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光道:


    “單大夫,今晚我還要巡崗巡山,不能飲酒。足夠你和弁總旗二個人喝的啦。”單軍醫道:“可是鄧姑娘總是要喝幾杯的嘛。”杜小娥道:“單大夫,小女子是不能喝酒的。”單軍醫道:“那怎麽行,多多少少也要陪我喝二杯。”說著話,他放下酒壺把眼前的碗拿起,手指輕輕一彈,指甲裏一點粉沫落入裏麵。他嘴角微微一動,露出別人毫無察覺的笑意,他放下碗拿起酒壺往裏倒了半碗。然後又給弁綸滿上,看了一眼鄧光道:


    “把你的碗拿過來。”鄧光扣住碗道:“我看還是免了吧。這酒我就不喝了,謝過單大夫的好意。”單軍醫搖了下頭放下酒壺,把酒碗端到杜小娥麵前道:“鄧姑娘,就幹了這一杯。然後咱們就吃飯。”杜小娥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弁綸沒有接。鄧光對單軍醫道:


    “小妹她不怎麽會喝酒,我看這樣吧,我代她飲了這一碗。”單軍醫搖了下頭道:“這怎麽成,這酒是敬給鄧妹妹的。”弁綸道:“鄧姑娘,你這酒不多,就不用推辭了,喝了吧。”單軍醫道:“是啊,是啊。不多,半碗而已,要是在推辭可就是失禮之舉嘍。”杜小娥隻好接過,單軍醫看著她把半碗酒喝進肚子裏去。他拿起筷子挾起一塊鴨肉放到杜小娥碗裏道:


    “來,吃菜壓一下酒。”杜小娥道了句謝,沒想這單軍醫對她是如此熱忱,隻是熱忱過頭了吧。但她又摸不準這個男人要打什麽鬼主意?男人一個勁勸她喝酒,這不能不引起她的警惕性。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弁綸和鄧光,二個男人互相使了個眼色。這個動作卻被單軍醫給察覺了,他嗬嗬一笑:


    “二位這是為何?你們眉來眼去要作什麽?”弁綸聽了道:“單大夫有所不知,我這位兄弟有任務,喝不了酒也吃不了幾口飯,又怕誤事。所以才暗示於我。不要誤會,誤會啊。”單軍醫聽到這裏哈哈一笑:


    “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呢?既然鄧旗官有任務那就執行去吧。”弁綸看了一眼鄧光說道:“時間也不早了,你就出去吧。帶著你的小旗隊,按著原有巡查路線去吧。如果遇到事情隨時聯係。”鄧光起身拱手和他們告別。他看了一眼杜小娥道:


    “妹子,哥哥走了,你要聽從弁總旗的安排,好好休息。”杜小娥對他點了下頭起身道:“哥哥走好,小妹恕不遠送。”鄧光轉身出了帳篷,他迴到自已營帳集結隊伍帶著刀槍給草把注滿鬆油夠幾個時辰使用就行了。出了營寨之後,順著營前小路由北向南,繞道向西又返迴東走繞了一圈。他們一行十人拉開間距走在山坡陡壁,不時的用口哨互相打著聯絡暗號,並警示晚上行路的人要多加小心。


    沒想到半杯酒下肚之後。吃不了幾口菜,杜小娥就感到腦袋發沉,渾身無力,昏昏欲睡。她心想我這是怎麽了?這麽快就想睡覺了,從來都沒早睡過啊?弁綸看她的狀態不是十分好。忙問道:


    “姑娘,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困了?”杜小娥點了下頭,一隻手托著下巴頜道:“可能是昨天沒睡好,所以才會出現這種狀況。”頭一低就要趴在幾案上睡。弁綸伸出手就要扶她,單軍醫對他擺了一下手道:“且慢,讓我瞧瞧。”弁綸隻好坐了下去。杜小娥看了他一眼頭一歪趴在了幾案上,差點把菜盤碰落地上。弁綸忙把菜盤往裏麵挪了挪。望著單軍醫:


    “大夫,你看我小妹她是怎麽一種情況?”單軍醫心裏明白,自已下的藥物在杜小娥身上起作用了。不露聲色,裝模作樣的伸出手來,翻看了一下杜小娥的眼瞼和眼球歎了口氣:“這迴真的是犯病了?”聽了他的話,弁綸吃了一驚道:“姑娘好好的。怎麽說病就病了呢?”單軍醫道:


    “這病說來就來,誰也摸不準哪一天。這姑娘病的還不輕哪?她是不是以前犯過什麽病?”弁綸搖了一下頭:“這個我可不清楚,她也是初來乍到。”杜小娥扭頭看了一眼單軍醫道:“我給你實話說了吧?我以前生過一次大病,差點死掉了。要不是萬福寺那個元智和尚妙手迴春,我哪裏還能見到你們?”聽了他的話。弁綸很是吃驚,也想知道她的過去,又擔心問多了在單軍醫麵前露了餡。他曾經帶著士兵下山巡視民情,聽到過阜塘寨死了位難產的女子,快下葬的時候被超度的元智和尚用銀針救了迴來。難道眼前的死裏逃生女子就是她?如果是,那就太離奇了。單軍醫握住杜小娥的手,半閉著眼:


    “讓我查看一下你的手心吧?”杜小娥隻好把手掌張開,單軍醫不時的用手指彈彈她的手背。他的用意很快讓細心又敏感的杜小娥感覺到,她想抽迴手,但又沒有力氣,隻好任著單軍醫撫摸揉捏。弁綸看在眼裏氣在心裏,但又不好說什麽,看著單軍醫道:“單大夫,姑娘這是得了什麽病症?”單軍醫對外看了一眼輕歎了一口氣:


    “真的不妙呀?要是不及時對症下藥,怕是姑娘的命就沒的治了。”


    “啊,真的如此嚴重嗎?“弁綸急切的道:“你快開方子,我現在就派人去抓藥。”單軍醫一笑搖了下頭:“不急,不用急,方子我是有的,草藥我這裏也有。不過呢,要擔誤一些時間。”說到這裏,鬆開杜小娥的手,指了一下她的臉:


    “你看姑娘的臉,蒼白缺少血色。一是肝髒不好,二是老病重犯,就是因為喝了一點酒引起內火強盛。弁總旗,我給人看病,一般是不能讓外人打擾的,你最好出去一下守在帳外。不能讓外人闖進來,否則就可能前功盡棄。”聽到這裏,弁綸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站了起來。單軍醫道:


    “你不要急著走,幫我把這姑娘扶到毯子上躺下。”弁綸點了下頭,伸手拉起杜小娥的胳膊然後把人扶到幾案旁邊的毛毯上躺了下去。毛毯下麵是一層厚厚的稻草,鬆軟又保暖。他又把一個枕頭放到杜小娥頭下然後退到幾案前望著單軍醫:“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單軍醫看了看躺在毯子上的杜小娥笑了笑:


    “讓姑娘多躺一會吧,舒通一下血脈。如果飯還沒吃好,咱們繼續。”弁綸哪有心情吃飯搖了下頭:“不用了,我出去守著帳子。”單軍醫道:“那我也不吃了,請讓人撤了這酒席吧。”弁綸喊來幾個士兵把幾案上的飯菜撤了下去,看著士兵走出帳子他也走了出去。單軍醫拉下帳簾,慢慢走到杜小娥身邊在毯子前跪了下來,對外說道:


    “弁總旗,你可要聽好了,沒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來打擾。”弁綸在帳外應了一聲。單軍醫對著杜小娥笑了笑,兩眼盯著她的臉,慢慢伸出手去。他用手指勾開了杜小娥的裙帶,又把身子俯了過去。杜小娥似乎察覺到了他的企圖,當感覺到單軍醫撩開裙子時,她已經意識到危險已經降臨。沒想到單軍醫會借用診病的機會對她下黑手,一時間,她又急又氣又羞。掙紮著想坐起來,沒想到渾身無力,身子軟綿綿的,眼看著單軍醫趴到身上施暴。她啊的一聲叫了起來,剛一張口,單軍醫用手捂住了她的口道:


    “不允喊,要聽話。”說著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杜小娥扭過頭去,伸出手想推開他,沒想二隻手一點力氣沒有,卻被單軍醫死死摁著。杜小娥的眼淚一下流了出來,聽到叫喊,弁綸下意識的拍了拍帳簾道:


    “怎麽一迴事?”單軍醫道:“沒事,姑娘的肚子又痛了。”弁綸在外哦了一聲。杜小娥掙紮著對外道:“弁大哥,快救我,快救我呀?”沒想杜小娥真的叫出聲來,單軍醫有些心慌意亂忙從她身上滾下來。弁綸聽到唿喊這才意識到出了事,帳簾一掀衝了進來,看到毯子上祼露胸口和大腿的杜小娥他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時火冒三丈,一下抓住單軍醫揚手“啪啪”甩了二個嘴巴,把人往地上一推:


    “你要對姑娘幹什麽?”被推倒地上的單軍醫故作鎮靜,嗬嗬一笑:“能幹什麽?不還是給姑娘診病治病,誰讓你進來的?”弁綸拔出刀來:“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不要在讓我看到你。”單軍醫看到弁綸發火,又怕他告到昆校尉和諸子為那裏,笑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道:


    “弁總旗,你誤會了,我沒那個意思,隻想查看一下姑娘的病情。”弁綸道:“有你這樣查看病情的嗎?”說著話走到毯子前,幫杜小娥把身上的裙子穿好腰帶係好。單軍醫提起自已的藥箱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要迴去了,你們二位自重。隻是,明天昆校尉還要來,看你們如何收場?”說著把藥箱往肩上一背走出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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