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哦,在下陳畫年,敢問姑娘可有空閑與在下閑談兩句?”陳畫年的心境雖說也過得去,但與在座的青年人相比他還是太過於年輕了,紅瞳女的側顏映在他的眼裏,於他而言仿佛這一切就是他生命的轉折點。


    紅瞳轉眼看向了他,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在下已是成婚之婦,即使有空閑也沒法與公子閑談,真是可惜了,是吧,相公!”


    素手拍過夏宇禾的柳腰,她依偎到了夏宇禾的左肩上道。夏宇禾雖臉上輕笑,但心裏早就左一遍死章魚,右一遍八爪蟲,就差問候她祖宗十八代了。


    “娘子,你實在是太為為夫著想了!可是你看這陳公子也是衣冠楚楚之人,想必是個學富五車的才子!交個朋友什麽的,為夫是不會有什麽意見的!”


    看到紅瞳女與夏宇禾你儂我儂的情景,陳畫年是肺都要氣炸了,看夏宇禾的樣子,纖細的身段,美若冠玉的容顏,白皙的皮膚比一般女孩都要嬌嫩。


    小白臉!陳畫年是給夏宇禾打上了標簽,正欲暴起時,夏宇禾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


    剛要伸出去施暴的右手頓時停住,紅瞳女暗自發笑的模樣也一起停下了,夏宇禾這一舉動是默許陳畫年的行為啊!


    陳畫年立馬就轉到了夏宇禾的食桌上,劉老二、李老四也才反應過來,隨即隨著主子坐到了夏宇禾右側的板凳上。


    剛剛兩人是太專注於任務了,現在迴神而望,這紅衣女卻也是著實將他倆人驚豔了一翻。


    白皙的皮膚,純紅的烈唇,微微皺起的眉頭恰到好處,感性中不缺純情,若成熟的鄰家婦女又似不諳世事的大家閨秀。


    他們也是曆世許久的老滑頭,風月場所也是常常光顧的,但要是說找到個如紅瞳女這般美豔的卻是曲指可數,在驚讚紅瞳女的美貌時,也是佩服起了自家少爺的眼光以及勇氣。


    對於陳畫年的大獻殷勤,紅瞳女是充耳不聞,時間都過了半個時辰了,他是連紅瞳女的名字都沒問到。


    “我說,人家一個少爺,都這麽這下身姿來求你了,你好歹迴句話啊!”夏宇禾有些看不過眼,向她傳聲道。


    “呦吼,臭小子你是看上這個臭小子了?如此為他著想?”紅瞳女也傳音給了夏宇禾,不過言詞間卻是沒那麽客氣了,差點兒沒把夏宇禾懟噴出血來。


    “靠,八爪蟲你真是不可理喻,算了,不和你一般見識了,我自己來!”夏宇禾一陣憋屈,但也不敢拿她怎麽樣,這章魚境界很高,也不知他是仙道何幾,是修入金仙的不世大能,還是能一指滅他的超凡妖仙。


    而不管如何,這妖是自己無論如何都沒法招惹的,“陳公子,我家娘子怕生,有何對不住之處還請公子海涵啊!”


    相較紅瞳女的冷淡,夏宇禾是活絡得多。一語一言倒也是謙謙君子。


    “夏先生哪裏的話,我李老四是特別喜歡和你們這些文人墨客打交道。說話又好聽,皮膚又白,如若先生有興趣我們一起到隔壁桌上談談。”陳畫年現在雖說有一掌拍死夏宇禾的衝動,但是又不敢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顯示神通,李老四、劉老二兩人是相當機靈,連忙向夏宇禾邀請道。


    “哦……二位即如此有雅性,那夏某我是恭敬不如從命了!”這兩人的話是正入夏宇禾的下懷,他們口中的那把劍和丹青是夏宇禾一直心疑的關注點。


    於是兩桌人是徹底錯開了,夏宇禾帶著劉老二和李老四各懷鬼胎的坐到了一桌,而陳畫年和紅瞳女則是上演著“羞澀少年的青春劇”,兩桌的氣氛是迥然相反。


    在陳畫年告別了夏宇禾和劉老二等人電燈泡的尷尬後,不斷向紅瞳女或明或暗的表露心意,而紅瞳女則是如剛剛一樣不冷不熱,沒有一絲想要親近他的感覺。


    “酒來了!”店家端著酒瓶和小菜送到了劉老二等人的桌上,李老四這個酒奴是高興壞了,伸手就要牛飲一番。


    唰!剛要碰到酒瓶時,又一隻手伸出奪走了滿是誘香的醇酒。“嘖嘖,這酒雖然沒那麽大氣,但也算得上是一品佳釀,過癮!”一瓶酒下了肚,夏宇禾大笑了起來,看到有些氣憤的李老四,隨之又是叫了三瓶酒。


    “夏先生真是豪爽之人,來!再走一圈!”當許多瓶酒香過後,李老四是醉了,劉老二雖是一再推著不喝,但也被李老四、夏宇禾強製著灌了幾瓶,如今也是傻笑不已。


    指著夏宇禾說帥,指著李老四說酷。而後三人勾肩搭背走出了酒店,一路出城,連守衛都沒敢乘車擋道。


    城南的高坡上,三人在夏宇禾的帶領下高唱兒歌,從兩隻老虎到小兔子乖乖,那吼聲簡直鬼哭狼嚎,讓人接近不得。


    “兩位兄弟啊,剛剛就聽到你們說到丹青古劍,也不知你們那口中的丹青是哪位名師手下的豪作,在下也想參觀參觀啊!”夏宇禾攬著二人,雙頰飛紅,一步一顛道。


    “嗬嗬嗬……夏兄弟,不是老哥說你,你啊,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那丹青畫作說出來能嚇死你!”劉老二哈哈大笑,是滿嘴胡話。


    “對,對!我來說,我來說,談起那畫作名劍卻是夏先生你這些凡人聞所未聞的!那丹作據說是天下第一畫師馬良之筆,畫中乾坤能鎖仙道聖人,那劍啊,更是了有不得,傳聞那是把仙劍,劍柄能傷龍,劍身能刺虎,千軍萬馬殺出斷人兵器是易如反掌,那仙劍、丹青前些時日是同時在孤雲山上顯化聖影,怕是要在這幾日現於南山,所以啊……”


    李老四話沒說完就和劉老二一道倒在了地上,夏宇禾則一臉斜笑,祭出裂牙“啪”“啪”兩下就將兩人送去了“蘇州”。


    “才十來瓶酒曲就受不了了,還修仙,你倆啊,修鬼去吧!”禦劍而起,青衣緊隨急風而動,夏宇禾緊盯南山僅片刻就離開了城南高坡。


    古陽洞天的山前,樵夫手持一斧,後背一堆柴,滿是喜色。眼望前路曲折蜿蜒,他踏歌而行,忽的,一道陰風刮過,樵夫一愣卻是一把劍從自己身旁穿過,頓時冷汗就落下來了。


    “一凡人爾,居然能躲過本道一劍,可以!今天我心情好,你滾吧!”前方的山林中,一厲聲叱喝的言語傳了過來,那樵夫早已是被嚇得肝膽俱裂,看了眼山林就跑下了山。


    劍迴入山林,一妙齡少女從樹後轉了出來,接過那劍閉了閉眼睛:“師兄,若不是我站在你旁邊我還真不敢相信你是個會吐髒話的人。”


    “師妹,你這是第一次下山,不知這世間的規則,我若好言相勸他定會起好奇之心,到時隻會是害了那人的性命。現在嚇他離去他便不會再上山,現在仙器出世,誰都不知與誰有緣,隻是因份而哄搶,也不知此番有多少人因這一劍一丹青而隕落歸塵,師妹,此行定要緊跟在我身後啊!”天色忽然陰暗下來了,山雨難測,淅淅瀝瀝的山雨忽然降至,落英滿地,綠葉也如這夏雨般拍到了她的額頭上。


    嚐洛將傘為她打開,雨點打落在紅傘上,彈出的水花濺到了紫羅蘭的花瓣上。山下,那一襲青杉的少年望著這巍峨的青山沒有絲毫想避雨的念頭,隻任那雨點劈頭落到了他的全身。


    那樵夫跑到了山下,遠遠便望見了雨中站立的夏宇禾。“那書生,快些改道吧!這山上有山賊擋道,小心丟了性命!”在樵夫與他擦肩之時,樵夫大喊著離開了。


    夏宇禾的額前沾滿了碎發,窺天眼大開的他早已看穿了此處山脈蓬勃的靈氣,經那樵夫的提點,他笑了。


    山間,卻如夏宇禾所想,各門派的人手與骨幹弟子都已趕到,若是硬闖那些仙者怕是一大嘴巴子就能把他打懵圈了。


    “得想個辦法了!”夏宇禾將劍係好,點了點下巴自言自語道。


    山雨並不停息,嚐洛並不在意那打在自己身上的大雨,因為他的目光正望著這個細觀紫羅蘭的小師妹,雙目不離她,而她卻雙目不離那紫花。


    “呦呦呦,你們看這萬劍山的臭小子居然還搞把破傘在這兒丟人現眼,我呸,你居然敢為了區區幾個凡人打傷我火雲穀的人!嚐洛,你信不信老子一把火把你給燒成灰炭?”曾可平雖長相秀氣,但卻是十打十的惡霸,如今步入煆身的他在同輩中幾乎沒什麽敵手。


    在火雲穀中也是在真傳弟子中,也是個極為膨脹的人物,手下肯為他作狗的也是大有人在。


    嚐洛瞥了他一眼,隨之又看向了撥弄花朵的璃樂:“你才帶了十二個望泉的小修士,再加上你一個剛入煆身的是打不過我的!”


    很不在意,他的指間也隻是輕點了下他腰間的劍柄。這一舉動很明顯是在小瞧他。


    “臭小子……”大火騰燒了起來,火風嘶扯著林道間的一切,身後那些弟子也引動火決,捏出碎火掌轟向了嚐洛。


    十二個人,二十四個拳掌,此時火焰似乎已經不可控,古樹也再無法承受這極溫,熊熊烈火在這大山的一角肆意蔓延著。


    “今天雨勢如此之大你們也敢玩火?”繼續看著璃樂,他左手一指,嘩……落雨瞬間化作大水將十二人衝散,大火也隨之被澆滅,僅留下一個挺尷尬的曾可平手結火印,印已快結完,但現在他卻不敢放了。


    嚐洛這舉世無雙的模樣讓他心虛了,一招打飛十二個望泉的弟子,他咽了口口水,反正他是做不到。


    “哈……哈……前麵的大哥,請讓讓,都讓一下啊!”正當幾人僵持不下之時,一人沿著山路跑上了山,他引起了全場所有人的注意,就連璃樂也抬起了頭。


    一背著書框的秀氣書生跑上了山,大雨已淋濕了他,不過他卻依舊一路急跑,仿佛大腦被這山雨衝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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