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書生,山上不通路,你還是繞路走吧!”見雨中奔來的書生,璃樂攔住了他說道。


    書生抬起頭,狼狽如他卻也是將臉遮掩得極好,但額前卻已是冷雨浸濕了:“姑娘,在下有急事上山!而今已行路至此,下山恐怕誤事,還請姑娘行個方便讓在下過去吧!”


    “區區凡人居然敢擅闖聖地,真是膽大包天!”靈氣掃了下這書生,毫無靈氣波動,僅僅隻是凡塵俗人罷了,借著他,曾可平將結好的火炎印一下轟了出去。


    嚐洛驚了,他沒想到曾可平竟對一個凡人下手,而且還是一招製敵的火炎印。


    伸手使訣,水流撞向了炎浪,可惜火勢太大,水流被蒸成了氣浪,火焰之勢依舊沒有止住。


    “劍……來!”璃樂伸出左手,一把三尺長劍便是橫空刺了過來,劍上寒流湧動,氣轉成風,那一劍破進了大火之內,刹那大火被撕成了兩半。


    曾可平驚得下巴都快合不上了,一劍將他的火印直接刺成碎花,這使劍的本事得是多厲害啊?


    “敢傷我師妹?”長劍再不收斂鋒芒,嚐洛直接一劍將曾可平封喉,“噗……”鮮血濺了那些望泉弟子一身,嚐洛眼中仿佛能噴出火來,“我給你們一條生路!抬著這貨的屍首迴去告訴鈴乘,我限他半天的時間,拿著禮物到萬劍門的陣營向我師妹賠禮道歉,否則寶出洞天之時,我萬劍門頭一個目標便是阻殺你們火雲穀!有我們萬劍門在,那柄斬靈劍你們火雲穀是永遠也別想拿到了!”


    沒了曾可平,火雲穀的弟子似被狼吃了領頭羊的羊群,驚恐之時竟連自衛反擊的意識都沒有,隻是拖起曾可平的死屍,轉身就跑遠了。


    書生並不吃驚,反而一臉鎮定,看著火雲穀眾弟子的背影伸出了中指:“就這點兒本事還想攔路,真是菜!”


    嚐洛向書生起了一手:“朋友,我乃萬劍山門徒嚐洛!這是我師妹璃樂,不知朋友貴姓?”


    聽到嚐洛的問話,書生修了修衣領,忙迴禮:“不敢,不敢小生一介書生哪敢與二位仙師攀關係?小生名諱夏宇禾,乃是新陽城外的老百姓,今日上山主要是因為山上的老神仙願收我為徒,所以今日才匆匆趕來,隻為赴與那仙師之約。”


    看著一身狼狽的夏宇禾,璃樂對他是充滿了好奇:“書生,你說你是一個老百姓,但為什麽我能感到你身上的靈氣,而且你的境界應該不會太低才對!”


    璃樂一笑,她感知靈氣、仙氣的能力很強,夏宇禾掩飾的卻實很好,但她依舊洞察到了。


    遭到璃樂揭穿,夏宇禾並不著急:“農民嘛也是幾年前的了,那神仙當年扯住我就說我是個可造之材,遞給了我一本修行之法,說若是不出五年我修至望泉,便可使這妙法來這古陽洞天來尋他做個關門弟子!”


    夏宇禾臉不紅心不跳,編個謊是張口就來,璃樂倒也是純真,還真是信了。嚐洛看著夏宇禾,臉上沒起波瀾。


    三人同行,夏宇禾趁機問了這次山寶出山的情況,這次出山的重寶幾乎各方勢力都有探手而來,欲分上一杯羹。


    嚐洛看著夏宇禾,也沒想對他隱瞞什麽,隨後將一切明說了。


    過了此山後,便是各勢力紮營等待山寶出世的地界。大小勢力密密麻麻,星羅散布式的在那片峽穀各自占地。


    古陽洞天也是默許了他們霸道的行為,山寶出世,奈何門派勢力不夠,無法護住這驚世之物,隻能由著其他各門派的人胡來。


    言說之際,三人已行至一片竹林之中,青青竹林經山風徐過,葉飛飄落,與尋常竹林不同,此林中竹葉紛飛之聲卻如笙簫奏響,似大河衝擊出的震撼,也不知夏宇禾是不是真的被此情此景感染,反正他現已經閉上了眼睛。


    靜聽風水變化,不知不覺便融入了大自然中,化成眾飛葉中的一員,飄蓋落地,靜等豐秋將他染黃,蝕成一片沫肥。


    看著陷入幻想的夏宇禾,璃樂也閉上了眼睛,也與他一道靜享起了這片林間的一切美好。


    嚐洛站在他們旁邊沒有打擾,看著飄落的飛葉伸手將一片取了過來。


    璃樂不語,從身後摸出了一把竹笛,悠悠笛吟,窈窕倩影,竹林之中的美景似那畫作上之景一般,恬靜而悠遠。


    良久,璃樂奏完了笛樂,睜開雙目卻發現夏宇禾不見了。“別找了,人家早就離開了!”嚐洛指尖玩弄著竹葉,漫不經心的言語中摻雜的卻是滿腔的心知肚明。


    “怎麽會?莫不是我演奏得不好聽?”璃樂看著手中的竹笛一臉疑惑。


    “不是,而是他有重要的事要去做,所以提前告辭了!”嚐洛看著山路,不知不覺夏雨又隨之傾覆,比之剛剛又不知暴躁了多少,但六月的烈陽卻是沒有被山雲遮蔽。


    聽著嘩啦啦的雨聲,璃樂摸著竹笛雖是站在山下,但思緒卻是飛向了山頂之上的古陽洞天。


    古陽洞天有七峰,以孤雲山為之最,以刺天峰為主峰,古陽洞天的山門便設於刺天峰之上,門前掃地門童正清理落陽葉之時,一白衣書生背著竹框,徐徐走向了山門。


    門童看著那人,滿是不解,山腰是被一道瀑布齊中劃開,山上是凡人永遠也接觸不到的地界,這人到底是如何過得來的?


    不多時那“凡人”便走到了門前路,門童疑惑,上前一步攔住了他:“書生,來我山門有何要事?”


    夏宇禾看了眼門童,那道童披散發,手握一掃帚,境界應該才剛剛定脈,微弱的靈氣可能都支持不了他念一段《三清喚祖訣》。


    “仙童,我是來山府拜師的!還請讓個路,事成之後我必有重謝!”夏宇禾言詞相當尊敬,好像真是個剛從凡塵中出世的窮酸秀才,滿口“子曰”“詩雲”。


    道童一臉鄙夷,還山府?這古陽洞天什麽時候簡陋成府了,真是窮酸書生,不可理喻!


    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道童是越加反感夏宇禾:“我們古陽洞天雖是門派不大,但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進山門得先經過試練!”


    “哦……是什麽試練啊?能不能讓我試試?”夏宇禾指了指自己,笑道。


    “你要試?”門童邪笑了一聲,隨之大手一揮指向了山前的大觀門,“試練就是僅憑肉身就能一拳打碎這個觀門!”


    “打碎觀門?”夏宇禾摩挲著觀門喃喃自語,看得門童偷樂著笑開了花。


    這觀門由孤雲山上的鎮山岩打磨而成,乃是當年開山老祖手下的首席匠師親自監製,莫說他一個凡人,縱使一彈指滅仙的不世大能也別想一掌拍碎這觀門。


    涼涼的鎮山岩,夏宇禾已經摸著它從左往右走了一迴了。雖說那門童在他身旁跟了許久,但他依舊在他死角的瞬間睜開了“窺天眼”。


    通過觀察,他發現這門岩的密度很高,都可以跟他的震魂棍一較高低了!若說試練用這玩意兒,怕是這洞天的長老一個個都腦袋讓驢給踢了!


    好……你這臭小子即然如此刁難我,那我也沒什麽好給你麵子的了!一根銀針紮破了手掌,夏宇禾以氣入血隨之攥緊了拳頭。


    “打碎這山門才能上山是吧?那好!今天我就讓你開開眼界,什麽叫一拳震山!”夏宇禾找準了位置,隨後一拳轟出,氣勢如虹,拳中蘊藏無盡暗力。


    門童是捧腹大笑,那山門卻是毫無反應,連一塊岩子兒都沒落下。“別笑,呆會兒別被嚇死!”夏宇禾嘴角掛笑,讓暢快中的門童更是大笑不止。


    哢嚓!聲音很輕脆,但門童卻在片刻後呆住了。夏宇禾收拳而立,哢哢哢……大觀門開始由拳印處往上、下、左、右四處龜裂了起來。


    啪!掃帚掉到了地上,門童嚇得不輕,望著大觀門目瞪口呆:“這……這,這是開山老祖親自打造的大門啊!怎,怎麽塌了?”


    轟!頓時好似天崩地裂一般,隻一聲轟響大觀門白岩炸裂,四四方方的派前門坍塌了一地。


    門童追悔莫及,他的心已經涼了,如此情況他是絕對脫不了幹係的!山門之重關乎門派臉麵,而今大門散塌一地石灰!他此時就如這一片落石般,不死也要脫層皮兒了!


    “真是心理承受能力差啊!隨隨便便一個幻陣就把你擺平了,真不知這古陽洞天為什麽敢讓你打掃大門?是閑這門派開立太久了嗎?”


    夏宇禾睜著窺天眼,走到了那門童的身後,門童顯然已經被嚇得昏過去了。不過夏宇禾一指點在斷岩之上,一切卻又恢複成了一片雨中秀林的場景。


    幻陣!夏宇禾自然是沒有一拳碎掉這萬年大門的本事,但用小幻陣騙過這小道童卻是小菜一碟。


    笑著踏進了古陽洞天,山路蜿蜒,雨淋著山中的一切。當山中大鍾敲響之際,那茅屋前的傳法授課也隨之結束了。


    那些剛入門的弟子三三兩兩的聚到一起探討著課上所學到的一切法術,這授課對他們而言著實珍貴!


    內門長老來外門講學雖門派上通知的是一年一次,但無論弟子還是長老都是要修行的!所以這講堂十年一開已是不易,這些外門弟子也都是抱著能學多少學多少的態度吮吸著課堂上長老所授的一切。


    “這位師兄,請問領符的地方在哪兒?”一白衣背著竹框的少年迎麵擋住了正思索問題的董為。


    “哦,領符間在授課茅屋內,師弟若有需要便快些去吧!再晚些門就關了!”董為指向了茅屋,給剛入門的新弟子講解難題是他常幹的事,因為當年他也是這麽過來的!


    那師弟是高興萬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朝他拱了拱手,隨之便跑走了。


    授課房內,那長老已經收了收東西離開了,茅屋內,夏宇禾是發現了那領取符的地方。可惜那裏的弟子也是離開了。


    “真是天助我也,沒人我可就什麽都不管嘍!”他來這古陽洞天前就已經在附近鎮上打聽清楚了這洞天的一切了,新招弟子才沒多久,還有些弟子在外曆練還未歸來,人員的調配很是不協條,在加之那些肆無忌憚的門派,此時應是這洞天防憊最為鬆懈的時候。


    而他上山的目的也是特別明確,符!三清喚祖決最為重要的媒介,他最為急缺的法寶。


    此刻他也顧不上什麽品質好壞了,拿到什麽就是什麽,盜了滿滿一竹框,左右看了看,在確認了沒有什麽要的符後,抽出兩道“入土符”,夏宇禾念動三清喚祖訣,隨即化入大地衝向了外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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