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了蘭華堂,李氏便沉著臉教訓道:“你怎麽還不長腦子,行個禮,說點好話都不會了?”


    上官琪聽著心裏不順,冷聲反駁道:“要說什麽好話,娘和爹不是一向都向著我嗎?現在她位置高了,你爭辯不過,就來說我了?再說了,我後來不是行禮了嗎?娘別挑三揀四的,忘了誰親誰疏。”


    “你...”到底是自己親生女兒,李氏不大忍心,歎口氣放緩聲道:“哎,是我故意數落你嗎?你也到了及笄的年紀,不過幾年也要嫁人的,你脾氣不改也就罷了,我讓嬤嬤們教導你理家的事情,你學了嗎?”


    上官琪自知有些理虧,扭著頭不吭聲。李氏見上官琪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麽了。


    尉遲恭下了朝,沒有迴禦書房。


    康德順心道,皇上準是又要去蘭華堂了,揮了揮手中的拂塵,一言不發的跟上了。


    好巧不巧,兩波人在蘭華堂外的宮道上相遇了。


    李氏和上官琪行禮,尉遲恭急著去見上官柔,敷衍的點了點頭,說道:“起來吧。”


    上官琪起身後,大著膽子抬頭看了看尉遲恭,這一看便愣住了。隻見尉遲恭氣度不凡,劍眉星目,不怒自威,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男子都要英俊萬分。


    尉遲恭沒有停留,徑直走了過去,半分眼神都沒分給二人。


    上官琪見尉遲恭大步往蘭華堂走去,心中的嫉妒越發旺盛,咬著牙看著尉遲恭離開的方向。


    李氏見上官琪發呆,拽了她一把,示意她趕緊迴去,上官琪雖然不高興,卻也隻能跟著李氏迴了國公府。


    蘭華堂內有些沉悶,尉遲恭一進去就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好。


    沐晴行了禮,有眼色的帶著下人們離開了,走時還關上了房門。


    尉遲恭見上官柔神色不好,便沒有讓她行禮,關心的問道:“發生什麽事了,今日心情不好?”


    “迴皇上,臣妾沒什麽,”上官柔迴答道:“隻是臣妾的繼母和妹妹剛走...”


    “她們來了?”尉遲恭想到了方才殿外的二人,有些懊惱。


    剛剛自己走的太匆忙,沒注意看,若是早知是上官柔的繼母和妹妹,應當替她說說話的。


    “若是需要朕幫忙的地方,愛妃盡管說。”尉遲恭拉過上官柔,讓她坐在自己旁邊,“你雖身在宮裏,但也是朕的妃子,萬事不能委屈了自己,可聽到了?”


    上官柔坐下後,神色緩和了一些,說道:“臣妾謝過皇上。”


    “不必。”尉遲恭擺擺手,不再提上官柔的繼母和妹妹,扯開話題,“你可曾聽說過南蠻之事?”


    上官柔雖有些疑惑,還是答道:“兒時聽祖父說起過,據說是打了好多年,皇上怎麽突然想起說這個來了?”


    尉遲恭皺著眉頭說道:“最近西南有些不太平。”


    見尉遲恭這麽坦誠,上官柔有些吃驚:“朝堂之事,後宮不便參政,皇上萬萬不可跟臣妾說。”


    “朕相信你,”尉遲恭看著上官柔的眼睛,與她對視著:“宸妃之事,朕遲早會給你一個交代,以後若發生類似之事也會如此,希望你也能相信朕。”


    上官柔心中一陣感動,看著尉遲恭明亮堅毅的雙眼,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好,臣妾相信皇上。”


    尉遲恭牽起上官柔的手說道:“近日,西南總有幾支流寇鑽邊防的空子,騷擾邊境的居民和農田,根據當地將士們推測應當是南蠻人偽裝的,可是又沒有直接的證據。”


    上官柔毫不猶豫的迴答道:“這好辦。”


    尉遲恭聽上官柔這樣說,既感到驚訝又覺得理所應當,於是問道:“愛妃可是有好辦法?”


    “皇上,以民為兵,以兵為民。”上官柔眉目間帶著自信。


    尉遲恭挑了挑眉,示意上官柔繼續說下去。


    “首先,在西南邊陲修築一些防禦建築;其次,西南士兵,家在本地的,暫且讓他們迴家,再找一些身強力壯的農人,白日讓他們正常做事,晚上集合在一起訓練。這樣,戰鬥力雖然不能抵禦大批軍隊,但是民眾的團結心強,集結迅速,對付流寇卻綽綽有餘。”


    尉遲恭大笑一聲,拍了拍手:“不愧是朕的寧妃,智謀果然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


    “皇上過獎,”上官柔福身,接著說道:“而且大家是為了保護自己的東西而鬥,絕對會盡心盡力,皇上不用擔心他們偷懶的問題。”


    “愛妃果真聰穎。”看著上官柔自信的笑容,尉遲恭有些沉溺其中,“不過,你是怎麽想到這個辦法的?”


    上官柔如實迴答:“迴皇上,自從母親去後,便沒什麽人管臣妾了,臣妾無事可做,要麽偷跑出去玩,要麽就去書房看書,看著看著也就讀過幾本兵書。”


    尉遲恭感歎一聲,攬過上官柔,笑道:“愛妃真是個獨一無二的寶貝,能得到你,朕很幸運。”


    上官柔心中一顫,心裏又酸又暖,被人珍重的感覺,在過了十幾年之後,居然在尉遲恭這裏找到了。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感受著這溫馨的氛圍。


    次日,明月來了國公府。薛連忠和李氏麵麵相覷,不知何事,趕緊房門迎接。


    “奴婢拜見國公侯、國公夫人。”明月行了禮。


    “明月姑娘不必多禮。”薛連忠自是知道明月是太後身邊的紅人,不敢怠慢:“姑娘前來,可是太後娘娘有何吩咐?”


    明月不徐不緩的迴答道:“太後娘娘聽聞昨日夫人和二小姐入宮,想起許久沒同國公夫人見麵,太後娘娘心裏不免有些想念。因此,太後娘娘特地派奴婢前來請國公夫人和二小姐前往慈寧宮一敘,不知夫人和二小姐可得空閑?”


    李氏一頭霧水,心想自己與太後娘娘也沒什麽交集,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但既是太後相邀,自然無法拒絕,隻得客客氣氣的說道:“那是自然,勞煩姑娘跑這一趟,待我喚了小女一同前往拜見太後娘娘。”


    李氏來到上官琪的房間,說道:“快好好打扮打扮,太後娘娘要召見咱們。”


    上官琪聞言有些激動,拉著李氏悄悄說道:“娘,你與太後相熟怎麽不早說,害得我昨日還得在上官柔麵前低眉順眼。”


    李氏跺跺腳,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若真與太後娘娘交好,還能將上官柔送進宮裏去?待會見了太後娘娘,你給我客客氣氣的少說話,別顯得一副無知的樣子。”


    上官琪撇撇嘴,假裝忙著換衣服,不再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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