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消消氣,這次不成,不是還有下次嗎?”


    “還能有什麽下次!為什麽本宮身邊的人,一個個的都如此蠢笨,真是氣死本宮了。”


    “都怪那薛檸太聰明,這樣算計都沒能將她算計進去。”


    宸妃將自己手上的冰帕丟了出去:“哼,就屬她聰明,否則當時權傾朝野的鳳瑾懷怎麽會看上她。”


    “哎呦,疼死本宮了。”


    芒兒小心翼翼的替宸妃冰敷,“娘娘,您忍著點,您...”


    “皇上駕到!”


    宸妃聞聲匆忙的下了床:“臣妾給皇上請安。”


    “你身上有傷,不必多禮了。”


    “臣妾這麽晚了還惹皇上掛心,的確是臣妾的不是。”


    鳳瑾年似是有心事一般,盯著宸妃瞧了很久:“宸妃,朕問你,刺客這件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朕隻想聽實話。”


    宸妃微微愣住:“皇上是懷疑臣妾?”


    下一瞬便跪在了地上:“臣妾對皇上的一片忠心,蒼天可鑒。如今不知道是哪個賤蹄子,哄得皇上如今懷疑臣妾,臣妾知道這件事情的確和姐姐無關,隻是那些下人們眼拙,竟一時看錯了冤枉了姐姐。”


    鳳瑾年望著她,麵無表情的迴道:“宸妃,朕可以給你寵愛,但是你要時刻記住,朕身邊的女人,不可以動,尤其是薛檸,在你做任何事情之前,真希望你能慎重考慮一番。”


    說罷鳳瑾年便揮袖離去,隻留下了一抹冷漠的背影。


    宸妃氣急之下,打翻了桌子上的燕窩粥:“混賬!一個一個的,都隻會拖累本宮,如今皇上已經開始懷疑本宮了,本宮要怎麽辦?怎麽辦?”


    “娘娘,索性那刺客已經是咬舌自盡了,這一時半會的也查不到娘娘這裏來,如此也不必擔心。”


    “你說的倒是輕巧,皇上方才若不是因為懷疑本宮,迴來這洛玉閣這分明就是來警告本宮的,你一點都聽不出來嗎?蠢材!”


    芒兒嚇得冷汗連連:“是奴才愚鈍了。”


    “好了好了,收拾收拾東西下去吧,吵得本宮頭疼。”


    “是。”


    芒兒瞧見自家主子正在氣頭上,自己還是趕緊躲了為妙,於是這才匆忙的關上了門,而後緩緩的出了洛玉閣。


    次日清晨,周玉小心翼翼的進了疊風宮的內殿,手中拖著一本奏折,輕聲細語的迴道:“皇上,有兵部李大人的急報。”


    鳳瑾年舒了口氣,洗漱完畢後,拿著毛巾出了內殿,剛剛坐到軟榻上,便似是想起了什麽一般,皺緊眉頭:“寧妃那邊,怎麽樣了?”


    周玉小心謹慎的迴道:“啟稟皇上,娘娘的洗塵殿昨個已經傳了太醫,興許隻是皮外傷,應當無妨。”


    “啪!”


    一本奏折被鳳瑾年丟到了周玉的臉上。


    “什麽叫興許沒有事情?在朕的眼裏,不許有似乎、也許、大概、應該,朕隻想聽一個準確的消息。”


    周玉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皇上,皇上恕罪,是奴才的錯,是奴才說錯話了,聽太醫院的人說,寧妃娘娘隻是失血過多,其他的並無大礙。”


    “什麽失血過多?什麽叫失血過多?明天朕把你的射成篩子,讓你也嚐嚐失血過多的滋味!”


    周玉冒了一身冷汗,這皇帝心疼娘娘,何必拿自己一個奴才出氣呢。


    “奴才該死啊,奴才該死啊,皇上您當心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奴才一條賤命,死不足惜。”


    “哼,還不趕緊給朕去問。”


    “是是是,奴才這就去,奴才這就去。”


    聞聲,周玉將奏折再度呈上,而後跌跌撞撞的離開了宮殿。


    鳳瑾年打開奏折,看了兩眼後,瞬間臉色慘白:“來人、”


    外間的禦林軍聽到了聲音,匆忙的趕到了殿內。


    “屬下在,皇上有什麽吩咐、”


    “立刻把兵部尚書給朕找到這行宮來,如今大魏國頻臨邊境,敵軍幾萬幾乎全部駐紮安陽山,現在這個危急時刻,他居然說告老還鄉,實在是癡心妄想,何其可惡。”


    “是,屬下遵旨。”


    守衛得了令,這才離開了疊風宮。


    翡翠將太醫院給的止疼膏拿了過來,一邊心疼的看著薛檸的傷口,一邊絮絮叨叨的在一旁自責:“都是奴婢的錯,若是奴婢一直守夜,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薛檸笑了笑:“你還真是憨的可愛,刺客武功高強,你以為你守夜,他就沒有辦法進來了?”


    “可是,當時刺客為什麽不對奴婢下手啊?”


    “宸妃要的是本宮的性命,不是你的,殺了你又沒有好處,他為何要做這無用功。”


    翡翠這才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這個宸妃,剛剛安分兩天,如今便又不知道自己姓什麽叫什麽了。”


    薛檸將胳膊上的袖子放下,一臉認真的望著翡翠:“你知道嗎,在這整個中原,本宮唯一相信的人隻有你了。倘若有一天你冒然行事,成了別人的活靶子,那麽在這深宮之中,本宮就真的沒有盼頭活下去了。”


    翡翠嘿嘿一笑:“娘娘說的這是哪裏話,奴婢當然不會離開您啊,再說了,沒有娘娘的吩咐,奴婢也不敢私自行事。”


    “你能如此便最好,本宮也能省些心。”


    主仆二人話音剛落,外間便有婢女前來通報:“啟稟娘娘,宸妃來訪。”


    翡翠鼓起了小嘴:“我們家娘娘身體不適,不宜見客。”


    “不,傳進來。”


    “娘娘。”


    “你又要抗旨了。”


    翡翠聞聲,大氣不敢喘一下:“是,奴婢知道了。”


    那婢女得了令之後,轉過身離開了,沒有片刻的功夫,宸妃便帶著上好的靈芝鹿茸,邁著款款的步子走了進來:“嬪妾給寧妃娘娘請安。”


    “今日你倒是有空了,昨日那刺客也將你傷了吧,可否看過太醫?”


    “謝娘娘關心,嬪妾很好,隻不過昨日聽聞,寧妃娘娘受了刀傷,今日特來探望,這是上好的補品,還望寧妃娘娘不要嫌棄的好。”


    薛檸望了一眼那婢女手中端著的東西,不禁笑了笑,喚身後的翡翠收下:“這樣上好的東西,本宮自然不會辜負。”


    宸妃此人陰險毒辣,同往年的太後比,還要厲害上數十分,雖然昨日刺客的那件事情讓她落敗而逃,可是她絕不是那種就此罷休之人,看來這批補品中,亦是有可以讓她大做文章的東西。


    “既然娘娘已經收下,那麽嬪妾就不多做打擾了,嬪妾告退。”


    說罷,宸妃緩緩的退出了房間。


    待她離去,翡翠這才走到了薛檸的身邊:“娘娘,這個宸妃到底要幹什麽啊?倘若真是上等的補品,她會舍得給你?”


    薛檸笑了笑,將那鹿茸湊近了鼻尖,聞了又聞後迴道:“果真是好東西,翡翠,把它放在房中最顯眼的地方。”


    “啊,娘娘,您這是什麽意思?”


    “宸妃不會善罷甘休的,等著吧,這批東西裏,一定有貓膩。”


    “是。”翡翠聽話的將東西放到了房屋中最顯眼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清早,翡翠便急急忙忙的進了洗塵殿。


    薛檸瞧著她喘著粗氣的樣子,不禁驚詫:“你這是作何?不過是叫你去傳膳,如今卻是弄的這般模樣迴來,是後麵有豹子追你嗎?”


    翡翠連連搖頭:“小姐,你就要不再取笑翡翠了。”


    “那你來說說,是所謂何事?”


    “是,是皇上要到行宮外的安陽山支脈去賞景,卻隻帶了宸妃一人,娘娘您說,這能不讓人生氣嗎?這簡直是要把人氣死!”


    薛檸遣散了屋中眾人,望著火冒三丈的翡翠,迴道:“你怎麽又口無遮攔,本宮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說話做事,要小心加小心,皇上帶她去出遊,她還故意把消息散播出來,為的就是讓我們生氣,你還偏偏的著了她的道。”


    翡翠一臉委屈的望著薛檸:“可是娘娘,這前日還鬧出了刺客的事件,這才一天的功夫,皇上便把她帶出去遊山玩水了,一點也不為您著想,也不擔心您的身體。”


    “你這丫頭,什麽時候才能長點心,本宮可從不在意鳳瑾年的心在哪裏,如今對於本宮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要報仇。我問你,宸妃的寢殿,都有守衛在看守嗎?”


    “是,皇上調遣了大批軍隊在洛玉閣守著,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呢。”


    “那每日進去灑掃的人呢?”


    “都是由大內總管親自遣人進去。”


    薛檸冷笑:“她的防備之心還不小呢,翡翠,你還記得慈寧宮失火的時候,你查到了地麵上遺留著的一些香灰嗎?”


    翡翠思考了半晌:“是,奴婢記得,娘娘的意思是?”


    “她宸妃不是想燒死我嗎?本宮就再給她一次機會。上次慈寧宮失火,是因為有鳳瑾年把本宮救了出來,這一次,宸妃一定會認為鳳瑾年不再是本宮的靠山,她可以更肆無忌憚的行事了。”


    翡翠連連搖頭:“娘娘,此香為流藿香氣體,內裏含有劇毒,而且與火相衝,您千萬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啊。”


    薛檸笑了笑:“這事情還沒有做呢,你便如此害怕,你放心,本宮不會有事的,去吧,把流藿香的幼苗找來,安排花匠,就種在本宮這洗塵殿裏。”


    “可是娘娘,您故意栽種有毒之物,肯定會引起懷疑的。”


    “不會,流藿香自帶香氣,遇火的時候才會產生有毒氣體,本宮全是為了好看才種的流藿香,她宸妃不會瞧出來的。”


    翡翠不願自家娘娘冒此大險,可如今娘娘心意已定,自己在說什麽也是無用,隻好點了點頭,為難的退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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