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春的話讓我摸不著頭腦。


    我舔了舔嘴唇,試圖從他的話裏去分析出一些什麽來,可是想了半天,我都想不清其中的意味。


    “什麽叫,和我差不多?”我道,“你丫的又沒找工作。”


    “原來我是以為是我主動接近的她,事後我發現我錯了,其實整個過程就是她早就準備好了的。”


    “啊?”我更加糊塗了。


    “當時我看她漂亮,她是真的漂亮,長得和林靈還特別的像,我就去追她。好不容易把她追上了以後吧,我外麵跟人打了一架,我爸一氣之下就把我趕到了廣林來,在廣林我人生地不熟的,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我老子覺得在這個地方我肯定不會再胡來了,因為也沒人陪我胡鬧。”


    我不得不說劉春老爸這個想法還是很有意思的,他肯定覺得劉春這麽胡作非為,是被別人帶壞的,殊不知劉春自己就是最壞的那一個。


    我笑道:“那你來這兒了你女朋友肯定也來了。”


    “對,但是她一開始沒來。我老爸覺得廣林市我人生地不熟的混不開,其實他想多了,老沈在這兒,有老沈給我撐腰,我在這兒比在老家那兒還混得開。”


    我迫切地想知道劉春到底找到了什麽,就催促道:“繼續說,然後呢,你女朋友是什麽時候來的?”


    “說了你恐怕不信,我剛來這兒,也被騙進了傳銷組織,當時我又不知道,想著多結交幾個兄弟,哪知道就被騙進去了。”


    “臥槽,你也……”但是我覺得不太可能,“怎麽可能呢,誰幹的?”


    “當時我先到了沒來找老沈,我剛在網吧勾搭了幾個人,一轉眼就把我騙了進去。後來我偷到了手機,給老沈發了條短信,讓老沈來救我,你猜怎麽著,這幫人就是老沈的小弟。”


    我一陣無語:“還有這麽巧的事兒,不會是一個套兒吧。”


    其實我隻是隨口一說,但是劉春竟然哼笑了一聲道:“你說的不錯,確實是一個套兒。”


    “怎麽說?”


    “我剛被救出來,老沈跟我說,彰天倩也來了,讓他來救我。可是我根本沒有跟她說我被關起來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要是事情真的是他想的那樣的,那麽劉春這次是真的太悲劇了,這就是被女人給陰了啊。


    前一段時間,劉春還看上了林靈了,就是因為和他以前的女朋友長得有點兒像,這麽看來,劉春肯定挺喜歡這個女的的。


    “這他媽的……”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女的怎麽迴事兒?”我問。


    “我當時沒覺得有什麽問題,真的,她有問題是後來你和林靈出現了我才知道的。”


    “那就是最近?”


    “沒錯,可是你剛才的和,提醒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你覺得她和林靈一樣,接近你是因為她也是鐮刀的人?”


    “這我不知道,我完全沒查到。兩年前她就死了,我也無從查證。”


    “僅僅憑她來廣林找你,就斷定她是個騙子,你這樣太武斷了。”我道。


    “確定她有問題,是我後來去查過了。”春子道,“你先聽我說完。”


    我不知道劉春這樣彎彎繞地跟我講他的前女友究竟有什麽用意,但春子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樣子,我也不好意思打斷他。


    “我查她,首先是查她留下來的東西,當時她死的很突然,是出車禍死的。她留了一些遺物在我家裏。其中有一部是手機,後來我去查了她的通話記錄,發現她的手機通話記錄很明顯,有一個電話是隻進不出,有一個號碼是隻出不進。”


    我愕然:“這麽說……”


    “對,她有八成是鐮刀組織的人。”劉春點了根煙,心情非常不好,罵了一句,“這操蛋的組織。”


    “難道你覺得這個組織想找的東西就在彰天倩留下來的遺物中?”


    “很有可能,但她的遺物我都不敢看,要是看多了,我就會很難過。”劉春說道這裏聲音哽咽了,我發現他對這個女人好像是真感情。


    我隻好讓劉春節哀,說實在話,看見平時沒心沒肺的劉春忽然這麽失落,我心裏還挺不是滋味兒的。


    劉春擰了一下鼻子,聲音低沉地說:“要是真有問題,應該是在她的遺物裏。”


    我道:“不過我覺得不像,要是真的在她的遺物裏,那麽這幫殺手不會隻找你,找的更厲害的肯定是她的父母,但他父母沒出什麽事兒。”


    劉春道:“她跟她爸的感情並不好。”


    “外人不知道,肯定會覺得東西是在彰天倩的父母那裏。”


    劉春若有所思地一攤手說:“那我真的不知道了,如果不是遺物,我這兒沒有其他東西。”


    劉春連這段秘辛都說出來了,不像是會瞞我的樣子,我也滿腹疑慮,覺得很不可思議。


    “那些遺物可以給我看看麽?”我問。


    “額,其實我全都跟著她的屍體一起埋進墳墓裏去了。”


    “那她的手機你怎麽能留下來呢?”


    “我沒有留下來,我有她的電話號碼,我是用電話號碼查的。”


    我覺得不對勁,道:“這麽多年過去了,她的手機號早就停了吧。”


    “沒停,他爸每個月都會給她衝話費。”


    我一想也是,獨生女這麽年輕就去了,父母肯定舍不得。


    可是如果東西都已經埋起來了,我也總不好意思讓劉春開棺挖墳,那劉春肯定先會把我的腦門兒給開了。


    但是我覺得,這些遺物確實有很大的問題。


    偷東西比直接殺人要安全多了,如果這些東西還在家裏,肯定已經被他們找走了。


    劉春的警惕性比老人高多了,因此彰武家裏可能也已經被搜過了,隻是什麽都沒找到,所以才把目標鎖定在了劉春的身上。


    劉春的住處多,人又警惕,多次搜不到東西,可能會讓鐮刀對劉春起了殺心。


    也許鐮刀的本意不是殺劉春,就像今天這一次,如果要殺劉春的話,早就殺了,今天那人得來浴室裏可能隻是偶然發現了劉春的新住處,就跟過來,也許隻是想找一下劉春的這個住處是不是有問題。


    其實比較起來,倒是劉春的反應讓我更奇怪。


    劉春竟然不敢報警。


    有人要殺他,在正常的邏輯裏,肯定是要報警的,他不報警,豈不是讓兇手逍遙法外?


    不過,也可能劉春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他可能誤以為是鐮刀的人要殺他,而他不想再惹鐮刀的人了。


    我不太關注這個,我更想知道的是鐮刀到底在找什麽。


    我把我的分析跟劉春說了一遍以後,劉春覺得我說的挺有道理的。


    “可是埋進去的都是一些她的私人用品,一些鏡子啊梳子啊什麽的。”劉春問道,“這些東西總不至於有什麽用吧。”


    “你在迴憶迴憶,到底有些什麽東西。”


    “我記得當時她有一個化妝盒,都是一些日用,我記得房間去的就一把梳子,一把鏡子,然後還有一隻手機。”


    “就這麽點兒東西?”


    “骨灰盒你覺得能放多少東西?”


    我一想也是,現在下葬用的是骨灰盒,又不是棺材,確實不能放多少東西。


    “事情可能出在手機上。”我道。


    我聯想到另一個手機,就是趙佳佳帶走的手機,說不定當時留在骨灰盒裏的手機也有問題。


    “那個手機你看過裏麵的內容沒有?”我問。


    “這還真沒看過,那個手機有密碼的。”劉春問我,“你是說手機有問題麽。”


    “很可能。”我道,“我隻是想到,趙佳佳和陳琦也是拿走了一步手機。”


    劉春沉吟了片刻道:“可是手機已經被埋進骨灰盒裏了,我總不能去開棺吧。”


    這就讓我很為難了,我肯定不能說真的去開棺。


    但是這部手機如果就是鐮刀要拿迴去的東西的話,那麽很可能裏麵有關鍵性的證據了。


    “就算我們真的開了棺了,我們也拿不迴任何東西了啊。”劉春對我攤開雙手說,“現在那個手機肯定已經壞了。”


    我一想也是,手機都已經放了這麽多年了,別的不說,電池也已經被燒掉了,熔掉了,裏麵的電子元件還能好麽?


    “咚咚咚……”


    我們兩正陷入絕望的時候,外麵傳來一陣敲門聲,我問劉春:“誰啊,我去開門。”


    忽然劉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看他臉色難看得像是死了一樣。


    劉春拚命搖頭:“別,不該有人來這裏。”


    我一想也是,這下大雨的天氣裏,誰會來這兒找劉春?劉春平時不住在這裏,肯定也不會是熟人來串門兒的。


    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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