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校尉道:“既是弁總旗的末婚妻,就是說還沒拜過高堂成親。”鄧光點了下頭:“是呀。二人還沒成親,弁總旗正為尋找自已的老爹發愁。他的事情,昆大人和呂兄也早有耳聞我就不在多說了。”昆校尉道:“不錯,弁總旗是諸將軍安排過來的人。”呂貝聽到這裏眼珠一轉突然有了個想法,他急忙走到昆校尉身邊附耳道:


    “昆大人,咱們何不成人之美?把他們的婚事給辦了?”昆校尉拍了拍手道:“不錯,是個好主意。那就選個良辰吉日給他們把婚事辦了。”鄧光聽到這裏急的擺手道:“不可,不可。弁總旗有言在先,找不到老父親他是不會成親的。”呂貝道:


    “這是什麽話嘛?如果找不到父親,這一輩子就不結婚了嗎?不會是個借口吧?”鄧光道:“弁總旗自從和父親失散後,他就一直在努力尋找。派人尋遍了大大小小十幾個村寨,屯子,莊園都沒找到人。”昆校尉倒吸了一口冷氣:


    “看不出來,弁總旗真是個大孝子,連我都被感動了。”呂貝點了下頭:“是呀,是個大孝子。找了這麽久,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會不會已經死掉了啊?”昆校尉道:“要是死了,掉進山崖或者被河衝走,這又去哪裏尋找呢?”鄧光道:“誰知道啊。可能不在這裏,也許是沒找對地方。“昆校尉道:


    ”既然這裏百尋不見,會不會人已經到了縣城裏了呢?那縣城找過了嗎?”鄧光道:“還沒找過縣城。在說,縣城離我們這裏也不算遠。”呂貝聽了一笑:“那就派人到縣城尋吧。”鄧光道:


    “弁總旗也有這個想法,隻是軍務繁忙,也抽不出手來,也沒那麽多人哪。”昆校尉道:“嗬嗬,這好辦。營裏的兄弟們正閑的百無聊賴,那就抽出一部分進城尋找。縣城就那麽幾條街,幾個巷子。一個大活人能躲到哪裏?除非不吃不喝,一動不動。”鄧光道:“如果能得到昆大人的幫助,這事情一定好辦多了。”昆校尉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盡力而為吧。”


    呂貝也道:“昆大人是位言而必信之人,你鄧光盡管放心好了。”鄧光拱了一下手:“有昆大人相助。這事情就好辦多了。弁家父子很快就會相聚,昆大人豈不成了大恩人?”昆校聽到這裏哈哈一笑:“弁總旗是諸將軍看好的人,說話和做事也有一套。他既在我手下做事,我也要多給予一些關照吧。”鄧光點了下頭,起身道:


    “昆大人,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昆朝看了一眼呂侍衛又望了一下鄧光問道:“呂貝,鄧光的帳子你給收拾好了沒有?”呂貝道:“迴大人的話,小人因為在外有些事迴來的晚。鄧兄弟的帳子還沒整理?鄧兄弟既然累了,那我這就帶人過去幫忙收拾一下?”鄧光道:“不必了。你帶我過去,我自已整理吧。”昆朝看了一眼呂貝對他揮了下手:


    “帶鄧光過去吧?需要什麽,你給他布置什麽。”呂貝點了下頭:“大人放心,我一定照辦。”說到這裏又看著鄧光道:“你以後就是昆大人身邊的心腹侍衛,要好生照看和做事。昆大人不會虧待你的。”鄧光點了下頭:


    “在下遵命。一定竭盡全力聽命於昆大人。”昆校尉對他滿意的點了下頭:“那你過去休息吧。有事在找你。”鄧光道:“在下告退。”說完話從地上拿起自已的行李跟著呂貝離開了。昆朝見他走開,從幾案上端起一杯茶水飲了起來。鄧光跟著呂貝到了一個帳篷前,掀開帳簾,呂侍衛打了個手勢一笑說道:


    “請進吧,這就是你的住處。本來呢,我也是住在這裏的,你現在住進來了。我隻好退出了。”鄧光哦了一聲底頭走了進去。呂貝把一個草鋪子的被子一卷,然後把枕頭放在上麵,又把幾件軍服整理打成包袱用布帶子捆紮好放到了一邊。鄧光見他收拾好,把自已的被蓋放了上去。此時,天已經黑了下去。由於是在群山裏,天黑的也早。呂貝要點亮油燈。被鄧光製止了,隻聽鄧光道:


    “不用點燈,這樣太費油了。我一個入眠之人,用不著燈光。”呂貝隻好看了看他道:“那好吧,你休息。我走了。有事就和兄弟幾個招唿一下。”鄧光對他點了下頭:“好吧,你慢走。”呂貝對他一笑出了帳子。鄧光側過身子麵對著帳壁睡了去,他一合眼又想到了杜小娥。盡管自已把話給昆校尉挑明了,但還是放心不下,還是擔心杜小娥的處境。昆校尉是一位疑心過重的人,不是那麽輕易會相信一個下人說過的話。說杜小娥是他的幹妹妹,是弁總旗的未婚妻,昆校尉肯定會找人核實。這個人又會是誰呢?是單軍醫,江總旗,還是這個侍衛呂貝?


    呂貝把自已的行李提到帳外,鄧光已經入住,這裏沒有了他的睡處。今晚他也要離開這裏去二旗營,如今酒足飯飽,待在這裏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呂貝想到這裏,他又把自已的行李背在身上。這個帳篷就是他們三個侍衛休息睡覺的地方,離百戶指揮所最近,隻要稍微有個動靜,他們就會立馬走出來跑到昆校尉身邊。


    看到他從帳篷裏走出,正在屋子裏飲茶的昆校尉走了出來。一個侍衛對呂貝招了下手,小聲道:“呂侍衛,昆大人找你有事,過來一趟。”呂貝隻好背著行李走了過去。昆校尉站在走廊下,手裏捧著茶杯道:


    “過來吧。”呂貝走了過去拱手道:“大人找我?”昆校尉道:“你現在就要離開去二旗營嗎?”呂貝道:“是呀?本來說好明天可以交接的,但他鄧光已經入住。那我呆在這裏沒有立足之地,安身之榻,隻好走了。”昆校尉嗬嗬一笑:“放下,說幾句話在走。”呂貝見昆校尉轉身進了屋子,隻好跟著走了進去。他把行李放到地上,走到一邊站著。昆校尉轉過身來,放下手裏的杯子道:


    “呂貝,我這樣的安排你意下如何呀?”呂貝道:“我隻能遵從,沒有任何異議。”昆校尉道:“這才是我的好兄弟呀,我沒看錯人。這次安排你去二旗營,主要是監視弁總旗,別的也沒什麽。坐下說話。”呂貝隻好坐了下去,看著昆校尉道:


    “在下明白昆大人的意思。”昆校尉拍了拍他的肩膀:“明白就好,有什麽情況立刻迴來報我。”呂貝點了下頭:“大人放心,我會的。”昆校尉也坐了下去:“鄧光的話你相信嗎?他說那個妹子是弁總旗的未婚妻,我怎麽看都不象?”呂貝往帳外望了一眼道:


    “怎麽,大人你也有所懷疑?”昆校尉道:“是啊,我是心不甘哪。這麽好的妹子,怎麽會是他弁總旗的未婚妻呢?他鄧光是不是在撒謊?”呂貝道:“這個,在下不敢斷定。我看鄧光也不象是在說謊話?*不離十是真的,聽口音,那個妹子和弁總旗是一個鄉裏的。看來,他們早就有婚約啦,隻是咱們不知道而已。”昆校尉道:


    “你也相信了他的話?我倒不這樣認為,這裏麵肯定有貓膩?最好能驗證一下,如果能找到那位妹子,我就讓她和弁總旗當著我的麵舉行婚禮,讓他們同床共枕。如果不肯,那一定是假的,是欺騙我的。這樣,我就可以借欺騙上司定弁總旗的罪。把他打入監牢流放福州驛站當個小驛夫,而這個小妹子就可以乖乖服從我的擺布了。”沒想昆校尉會有這一手,而且如此奸詐陰險。真如他說的這樣,那個小妹子肯定會落入他的手裏。呂貝拍了拍手笑道:


    “大人此計甚妙,一箭雙雕啊。隻是,如何才能找到那個妹子,讓他們同床共枕呢?”昆校尉道:“什麽時候找到人,什麽時候在談這事吧。你過去之後,一定要睜大雙眼給我看好了。”呂貝拱手道:


    “大人盡管放心。”昆校尉對他點了下頭:“天色已經不早,你迴去吧。”呂貝道:“在下告退。”說完話從地上提起行李包背在身上。昆校尉道:“派一個人送送你吧?”呂貝道:“不用了,在說二旗營地離的也不算遠。”昆校尉沒在說什麽,看著呂貝走出屋子。二個侍衛正守在走廊下,看到呂貝從裏出來迎著上前來道:


    “呂兄弟,你這就走了啊?還會迴來嗎?”呂貝迴頭看了一眼他們二個:“我會迴來的,你們好生照看昆大人。”說著話向營外走去。這小子還是走了,鄧光翻了個身子往外看了一眼,其實什麽也沒看到,隻看到光禿禿的一個石頭立在那裏。呂貝背著行李很快到了二旗營地,他到了弁總旗的帳篷前先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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