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周圍盡是鳥語花香,韓離漫步走入將軍府種植的大片竹林當中,抬頭看去哪裏陽光明媚,透過竹葉懶散照下,有幾許安逸,幾許輕鬆,。


    他本為練劍而來,因為在他覺得,病態之人最好不要躺在床上,應該多加出來鍛煉,早晨起來,唿吸唿吸天地靈氣為好,沿著小道步步往那裏邊走去,空氣異常清涼,舒爽,而讓人驚訝的是,遠處一名身穿錦衣的老者端坐林中,看似養神打坐,周圍簇擁著大批兵甲,和侍女,走近了一看,那老者竟是林謙。


    韓離知道林謙那夜被刺殺,生死未知的事情,現在判黨對林謙是死是活,都不甚清楚,商霏和林芷萱又沒有太多的傷心,其中反而**,叫人更加猜不透奧妙,不知道是商霏故意演戲,還是確有其事,而更重要的是林謙活著,與死了,這與流星影叛逆黨派的關係可甚為緊密,不由得有幾分異樣,在他臉上閃現。


    正在恍惚時,林謙睜開眼睛,目光有神透著精光,老臉爽朗笑道,年輕人如此勤奮,日後前途定好。


    韓離不動聲色,走上前去,微笑說道,晚輩隻是閑來無事,到處走走,如此說來,倒是城主一誇,倒叫晚輩有幾分臉紅。


    林謙聞言哈哈笑道,你這晚輩,說話忒是幽默,像寡人年輕時候的乖張,說著用手一指身邊蒲團道,請坐!


    韓離身形欣長,兼之麵龐俊朗逸秀,在竹林陽光中走來,頗覺耀眼,微笑著在蒲團坐下,看向林謙道,外邊逆黨,正不知城主消息,兀自瞎琢磨,城主在將軍府裏公開露麵,萬一被逆黨知道,豈不損失?


    林謙眼睦之中精光湧現,抬起臉頰看看周圍,忽而放聲笑道,不怕萬一,這裏都是咱們自己人,何必怕呐?


    韓離含笑抿唇,過了片刻,笑道,城主不畏奸邪,說的正是。


    林謙看了看他懷中長劍,繞有興趣道,你這劍是凝霜吧?


    韓離大為驚訝,失聲道,城主怎麽知道?


    林謙吟吟一笑,抬頭道,說來話長,十七年前,寡人曾經領騎兵,欲謀奪這流影城,結果大敗而迴,死傷慘重,被追兵逼進絕處,上天無路,下地無門,身邊親兵一個接一個死去,看著成千上萬的敵軍又發起衝鋒,心中實在悲憤交集,仰天大聲哭泣道,若您有眼,賜林謙脫逃此難,免我身邊五千甲兵魂歸地府,林謙縱使折壽三十年,也不後悔。


    他說著微笑一聲,看著韓離繼續道,誰知道此話剛說完,天上烏雲滾滾,十分嚇人,籠罩在萬人頭頂,不住旋轉,閃電陣陣突降大雨,就在敵兵嚇的心膽顫抖時,萬人中央,出現了一名身穿布衣的青年男子,身影高大如神如魔,他雙眼發出赤紅的光,讓人不敢去看,敵兵嚇的立刻退兵,寡人也逃脫一劫,迴去之後,又領騎兵九萬,卷土重來,而那時候這座城還並不叫作流影城,它叫作“崇都”,這崇都在當時可不簡單啊,騎兵加起來步兵能有二十多萬。


    韓離皺眉道,城主,你說你有九萬騎兵,而這城中有步兵騎二十多萬對九萬,實力懸殊巨大不說,而且崇都軍還可以仰仗城池,大大的有利,可攻可守,十分靈活,如此一來,攻守角色不就顛倒了嗎?


    林謙神秘的搖搖頭,笑道,你先別急,聽寡人慢慢跟你講。


    韓離點點頭,認真的看著他,不說話了。


    林謙溫和一笑,繼續道,當時崇都城雖有二十多萬軍,但是崇都的城主去自己家臣中赴宴,結果那家臣貪得無厭,寡人許下城破之日賜他金銀三十馬車,美女百人,封地八十裏,如此重賞,世上能拒絕之人,寥寥無幾,但凡男人可以不愛錢財,但不能不愛美女,即使不愛美女則無法拒絕權利,那家臣三樣都愛,人之常情,家中埋伏刀兵,把那城主就給殺了,裏應外合之下,寡人得到消息,遠程奔襲,就把崇都打了下來,進城之後,自然是大肆搜捕城主家眷,有的死在亂兵,有的不知去向。


    韓離恍然大悟道,那個家臣後來怎麽樣?這事又和凝霜劍有什麽關係?


    林謙笑道,那個家臣後來自然是帶著一百美女和眾多金銀,跑到誰也不知道的地方享福去了,不過封地倒是不要了。


    韓離道,如此可就太便宜他了。


    林謙搖搖頭,笑說道,這個自然不假,不過打天下之人,如果不守信用,還有誰會賣命呐,至於凝霜劍嗎,這個就簡單多了,話說寡人打下崇都城之後,城內並不太平,於是就活埋了十幾萬降軍,改崇都叫流影,得到城主家眷逃往戎狄得消息,就星夜啟程前去追殺,追了七天七夜,終於在大山深處找到那些家眷,殺了很多,也跳懸崖了很多,沒跑掉得就剩幾百士兵保護著許多婦女和兒童,為首的是和一個老臣,他懷抱著一個看去很不簡單的女嬰,用俗話來說,那個女嬰一眼看去,身上就有股王氣,寡人就對老臣說,交出女嬰,保你性命無虞。


    林謙看著韓離道,你猜那老臣怎麽說?


    韓離眉目一動,衝口而出道,能臨危受命得人,大多不怕死,城主可對?


    林謙眼神恍惚迴憶當年往事道,不錯,那老臣對寡人道,不用你饒命,柳家今日要亡於此嗎?說著哈哈大笑,對懷中女嬰道,柳家將要絕後了,老臣無法眼睜睜看你被賊兵所擒,也不能親手殺主,隻能先走一步了,說罷,他大叫一聲拔出利劍,一劍就刺穿自己胸口,臨死前甩手就把那女嬰往山崖下扔去。


    說到這裏,韓離忍不住坐起來,驚叫一聲,林謙淡淡笑道,寡人知道,那人想把女嬰扔進山崖,能不能活是她造化,總比落在寡人手裏必死無疑強,誰知道,就在這時,一道白日炸雷生生震撼寡人耳畔,雷光耀眼,伴隨著龍吟,眾兵甲嚇的麵無人色,直疑是上天發怒,責罰寡人太過暴虐,而寡人也被嚇住了,再睜開眼,已是見到懸崖邊,還是那名身穿布衣的神秘青年手持長劍,懷中抱著那女嬰,唔,就是這一把凝霜劍,多少年了還沒想到能再見到它,而那青年眼睦清澈掃過全場,見到寡人,他冷冷看來道,你命有天星,故我謹遵天命救了你一次,今日天命曰,此嬰不可殺,她乃未來得天命之人,勸你今日速速退兵,不可再趕盡殺絕,不然,蒼天之下,我定要割下你的頭,寡人聽了,簡直六神無主,嚇的連忙退兵,迴去之後就害了一場大病。


    韓離聽的目瞪口呆,驚訝道,世間真有得天命之說嗎?


    林謙點點頭,溫和笑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天命之說,你信則有,不信則無,比如兩百年前最南邊的一個小城,一戶農家深夜新出生了一個孩子,出世時,異光如火籠罩小城,普天之下百姓睡夢中皆為震動,惶恐不安,紛紛醒來,結果那孩子長大之後,喜好打架鬥毆,成了個混混**,但天生神力,逐在亂世當中隴絡一幫地方豪客,燒殺搶掠,淫人妻女,為害一方,那個小城的城主知道了,心裏十分害怕,逐秘密召集家臣,要派兵殺掉此人,誰知道,兵還未派出,此人當夜手拿利劍,隻身一人闖進城主府,殺的眾多甲兵竟不能擋,找到城主,一劍就把城主的頭給砍了下來,提著人頭對許多甲兵大聲喝道,從此爾等奉我為寡人,寡人得天命,順天時,蒼天護佑,如有不從,這就是下場,說罷,人頭一扔,無數人嚇的跪倒,直唿那人為城主。


    韓離在一旁忍不住道,天道本仁義,此人如此兇殘,怎麽會是得天命的人?


    林謙無奈笑道,這個寡人就不知道了,隻是那人奪了王權,而且但凡公主多為美貌,那人找到公主,欲強行玷汙,結果那公主誓死不從,一口把那人耳朵咬下半隻,那人大怒之下,一劍殺了公主,砍下頭,屍體扒光衣服扔到大街上任人踩踏,又派兵把原來城主的家眷圍到城主府,殺了個血流成河,全城人都被嚇的不敢違抗他。


    韓離歎道,這樣的事情,簡直駭人聽聞。


    林謙搖頭笑道,曆史本就肮髒,比這殘忍的事情多不勝數,隻是沒說罷了。


    韓離道,城主,那後來怎樣了?


    林謙繼續道,那人做了城主之後,就領兵以少伐多,憑借其兇狠之名,每戰必勝,他的部隊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強大,攻占的城池多不勝數,橫掃天下,誰都知道,大兵過後,必生災年,百姓活不下去了,就到處逃命,直到一個人的出現。


    韓離眉頭緊皺,好奇道,誰?


    林謙停頓了片刻,緩緩道,那個人是個女子,擁有絕代芳容,他說著笑道,你覺得趙姑娘的美貌怎樣?


    韓離衝口而出道,晴姐的美貌,稱為天下第一美女也不為過。


    林謙扶掌微笑道,不錯,趙姑娘的美貌在當世,確實堪稱第一美女,而我說的那個女子在那個時候,和趙姑娘也是差不多的,她號稱素神,人都說她背負天命,是世間唯一存在的神,素神有通天法力,代表天的話語權,她說的話就是蒼天的話,素神有三萬騎兵,遊走於天地之間,世人都說,她的騎兵身穿銀白色鎧甲,全身籠罩在鐵甲之下,刀劍鋒利,韓離聽到這兒,心裏暗道,他說的可不就是聖妖堂的棣騎嗎。


    林謙繼續道,那人領兵到處殺伐,殺到了一座叫祁都的王城,兩邊部隊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戰鬥,祁都王站在城頭,身先士卒,連連搭弓射箭,接連射殺那人三員大將,更親自開城門,放出精騎和城外敵軍麵對麵交戰,戰況很是激烈,城外躺滿了死人,那人手下大將勸他退兵,那人道,寡人出世時即得天命,屠戮天下,天命有令,豈能退兵?說罷,穿上戰甲,親自去攻城。


    數十萬大軍見那人親自攻城,一時士氣大振,瘋了一般,祁都王站在城頭,豪不畏懼,命令身邊親兵隨自己一同脫下戰甲,誓死如歸一般,命全城老少都拿起武器,玉石俱焚一般大開城門,放敵軍入城,兩軍廝殺三天三夜,天無寧日,祁都王力戰而死,手下士兵仍在作戰,那人滿身是血,走上城樓,似已瘋顛,高聲大叫,天道不仁,蒼生為祭祀用的稻草狗而矣。


    他話剛完,夕陽如血的光芒中,素神的騎兵,成千上萬,密密麻麻衝鋒而來,銳不可擋,打敗了那人軍隊,那人也被手下大將,一刀砍下腦袋,掛在城頭之上。


    韓離聽完,隻覺得心寒人涼,驚訝無比,問道,這都是真的嗎?


    林謙哈哈一笑,寂寥道,當然是真的,我們這裏三歲孩兒都聽過。


    韓離揮身不自在道,城主,依晚輩意見,人本性喜歡金銀財帛,美女權利不假,但要是過於癡迷殺戮,那就有些過分了,人都有活著的權利,不應該被無辜剝奪。


    林謙吟吟笑道,說的不錯,所以城中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就是存心折騰了。


    韓離微微一笑,語氣無奈,不管哪裏都會有一些並不完美的事情。


    正出神間,一聲女子脆聲響起,城主,茶來了,猛然迴頭一看,隻見竹林深處,陽光明媚照射下,一少年女子步態優美走來,蔥白玉手拿著兀自冒熱氣的紫水壺,她細眉雪膚,眼睦裏流動著烏黑水霧,清柔又恬靜,纖巧的瓊鼻秀挺,鮮嫩紅唇微微勾出一抹純真笑意,胸前垂著兩縷烏黑秀發,發鬢優雅,用根木簪挽著,窈窕身姿上穿一件緊身水色紗裙,走動間,裙擺隨風揚動,將少女玲瓏曲線曼妙處,細致的彰顯了出來,一雙藕臂輕拿紫壺,透過紗袖,隱隱約約看到白皙玉嫩的肌膚,卻正是柳夢瑤。


    韓離奇怪她怎麽來到了這裏,盯著她看,柳夢瑤注意他目光,輕吐紅盈小舌,偷偷對他嫣然一笑,那笑容迷人,沁人心脾,仿佛一股的處子幽香,撲鼻而來。


    林謙灑脫一笑,銀白發絲隨風輕動,睦子有彩笑道,茶來了,你要喝不?


    韓離笑道,既然有茶,那就一定要喝,不然豈不可惜。


    柳夢瑤優雅蹲下身子,臉頰雪白,輕柔笑道,韓公子,你要不喝這茶,可不止可惜那麽簡單,這可是夢瑤親手煮的上等煙紗,不喝以後未免遺憾。


    韓離好奇道,聞著是挺香淳,隻是還沒喝過,不知道味道如何?


    柳夢瑤給林謙倒了一杯,也細致給他倒上一杯,眨著眼睛,笑顏歡笑看著他道,你喝一口試試。


    韓離拿起茶杯,看著她笑顏嫵媚,肌膚雪白,著實是秀色可餐,輕輕喝了一口,看了看那邊林謙,正舉杯輕品,麵含微笑。


    韓離笑道,嗯,柳姑娘廚藝好,茶藝也好,說完,咕咚咕咚幾口,喝了個幹淨,拿過茶壺自己又倒了幾杯,這次才慢慢細品。


    林謙在一旁笑道,年輕人啊,喝茶不是狼吞虎咽的喝,人生如茶,要細細的品,品出它應有的本色,品出它本身應有的味道。


    韓離尷尬笑道,晚輩從小貪玩,難得喝茶,隻是覺得好喝,就喝的快些,好像解渴一樣。


    林謙道,解渴,嗬嗬,能解渴也不錯。


    韓離忽而抬頭笑道,以前的人知道的很少,但是活的很輕鬆,很簡單,自從人會火,會使用工具,慢慢開始使用心機,活的更輕鬆了嗎?我想沒有的吧。


    林謙拿起布擦了擦嘴唇,眼神看著天空,哪裏萬裏無雲,十分晴朗,幹淨又潔淨,他的麵容恬靜,和藹可親,唇角掛著一絲微笑,懶懶道,年輕人嘛,不要這樣老化自己的心情,這一點,目前還不適合你,眼光要放遠一點,心情要開闊一點,既然改變不了,何不想想別的事情,比如你目前心愛的姑娘,她在想你,你也在想她,這個可不就是極為正氣的心情。


    韓離聽他一番話,思緒頓為開朗,眼光裏開闊一片,萬水千山都如此明媚,可愛,忍不住激動道,城主一番話,勝似讀十年書啊,可惜城主的話,太多人都是聽不到的。


    林謙喝了口茶,眼睦有神,淡然而輕鬆,隨手一指遠處竹林,風動葉湧道,曾經有人說過,一個名為東瀛的地方,人們都用鮮花讚美英雄,用風傳遞自己的心意,而風本無姿態可言,但是人卻可以透過被風吹動的花動作,花的搖曳芬香,風姿花傳,若能由我心傳至君心,來感受到風的姿態,此既為風的姿態由花傳送,而成長中,每個人的靈魂都經曆過,猖狂過,屈辱過,躲避過,害怕過,顫抖過,可憐過,開心過,種種不一樣的“過”,此為宿命或別樣的風姿,我不懂你,但我看過你留下的畫麵,說過的話,在這瞬間,僅僅一句話,我便已讀懂了你,人生在世,幻實不清,不知道誰是前世那陣風,誰是那朵花,誰又是那感花之人,看前方隻可看見風卷雲湧。


    韓離臉龐斜看天空,竹林風湧動,眉目淡然,喝了口茶水,輕聲道,城主?


    林謙扶掌微笑,緩緩起身道,寡人困了,要去睡覺去了,你們年輕人,喜歡到處走走的話,府裏到處都是鳥語花香之地。


    韓離起身恭送,溫和說道,城主慢走,晚輩在這兒喝完茶,就也該迴去睡覺了,畢竟受了風寒,昨日高燒,還是不適合多吹風的好。


    林謙聞言,迴頭一看道,是麽,受了風寒的話,年輕人喝點薑湯,出出汗,比什麽靈丹妙藥都管用。


    韓離點點頭道,城主,晚輩記下了。


    林謙慢慢走遠,竹林中隻剩下,韓離,柳夢瑤,柳夢瑤眨眨眼睛,看著場中人一個個走遠,不由得迴睦嬌聲笑道,他們都走完了呐,就剩咱倆啦!


    !


    她的眼睛漂亮又俊秀,用嫵媚秀氣四字來形容,那是再也恰當不過了,彎彎上翹的細長眼睫一眨一眨的,可愛又顯聰慧,靈動大眼兒轉動間,瞅著韓離,纖纖玉手撐著她那小巧下巴,水碧色紗袖間,隱隱約約露出一雙欺霜勝雪的藕臂,抿著鮮紅嬌嫩的唇瓣,微微的笑,……


    韓離坐在蒲團,臉頰斜仰,目光看著頭頂蔚藍天空,看了片刻但覺心情不錯,低頭看看柳夢瑤,見她雪白臉頰上映著溫暖陽光,泛著點點瑩玉之光,眨著大眼兒美妙靈動極了,英俊臉龐也忍不住露出幾分和詢笑容,給她倒了一杯香茶道,柳姑娘,你也喝杯茶。


    柳夢瑤嫣然一笑,素白玉手拿起茶杯,咕嘟咕嘟喝了幾口,嫩紅唇瓣盈盈的紅,雪顏惹起幾分微暈,脆聲道,韓公子,你的病怎麽樣啦?


    韓離輕鬆淡然道,無妨,隻是受了風寒,過上個十天,八天的就能完好如初的……!


    柳夢瑤噗哧一笑,掩著小嘴道,你這樣說可就幽默極了,隻是夢瑤現在看你蠻有精神的。


    韓離手捧自己額頭笑道,那個是自然,隻是我這高燒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現下我還得迴自己房裏,補一覺才是。


    柳夢瑤此時明睦投射著平和,恬靜的光,柔聲道,韓公子,要不要夢瑤送你迴去?


    韓離揮揮手,輕爽的站起身,看看遠處道,你是姑娘家的,也要好好休息才是,我先迴去睡覺了。


    柳夢瑤柔聲笑道,公子關心,夢瑤自當從命,說著站起身,目視韓離過走遠,又埋頭一笑低身收拾茶具。


    她神情認真,仔仔細細收拾著茶具,一道女子靚影慢慢走來,柳夢瑤抬起臉頰,舒展眉頭道,葉夫人,你好!


    來人正是葉挽霜,她眉目看去冰冷,雪白美豔臉龐,看去麵無表情,拂袖輕輕捉住柳夢瑤手掌,五指用力握著她手掌,柳夢瑤細眉緊蹙,疑問道,夫人,你要做什麽,?


    葉婉霜眼睛一撇,抓緊她手,另一隻手反手就從袖子抽出一把短匕來,揮向柳夢瑤脖頸,毫不留情。


    柳夢瑤眼瞳深處,一柄寒光朝自己刺來,本能身子一扭,被握著的手掌滑若泥鰍一般從她手掌抽出,側身閃過,已是伸出素白手掌,空手奪白刃,奪過葉婉霜手中短匕,匕首一閃,抵著她胸口,眼睦深處寒光閃動,冷冷道,葉夫人,你要怎麽樣。


    葉婉霜看看她,忽而淡淡道,你會武功,來將軍府又有什麽目的呐。


    柳夢瑤瞳孔一縮,收迴匕首,隨手扔的老遠,背負雙手,慢慢說道,婢子不會武功,但會些三腳貓的防身術,今日倒叫夫人見醜了,實在慚愧不敢當。


    葉婉霜道,你進來將軍府,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知道的。


    柳夢瑤反問道,不可告人的秘密?恐怕是夫人杯弓蛇影啦,將軍府裏,是有許多勾心鬥角的事情不假,可那個跟婢子無關,剛才夫人差點殺了婢子,就是證明!


    葉婉霜咬著嘴唇,整理自己衣衫道,柳姑娘,我叫你柳姑娘是因為,到了現在,一些事情即使揭露,也毫無意義,但請你念在這麽多年,將軍府厚待你的份上,凡事不要做的太絕。


    她輕輕在蒲團坐下,清冷麵頰,背對著柳夢瑤,似有許多柔弱,和不安。


    柳夢瑤拿起茶壺,給她倒了杯茶,微笑說道,夫人多慮了,婢子隻是婢子,沒有那麽神通廣大,先喝杯茶降降火氣,一切慢慢說,不著急……。


    葉婉霜皺眉道,柳姑娘,你也知道,我孩子被人毒殺了,現在隻有商霏,而你身上太多的秘密,數不勝數,你要的一切,要死很多人,求你以後盡量少殺幾個人好不好?


    她眉目平舒,姿態優雅的倒著一杯茶,側臉唯美而恬靜,聲音淡淡道,夫人,你命運悲慘,婢子知道,可你知道婢子是從那來的嗎?


    葉婉霜咬著朱唇,聲音已有幾分顫抖道,你,你,……


    她淡然一笑,清柔道,婢子身負血海深仇,來自幽深地獄。。


    葉婉霜怔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柳夢瑤淡然起身,拿著她的茶具,慢慢走遠。


    注“風姿花傳,”,穀村新司????……為朋友傳給我的,作者簡介大概是日本室町時代的一代能樂大師世阿彌元清,藝術理論著作《風姿花傳》,中國古典音樂,亂紅,或許意境可以大概相同。,!


    另感謝我在初中讀書期間,一位給了我許多支持及信心的女師長,尤記得那個時候,我是最喜歡上作文課的,雖然說寫的很爛,但當時依然在女師長筆下獲得很高的評價和肯定,現在想來,覺得對自己又想笑,又感動於一個師長連續一年的文字支持,當然了,這一切和我寫這部小說沒有多大關係,寫或不寫這文,我都依然是我,不會改變,我想說的是,我的人生路上,始終感謝一個認真對待每位學生的師長,給了學生一些不可替代的正能量,雖然現在不知她在何處,但衷心祝福她的人生路,好人一生幸福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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