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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天蠻山聖草村正在火熱的重建，由於村中大部分都是擾夢者，所以並不需要擔心輪迴徽章短缺的問題，所以幾乎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徹底恢複了村子的原貌。
九封神廟中，鳩難得在現實世界裏開啟了一次會議。葉輕眠吞噬輝煌世界的這次事件中，各方都在積極的活動。現在鍾銘正試圖理清之前所發生的所有事情。
作為鳩的智囊，鍾銘率先開口總結，“目前夢世界中，一共有四方。以掌控者柒魚為核心的輪迴神殿、以白滴滴和禮遊戲為核心的杭城精神病院、以灰宮告為核心的鳩、以葉輕眠為核心的第一戰區。”
“在葉輕眠吞噬輝煌世界的這個過程中，最大的贏家是輪迴神殿。根據蠻吞前輩的情報，輪迴神殿掃蕩了精神病院的外圍防禦，並且深入到了守護白滴滴的最後一層防禦體係。這是他們最大的收獲。”
“收獲次之的是我們鳩。經過這次之後，輪迴神殿和精神病院的底牌我們已經差不多都清楚了。紅蓮、冬潼、微甜，這三人是連蠻吞前輩都並不知情的頂尖戰力，其中紅蓮和冬潼有無限進階輪迴能力者的實力。而精神病院裏，守護白滴滴有七人，李建軍、次封穀、小文、小策、小美、小馬。”
鍾銘看向方青檸問道，“這個叫次封穀的是聖草村的人，族譜上有記載嗎？”
“有。”方青檸點點頭，“初封原前輩解開了夢世界的第二重枷鎖，而後次封這個姓氏出現，而次封穀就是初封原的嫡孫，是非常非常古老的存在，應該能追溯到聖草界化為夢之詛咒之地後的五千年內。所以關於次封穀的詳細信息，村裏已經沒有記載了。”
鍾銘思考了片刻，有些無奈，不禁評價道，“禮遊戲的路子真野啊，那種活化石級的人都能勾搭上。”
“誰說不是呢…”方青檸頗為幽怨，她在最初聽到蠻吞說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差點以為聽錯了。幸好次封穀的主人格在精神病院沉睡，守護者白滴滴。否則要是出現在九封神廟，她還真不知道要不要拜拜這個祖宗。
鍾銘見灰宮告有些走神，敲了敲桌子道，見後者看過來，才繼續說道，“這次阻止九封神廟的幾位前輩出手，本是想要迫使花織等人同意讓你取迴循環世界，這個計劃並沒有告訴你，是我的錯。因為你在麵對葉輕眠的時候，有極大的不確定性，所以我原想著借著這次機會逼你一把，但是失算了。”
“而且我也聽說，如果你現在重獲眾生佛國，恐怕會失去自我，所以我願意為我的錯誤決策道歉。我可以向你保證，今後，在取迴循環世界的這件事上，我將無條件尊重你的決定，由你自己把握時間和機會。”
灰宮告輕哼了一聲，也沒有說話。
鍾銘繼續說道，“葉輕眠這次吞噬了輝煌世界，非物質生命強度飆升，理論上達到了掌控者級別，對普通候選者和輪迴級別以下的能力者形成了壓倒性的優勢。但非物質生命越強，覺醒越困難，而且他並未打通過去與未來的時空，所以從目前我們了解到的情報來看，他已經出局了。”
“但我仍然把他算作和我們並列在一起，是因為我的標準並不是我們認為他行不行，而是他自己認為自己行不行。他似乎一直沒有放棄，所以我們仍要保持之前的關注度。”
“葉輕眠這次吞噬輝煌世界，輪迴神殿這裏有幾個疑點，我希望大家討論一下。一，冬潼喚醒輪迴神殿沉睡的能力者大軍，但似乎有些虎頭蛇尾，任其白白犧牲，我不知道這裏麵是否還有什麽我不清楚的計劃。”
“二，葉輕眠最後是被輪迴神殿雪藏的一個特殊聖經能力所救，這並不符合輪迴神殿的立場。所以，輪迴神殿是單純的不想現在殺死葉輕眠刺激禮遊戲，還是說…他們其實也跟葉輕眠私下有聯係。”
蠻吞斟酌了片刻道，“對於冬潼喚醒那些能力者的這個問題，我能解釋一部分。”
“蠻吞前輩請講。”鍾銘說道。
“這些能力者都是在曆屆被保護下來的優秀候選者，是前任監察者希從花織的前世手中救出來的，這些人受監察者希的影響很深，所以在她死後，這些人並不完全能被輪迴神殿所用。”蠻吞說道。
極少發言的前任監察者昏點點頭，“沒錯，那些能力者沉睡於輪迴神殿，但並不算是輪迴神殿的人。”
鍾銘有些詫異，“這是什麽緣故？”
“你們不了解淩秋媛。”前任監察者昏搖搖頭，長歎了一口氣，“那些沉睡的能力者，是她一次次分割自己的非物質生命，從花織前世的手中贖來的，所有那些人都欠了她一條命。”
蠻吞說道，“所以那些不可控的能力者是需要處理掉的，但我沒想到冬潼會把他們用在這次事件上，看起來有些不明智，所以一定有我們還不清楚的原因。對於這一點我也問過冬潼，但是我們畢竟不熟。”
“嗬嗬。”灰宮告忽然不鹹不淡的笑了一聲，“你才剛知道這些人，說是不認識也不算錯。”
鍾銘再次敲了幾下桌子，警告了一下灰宮告，“我們之所以坐在一起，就是因為我們並不全知全能。”
見灰宮告又不說話，鍾銘說迴正題，“輪迴神殿和精神病院這個天平上的砝碼可以減少，但是不能傾斜，禮遊戲這次因為離開第一戰區然後被花織纏住，吃了個大虧。所以蠻吞前輩，如果輪迴神殿那邊麻煩您多盯一下。”
“暫時不會有什麽動作了。”蠻吞說道，“喪鍾響起，除了我之外的那幾個，應該都趕去真實之地了。”
聽到這裏，方青檸突然開口道，“如果輪迴神殿內部空虛的話，可以不可請蠻吞前輩去試探一下柒魚是不是還有別的底牌？”
“不行。”鍾銘果斷的否決道，“無論結果如何，蠻吞前輩都會暴露。我們還不到走上明麵的時候。”
“但是柒魚的進程畢竟是最快的，如果不加以限製…”方青檸擔憂道。
“還有一個花織。”鍾銘眯了眯眼睛，“她不死，葉輕眠無法覺醒，而且根據蠻吞前輩描述，她的身體似乎存在很大的問題。升維之戰最精彩的部分她注定是看不到了，所以不出意外的話，她臨死之前最後的瘋狂，應該就是劍指柒魚。”
“如果出了意外呢？”灰宮告不合時宜的問道。
“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鍾銘不客氣的說道，不過看起來並不擔心這種事發生，“這是小門主要費神的事。”
“放心，她活不過明天除夕。”暗血門小門主品了口苦茶，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花織的事情會由我來處理，我會做好自己的部分，用不著反複的提醒我。”
“如此就好。”鍾銘點點頭，“還有，趁著葉輕眠等人離開第一戰區的時候，我帶走了幽藍，得到了一些關鍵性的情報，因為內容比較雜亂，目前仍在整理，晚一些時候會送到各位手上。”
“我們提取了幽藍的記憶，裏麵有一個關鍵人物，或許能給我們帶來更大的驚喜，不過這就需要灰宮告出馬了。”
“我？”
“對。”
“誰？”
“風和信雪。”鍾銘笑了一下，他估計這是灰宮告難得不會抗拒的一個任務。
灰宮告沉吟了半天，似乎在做著思想鬥爭，然後看向方青檸，“別跟雪兔說…”
方青檸快被氣笑了，她甚至想現在就去跟雪兔把這件事報備一下。
鍾銘在桌子底下拉了一下方青檸，提醒她別衝動，然後繼續對灰宮告說道，“另外你最好從葉輕眠那裏打探一下，看看他是否和輪迴神殿有什麽交易。葉輕眠在除希計劃中就兩頭設局，如果不是你救下了昏，以及他主動保住了絕，他還真能一舉除掉所有監察者，所以這當為我們的前車之鑒。”
“葉輕眠吞噬輝煌世界，那個將聖經能力物質化的技術應該也有了，這個技術就是拿來大規模應用的，他應該不會對你保密，所以灰宮告你這件事你必須做好。這個技術或許目前來看，對我們的計劃沒有什麽太大的推動作用，但每多一張牌，我們的戰術就靈活一分。”
“最後，關於李建軍、小文、小策、小美、小馬這幾個人，我希望在座的各位發揮一下各自的情報優勢，看看能不能把他們的身份調查清楚。”鍾銘說著，再次看向灰宮告，“現在能跟禮遊戲接觸上的隻有你和葉輕眠，禮遊戲對葉輕眠有防備，不會透底的，但你不同，所以這件事…”
灰宮告猛的拍了下桌子站起身，看起來非常煩躁，“不會總結會嗎？我怎麽聽了半天全是我的任務？我都快記不住了！”
“我的錯。”鍾銘說著拿出了一張紙，一邊寫一邊說，“一，接近風和信雪，最好能把她帶出來，我們需要她的記憶。二，向葉輕眠打探是否與輪迴神殿有聯係。三，向禮遊戲打探那幾個人的身份。四，把聖經能力物質化的技術從葉輕眠那裏要來。五，在你認為合適的時候，取迴循環世界。”
鍾銘將寫好的任務清單扔給灰宮告，“慢慢記。”
“草！”
灰宮告剛要發表一番言論，不過被鍾銘打斷了，“對了，在花織的情報中，知道幽藍還活著的外人隻有你一個，所以這次我帶走幽藍，你應該是她第一懷疑的對象。現在這個時候，幽藍的屍體應該已經扔迴仙閣了，所以你的第六個任務就是，別刺激花織，小心別被她幹掉。”
灰宮告抓起清單，也不管會議是否結束，直接離開了。
鍾銘就當沒看見，繼續說道，“各位還有什麽問題麽？”
布斯娜拉涅開口道，“我們是否有必要繼續在葉輕眠身上浪費時間？你一直在逼他，但似乎他的潛力和底牌已盡。”
鍾銘不疾不徐的說道，“葉輕眠在吞噬輝煌世界的時候，先是您禁止了白點點的死亡，延遲了死亡宣告的觸發。隨後蠻吞前輩展開末日狂歡，掃掉了夜崎三楚布置的炎晶陣，同時引出了花織第一真正意義上的全力戰鬥。之後九封神廟沒有出手，徹底將他打進絕境。如果我們不曾做過這些，葉輕眠或許會一帆風順的完成吞噬，那我們又怎麽會看到輪迴神殿救葉輕眠的那一幕呢？正是因為我這次對他步步緊逼，所以現在才能知道，葉輕眠要麽和輪迴神殿有交易，要麽就是輪迴神殿並未做好和禮遊戲全麵開戰的準備。”
布斯娜拉涅繼續問道，“你把他列為輪迴神殿、精神病院和我們並列的第四方。你剛才說過，你的標準並不是我們認為他行不行，而是他自己認為自己行不行。那麽我現在隻問你，如果你是他，你覺得自己有機會嗎？”
鍾銘沉默了近一分鍾，但是並沒有人打擾他，“如果我是一年前的他，我覺得自己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如果我是現在的他，我覺得我沒機會了。第一戰區看起來越來越強大，但如果他真的要爭這一屆升維，那麽我隻能說他在這條路上一直在減速慢行，甚至是在開倒車。而我不認為他看不清這些，所以我相信，他有著我們還沒看破的計劃。”
“我沒問題了。”布斯娜拉涅沒有起身，直接從聖草界消失了。
這次會議隨著灰宮告和布斯娜拉涅先後離開，已經接近尾聲了，前任監察者昏和暗血門小門主也先後離開。
但是蠻吞沒有走，因為方青檸一直看著他，似乎有話要說。
“我知道你想跟老夫說什麽，不過你所謂的家，這顆星球，不過是個任人擺弄塑造的虛幻之物。與其被它畫地為牢的鎖住你，不如徹底毀掉，解放自己。聖草村最沉重，不是夢世界的九道解鎖，而是過去的記憶，是歸屬的束縛。你在意它，它就是你的弱點。”
方青檸沒有反駁，“我們的人生不是小說，累世的信仰不會因某個人或者某些話而輕易改變。蠻吞前輩，你可以不認同我們，但請尊重我們。”
蠻吞盯著方青檸的眼睛，半晌後道，“老夫知道了。”
新天蠻山聖草村正在火熱的重建，由於村中大部分都是擾夢者，所以並不需要擔心輪迴徽章短缺的問題，所以幾乎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徹底恢複了村子的原貌。
九封神廟中，鳩難得在現實世界裏開啟了一次會議。葉輕眠吞噬輝煌世界的這次事件中，各方都在積極的活動。現在鍾銘正試圖理清之前所發生的所有事情。
作為鳩的智囊，鍾銘率先開口總結，“目前夢世界中，一共有四方。以掌控者柒魚為核心的輪迴神殿、以白滴滴和禮遊戲為核心的杭城精神病院、以灰宮告為核心的鳩、以葉輕眠為核心的第一戰區。”
“在葉輕眠吞噬輝煌世界的這個過程中，最大的贏家是輪迴神殿。根據蠻吞前輩的情報，輪迴神殿掃蕩了精神病院的外圍防禦，並且深入到了守護白滴滴的最後一層防禦體係。這是他們最大的收獲。”
“收獲次之的是我們鳩。經過這次之後，輪迴神殿和精神病院的底牌我們已經差不多都清楚了。紅蓮、冬潼、微甜，這三人是連蠻吞前輩都並不知情的頂尖戰力，其中紅蓮和冬潼有無限進階輪迴能力者的實力。而精神病院裏，守護白滴滴有七人，李建軍、次封穀、小文、小策、小美、小馬。”
鍾銘看向方青檸問道，“這個叫次封穀的是聖草村的人，族譜上有記載嗎？”
“有。”方青檸點點頭，“初封原前輩解開了夢世界的第二重枷鎖，而後次封這個姓氏出現，而次封穀就是初封原的嫡孫，是非常非常古老的存在，應該能追溯到聖草界化為夢之詛咒之地後的五千年內。所以關於次封穀的詳細信息，村裏已經沒有記載了。”
鍾銘思考了片刻，有些無奈，不禁評價道，“禮遊戲的路子真野啊，那種活化石級的人都能勾搭上。”
“誰說不是呢…”方青檸頗為幽怨，她在最初聽到蠻吞說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差點以為聽錯了。幸好次封穀的主人格在精神病院沉睡，守護者白滴滴。否則要是出現在九封神廟，她還真不知道要不要拜拜這個祖宗。
鍾銘見灰宮告有些走神，敲了敲桌子道，見後者看過來，才繼續說道，“這次阻止九封神廟的幾位前輩出手，本是想要迫使花織等人同意讓你取迴循環世界，這個計劃並沒有告訴你，是我的錯。因為你在麵對葉輕眠的時候，有極大的不確定性，所以我原想著借著這次機會逼你一把，但是失算了。”
“而且我也聽說，如果你現在重獲眾生佛國，恐怕會失去自我，所以我願意為我的錯誤決策道歉。我可以向你保證，今後，在取迴循環世界的這件事上，我將無條件尊重你的決定，由你自己把握時間和機會。”
灰宮告輕哼了一聲，也沒有說話。
鍾銘繼續說道，“葉輕眠這次吞噬了輝煌世界，非物質生命強度飆升，理論上達到了掌控者級別，對普通候選者和輪迴級別以下的能力者形成了壓倒性的優勢。但非物質生命越強，覺醒越困難，而且他並未打通過去與未來的時空，所以從目前我們了解到的情報來看，他已經出局了。”
“但我仍然把他算作和我們並列在一起，是因為我的標準並不是我們認為他行不行，而是他自己認為自己行不行。他似乎一直沒有放棄，所以我們仍要保持之前的關注度。”
“葉輕眠這次吞噬輝煌世界，輪迴神殿這裏有幾個疑點，我希望大家討論一下。一，冬潼喚醒輪迴神殿沉睡的能力者大軍，但似乎有些虎頭蛇尾，任其白白犧牲，我不知道這裏麵是否還有什麽我不清楚的計劃。”
“二，葉輕眠最後是被輪迴神殿雪藏的一個特殊聖經能力所救，這並不符合輪迴神殿的立場。所以，輪迴神殿是單純的不想現在殺死葉輕眠刺激禮遊戲，還是說…他們其實也跟葉輕眠私下有聯係。”
蠻吞斟酌了片刻道，“對於冬潼喚醒那些能力者的這個問題，我能解釋一部分。”
“蠻吞前輩請講。”鍾銘說道。
“這些能力者都是在曆屆被保護下來的優秀候選者，是前任監察者希從花織的前世手中救出來的，這些人受監察者希的影響很深，所以在她死後，這些人並不完全能被輪迴神殿所用。”蠻吞說道。
極少發言的前任監察者昏點點頭，“沒錯，那些能力者沉睡於輪迴神殿，但並不算是輪迴神殿的人。”
鍾銘有些詫異，“這是什麽緣故？”
“你們不了解淩秋媛。”前任監察者昏搖搖頭，長歎了一口氣，“那些沉睡的能力者，是她一次次分割自己的非物質生命，從花織前世的手中贖來的，所有那些人都欠了她一條命。”
蠻吞說道，“所以那些不可控的能力者是需要處理掉的，但我沒想到冬潼會把他們用在這次事件上，看起來有些不明智，所以一定有我們還不清楚的原因。對於這一點我也問過冬潼，但是我們畢竟不熟。”
“嗬嗬。”灰宮告忽然不鹹不淡的笑了一聲，“你才剛知道這些人，說是不認識也不算錯。”
鍾銘再次敲了幾下桌子，警告了一下灰宮告，“我們之所以坐在一起，就是因為我們並不全知全能。”
見灰宮告又不說話，鍾銘說迴正題，“輪迴神殿和精神病院這個天平上的砝碼可以減少，但是不能傾斜，禮遊戲這次因為離開第一戰區然後被花織纏住，吃了個大虧。所以蠻吞前輩，如果輪迴神殿那邊麻煩您多盯一下。”
“暫時不會有什麽動作了。”蠻吞說道，“喪鍾響起，除了我之外的那幾個，應該都趕去真實之地了。”
聽到這裏，方青檸突然開口道，“如果輪迴神殿內部空虛的話，可以不可請蠻吞前輩去試探一下柒魚是不是還有別的底牌？”
“不行。”鍾銘果斷的否決道，“無論結果如何，蠻吞前輩都會暴露。我們還不到走上明麵的時候。”
“但是柒魚的進程畢竟是最快的，如果不加以限製…”方青檸擔憂道。
“還有一個花織。”鍾銘眯了眯眼睛，“她不死，葉輕眠無法覺醒，而且根據蠻吞前輩描述，她的身體似乎存在很大的問題。升維之戰最精彩的部分她注定是看不到了，所以不出意外的話，她臨死之前最後的瘋狂，應該就是劍指柒魚。”
“如果出了意外呢？”灰宮告不合時宜的問道。
“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鍾銘不客氣的說道，不過看起來並不擔心這種事發生，“這是小門主要費神的事。”
“放心，她活不過明天除夕。”暗血門小門主品了口苦茶，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花織的事情會由我來處理，我會做好自己的部分，用不著反複的提醒我。”
“如此就好。”鍾銘點點頭，“還有，趁著葉輕眠等人離開第一戰區的時候，我帶走了幽藍，得到了一些關鍵性的情報，因為內容比較雜亂，目前仍在整理，晚一些時候會送到各位手上。”
“我們提取了幽藍的記憶，裏麵有一個關鍵人物，或許能給我們帶來更大的驚喜，不過這就需要灰宮告出馬了。”
“我？”
“對。”
“誰？”
“風和信雪。”鍾銘笑了一下，他估計這是灰宮告難得不會抗拒的一個任務。
灰宮告沉吟了半天，似乎在做著思想鬥爭，然後看向方青檸，“別跟雪兔說…”
方青檸快被氣笑了，她甚至想現在就去跟雪兔把這件事報備一下。
鍾銘在桌子底下拉了一下方青檸，提醒她別衝動，然後繼續對灰宮告說道，“另外你最好從葉輕眠那裏打探一下，看看他是否和輪迴神殿有什麽交易。葉輕眠在除希計劃中就兩頭設局，如果不是你救下了昏，以及他主動保住了絕，他還真能一舉除掉所有監察者，所以這當為我們的前車之鑒。”
“葉輕眠吞噬輝煌世界，那個將聖經能力物質化的技術應該也有了，這個技術就是拿來大規模應用的，他應該不會對你保密，所以灰宮告你這件事你必須做好。這個技術或許目前來看，對我們的計劃沒有什麽太大的推動作用，但每多一張牌，我們的戰術就靈活一分。”
“最後，關於李建軍、小文、小策、小美、小馬這幾個人，我希望在座的各位發揮一下各自的情報優勢，看看能不能把他們的身份調查清楚。”鍾銘說著，再次看向灰宮告，“現在能跟禮遊戲接觸上的隻有你和葉輕眠，禮遊戲對葉輕眠有防備，不會透底的，但你不同，所以這件事…”
灰宮告猛的拍了下桌子站起身，看起來非常煩躁，“不會總結會嗎？我怎麽聽了半天全是我的任務？我都快記不住了！”
“我的錯。”鍾銘說著拿出了一張紙，一邊寫一邊說，“一，接近風和信雪，最好能把她帶出來，我們需要她的記憶。二，向葉輕眠打探是否與輪迴神殿有聯係。三，向禮遊戲打探那幾個人的身份。四，把聖經能力物質化的技術從葉輕眠那裏要來。五，在你認為合適的時候，取迴循環世界。”
鍾銘將寫好的任務清單扔給灰宮告，“慢慢記。”
“草！”
灰宮告剛要發表一番言論，不過被鍾銘打斷了，“對了，在花織的情報中，知道幽藍還活著的外人隻有你一個，所以這次我帶走幽藍，你應該是她第一懷疑的對象。現在這個時候，幽藍的屍體應該已經扔迴仙閣了，所以你的第六個任務就是，別刺激花織，小心別被她幹掉。”
灰宮告抓起清單，也不管會議是否結束，直接離開了。
鍾銘就當沒看見，繼續說道，“各位還有什麽問題麽？”
布斯娜拉涅開口道，“我們是否有必要繼續在葉輕眠身上浪費時間？你一直在逼他，但似乎他的潛力和底牌已盡。”
鍾銘不疾不徐的說道，“葉輕眠在吞噬輝煌世界的時候，先是您禁止了白點點的死亡，延遲了死亡宣告的觸發。隨後蠻吞前輩展開末日狂歡，掃掉了夜崎三楚布置的炎晶陣，同時引出了花織第一真正意義上的全力戰鬥。之後九封神廟沒有出手，徹底將他打進絕境。如果我們不曾做過這些，葉輕眠或許會一帆風順的完成吞噬，那我們又怎麽會看到輪迴神殿救葉輕眠的那一幕呢？正是因為我這次對他步步緊逼，所以現在才能知道，葉輕眠要麽和輪迴神殿有交易，要麽就是輪迴神殿並未做好和禮遊戲全麵開戰的準備。”
布斯娜拉涅繼續問道，“你把他列為輪迴神殿、精神病院和我們並列的第四方。你剛才說過，你的標準並不是我們認為他行不行，而是他自己認為自己行不行。那麽我現在隻問你，如果你是他，你覺得自己有機會嗎？”
鍾銘沉默了近一分鍾，但是並沒有人打擾他，“如果我是一年前的他，我覺得自己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如果我是現在的他，我覺得我沒機會了。第一戰區看起來越來越強大，但如果他真的要爭這一屆升維，那麽我隻能說他在這條路上一直在減速慢行，甚至是在開倒車。而我不認為他看不清這些，所以我相信，他有著我們還沒看破的計劃。”
“我沒問題了。”布斯娜拉涅沒有起身，直接從聖草界消失了。
這次會議隨著灰宮告和布斯娜拉涅先後離開，已經接近尾聲了，前任監察者昏和暗血門小門主也先後離開。
但是蠻吞沒有走，因為方青檸一直看著他，似乎有話要說。
“我知道你想跟老夫說什麽，不過你所謂的家，這顆星球，不過是個任人擺弄塑造的虛幻之物。與其被它畫地為牢的鎖住你，不如徹底毀掉，解放自己。聖草村最沉重，不是夢世界的九道解鎖，而是過去的記憶，是歸屬的束縛。你在意它，它就是你的弱點。”
方青檸沒有反駁，“我們的人生不是小說，累世的信仰不會因某個人或者某些話而輕易改變。蠻吞前輩，你可以不認同我們，但請尊重我們。”
蠻吞盯著方青檸的眼睛，半晌後道，“老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