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爾曼斯克,一個美麗的西方城市,被封覺稱之為“西方之眼”,而今天,是每年的二月十四日,西方國家最為傳統的情人節。


    整個摩爾曼斯克被濃鬱的感情色彩充斥,少男少女攜手共度,這個廣場中央,一個用花朵擺成的愛心,萬紫千紅,裏麵有那抗寒的臘梅花,還有那為美而裝點的山茶花,一眼望去,愛心滿滿,卻不知是何人將此物擺在此處。


    自然,也不會有人去追根究底,畢竟這麽一個令人歡喜的時刻,你做出如此煞風景的事情,真的是有些對不起這個節日了。


    挽著夏宇禾,夏宇禾是提著她買的東西,就好像真正的男女朋友一樣,不!這也有點像一個備胎和女神走在一起。


    給封川淩購買的東西也是非常之多,自然,夏宇禾也是很自覺,到了自己口渴的時候,他就帶著封川淩來到咖啡館喝茶,因為夏宇禾明白,這個時候,封川淩也快口渴了。


    來到了一家咖啡館,令夏宇禾沒有想到的是,這家咖啡館是一位摩爾曼斯克的老奶奶,她笑著走了過來,將一本菜單放到了桌上,說道:“來自東方的客人,歡迎來到小店。”


    雖然還是那樣頗為蹩腳的中文,和夏宇禾這種滿口江西方言的漢子真的沒法比,但是,就這麽聽聽,他也是習慣了,不過他還是非常禮貌地向老奶奶點了點頭,然後將菜單推到了封川淩的麵前。


    封川淩是笑著開始翻閱起了這菜單,而夏宇禾是看著這店裏的一切,很是疑惑,問道:“這位老媽媽,今天,好像是情人節啊,怎麽今天這裏的生意如此蕭條啊?”


    這老奶奶是一臉笑容,說道:“這種節日,小情侶們到我這個小破店裏幹什麽?旅店、酒吧,這些地方才是他們的去處,我們這兒是沒法供暖的!”


    看這老奶奶看著自己的眼神,那種好像在看珍稀動物的寵溺眼神讓夏宇禾是全身都起雞皮疙瘩,問道:“老媽媽,你是沒有見過亞洲人嗎?”


    “不是哦!奶奶我啊,是見到過兩個自稱是來自東方國度的風雅男士,他們兩個是風度翩翩,談吐格外地紳士,當時一整個咖啡館的女士都被他們吸引,哦,真的是兩個令無數女士神往的另一半!”迴想起那兩個男士,這個老媽媽是瞬間把眼睛眯成了月牙,美美地迴想那兩個帥氣的老人。


    而同樣作為女士的封川淩是被這個奶奶嚇到了,她犯花癡也不看地方,不過,讓她更加好奇的是到底是什麽樣的老男人才能有這樣的魅力,於是她向夏宇禾打起了手勢。


    夏宇禾自然是會意,不過,對於那個老男人他也是很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一個老帥哥才能讓這些已經年邁的老奶奶煥發年輕活力?


    畢竟是一個東方國度的優雅男士,東方國度的傳統文化裏也就孔孟之道最為出名,莫非那個老人一身光鮮亮麗,寬額頭,長著長胡須,不過這並不符合這西方的審美,而且,現在的中華大地上的審美,也並不認同。


    不過也有可能是那種西方審美,高高的禮帽,穿著一身非常摩登的衣裝外套,手裏拄著一拐杖。


    但是,很讓人絕望的是,氣質確實很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得要有英俊的麵龐。或許,在某個鮮花店的門口,那些富有歐洲氣質的老奶奶們是揮著他們的雙手,向不遠處即將離開的老人送上最真摯的告別,而那兩個老人是轉頭看了看她們,摘下他的禮帽,向她們俏皮地挑了挑眉毛。


    那樣,真的是有點騷啊!


    一個擁有能迷倒年邁老奶奶的老年人,他應該不會是這麽逗比地吧。


    想象自然隻能歸於想象,當老奶奶端來的卡布奇諾放到自己麵前的時候,他知道,自己的想象力應該是繳械投降了,他真的想不出那兩個老人到底長成什麽模樣。


    不過,他也不想再去想了,如果有緣,自然會見麵,現在,他隻想好好地享受,喝著卡布奇諾,你看,不是又下雪了嗎?


    滿天的雪花凍結這熱鬧的街道,封川淩看著這天然的美景,開心得歡唿了起來,還好,到現在,這裏已經沒有什麽人了,對於封川淩的歡唿,很多人選擇的不是製止,而是像聽到了一個信號一樣,他們也都發出了歡唿。


    而,夏宇禾沒有,他靜靜地看著封川淩,感覺一切都很寧靜,月夜、白雪,將這些東西全部都融在一起,不管怎麽給夏宇禾,那都是寧靜的,即使身處這這種鄉音聚集的熱鬧咖啡館。


    不管如何,雪是不會停下來了。李長庚手中捧著書籍,一個小小的眼鏡戴在眼睛上,看著這雪景,他是進入了遐想。


    不時,那打理咖啡店的少女是端著李長庚的咖啡,有些緊張且嬌羞地將咖啡遞到李長庚的咖啡桌上:“老先生,您的咖啡!”


    李長庚是非常紳士地摘下帽子,非常恭敬地向這還未成年的少女說道:“哦,謝謝你,美麗的小姐,萬分感謝!”


    李長庚就好像一個真正的西方紳士一樣,渾身上下都在冒金光,少女是被李長庚的紳士氣息瞬間折服,說道:“老先生,請您慢用!有事,您找我!”


    隨後,少女離開了。李長庚是繼續看著手裏的書本,品著咖啡,對於魅力給他帶來的結果,他是非常坦然地接受了。


    其實這個咖啡館送咖啡的人,是那個少女的母親,一個非常美麗的家庭主婦,不過,她還是被自己的魅力給打倒了。有些東西,其實他是清楚的。


    在這條街道上,他有個非常明亮的外號,“來自東方的高爾基”,當然,他是沒有去在意,享受生活是他現在的主要目的。


    手上捧著一本關於少年和龍的書籍,這是他最喜歡的一部作品,他也聽那些摩爾曼斯克的少年小夥子說過,這本書有東方《哈利.波特》的美譽。


    它,非常適合在這樣大雪紛飛的時節品閱,將書籍合上,看著外麵依舊降落的大雪,李長庚將最後一口咖啡喝完,就撐著他的傘就離開了。


    這裏是摩爾曼斯克,沒有人不清楚這裏的美麗,而那神秘的圖爾迷依舊在那港口前停泊著,它的橫板即使月半三更都從未有人見收迴過。


    當夏宇禾帶著封川淩逛完了最後一家店麵的時候,也是到了該休息的時候了。此時已經是莫斯科時間晚上22:00,看著船票,夏宇禾是一笑,他真的想了解了解,這個神秘的圖爾迷到底有多奢華。


    來到了港口,夏宇禾看著這龐然巨物,倒也沒有吃驚,畢竟也是知道了這是由破冰船改過來的,從外觀上看還真能看出破冰船的影子。


    “小夥子,小夥子!讓一讓,讓一讓,你擋到我的去路了!”正當夏宇禾出神之際,一個頭戴禮帽的老人在夏宇禾身後,非常禮貌的說道。


    轉過頭,夏宇禾、封川淩看著老人,老人是非常和藹地用禮帽向他們問好。他們也是不敢無力,先是表達了下歉意,而後讓到了一旁。


    不過,看著他們,老人是沒有著急登船,說道:“小夥子、小姑娘,你們兩有緣啊,想來,應該是夫妻吧!”


    聽到老人的言語,封川淩先是一愣,還在組織詞語的時候,夏宇禾是慌忙搖手,說道:“誤會了,誤會了!老先生,這是我姐,我們有緣是沒錯,但是並不是夫妻!”


    聽到夏宇禾的話語,封川淩是瞬間失落,而老先生雖然看出了封川淩的心思,但是他卻沒有點破,說道:“哦,哦,哦,想來是老朽老眼昏花了,看錯了,看錯了!”


    老人也是上船之人,檢票口和檢票員都在甲板上,夏宇禾和封川淩沒有和這個老人搶位置,還是讓這個老人先一步檢票了。


    當看到有人到來,那個相貌還算秀氣的女檢票員是站了起來,她向老人鞠了一躬,表示著熱烈的歡迎,接過船票後,檢票員還是例行公事,詢問了下老人的狀況。


    “老先生,請問您叫什麽名字?”檢票員笑著問道。


    “哦,老朽叫李長庚!這票乃是一友人相贈!”李長庚是文質彬彬,手拄拐杖道。


    “李先生,感謝您的大駕光臨,您乘坐的是從摩爾曼斯克開往阿拉斯加州的船舶,圖爾迷號,希望您能有一個開心的旅途。”檢票員笑著向李長庚鞠了一躬,做了個請的姿勢,隨後,她的身後就走出了一個人,她也是非常禮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就將太白金星請去了船艙內。


    而太白金星也沒有快速離開,他在離開前還轉頭看了看封川淩,給了她一個眼神。自然,封川淩還不知道太白金星是怎麽樣的一個意思,但她還是朝太白金星笑了笑,迴了他的意。


    而夏宇禾沒有去多管,他拿出了船票,將票票交給了那個檢票員,在例行公事之後,檢票員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先生,你隻有這一張票,沒有辦法住兩個人!”


    “啊?那怎麽辦啊?我補票還不行?”夏宇禾自然是被嚇到了,他一個三清山掌教難道還差那點錢?


    “不可以!因為我們圖爾迷客輪一年就隻有那麽點票,先生,雖然你們無法拿出另外一張票,我們這裏其實還是有一個辦法,讓您和您的女士一起上船。”檢票員依舊微笑,說道。


    “哦,什麽辦法?你快說啊,別不要這麽吊人胃口啊?”夏宇禾撇了撇嘴,問道。


    檢票員依舊是不緊不慢,說道:“先生,雖然你們無法拿出另外一張票,無法住兩個房間,但是你們可以補點錢,將這張票改成情侶票,兩位就可以進去了!”


    而夏宇禾是將他的黑卡拿了出來,說道:“早點說不就行了,快刷吧,我和……等等,你說什麽票?”


    “情侶票啊!”


    躺在床上,看著洗澡間裏的苗條身影,他是很懊悔,雖然他曾經的表現就好像一個老流氓一樣,但他哪裏是什麽老流氓,有些事都是他無意間做出來的,所以,今天和師姐同床共枕,緊張,真的非常緊張。


    不過,說來也是,一個情侶間,怎麽可能會有兩張床?


    穿著結束,封川淩走出來了。她身上的淺藍色連衣裙是夏宇禾為她買的,所以,她來到床前就轉了一圈,問道:“師弟。你看我這件衣服好看嗎?”


    “好看,好看!師姐,你穿上去簡直就是美若天仙!”夏宇禾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師姐啊,因為我是師弟,不如我就委屈一下,睡地上吧。”


    夏宇禾是真的不願意說去和封川淩同床共枕,如果真的說自己一個衝動,不僅對不起穆榕、洛清,自己這個師姐都有可能會和自己直接決裂,到時,都有可能說會讓三清山變得一片混亂。


    “有什麽?反正這床這麽大,師弟,你不要委屈自己,來,床上睡!”一聽夏宇禾要睡地上,封川淩是不依了,製止道。


    “唿,唿,唿……”夏宇禾是拚命唿氣,怎麽樣都沒靜得下來,於是他衝出了房門,說道,“師姐,你別等我了,我去甲板上透透氣!”


    “唉,唉,師弟,你別走啊!”


    沒有再理睬身後的一切,夏宇禾就來到了甲板上,此時,大雪紛飛,它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夏宇禾是趴在圍欄上,不遠處就是那檢票口,而此時已經進入了後半夜,此時雖然依舊有燈火,但也是已經快“病怏怏”了。


    夏宇禾是看著這夜景,想方設法地讓自己冷靜下來,雖然,這時的他已經明白,師姐對自己有意思了。但是,這份愛,他不敢接。


    沒有什麽可能,就是因為周非健。那個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放棄一切去賭的男人。當了這麽多年的陰差,什麽人他沒有見過,背信棄義地,不善表達地,思念成魔地,但是,周非健他怎麽也忘不掉。


    因為他要的很簡單,一個曾經擁有的感情。因為一個不可控的因素,他失去了,他希望把它討迴來,他付出了行動。


    他不為成仙,因為,成仙對於他而言已經不重要了,心中最為重要的東西已經失去,他成仙的理由已經沒有了。


    他沒有再找過封川淩,也沒有怪罪任何人,但夏宇禾知道,他也是一個放不下過去的人,雖然,他也被過去打敗,但是,他用了一個不傷害任何人的方法。


    夏宇禾不知道,如果是自己遇到那種情況,他會不會氣到和廢了自己一生的人拚命。但是,周非健那個家夥沒有去拚,他是瞞著任何人,自己生活了一輩子,直到他知道“萬鬼悔天大陣”,他才是真正活過來,他才將自己的一切情緒釋放。


    “或許,更多的是同情吧!”望著根本看不到一點星星的天空,夏宇禾說著,身旁,沒有一個人附和,唯有北風在不斷地吹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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