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一下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她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這事真的發生在女兒身了上麽?什麽人如此狗膽包天,敢欺負我高家的女兒?她越想越氣,感到胸口發悶,頭腦發暈眼前一黑就要往後倒下去。幸好三女兒在身後扶住了她,三女兒把她扶坐到桌前的椅子上,不住的給她捶背捋氣。過了一會,羅高氏才從昏眩中醒來,她對著女兒哇的一聲就哭。看到母親哭了,阿甜下床走到她身邊:


    “阿娘,不要哭嘛?”羅高氏走到床前,把女兒阿桂抱在懷裏:“我苦命的女兒呀?老天怎麽這樣不公,讓你受到這樣的境遇?”阿桂聽到母親哭越發感到心情沉重,她不得不勸慰母親不要在哭,以免哭壞了身子。羅高氏哭了一會,鬆開女兒道:


    “一定要抓住做惡歹徒,送官查辦。”阿桂聽了心裏很是著急,握住母樣的手道:“阿娘,求求你們了,別在聲張好不好,要是聲張出去,女兒的名聲可就沒了,讓女兒日後如何做人哪?”阿甜也道:


    “姐姐說的也對,如果傳出去,姐姐的名聲真的沒了。在說,她還是個沒出嫁的女子,出了這事,誰還會娶她?”母親想了想,歎了口氣道:“這事不外傳,家醜不可外揚。但是,也不能讓惡徒逍遙法外,禍害別人。”阿甜道:“這事總要想個萬全之策才好,一要顧及姐姐的名聲,二要懲辦惡徒。”羅高氏握住女兒的手:


    “母親會想出好辦法來的,不要悲傷,睡覺吧。”阿桂道:“阿娘,你迴去睡吧,我現在睡不著。”羅高氏鬆開她的手,對三女兒道:“你好好陪著二姐,娘迴去了。”說到這裏起身對阿惠道:“四丫頭,跟我走吧。”阿惠道:“去哪裏?”羅高氏道:


    “迴你的二樓睡覺。”阿惠嗯了一聲跟在母親身後出了一樓的門。羅高氏的心情難平。她現在隻想盡快抓到兇手。可是,那個兇手會是誰呢?他為何要禍害我女兒?難道是老爺提起的那個新來的客人?肯定是他,他一來,我家中就出了事。哼,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這不正是引狼入室嗎?但她又一想,新來的客人是誰?叫什麽名子,家住哪裏還不清楚,在說,他剛剛來到高家就熟悉這裏的一切嗎?怎麽會知道我女兒睡覺的房間,怎麽這樣巧就闖入了二女兒阿桂的一樓?羅高氏左思右想還是稀裏糊塗。阿惠看母親出了院子,她走到樓梯前扶欄上樓,她登高望遠。看到北院火把明明,家丁們正在挨門挨戶的搜查每一個房間。


    阿棍被雷聲驚醒之後在也睡不著,他隻好披衣下床。一碗飯的功夫,院子裏已經積起了雨水,外麵的雨水已經邁過門檻流進屋子裏來了。他隻好找個了木板放到門檻外麵把雨水封住。好久沒下這麽大的雨了,阿棍扶住門牆往院子裏瞧著,院子裏白華華的一片,還零星滴落小水珠。此時雨水一停,屋簷瓦楞上還往下滴著水。他接了一滴水在手心裏感覺涼涼的,這個時候感到下體發漲,他要內急。阿棍對廁所看了一眼。就赤著腳走到院子往廁所跑去。內急之後往迴轉,沒想聽的院外卟嗵一聲響,似乎有個什麽巨大的東西從天而降。這是什麽聲音?深更半夜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動靜,阿棍想著人已跑到了院門後,他拉開門往外一瞧,發現一個人影手裏拿著什麽東西往前奔跑。這難道是賊偷東西?阿棍於是喊了一聲:


    “什麽人?給我站住。不要跑了。”聽到喊聲,那黑影迴頭看了一眼,一縱身躥到牆頭上一跳不見了蹤影。阿棍正要去追,卻又聽到從胡同進出口傳來抓賊的叫喊聲。火光之處,家丁們手裏舉著火把。提著燈籠往這邊追了來。隨著人踩水流的聲音越來越近,五六個家丁已經追至阿棍的院門前。為首的正是阿淶,他被別人叫醒後就帶人從前院一路往北追了來,沒想在這裏看到了阿棍。他們幾個把火把伸過來照了照,阿棍往後退了幾步,道:


    “你們是捉賊的吧?人已往北翻牆過去了?”高淶看了一眼他:“是啊,你怎麽知道我們幾個是來捉賊?你裝的挺像,挺會演戲?還往北跑了?我看這賊就是你。”阿棍聽到這裏,心裏一下慌了,道:


    “千萬別誤會,我真的不是賊?”家丁阿七嘻嘻一笑:“你怎麽才能證明你不是賊?”阿棍道:“真的不是我?我剛才看到賊往北邊跑翻牆過去了。”阿七一笑:“你蒙誰呢?就你看到了?我們在後麵怎麽沒看到?兄弟們,先把他給抓起來。”幾個家丁一擁而進,把阿棍圍住。這幾個不識好歹的東西,有眼無珠誣賴好人哪。阿棍又氣又覺的好笑,這幾個蠢家夥,真想一陣拳腳把他們打趴地上。可是,現在,這不是自已段家莊。如查打起來,誤會可能越來越大。正在他想著,他的手就被二個家丁扭在背後給用腰帶捆了起來。阿棍掙紮了一下,道:


    “你們怎麽這樣隨便綁人?快把我給放了。”高淶道:


    “你現在是嫌疑人,還不能把你給放了。阿偉呀,把他帶到前院咱們那間小屋子裏先關起來。”阿偉聽了一聲是,手一推阿棍:“跟我走吧。”阿棍赤著腳,這麽一堆差點歪倒水裏,他站穩了腳根跟著阿偉走了。看著人走了,一個家丁道:


    “咱們是不是抓錯人啦?這個阿棍不象是賊呀?”阿七瞪了他一眼:“賊不賊的誰知道?他臉上也沒寫賊字?先關起來慢慢審問。”家丁道:


    “他不過是個外人,對咱們這裏還不熟悉,怎麽就一下躥到西院子裏去了呢?”高淶對他擺了下手:“不用說了,跟我到呆子屋裏看看。”幾個人跟在他後麵到了養馬的院子。院門沒閂一推就開。高淶帶人走了進去,院子裏全是水,而那個呆子卻躺在床上唿唿大睡,而且睡的很死,人進了院完全不知。高淶心想,如果是偷馬賊進了院,把馬給偷走了他也不會察覺。高淶這麽想著帶人已走到了呆子睡覺的屋門前。他敲了一下門,對裏麵喊了幾聲:


    “阿呆,快醒醒,出事情了?”


    一連喊了幾聲,阿呆還是不醒。高淶鼻子哼了一聲,上前掀開他的被子道:“你這小子睡的這樣死?給我起來。”阿棍被這一掀坐了起來,擦了一下眼睛望了望站在眼前的幾個人道:“你們是誰?怎麽進來的?有什麽呀?”阿七上前嘻嘻一笑:“呆子,咱們宅子裏出大事了,你知道嗎?”呆子哦哦二聲點頭又搖頭道:


    “出大事了,能出啥大事?我不知道,我天黑之後,就一直睡在床上,可沒出去。”高淶道:“下這麽大的雨,電閃雷明的,你也不知道?”呆子一笑:“這個我也不知道?我睡覺的時候是很死的,在大的聲音也是驚不醒我的。”高淶道:


    “呆子就是呆子,咱們迴去吧。”阿七對身後二個家丁一擺手:“咱們走吧。”幾個人往屋門外走了去。呆子道:“你們走了,走了啊?”阿七道:“走了,不打擾你睡覺了。”阿呆哦了一聲,看人進了院子他趕忙也跟了出去。見人出了院門,他把門給關好用木棍頂住。迴到屋子裏拍了一下胸口自語道:


    “嚇死我了,這幾個家夥來的真夠快呀?他們會不會懷疑到我頭上來,要是老爺知道了,會不會打死我?”呆子一屁股坐到床上越想越後怕。他哪裏還有睡意,背著一隻手在屋子裏來迴踱步,心情很是不安煩亂。這裏是呆不下去了,看來得盡快離開這裏,對,和阿玉一起離開這裏。可是如何才能找到阿玉把想法告訴她呢?她會不會已經知道我犯下的事了?她如果知道我犯下了事會和我一起走嗎?不管怎樣,得盡快離開高家大宅子,走的越遠越好,走晚了高老爺不會放過我。阿呆打定主意,開始收拾行李,他把高老爺過年發的工錢揣入懷裏,又把幾件衣服打成一個包袱係好帶做好隨時準備逃離的樣子。


    阿偉一個人把阿棍帶到他們睡覺的院子裏,打開一扇小屋門道:“進去吧。”阿棍道:“這是什麽地方?為什麽把我帶來?”阿偉聽了一笑:“少廢話,你犯了事,就要關起來接受審問。”阿棍道:


    “我沒犯事,我是無辜的,我看到兇手了。”阿偉又一笑:“你小子一點不老實啊?你口說無憑,誰會相信呢?”阿棍道:“既然如此,你們又怎麽懷疑我是兇手呢?說我是兇手,你們又有何憑據?”阿偉道:


    “你小子油口滑舌,不承認是吧。我們有辦法讓你承認,給我走去。”阿棍道:“我不進去。”阿偉抬起腳就踢,一邊踢一邊把人往裏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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