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清隨,南宮木和燕修三人是為方正直求劍而來。


    可現在聖上林慕白雖然沒有明說,隻說這是朝臣們的決定,可是,聰明如他們,又豈能聽不出其中的意思。


    違逆聖意,這是大不忠之舉。


    不過,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後,卻都能感覺到對方眼中的堅定之意。


    刑清隨站立良久,臉色已經有些蒼白,武試之中被劍穿胸而過,即使被抬到金鑾殿前,亦牽動了傷勢。


    隻是,作為衝鋒沙場之人,作為鎮國府的嫡係子弟,他隻知道事情的正確與錯識,當然不會因為有可能違逆聖意而有所退縮。


    刑清隨沒有迴答,隻是踏前一步。


    而燕修則已經在刑清隨踏出一步之前便已經踏出,至於南宮木,則是幾乎與刑清隨同時踏出。


    “皇上!”


    三人剛剛開始,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方正直卻已經快步攔到了三人的身前,轉身對著三人露出一絲微笑。


    方正直不知道刑清隨和南宮木為什麽會來,但既然來了,他當然不可能真的讓他們與聖上在殿內有任何的衝撞。


    從始至終,他都一直靜靜的聽著,事實上,他還真不覺得朝臣們說的話中有什麽意外,本來這一切就在他的預料之中,而預料之外的是,聖上林慕白居然有意讓他留任炎京城。


    還真打算封我個官當當啊?


    若是普通平民,這個時候即使心裏有些委屈,也差不多化解了,獻一劍而得千金,又封賞京官,確實算得上是開了天大的聖恩。


    可惜的是,方正直的誌向一直都不在朝堂。


    那麽,這個京官對他來說,當然就沒有什麽太大的吸引力,甚至可以說是可有可無的事情。


    剛準備發表一下看法的時候。一道火紅色的身影卻是從門外竄了進來,然後,一溜煙兒的跑向了聖上林慕白的身邊。


    “父皇,你這次可是偏心了啊。居然約他們兩個去禦花園?那誰陪我聊天啊……”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能不受阻攔的衝進金鑾殿,在整個大夏王朝中也沒有幾個人,那幾個人,無一都是一方的霸主,甚至連聖上林慕白都必須要與其平起平坐的人。


    可是。除了那些人之外,還有一個……


    那就是平陽。


    聖上最寵愛的公主平陽,她的特權就是能隨時進宮麵聖,無論何時何地都無人敢阻,即使文武百官,亦無一人敢對這個規距說一句話。


    因為,她是大夏王朝的庇佑,她就應該得到這樣的恩寵。


    “嗬嗬……平陽來了,那朕當然要先陪我的平陽了啊!”聖上林慕白微微一笑,望著麵前穿著火紅鬥蓬的平陽。示意平陽坐到自己的身邊。


    “父皇最好了,說好的先陪我的啊?那我們就去逛禦花園吧!”平陽拉住聖上林慕白的手,輕輕的搖了搖。


    “先等等,朕的早朝還沒有結束呢,等朕處理完了政事後,便好好的陪平陽逛禦花園。”聖上林慕白一臉的寵愛。


    “不就是一把破劍嗎?難道還能比得過父皇賜我的火麟槍?”


    “平陽不可胡說,聖上戰神蒙天是我們大夏王朝的英雄,他的佩劍,又豈能說成是破劍?”


    “這樣啊?那就是一把寶劍好了,可是這有什麽好議的呢?劍在誰的手裏。那就是誰的啊?你們說……是不是這樣啊?”平陽一臉天真的望著聖上林慕白,然後,又轉身望向滿朝的文武百官,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這……”滿朝的文武百官。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他們都看出來了,平陽也是為劍而來。


    可是,平陽和燕修他們不一樣。


    燕修和刑清隨他們,代表的是大夏王朝未來的一方勢力。但是,平陽卻是自成一方勢力,一方在炎京城內無人敢惹的勢力。


    最少……


    沒有一個京官願意與平陽正麵發生衝突。


    因為,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家的後院不會突然失火,自己家的房子不會突然被陌生人給拆了,甚至於,走著走著就發現自己的朝服被人當街給扒了下來……


    那是精神上的折磨,有的時候比死更難受。


    聖上林慕白臉上的笑容依舊,他當然知道平陽進殿的目的,從平陽出現的時候他就知道,隻是,他卻不會點破。


    於是,他將目光看向了左相鬱一平。


    左相鬱一平當然知道,在這種時候或許也隻有自己這個當朝首輔能站出來了,換成任何一個人,恐怕平陽都不會賣麵子。


    “公主殿下說的不無道理,可是,那指的卻是無主之物,可若物已經有了主,那就又完全不一樣了,比如老臣手上的這一塊暖玉,此玉乃由先帝所賜,滿朝文武皆知,就算掉在地上,被人撿了起來,依舊是老臣之物,不知道公主殿下覺得老臣此言可對?”


    左相鬱一平嘴角一笑,摸出手中一塊晶瑩圓潤的暖玉,一臉平和的望著平陽說道。


    而事實上,他這看似平常的話中,卻帶著無法質疑的玄機,他以先帝所賜暖玉為由,那麽,平陽就算再胡鬧,也不可能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麵,對這句話說出半個不字。


    “你……”平陽的小臉微微漲紅,話到了嘴邊,卻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她是胡鬧,但是,卻並不是不知道禮儀。


    先帝將暖玉賜給左相鬱一平,她又如何能反駁說此物不是鬱一平所有?這鬱一平以先帝來壓她,著實可惡。


    滿朝的文武百官聽到左相鬱一平的話,心裏自然明白左相鬱一平的心思,一句話便讓平陽無話可說。


    為臣為相,明聖心,知聖意,排君憂,解君疑,左相鬱一平能任一朝首輔,確實有著令人心悅誠服的閱曆。


    聖上林慕白微笑著點了點頭,他並不願意看到平陽與朝臣們爭辯。


    那麽,以先帝之名讓平陽無話可說,確實是最好的應對之策,這樣的話,這場鬧劇便也可以完美收場了。


    “鬱相此言大有道理!草民心悅誠服!”


    就在滿朝文武都盡皆盛讚鬱一平之智時,一個聲音卻突然響了起來。


    這讓所有文武百官都將目光看了過去,很快的,他們就發現,說這句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方正直。


    “是方正直?!他在讚揚鬱相?”


    “看來是要屈服了吧?”


    “屈服?李大人這話可是有些深意啊,難不成,他一介草民,還真能與滿朝文武百官相比?那不是說得我們都吃閑飯了?”


    一個個朝臣們望著方正直,麵露譏笑之意,不過,譏笑歸譏笑,但是,卻並沒有人覺得方正直做的有什麽錯誤。


    正相反,識時務者為俊傑,方正直能夠看清朝局,及時抱住左相鬱一平這顆大樹,並且不違聖意,倒也算是難得。


    太子林天榮這個時候將目光看向方正直。


    本來,他一直都覺得方正直是一介平民,就算有著過人之處,亦不可能讓他正眼相看,可今日,看到燕修,刑清隨,南宮木紛紛為他進殿麵聖。


    而且,馬上還要封為京官。


    那麽……


    這樣一個人,若能收歸麾下,倒也算有些用處,最主要的是,方正直若能投奔左相鬱一平,那麽,劍的歸屬爭奪上,他便又占了一分優勢。


    於是太子林天榮在看了一眼方正直後,便飛快的將目光望向左相鬱一平,微微點頭示意。


    左相鬱一平當然知道太子林天榮的想法,他並不認為方正直會這麽好收入麾下,可是,既然方正直有意投誠,那麽,他倒不介意先大人不計小人過。


    “多謝方公子讚譽,此次朝試,方公子力壓群英,十二張文試試卷,震驚朝堂,又在武試中劍斬魔族副都統,救下平陽公主和所有參考的精英,這些都是大功績,以後在京為官,當報效朝廷,造福一方才好啊!”左相鬱一平一改常態,麵露微笑,語氣中有著和藹可親的長者之風,最後那句話,更是點明了他讚同方正直任京為官之意。


    端王林新覺聽到這裏,雙拳直接就捏緊了。


    他當然聽得出左相鬱一平是在招攬方正直,一想到方正直若真的投靠了太子,他的心裏竟然有一種隱隱發涼的感覺。


    這讓他很不舒服,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有這種感覺,不過區區一平民而已,就算真的在炎京城任上官職,也就五品。


    炎京城中,京官無數,五品官職還真是上不了台麵。


    可是……


    為什麽自己卻總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呢?


    端王林新覺有些憤怒。


    不過,更加憤怒的人卻是平陽。


    她是來幫方正直要劍的,可是,方正直竟然反而幫著左相鬱一平說話,這讓她如何不怒,如何不怨。


    “方正直,本公主可是來幫你的!”平陽氣極之下,公主氣勢展露無疑。


    “謝謝公主殿下,隻是,我確實覺得鬱相的話說的很有道理啊,有主之物,就算丟在地上,那也是別人拿不了也搶不走的,比如……這把劍!”方正直的微微一笑。


    而就在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之時,一道流光便自他的懷裏飛出,以極快的速度衝上金鑾殿的空中,然後……


    “轟!”


    一聲巨響,金鑾殿的地上,便現出一個方圓足有兩米寬的大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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