”

    周衍卿嗤笑一聲,一臉茫然,“旬旬?旬旬是我妻子,孫少你是不是說錯了?”

    “沒錯,我喜歡程旬旬。”宏夾頁巴。

    周衍卿沒說話,隻默不作聲的

    看著他,良久之後,微微一笑,往前走了一步,彎身湊到他的耳側,低聲說:“孫傑仗著自己父親位高權重,數度逼良為娼,並脅迫有夫之婦出賣肉體,你說這些罪行,夠叛你幾年?”

    “誰都有底線,其他事情隨你怎麽搞,但你若觸碰了我的底線,我會讓你明白,曾經我整你的那些事情,都是小意思而已。我對背叛我的人,從不手下留情,包括女人。”

    ……

    晚上九點多,程旬旬在房間裏看了一會電視,就起身拿了換洗的衣服進了衛生間,她剛進去沒多久,房間的門就被推開,周衍卿帶著一身的水汽進來,手裏還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補品。

    他將補品放在茶幾上,耳邊傳來嘰嘰喳喳的鳥叫聲,他慢慢站直了身子,轉頭看了掛在窗前的鳥籠一眼,在原地站了一會,才緩步的走了過去,立在鳥籠前,目光冷然的看著籠內相親相愛的一對鳥。

    半晌,伸手將鳥籠拿了下來,麵無表情的逗了兩下,轉身走到了沙發前坐了下來,將鳥籠放在了茶幾上。正好這個時候,程旬旬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餘光一瞥,伸手拿過來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是孫傑的名字。

    他劃開,卻看不了,需要密碼。對於這個密碼,他沒有絲毫頭緒,嚐試了兩次,就將手機放了迴去。

    程旬旬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周衍卿不聲不響的坐在沙發上,有嫋嫋的煙霧繚繞在他身側,外麵雨聲很大,她在裏麵洗澡,竟是半點動靜都沒有聽到。今天他一整天都沒有給她打電話,這麽大的雨天,他迴來,倒是挺詫異的。

    “什麽時候迴來的?”她一邊梳理頭發,一邊走過去。

    周衍卿看了她一眼,吐了一口煙,將手裏的煙頭摁滅在了煙灰缸裏,拍了拍身側的位置,說:“過來坐。”

    他的神色看起來沒什麽異樣,可他今天忽然迴來,而且是這個點,估摸著是要留宿的樣子,這倒是有點奇怪,主要是外麵還下那麽大的雨。程旬旬去給他倒了被水才走過去,將杯子遞給了他,周衍卿看了她一眼,接了過來,沒喝直接放在了茶幾上。程旬旬彎身坐在了他的身側,見著他身上沾染了雨水,說:“要不要先去洗個熱水澡?衣服都濕了,會著涼的。”

    她手上正好拿著毛巾,便順手給他擦了擦身上的雨水,她沒擦兩下,周衍卿便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轉頭看向了她,神情淡漠,臉上沒什麽笑,眼眸深邃。

    “怎麽了?”程旬旬笑了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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