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那符,夏宇禾又在廟堂前轉了幾圈。此時雖安靜但遠沒有剛剛那麽瘮人。


    抽出五行符,夏宇禾在廟宇之中各貼上了一張。自門口的“木”至殿堂上的“金”一路走來都沒魂殿的人前來阻撓。


    “天師秘法,無中生有,五行符文,現!”夏宇禾法訣念出,秘法隨五行符共震,頓時火光衝天,巨木衝出破廟將一片荒野籠成了火林。


    馬路上,戰鬥也順利結束。雖然喪命了不少人,但也全殲了魂殿。當夏宇禾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在迴收屍體了。


    拿出一麵引魂旗,夏宇禾將去世的亡靈全都召了過來,一小鼎拿出,點上三根檀香,夏宇禾就將亡靈渡去了黃泉。


    “塵陽道長,那廟中可有什麽收獲?”原先被打得口吐白沫的孟陽庭走了過來,抱拳詢問道。


    看著生龍活虎的孟陽庭,夏宇禾總感覺哪裏怪異,但轉念又想卻又極為尋常。“有一老人擋我去路,我就施法燒了那荒廟,別的卻也沒什麽收獲。”


    打發了孟陽庭,夏宇禾念動咒語,招來了城隍、土地等一眾地仙。眾地仙伏拜,夏宇禾趕忙在他們耳旁交待了任務。


    任務算是圓滿解決了,山成文很高興,哈哈大笑著要請客。一切都很祥和,但夏宇禾總感覺事情還沒結束,魂殿實力、背景都很雄厚,不可能說這麽輕易就一擊擊潰了。


    他認為魂殿還沒真正與他們交戰,之前的戰鬥或許是魂殿的煙霧彈也說不定!


    迴到學校,山成文還真開了個慶功宴,雞鴨魚肉統統搬上了桌,他親自開了瓶香檳,頓時香意整場,入宴的人和妖都歡快了起來。


    舉杯對月,紅色的香檳摻著月光的波紋倒映在崔夢生眼中。“崔先生,有時間麽?”夏宇禾將許久不穿的道袍給披了起來,震魂棍別於身後,背包上十八鬼將浮於空中,戒備的感覺與這現場的氛圍格格不入,崔夢生雖然不清楚他要幹什麽,但看那嚴肅的樣子,也隻能應了個有。


    跟著他來到了外麵,遞出的一張符引起了他的側目:“行生符?”接過符,崔夢生左右仔細觀摩了一番說道。


    “何為行生符?”夏宇禾問道。


    “此符可為施術者造一靈體,不同於分身,靈體有距離限製,但靈體不容易被一眼識穿,相較分身這符卻實好用許多!”崔夢生將符重新遞還給了夏宇禾,“不過此符乃是一次性製品,而且研製繁瑣,成功率極低。所需材料也昂貴無比。即使名門大派此符存貨也相當稀少,堪稱古玩級別的篆符!”


    夏宇禾聞言大驚,忙拉起崔夢生就衝出了仙殿人馬的聚集地。抽出兩道地行符,兩人就遁地而行一瞬千裏離開了城市。


    半夜月明星稀,崔夢生抽出數道靈符封住了地光閣處的各路出口。馬路被轟成三節,斷路上警燈封路,地麵上的灰燼中,幾道行生符被崔夢生挖了出來。


    行生符的製材天地難尋,凡火根本沒法燃盡,看著這些零零散散的符,夏宇禾最為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魂殿根本沒有正麵與他們交手,集體撤退宛如縮頭烏龜。但他們卻不會輕易罷手。


    “這麽多符,那場戰鬥的人都白死了!”一符一人,這地上這麽多的篆符,魂殿的勢力到底有多大?崔夢生雖然看上去呆頭呆腦,但卻是大智若愚的表現。對於魂殿的這番舉動,他已經推曉到背後的原因了。


    “塵陽道長,你燒了那廟,但那後院的樓閣為什麽還保留著?”托著下巴,崔夢生問道。


    “仙殿規定,古刹古閣不允許惡意損毀,因為上年紀的古寺真的太貴了。”損壞公共設施仙殿要出修複費的百分之三十,損壞民居出百分之五十,而破壞城市視情況而定,而大多數情況仙殿是不用賠的。


    不過通到古物上情況就不一樣了,仙殿出百分之四十,其餘由損物人支付。


    雖然夏宇禾有心燒閣,但理智卻讓他止住了手中的焰火。地光閣雖然已經荒廢,但說到底它依舊是古物。


    積澱的塵灰堆滿了房梁,佛像缺手斷腳,幾處菩薩像都倒在了地板上,幾隻毒蛇遊過,遠遠望去依舊瘮人。


    “崔先生莫非你要登閣?”地光閣孤夜裏聳立著,陰森森的氣息沁入空氣中,即使不入閣門都讓人退避三舍,不敢靠近。


    “閣上曾是魂殿的聚極地,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裏麵絕對有我們想要的,塵陽道長與我登閣吧!”崔夢生一道符貼在了自己左臂上,笑道。


    “有何不可?”震魂棍握起,夏宇禾也笑了。


    閣樓不高,上有五層。佛像損毀嚴重,登上二樓,上僅供一佛,乃是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雖漆落灰染,但仍有香鼎讓人為其祭拜。


    二人向其鞠了一躬,打掃了下蜘蛛網又繼續登上三樓。斷劍殘刀隨處可見,如同處垃圾迴收站般,十八般斷器落於一地。


    樓上“喝哈喝哈”之聲引起了二人的疑惑,這兒還有人?崔夢生七道禦風符抽出,頓時颶風大起,地麵上的刀槍劍斧紛紛隨風而起,唰唰飛向了四樓。


    當,當,當,哐!樓上兵器四散,被一道道巨力重新轟成了各種形狀,一巨斧將四樓砸了個洞掉落到了三樓。


    它已經徹底龜裂,夏宇禾僅僅隻是觸碰了一下它便化作成了一堆齏粉。伴隨著四樓的嘶吼聲,二人全神戒備一步一步走上了四樓:“何人偷襲我,快給我死過來!否則道爺一拳下去你可受不了!”


    不等那人話畢,夏宇禾、崔夢生便已走到了他麵前。蒼老的臉上掛滿了皺紋,身旁散落著殘兵斷器,憤怒的他已不再嘶吼,而是看著夏宇禾二人笑成了瘋子。


    “兩小輩,找死!”速度很快,僅僅半秒他便一拳轟到了二人的身前。巨力之兇殘夏宇禾感覺得到,這一拳下去,他不死也半殘了!


    轟!古閣被轟飛了一麵牆,木屑飄飛,夏宇禾跳出灰塵中,身旁崔夢生也同樣逃出了那一拳。


    灰塵遍布的塌牆前,一人影漸漸走出,那老人很驚異二人的反應能力,這次他輕敵了!


    “小輩,你們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啊!能逃出我這一拳,你們有資格與我一戰了!”一杆白槍若有引力般被老人吸到了右手上,笑道。


    “費什麽話?別以為你是老人就可以倚老賣老了!就以你那垃圾實力,道爺我一隻手吊打你!”夏宇禾一臉不屑,翹出中指鄙夷道。


    要是換成別人恐怕肺都要氣炸,但老人卻是嗬嗬冷笑,仿佛手握長槍的他已經脫胎換骨,雙眼透露的氣息也似乎隻是在直視兩具屍體。


    一點槍影賽光速,銀槍似盤蛇般點到了崔夢生近前。這一槍避無可避,力道之強勁直帶出陣槍風,刮散了崔夢生的額發。


    “小輩,一路走好!”老人笑,槍影下似乎已躺了具屍體,下一步,便是……


    “老頭兒,安敢無視我!”震魂棍於刹那趕至,銀槍點出的鋒芒均被其撥起,擦出的火花濺在地上在下一秒消失不見。


    當!當!當!震魂棍與銀槍不斷對碰,一眨眼已是第三十次對擊。老人很驚異,夏宇禾竟能跟上自己的速度。


    手按妙法,老人槍速又快了起來,槍花現,一旁崔夢生已再看不出老人的出槍速度。


    隻見一若隱若現的太極陰陽圖在槍花中呈現,“玉清妙法!”崔夢生持符驚唿,槍花陰陽圖乃是三清山上的不傳絕學,唯有學得三清山的基礎法門《玉清心決》方能學習的槍法。


    這未知姓名的老人竟習得如此槍法,他究竟是何人?


    與老人對戰,夏宇禾並沒有那麽閑庭信步,這老人的槍花陰陽圖詭異而迅捷,可以說已經將三清山上下能使槍花陰陽圖的人鄙視了個遍。


    他出槍的速度真的不可以以常理視之!雙眼緊盯槍芒,震魂棍緊接跟上,槍出看不見頭,棍掃捕不到影。


    兩人好一頓廝殺,直將地光閣閣頂掀翻,灰塵揚成了塵霧唯有火花在迷霧中留下了兩人行動後痕跡。


    “九龍出海!”塵海中,夏宇禾忽然一聲大喊,九頭塵龍在霧中翻騰。打鬥聲漸漸減少,老人被塵龍一頭頂出了塵霧,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噴出一口血花,看著塵霧中走出的夏宇禾一臉不甘。


    “小輩,若是我與你同歲,你豈是我的對手?”老人全身顫抖,指著夏宇禾怒氣衝衝道。


    “臨霄子,三清山第五任掌門林道珍的親傳弟子,第六任掌門封覺的師弟。可惜,後來不知為何判變了三清山,在三清山的極力圍捕下也隻是成就了你戰神的威名罷了!”老人的過去,夏宇禾全都理了一遍,平淡道。


    “哼,那又如何?當了那掌門的又不是我,再怎麽戰神,他們也不會買帳,你們所謂的公平、公正根本就是哄小孩的,那一戰!明明是我贏了!”那一年,他年少輕狂,槍影鋒芒。問世使槍者無人能敵,那時未有仙殿六強,但他臨霄子的名號卻是傳遍了整個修真界。


    一點寒芒戰四方,槍影似蛟男兒名!樹影人名,他無愧為三清山林道珍的親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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