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校尉哦一聲擺了下手,說:“是你們二個迴來了呀?嗬嗬,來的正是時候,時間過的可真快,一會天就黑了。還沒吃飯吧?咱們先吃飯?”呂侍衛道:“謝過昆大人,驚擾你了。”昆校尉一笑起身下床,他伸了個懶腰道:“睡的好香,做了個夢。”呂貝跟在後麵道:


    “不知大人做的什麽夢?是喜事還是兇事啊?”昆校尉邊往外走邊說道:“我給你說了吧。你也不是什麽算卦的先生,說了逗個樂子也是可以的。我夢到自已在大山裏遇到一群招棺材的鄉下人,他們驚慌失措,哭哭啼啼。你說,這是吉還兇呢?”呂貝聽了急忙拍手道:


    “大人,你這做的可是好夢呀?夢裏遇到棺材,不是發財就是升官。昆大人,看來你的吉日就要到了呀。”昆校尉心裏一喜望了望呂侍衛:“哦,你說我的吉日到了?”呂貝道:“大人,這可是早晚的事。大人要是高升,要是發了大財,可不能忘了我們這些小兄弟們哪。跟你這些年,沒有功勞總是有苦勞的吧。”昆校尉哈哈大笑:


    “如若我能高升,一定不會忘了你們。來,咱們吃飯喝酒。”


    “謝昆大人賞識。”幾個人說著坐了下去。昆大人給呂貝倒了一碗酒道:“你在山上看到什麽沒有?”小旗兵想了想道:“隻看到二個進山打柴的農夫,一個還牽著一頭黑色小毛驢。”昆校尉愣了一下:


    “二個農夫?怎麽會是二個?你們看走眼了?”呂貝接過酒一口氣喝下去,放下碗道:“一個往咱營地走了,另一個說是從城南季旺屯過來的。”昆校尉道:“從來還沒看到有農夫進山砍柴呢?怎麽最近老是有農夫進山砍柴?”呂貝道:“是不是他們進山砍柴我們沒有過多關注?”昆校尉道:


    “算是吧?但也不能一時出現二個農夫?一個還往咱營地走?難道會是我們炊事房的人下山砍柴?”小旗兵道:“不象是炊事房的,看那打扮就是農夫而已。我們追了一段路,卻不見了蹤影,還以為撞到鬼了。”昆校尉道:


    “以後,你們要多留個心眼啊?對於可疑的人要嚴加盤問,一定問清來曆,不放過一個嫌疑分子。最近倭寇猖獗,經常有化妝成叫花子的流躥在各個村寨禍害鄉民。最近聽說。段家莊和阜塘寨,東張寨,高家莊都發生了倭寇洗劫鄉民的事情。”呂侍衛吃了一驚:


    “昆大人,那咱們不能這樣坐視不管哪?”


    “嗬嗬。你急我急有什麽用?還不是看諸將軍的眼色行事?他不下命令,他不調動防務,我們能幹什麽?”呂侍衛道:“那,咱們也不能這樣看著鄉親們受苦受難啊?在說了,養著這麽多人在這裏吃閑飯。”昆校尉嗬嗬一笑:


    “別瞎嚷嚷了,諸將軍都不心急,你倒心急起來了。等諸子為迴來在議吧,吃菜。”呂貝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小旗兵喝了一口酒道:“天色這麽晚了,那個江總旗怎麽樣了?迴來了沒有?那個鄧家妹妹找到了沒有?”昆校尉道:


    “不管他,什麽時候迴來都是可以的。找到還是沒找到。我都不會責怪他。”呂貝道:“讓我帶著幾個人過去看看吧。找一個人有那麽難嗎?”昆校尉道:“我看你還是別去了?鄧家妹妹躲著你,一個在暗處,一個在明處。想找到她不容易啊。”呂侍衛道:


    “昆大人,如果真能找到她意下如何?”


    “那我開門講亮話,就說納她為妾。”呂貝道:“這樣不好吧。不如說是娶妻為好。這鄧家妹妹可不是等閑之輩啊。我觀她不同於一般農家女子,人不僅有膽識還有謀略,勇氣也過人。”昆校尉道:


    “說的不錯,我看中的就是她這一點。能有個賢內助,將來我昆某也能飛黃騰達。”呂貝歎了一口氣搖了下頭。昆校尉不解的望了他一眼:“怎麽了?你又歎什麽氣?”呂貝道:“昆大人,要是那鄧家妹子是個有夫之婦怎麽辦?或者說,她已經有了娘家和未婚夫?”昆校尉道:“那我就成人之美。不在打擾她了。我也不是那種賴著不走的人,在說了,我大小也是一個正百戶,一個有著昭信校尉頭銜的人,豈能做下如此傷風敗俗之事?”呂貝翹起大拇指道:


    “說的不錯,昆大人此言著實令人敬佩。”昆校尉聽完他的話嗬嗬一笑:“你過獎了。我也是個很會吃醋的人?總想把別人碗裏的好東西扒到自已碗裏去。隻要鄧家妹妹有了對象,我立馬不在糾纏,還要送一份賀禮慶祝一番。”呂貝道:


    “大人高見,高見。隻是咱們也沒問過鄧家妹妹是否是有夫之人哪?”昆校尉道:“這有啥難的?明天鄧光來了,我就問問他家裏情況。如果屬實,那就罷了。”呂貝道:“大人所言及時啊。”昆校尉道:


    “吃飯吧,這飯菜都涼了。在不吃,可就要撤席了。”幾個人不在說話,舉箸吃起來。三個人正在吃著,帳外的侍衛官又走了進來。他對著昆校尉拱了一下手,說道:“昆大人,二旗營的小旗鄧光現在報到。”昆校尉聽到這裏放下手中的筷子,望了一眼侍衛道:


    “說曹操,人家就到了。他現在哪裏?”


    “迴昆大人話,鄧小旗背著被子和包袱正站在屋外。”侍衛說。昆校尉道:“那就讓人進來說話。”侍衛應了一聲是走了出去。他對鄧光打了個手勢,道:“昆大人有請,裏麵坐吧。”鄧光背著被子走了進去。看到鄧光進來,昆校尉道:


    “你來了,把行李放下吧。咱們一起吃飯怎麽樣?”鄧光道:“謝過昆大人,在下已經在二旗營炊事房吃過了。”昆校尉嗬嗬一笑:“那就坐下喝茶。到了新家,不用客氣,你以後就是我身邊的人了。”鄧光坐了下去,侍衛把幾案收拾了一下,從外提了茶壺迴來給他倒了一碗水。鄧光接過又放迴到幾案上,昆朝看了他一眼:


    “不是讓你明天過來嗎?怎麽這麽快就到這邊來了?你看呂貝,他還沒準備好呢。”呂貝笑了笑望望鄧光:“我這人就是懶,手腳也笨,做事不利索。鄧兄弟,可不要見怪哦。”說著拿起酒碗起身道:


    “來,鄧光兄弟,這酒是你的啦,替我喝了它。”鄧光道:“我酒量不行,喝不了酒,我看還是免了吧。”呂貝道:“這哪成,這酒我都給你端過來了。”鄧光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喝這碗酒的時候,昆朝開口說話了。他望著鄧光道:


    “都不是外人,你和呂貝都是我看重,比較欣賞的人。不要勉強,喝了吧。”鄧光隻好接過碗喝了下去。呂貝忙挾起一塊雞肉放到他碗裏道:“來,壓壓酒。”昆校尉招了一下手:“來,坐到這裏來,邊吃邊聊。”鄧光隻好坐了下去。昆校尉給他拿了雙筷子,說道:


    “吃吧。不能的有剩菜,更不能有剩飯。”鄧光隻好吃起來,盆裏的肉已吃的差不多了,隻剩下一些菜葉和骨碎肉片。昆校尉給呂貝使了個眼色,呂貝明白,他對鄧光嗬嗬一笑放下手裏的筷子道:


    “鄧光兄弟呀?聽說你家妹子有了意中之人?這是真的嗎?”沒想到呂貝問這樣的話來,他愣了一下,心想,他們是何意圖?今天怎麽會問起我這個話題?讓我如何迴答?答的不好,肯定會引起二人的懷疑。他想了想,對著呂貝和昆校尉點了下頭,說道:


    “是啊,我家妹子已經有意中之人了。她這次過來,就是尋夫的。”鄧光的話一下擊中了昆校尉,他啊了一聲目光轉向鄧光:“你說什麽?你說妹子是來尋夫的?”鄧光點了下頭。呂貝道:“這,這怎麽可能?你妹妹的丈夫怎麽會在這營中?這個人又是誰呀?怎麽沒有聽說過?”鄧光笑了笑放下筷子說道:


    “說了你們可能也不會相信。我給你們說實話吧,這個妹子並不是我的什麽親妹子,而是我認下的幹妹子。她的未婚夫就是二旗營弁總旗弁綸,隻是營裏有規定,男女不可同床而眠。所以,二人就一直不敢公開身份,也怕引起軍中猜測和不滿的情緒。”昆校尉哦了一聲點了下頭:


    “如此說來,我是冒犯了弁總旗,得罪了這位弟媳?哎呀,怎麽不早說呢?留下這麽一個大誤會。真是罪過,罪過呀。”呂貝還是半信半疑,望著鄧光:“你和她又是怎麽認識的?”鄧光道:“巡山到了高家莊,沒想遇到一夥匪徒。他們對妹子動手動腳,幸虧我帶人及時趕到把人給救了下來。我就這樣和她認識,結拜成了兄妹。在談話之中,才又知道她是來青草山尋自已的未婚夫的。”呂貝道:


    “你是她的救命之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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