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老的幾句話讓我很害怕，沒想到他連我的目的都能猜到。
不過我不擔心他能猜出我的最終目的，如果他早就知道我是警察那邊的人，那麽他一開始就不會讓我進入公司的。
這個集團明麵上是一家現代化的公司，其實背地裏還是江湖氣非常重，不會重用和警察有關的人的。
我用幹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狄老您說什麽呢，我哪兒能有什麽目的？”
“小霍，你是個聰明人，我也不笨，就有什麽說什麽吧，替我們雙方節省時間，你究竟為什麽會同意進入我們公司？”
“有薪水拿啊。”
狄老笑著搖了搖頭：“告訴我實話。”
這老狐狸太精明了，我一張嘴他就能猜到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在他麵前我無所遁形。
我隻好歎了口氣，放下來茶杯，說道：“反正和沈誌籌無關。”
“哦？”
“是我私人的原因。”
“不能說麽？”
“不方便說。”
我想，與其編一個謊言，不如這樣告訴狄老來得好，要是隨口編一個謊言，很容易就會被狄老拆穿了，而且我也不好意思去騙一個老頭子。
“好，你夠坦誠。”
狄老又給我倒了一杯茶，我忙說不敢。
“但是我有幾點要警告你，不要在公司太胡來，有些你不能動的人，不要亂動他。”
這話是什麽意思？似乎是有所指，但是含含糊糊地又不說清楚指的是誰。
“狄老，您是說我不能動瞿俠？”
這不應該啊，剛才狄老自己就把瞿俠的頭都快罵臭了，罵得瞿俠抬不起頭來。
狄老搖了搖頭：“以後你會知道的，在公司裏能低調的事要盡量低調，小霍，你可千萬不能讓我和瞿老總失望。”
我低著頭琢磨起來，這難道是提醒我，公司還有我更惹不起的人？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倒真的想見識見識了，到底是什麽人，這麽惹不起。
“不過這兩件事你辦得很好，這個陳組長我早就聽說手腳不幹淨，把她開了也行。如果她要找你的麻煩，你就跟她說，要求對賬後再辭職，她就不敢再為難你了。”狄老喝著茶說道。
“還是您厲害，這一招我就沒想到。”我發自內心地佩服，高啊，實在是高啊。
狄老嘿嘿一笑道：“人嘛，既然有七情六欲，就會有把柄。這把柄有時可用，有時不可用，但是把柄得抓在手上，這樣你隨時可以將別人一軍，而不是別人將你一軍。”
我認真地用力點頭道：“受教了！”
從狄老的辦公室出來後，小李一直跟在我屁股後麵，問我狄老和我說了些什麽。
“狄老就說我這事兒辦得好，不過讓我以後別輕易再惹別人了。”
小李大吃一驚：“狄老竟然沒訓你？”
我反而糊塗了：“訓我幹嘛？我又沒做錯事兒。”
“瞿俠可是瞿老總的弟弟啊，你這樣對他，可一點兒麵子都沒給瞿老總留。”
“你放心吧，瞿俠那兒來解決，我倆會成為好兄弟的。”
“額，可能麽？”
在小李的目瞪口呆中，我迴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推開辦公室大門，隻見王嬌哭哭啼啼地坐在裏麵，張思可也陪著她。
我笑道：“怎麽了啊王嬌，有什麽可哭的？”
“霍主管，你別開除我好不好，工作我都來得及做的，我肯定都能完成。”王嬌和上次來找我麻煩時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那你以前怎麽來不及做呢？我看這份工作就是不適合你。”
我沒當過主管，此時隻能學電視劇裏的職業人士那樣，人模狗樣地往辦公桌前麵一坐，翹著二郎腿，一邊喝茶一邊看著王嬌。
“以前那是我被人蒙騙了，都是陳組長，她讓我故意來找你的茬兒的。”王嬌說完，哇地一聲哭了。
我被她哭得腦子疼，真想問她這是何必呢。
誌籌集團給的工資一向是高於行業標準的，對於一個剛剛進入職場沒多久的新人來說，這份工資非常誘人。
可能是陳組長一直以來的形象過於不可撼動，給了這兩個小姑娘一個刻板映像，就是沒人能動的了有背景的陳組長。
可是他們哪兒會想到，強大的背景之上，還有更加強大的背景。
而我，就是這個更強大的背景。
說心裏話，我不想開掉王嬌，開掉她對我來說沒有好處，我還得再費心思找一個替代她的人。
可是如果不開掉她，我就沒有理由開掉陳組長，那采購部這些奇奇怪怪的裙帶關係，就很難被打破。
我沉思之中，張思可也幫王嬌說了幾句話：“霍主管，我看這件事兒要不就算了吧，您也別為難王嬌了，她真的知道錯了。”
“你是主管我是主管？”我問道。
張思可頓時臉色一紅，低聲說：“您是。”
知道就好，我心裏泛著嘀咕。
“既然你哭哭啼啼鬧到我這兒來了，我就跟你講一下，今天我非開掉你不可的理由。我是新來的主管，是你的上司，你自己也不動腦子想想，就聽別人鼓動了之後來找我的麻煩，這說明你蠢。”
“第二點，你眼看著自己就要被辭退了，為了戴罪立功，上我這兒來舉報陳組長，這說明你壞。”
“第三點，就這麽點事兒，你就把陳組長給出賣了，這說明你這個人，自私。”
“你還要我給你多少理由？你又蠢又壞又自私，我留你何用？留了我敢用你麽？陳組長為什麽會被我開掉，是為了保住你，可是你呢，你轉眼就把陳組長給出賣了。”
“我看不起陳組長的為人，我更看不起你的，你留下來在我們部門裏，鬼知道會不會為了利益再次出賣整個公司。該說的我都和你說完了，你還是走吧。”我道。
聽完了我的話以後，王嬌目瞪口呆，坐在那兒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嬌嬌，我先陪你出去吧。”張思可看不下去了，柔聲對王嬌說道。
“張思可。”我叫住了她。
張思可緊張地迴頭。
我道：“沒有下一次了。”
張思可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一樣，非常可憐。
留下張思可，倒不是多看得起她，純粹是她運氣好，我懶得多招一個人，而陳組長的這個鐵三角的關係一旦被打破，張思可一個人也翻不出什麽浪花兒來。
我以雷霆手段，處理掉了手底下的幾顆雷以後，眾人對我的態度大改，再也不敢輕視我了，當天下午，我要的報表已經全部做好，交到我的辦公桌上了。
其實我也看不太懂，就全都扔給了小李看。
小李哭笑不得：“霍總，你現在看不懂沒事兒，難道以後也要我一直幫你看麽？”
我翹著二郎腿，一邊晃蕩著老板椅，一邊說：“這就是你不懂了，你們狄老請我來，壓根兒就不是為了什麽業績，人家的目標很簡單，就是讓我來平事兒的。”
小李沒聽懂，我揮了揮手說我懶得解釋了。
時間過得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了下班的時間了，我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往樓下走，小李追了上來。
“霍總你今天開車了麽？”
“沒開啊，怎麽了。”
小李有些吃驚，道：“本來想搭一班你的順風車的，既然你沒開，那就算了。”
“我駕照在老家，要補辦一張。”我道。
小李追我：“那你老家哪兒的呀？”
我有了一絲警惕，關於過去，還有父母，還有老家等等事，我一般都不會直接說出來，而是會看看對方到底是想幹什麽。
“您別誤會，我們公司需要交社保，如果您以前在公司有過社保，我們將這份社保續上。”
“待遇這麽好？”
“沒錯，您還需要去做個體檢，然後我們會幫您交上五險一金。”
“臥槽，太客氣了，我打算迴去給我手底下的弟兄也都上五險一金。”
小李一愣：“您這是什麽意思？”
我趕緊開溜，頭也不迴地大喊：“沒什麽意思，我不需要五險一金！”
五險一金，這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進了集團以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裏作用，總有各種陷阱在等著我，會套出我的個人信息。
這樣一想，我心裏就不舒服了。
昨天的寶馬也是，我剛拿到車，警察就攔路查駕照，有那麽巧合的事兒麽？
我不由又想起被裝死的張雪兒，直覺告訴我，死掉的人肯定不是張雪兒，疑點太大了，可如果不是張雪兒，那張雪兒為什麽要裝死呢？
我實在想不通，悶著頭朝地鐵走去，走到半路上，手機在口袋裏震著，發出嗡嗡嗡的聲音。
我掏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於是我沒接，直接掛掉了。
但是這個號碼堅持不懈地打過來，見鬼了，難道現在詐騙電話都這麽執著了麽？
這個電話實在打得很煩，我一個不耐煩，就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誰啊。”
“霍東野，這麽快就忘了我了？我是呂思勉。”
他這一句話，直接讓我從頭頂冷到了腳板底，大夏天的，我像是掉進了冰窟窿一樣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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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不擔心他能猜出我的最終目的，如果他早就知道我是警察那邊的人，那麽他一開始就不會讓我進入公司的。
這個集團明麵上是一家現代化的公司，其實背地裏還是江湖氣非常重，不會重用和警察有關的人的。
我用幹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狄老您說什麽呢，我哪兒能有什麽目的？”
“小霍，你是個聰明人，我也不笨，就有什麽說什麽吧，替我們雙方節省時間，你究竟為什麽會同意進入我們公司？”
“有薪水拿啊。”
狄老笑著搖了搖頭：“告訴我實話。”
這老狐狸太精明了，我一張嘴他就能猜到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在他麵前我無所遁形。
我隻好歎了口氣，放下來茶杯，說道：“反正和沈誌籌無關。”
“哦？”
“是我私人的原因。”
“不能說麽？”
“不方便說。”
我想，與其編一個謊言，不如這樣告訴狄老來得好，要是隨口編一個謊言，很容易就會被狄老拆穿了，而且我也不好意思去騙一個老頭子。
“好，你夠坦誠。”
狄老又給我倒了一杯茶，我忙說不敢。
“但是我有幾點要警告你，不要在公司太胡來，有些你不能動的人，不要亂動他。”
這話是什麽意思？似乎是有所指，但是含含糊糊地又不說清楚指的是誰。
“狄老，您是說我不能動瞿俠？”
這不應該啊，剛才狄老自己就把瞿俠的頭都快罵臭了，罵得瞿俠抬不起頭來。
狄老搖了搖頭：“以後你會知道的，在公司裏能低調的事要盡量低調，小霍，你可千萬不能讓我和瞿老總失望。”
我低著頭琢磨起來，這難道是提醒我，公司還有我更惹不起的人？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倒真的想見識見識了，到底是什麽人，這麽惹不起。
“不過這兩件事你辦得很好，這個陳組長我早就聽說手腳不幹淨，把她開了也行。如果她要找你的麻煩，你就跟她說，要求對賬後再辭職，她就不敢再為難你了。”狄老喝著茶說道。
“還是您厲害，這一招我就沒想到。”我發自內心地佩服，高啊，實在是高啊。
狄老嘿嘿一笑道：“人嘛，既然有七情六欲，就會有把柄。這把柄有時可用，有時不可用，但是把柄得抓在手上，這樣你隨時可以將別人一軍，而不是別人將你一軍。”
我認真地用力點頭道：“受教了！”
從狄老的辦公室出來後，小李一直跟在我屁股後麵，問我狄老和我說了些什麽。
“狄老就說我這事兒辦得好，不過讓我以後別輕易再惹別人了。”
小李大吃一驚：“狄老竟然沒訓你？”
我反而糊塗了：“訓我幹嘛？我又沒做錯事兒。”
“瞿俠可是瞿老總的弟弟啊，你這樣對他，可一點兒麵子都沒給瞿老總留。”
“你放心吧，瞿俠那兒來解決，我倆會成為好兄弟的。”
“額，可能麽？”
在小李的目瞪口呆中，我迴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推開辦公室大門，隻見王嬌哭哭啼啼地坐在裏麵，張思可也陪著她。
我笑道：“怎麽了啊王嬌，有什麽可哭的？”
“霍主管，你別開除我好不好，工作我都來得及做的，我肯定都能完成。”王嬌和上次來找我麻煩時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那你以前怎麽來不及做呢？我看這份工作就是不適合你。”
我沒當過主管，此時隻能學電視劇裏的職業人士那樣，人模狗樣地往辦公桌前麵一坐，翹著二郎腿，一邊喝茶一邊看著王嬌。
“以前那是我被人蒙騙了，都是陳組長，她讓我故意來找你的茬兒的。”王嬌說完，哇地一聲哭了。
我被她哭得腦子疼，真想問她這是何必呢。
誌籌集團給的工資一向是高於行業標準的，對於一個剛剛進入職場沒多久的新人來說，這份工資非常誘人。
可能是陳組長一直以來的形象過於不可撼動，給了這兩個小姑娘一個刻板映像，就是沒人能動的了有背景的陳組長。
可是他們哪兒會想到，強大的背景之上，還有更加強大的背景。
而我，就是這個更強大的背景。
說心裏話，我不想開掉王嬌，開掉她對我來說沒有好處，我還得再費心思找一個替代她的人。
可是如果不開掉她，我就沒有理由開掉陳組長，那采購部這些奇奇怪怪的裙帶關係，就很難被打破。
我沉思之中，張思可也幫王嬌說了幾句話：“霍主管，我看這件事兒要不就算了吧，您也別為難王嬌了，她真的知道錯了。”
“你是主管我是主管？”我問道。
張思可頓時臉色一紅，低聲說：“您是。”
知道就好，我心裏泛著嘀咕。
“既然你哭哭啼啼鬧到我這兒來了，我就跟你講一下，今天我非開掉你不可的理由。我是新來的主管，是你的上司，你自己也不動腦子想想，就聽別人鼓動了之後來找我的麻煩，這說明你蠢。”
“第二點，你眼看著自己就要被辭退了，為了戴罪立功，上我這兒來舉報陳組長，這說明你壞。”
“第三點，就這麽點事兒，你就把陳組長給出賣了，這說明你這個人，自私。”
“你還要我給你多少理由？你又蠢又壞又自私，我留你何用？留了我敢用你麽？陳組長為什麽會被我開掉，是為了保住你，可是你呢，你轉眼就把陳組長給出賣了。”
“我看不起陳組長的為人，我更看不起你的，你留下來在我們部門裏，鬼知道會不會為了利益再次出賣整個公司。該說的我都和你說完了，你還是走吧。”我道。
聽完了我的話以後，王嬌目瞪口呆，坐在那兒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嬌嬌，我先陪你出去吧。”張思可看不下去了，柔聲對王嬌說道。
“張思可。”我叫住了她。
張思可緊張地迴頭。
我道：“沒有下一次了。”
張思可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一樣，非常可憐。
留下張思可，倒不是多看得起她，純粹是她運氣好，我懶得多招一個人，而陳組長的這個鐵三角的關係一旦被打破，張思可一個人也翻不出什麽浪花兒來。
我以雷霆手段，處理掉了手底下的幾顆雷以後，眾人對我的態度大改，再也不敢輕視我了，當天下午，我要的報表已經全部做好，交到我的辦公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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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哭笑不得：“霍總，你現在看不懂沒事兒，難道以後也要我一直幫你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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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沒聽懂，我揮了揮手說我懶得解釋了。
時間過得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了下班的時間了，我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往樓下走，小李追了上來。
“霍總你今天開車了麽？”
“沒開啊，怎麽了。”
小李有些吃驚，道：“本來想搭一班你的順風車的，既然你沒開，那就算了。”
“我駕照在老家，要補辦一張。”我道。
小李追我：“那你老家哪兒的呀？”
我有了一絲警惕，關於過去，還有父母，還有老家等等事，我一般都不會直接說出來，而是會看看對方到底是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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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遇這麽好？”
“沒錯，您還需要去做個體檢，然後我們會幫您交上五險一金。”
“臥槽，太客氣了，我打算迴去給我手底下的弟兄也都上五險一金。”
小李一愣：“您這是什麽意思？”
我趕緊開溜，頭也不迴地大喊：“沒什麽意思，我不需要五險一金！”
五險一金，這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進了集團以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裏作用，總有各種陷阱在等著我，會套出我的個人信息。
這樣一想，我心裏就不舒服了。
昨天的寶馬也是，我剛拿到車，警察就攔路查駕照，有那麽巧合的事兒麽？
我不由又想起被裝死的張雪兒，直覺告訴我，死掉的人肯定不是張雪兒，疑點太大了，可如果不是張雪兒，那張雪兒為什麽要裝死呢？
我實在想不通，悶著頭朝地鐵走去，走到半路上，手機在口袋裏震著，發出嗡嗡嗡的聲音。
我掏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於是我沒接，直接掛掉了。
但是這個號碼堅持不懈地打過來，見鬼了，難道現在詐騙電話都這麽執著了麽？
這個電話實在打得很煩，我一個不耐煩，就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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