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幫我找出來,具體的事我出去了再跟你慢慢說,這兒不太安全。”我爸說道。


    被他這麽一說,我也緊張了起來,覺得隨時會有人過來,把我們兩所在地下室裏。


    不過我還是覺得我爸想太多了,這是春子的地盤,我是懷疑過春子,但是一定要選,我更願意相信春子不會對我不利。


    我爸指著我搖了搖頭。


    “行了,找東西吧。”


    我們兩個人把倉庫裏裏外外都找了一遍,也沒找到一個。


    過了兩個小時,已經進入了深夜,我爸說:“不找了,再找的話就危險了。”


    我爸爸一直說有危險,我也不好反駁他,隻好問他要不要迴去。


    “迴去,但是不能無功而返。”


    我問:“你要幹嘛?”


    “把這兒燒了。”


    我嚇了一大跳,道:“你瘋了吧?你是警察,你這是叫縱火罪你知道麽?”


    “我們放一把小火,把旁邊的雜草給燒一燒,像是一個勤勞的老農民那樣做,也算是縱火罪麽?”我爸看了我一眼,不容反駁道,“行了,標準我你不清楚多了,這兒的草全部都枯了。這個地方原來是一個化肥廠的倉庫……”


    我爸讓我和他一起挖放火渠。


    因為這兒的野草是連一片一片的,為了防止這草亂少,必須要挖一道防火渠。


    把防火渠挖好了以後,我爸一把火燒了這些野草,但離倉庫還是很遠的。


    “這能燒著個屁啊。”我問我爸。


    “不是真的要燒了它。”


    我爸現在說話越來越玄乎了,說真的我聽不懂。


    我撓著腦袋,一陣懸乎,問:“爸,你究竟想要幹嘛?”


    我爸道:“我們的目的不是把什麽東西燒了,而是要讓這幫人知道,我們來過了。”


    我爸看著野火發呆,然後給我拔了一根煙,忽然我爸給我拔煙,還弄得我挺難適應的,以前我如果敢抽煙,我爸大嘴巴子不把我抽死都有鬼了。


    他現在竟然主動給我拔煙了。


    我們兩借著大火,把煙點著了。


    “那你剛才為什麽要砸攝像頭呢?”


    我聽得我爸的行為特別矛盾,砸攝像頭就是不想讓人發現我們,可是又放一把火,說是想讓人看見我們來過,這到底是為什麽?我真的無法理解。


    “砸攝像頭是不想讓人發現我和你一起來過,主要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要砸攝像頭的。當然了,我臉上這張人皮麵具很珍惜,要是廢了再弄一張也不方便,所以還是省著點兒用吧。”


    燒完了以後,我爸給我留了一個電話號碼,說如果有事兒的話讓我聯係這個號碼。


    我喊了一聲:“爸你等等,我還有好多事兒要問你。”


    我爸拉著車門,道:“如果我們能活下來,這些事兒你遲早都會明白。要是我死了,這件事兒我一定會帶到地底下去。”


    我愣在那兒,還想再說什麽,他已經走了,跑到了對麵車道,我想追都來不及。


    這算是怎麽迴事兒,留下來這麽一句神叨叨的話,然後就什麽都不說,就走了。


    太誇張了吧。


    我抱著方向盤,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我爸似乎是在懷疑劉春,但是他懷疑劉春什麽呢?


    他說的tr-391r又是什麽東西,半個毒品,那到底是不是毒品啊。


    不和我爸說話之前,我的腦子裏還有一個大概的思路,這下可好了,我腦海裏的思路已經完全地亂掉了。


    “搜搜看,是什麽東西。”


    實在想不出來,我掏出手機,輸入了tr-391r,按下搜索。


    結果搜索結果差點兒沒把我給氣死。


    這都是什麽東西啊。


    我看著搜索結果無語死了,全都是一些什麽新型的機器人型號。


    我爸說的肯定不是這個東西。


    不過也可以理解。


    我爸說這個東西是一種新型毒品,而且不太地在更新換代,我中毒的時候和現在的這一款已經不是同一代了,在性能上已經有進化了,那這編號肯定是最新的,沒有資料和數據也很正常。


    我爸為什麽要在劉春那兒找這個東西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偏偏我老爸還要故弄玄虛,不肯告訴我。


    本來我是找趙佳佳的,可是趙佳佳話跟我說到一半,竟然暈了過去了。


    照理來說,我現在應該去找林偉——雖然說春子很不想讓我和林偉見麵,這家夥對他的兄弟保護的非常好。


    可既然呂思勉已經死了,就可以肯定呂思勉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同樣可以說明老朱沒有背叛我們。


    “這些能說明個什麽啊,我現在要打鐮刀,都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我用力地拍了一下方向盤,車子發出了一聲爆鳴。


    我本來還想問我爸,他們是怎麽一口氣都消失掉的,可是我爸什麽也沒說就走了。


    搞什麽鬼,我爸這意思,似乎是想瞞我到最後。


    而且,如果不是為了找到倉庫的位置,看樣子我爸到現在為止也不打算見我一迴。


    我渾渾噩噩地在街上亂逛,累了就把車一停,找了一個汽車旅館躺了下來。


    這旅館很亂,門一開,底下都是小卡片,我用腳又都踢了下去。


    別說是找妹妹共度良宵了,我現在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了。


    什麽都不想做,我直接躺在床上,兩個眼皮子打架,閉上眼睛非常想睡覺。


    但是我一閉上了眼睛以後,馬上又清醒了過來。


    盡管我爸什麽都沒有說,可是我能明顯感覺得到,他把毛頭都指向了劉春,顯然就是很懷疑劉春。


    我爸這個人我知道,他很謹慎的,不會隨便懷疑別人的,這樣懷疑劉春,難道是劉春真的有問題?


    總不至於劉春才是鐮刀真正的幕後大老板吧。


    要真是這樣,不是我瘋了就是這個世界瘋了。


    如果他真的懷疑劉春是背後大老板,一定會提醒我劉春有問題的。


    可是他道最後也還是什麽都沒有說,我是他親兒子,我天天和劉春走這麽近,如果劉春有問題,我不相信我爸爸能視而不見。


    最奇怪的是還是趙佳佳的說法。


    如果她真的在進入傳銷組織之前,從來沒有和林偉見麵的話,廣林怎麽可能被掀得天翻地覆呢?


    未免太詭異了。


    算了,想那麽多幹嘛,我才懶得管鐮刀的前世今生呢,現在我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把鐮刀給滅了,讓鐮刀徹底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我大可以等到鐮刀真正被毀滅了以後,再去慢慢地了解鐮刀的前世今生,其他的關於鐮刀的事情,我一點兒也不感興趣。


    要麽讓周強調用人,跟我一起把鐮刀一網打盡,但是這樣就抓不住那個真正的幕後黑手了。


    要麽就是找到那七個人,然後讓他們供出那個真正的幕後黑手。


    找到那七個人不難,我看趙佳佳有些法子。


    關於鐮刀的成員,她恐怕知道得比我的更多,趙佳佳讓劉春抓人一抓一個準,她的信息肯定更準確。


    等趙佳佳的毒癮發完了以後,可以再找趙佳佳問問。


    想了一會兒,我的腦子疼得不行,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我的手機上全都是未接來電,一看,竟然都是狄老和瞿麗打的。


    我一拍腦袋:“糟糕了,忘了今天還有會了!”


    今天是麗姐和狄老讓我去公司開會的,誰想到我一覺過頭了,竟然把這件事給忘了。


    我正在懊惱的時候,麗姐的電話又打了進來了。


    “小霍你怎麽迴事兒啊?”


    我看了一眼酒店的浴室,想來想去,隻好說:“路上堵了,麗姐我這就過來。”


    “哎算了,現在已經晚了,下次我再通知你時間吧。”麗姐很不高興的樣子,叮囑我下次一定要準時,然後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莫名其妙的,什麽事啊,還要這樣趕時間。


    再說了,我上班根本就是打醬油的,他總不至於真的安排了我參加什麽重大會議吧。


    今天的事忽然被取消了,我一下子無事可做了。


    現在青幫的人還不能正式任我當幫主,但是趙鐵給我護法,其他的刺兒頭廖正新都已經給我剪掉了,現在隻有等陳雙被我救出來以後,我才能名正言順地,以陳雙的丈夫的身份來當上青幫幫主。


    這事兒我倒不著急,反而希望越拖越好,隻要確定鐮刀不會傷害陳雙。


    一下子清閑了下來,我去超級買了兩瓶酒還有幾隻燒雞,開車去往公墓。


    柱子已經被匆匆安葬,是他家裏人要求的,聽說鐮刀那兩個成員的家人,竟然還跟柱子家裏要賠償,被我安排人給打了一頓。


    開著車,我心裏很不是滋味,柱子是為我而死的,隻要能給柱子報仇,我做什麽都願意。


    我不想這麽快當青幫的幫主,因為我不想娶陳雙。


    可是我腦海裏隻要一浮現柱子那張慢慢地變得蒼白的臉,頓時就什麽底線都沒有了。


    隻要可以給柱子報仇,讓我幹什麽我都願意。


    車子慢慢地開進公墓,天上下起了小雨,我找到了柱子的新墓,看著他墳頭照片上笑得很開心的樣子,眼眶一下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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