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一次插曲，我的腦子裏忽然蹦出來一個特殊的想法。
“你說，會不會是這樣，他們不敢動你爸，是惹不起你老子。”
劉春道：“不太可能，我是獨生子，殺我不比殺我老子更可怕？”
我一想也是，一般人的父母都是正常的，肯定會先護著孩子，我最近跟變態父母在一塊兒待時間長了，思路都有點兒不正常了。
“那也不一定。”我想了想又說，“你爸那是什麽身份啊？朝廷命官，要是他忽然死了，絕對會有國家機關介入去查這個鐮刀組織，可是你呢？你就不一定了，就算你爸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未必能撼動鐮刀一分一毫。”
雖說我和劉春都已經查出了一些事兒，可是這對鐮刀組織來說，隻能算是最最外層的內容。
劉春查到了多少事兒我不清楚，可是我到目前為止，隻查到了鐮刀這個組織內，一個非常小的環形小組，連這個環形小組內部的組員，我也還不非常清楚。
可是如果警察們真的花大力氣了查了，我相信這個組織也會很快就曝光的。
而且，也許警察已經在秘密查了，我爸和老朱就已經是組織的成員了。
我有點兒佩服這個組織，我爸的身份是隱私的，可是老朱的身份是公開的，他就是一個警察，明明知道老朱是個警察，鐮刀還敢讓老朱進入組織，膽兒也太大了。
不過我很懷疑老朱查出來多少東西，畢竟鐮刀的單線聯係和環狀結構，可以掩蓋掉很多事兒，要查的話也是很有難度的。
劉春的話還是給我提供了一定的思路。
這個鐮刀組織看起來無法無天，但還是有所畏懼的。
他們好像特別害怕曝光。
肯定啦，這是一個見不得人的組織，要是被曝光出來，主辦人絕對是死刑。
對這個組織幹的事兒特別無法無天，殺人越貨沒有他們不敢幹的。
我還有一點特別想不通的，就是這個組織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真的是替天行道？
我不相信。
老徐有一句話說的特別對，生死性是人類行為的底層邏輯，就算這個組織很神秘，他的目的肯定不逃離其中。
為了一個偉大的理想，一群人糾結在一起做一大堆惡事？不管怎麽聽，這都很像是小說裏的橋段，一點兒也不像是真的。
“這……太可能吧。”
春子還是反駁了我，可是他說不出理由來。
我不相信春子的直覺，他可能是跟鐮刀組織交手太多迴了，冥冥之中心裏已經對這個神秘組織有了畏懼。
這種情況下，是很容易得出錯誤的結論和判斷的。
“你發現沒有，這個組織什麽都不害怕，最害怕的就是查他。”
劉春手托著下巴，認真想了起來。
我威脅張雪兒，她不在乎，但是我一說我要挖出這個組織的內幕，她就有點兒緊張了。
“是有點兒。”
“而且他們派了這麽多人來殺你，這可不正常。”我道。
劉春問我哪兒不正常。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以前又沒被人殺過，我上哪兒去知道什麽是正常的，什麽是不正常的。”
“比如說吧，我跟廖正新鬥得你死我亡的地步了，廖正新要殺我，差不多就是這種程度了。”
我說完這話心裏有點兒苦笑不得的，我這算是被殺出經驗來了。
“這能說明什麽？”劉春問我，“最多說明他們對我動真格的了。”
我搖了一下頭，春子不懂裏麵的門道，可是我懂。
“你說，如果你是派出所所長，現在你接到兩個案子，一個是殺人案，一個是小偷偷東西，現在你這兒隻有一個警察可以派出去，你先派去查哪個案子？”
劉春不知道我為什麽要提這個，狐疑地看著我，我說你就直接迴答就行。
“臥槽，這不是廢話麽，肯定先派他去查殺人案啊。”
我點了點頭：“沒錯，但為什麽呢？”
“人不夠啊，殺人案比較重要啊。霍東野，我警告你不要跟我打啞謎啊，老子就是不愛動腦子，要是老子這麽愛動腦子，幹嘛不去考大學。”
我笑道：“春哥你息怒。你想啊，人不夠，肯定要派去辦重要的事兒，你覺得這個鐮刀組織的人夠麽？”
春子若有所思：“我好像有點兒明白你在說什麽了。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不會浪費人手？”
“我相信肯定不止你一個人在查鐮刀組織，他們殺了那麽多人，行蹤也沒有非常隱秘，泄露出去的消息很多，一定還有很多人在查。但是他們三番五次地花力氣來追殺你，原因一定是你的手上有非常重要的東西，可以讓他們被徹底曝光的東西。”
劉春下意識地出搖頭要否定我，但是我讓他說原因，他又說不上來，直說我的推斷太主觀了。
“我不止這一個理由，還有其他的理由。就我現在的調查，這個組織非常的私密，我查了那麽久，也沒查出個頭緒來。”
不止是我查了那麽久，老朱和我爸也查了很久，什麽都沒查出來。
我怕春子還是聽不懂，繼續說道：“這個組織的結構非常的隱私，就我跟你說的那個環狀的小組，其實隻是整個鐮刀組織中非常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我們就算把整個小組都端了，也隻是端了這個小組，不能傷道整個鐮刀組織的分毫。”
話說完了，我察覺我說的不對。
因為老朱和我爸不是完全什麽都沒查出來，他們至少查出來，這個組織和沈誌籌有一定的關係。
當時被抓的那個成員，應該也是鐮刀組織的某一個小組的成員，這個小組的成員竟然都跟沈誌籌公司裏的某人聯係過。
這有點兒不太符合我的想象。
我原來以為，這個小組之間是不會串線聯係的，但他們如果都聯係同一個人，可能是小組之間的聯係方式不一樣，也可能是他們聯係的這個人不是組織中的人，而是他們的目標。
我一定要去把這件事兒查清楚，不過不是現在，現在我還有別的事兒要做。
“為什麽他們這麽針對你？”
“我……”劉春摸著自己的臉說，“我好看？”
我翻了個白眼：“你他媽的快得了吧。肯定是你拿到了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
想想也是，這個組織人手本來就不會很多的，怎麽可能每天那麽有空的，分出來那麽多人來專門暗殺劉春，想都不可能。
“我拿到什麽重要的東西？”
“你好好想想，有沒有拿到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劉春一拍腦子，我以為他想起來了。
“沒有啊。”
“臥槽，你走點兒心啊，好好想想。”
“我想個屁啊，什麽都沒有。”
我不爽了，說：“你再仔細想想，肯定有什麽遺漏的，你一共找到多少東西？”
劉春護著胸口，狐疑地看著我：“你想幹嘛？”
“我日，我能想幹嘛？快，別浪費時間了。”
劉春一臉不想說的樣子，還是不夠信任我，看來這小子是真的找到一些東西了。
可是劉春歎了一口氣說：“我真的沒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不瞞你說，我查到還不如你呢。如果說我真的查到了什麽，可能還沒有你查到的多呢。”
“你別管這麽多，你查到了什麽就告訴我什麽。”我道，“春子啊，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就別再多想了。”
在我的威逼利誘之下，春子終於說出了實情。
從兩年前，劉春被鐮刀跟蹤以後，就開始讓人調查鐮刀組織。
最開始他隻是想的報複一下，劉春是個大少爺，從來隻有他欺負人的份兒，還從來沒有被欺負過。
這下被人跟蹤了，劉春怎麽能忍？頓時就不爽了，讓人報複性地調查跟蹤他的人。
這一查查出了一個秘密，這幾個人分別不止是在跟蹤劉春家人，還在跟蹤他老爸的幾個老戰友。
當時劉春以為他老爸的對手在搞事，想要抓他老爸的把柄，然後將他老爸一軍。
“這也很可能，可是我發現，其實鐮刀並沒有什麽明確的目的。”我道。
劉春說：“你聽我說完，當時我覺得事情是很正常的，我爸這麽多年來吧，想要搞垮他的人何止一個兩個，當時我就想，這些龜孫子肯定憋著壞招呢。”
劉春說起一段往事。
兩年前的時候，劉春還不在廣林市地頭混，當時他在他老家也是一條地頭蛇，大概知道有一幫人是他爸的工作對手，所以就將這件事兒懷疑到了這些人的頭上。
“當時我爸還不是市長，和他不對付的是市長辦公室的大秘書，我當時就覺得是這孫子搞的鬼，就讓人跟蹤了這個孫子。”
劉春迴憶起這段往事來，眼神很惶恐，我覺得奇怪，到底他是經曆了什麽事兒，讓他變得這畏首畏尾？
“這秘書叫彰武，人長得很高大，我跟蹤了幾天之後，沒什麽結果，發現人不是他派的。”
劉春接著說：“彰武有個女兒，叫彰天倩，你不認識，因為這個彰天倩死了兩年了。”
“你和她有過一腿？”我看著劉春的表情，就覺得不對勁。
劉春道：“你丫的看這種事真準，你說的不錯，我和她是有過。但是我說了你別害怕，我和這個彰天倩的經曆吧，和你和林靈特別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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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會不會是這樣，他們不敢動你爸，是惹不起你老子。”
劉春道：“不太可能，我是獨生子，殺我不比殺我老子更可怕？”
我一想也是，一般人的父母都是正常的，肯定會先護著孩子，我最近跟變態父母在一塊兒待時間長了，思路都有點兒不正常了。
“那也不一定。”我想了想又說，“你爸那是什麽身份啊？朝廷命官，要是他忽然死了，絕對會有國家機關介入去查這個鐮刀組織，可是你呢？你就不一定了，就算你爸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未必能撼動鐮刀一分一毫。”
雖說我和劉春都已經查出了一些事兒，可是這對鐮刀組織來說，隻能算是最最外層的內容。
劉春查到了多少事兒我不清楚，可是我到目前為止，隻查到了鐮刀這個組織內，一個非常小的環形小組，連這個環形小組內部的組員，我也還不非常清楚。
可是如果警察們真的花大力氣了查了，我相信這個組織也會很快就曝光的。
而且，也許警察已經在秘密查了，我爸和老朱就已經是組織的成員了。
我有點兒佩服這個組織，我爸的身份是隱私的，可是老朱的身份是公開的，他就是一個警察，明明知道老朱是個警察，鐮刀還敢讓老朱進入組織，膽兒也太大了。
不過我很懷疑老朱查出來多少東西，畢竟鐮刀的單線聯係和環狀結構，可以掩蓋掉很多事兒，要查的話也是很有難度的。
劉春的話還是給我提供了一定的思路。
這個鐮刀組織看起來無法無天，但還是有所畏懼的。
他們好像特別害怕曝光。
肯定啦，這是一個見不得人的組織，要是被曝光出來，主辦人絕對是死刑。
對這個組織幹的事兒特別無法無天，殺人越貨沒有他們不敢幹的。
我還有一點特別想不通的，就是這個組織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真的是替天行道？
我不相信。
老徐有一句話說的特別對，生死性是人類行為的底層邏輯，就算這個組織很神秘，他的目的肯定不逃離其中。
為了一個偉大的理想，一群人糾結在一起做一大堆惡事？不管怎麽聽，這都很像是小說裏的橋段，一點兒也不像是真的。
“這……太可能吧。”
春子還是反駁了我，可是他說不出理由來。
我不相信春子的直覺，他可能是跟鐮刀組織交手太多迴了，冥冥之中心裏已經對這個神秘組織有了畏懼。
這種情況下，是很容易得出錯誤的結論和判斷的。
“你發現沒有，這個組織什麽都不害怕，最害怕的就是查他。”
劉春手托著下巴，認真想了起來。
我威脅張雪兒，她不在乎，但是我一說我要挖出這個組織的內幕，她就有點兒緊張了。
“是有點兒。”
“而且他們派了這麽多人來殺你，這可不正常。”我道。
劉春問我哪兒不正常。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以前又沒被人殺過，我上哪兒去知道什麽是正常的，什麽是不正常的。”
“比如說吧，我跟廖正新鬥得你死我亡的地步了，廖正新要殺我，差不多就是這種程度了。”
我說完這話心裏有點兒苦笑不得的，我這算是被殺出經驗來了。
“這能說明什麽？”劉春問我，“最多說明他們對我動真格的了。”
我搖了一下頭，春子不懂裏麵的門道，可是我懂。
“你說，如果你是派出所所長，現在你接到兩個案子，一個是殺人案，一個是小偷偷東西，現在你這兒隻有一個警察可以派出去，你先派去查哪個案子？”
劉春不知道我為什麽要提這個，狐疑地看著我，我說你就直接迴答就行。
“臥槽，這不是廢話麽，肯定先派他去查殺人案啊。”
我點了點頭：“沒錯，但為什麽呢？”
“人不夠啊，殺人案比較重要啊。霍東野，我警告你不要跟我打啞謎啊，老子就是不愛動腦子，要是老子這麽愛動腦子，幹嘛不去考大學。”
我笑道：“春哥你息怒。你想啊，人不夠，肯定要派去辦重要的事兒，你覺得這個鐮刀組織的人夠麽？”
春子若有所思：“我好像有點兒明白你在說什麽了。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不會浪費人手？”
“我相信肯定不止你一個人在查鐮刀組織，他們殺了那麽多人，行蹤也沒有非常隱秘，泄露出去的消息很多，一定還有很多人在查。但是他們三番五次地花力氣來追殺你，原因一定是你的手上有非常重要的東西，可以讓他們被徹底曝光的東西。”
劉春下意識地出搖頭要否定我，但是我讓他說原因，他又說不上來，直說我的推斷太主觀了。
“我不止這一個理由，還有其他的理由。就我現在的調查，這個組織非常的私密，我查了那麽久，也沒查出個頭緒來。”
不止是我查了那麽久，老朱和我爸也查了很久，什麽都沒查出來。
我怕春子還是聽不懂，繼續說道：“這個組織的結構非常的隱私，就我跟你說的那個環狀的小組，其實隻是整個鐮刀組織中非常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我們就算把整個小組都端了，也隻是端了這個小組，不能傷道整個鐮刀組織的分毫。”
話說完了，我察覺我說的不對。
因為老朱和我爸不是完全什麽都沒查出來，他們至少查出來，這個組織和沈誌籌有一定的關係。
當時被抓的那個成員，應該也是鐮刀組織的某一個小組的成員，這個小組的成員竟然都跟沈誌籌公司裏的某人聯係過。
這有點兒不太符合我的想象。
我原來以為，這個小組之間是不會串線聯係的，但他們如果都聯係同一個人，可能是小組之間的聯係方式不一樣，也可能是他們聯係的這個人不是組織中的人，而是他們的目標。
我一定要去把這件事兒查清楚，不過不是現在，現在我還有別的事兒要做。
“為什麽他們這麽針對你？”
“我……”劉春摸著自己的臉說，“我好看？”
我翻了個白眼：“你他媽的快得了吧。肯定是你拿到了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
想想也是，這個組織人手本來就不會很多的，怎麽可能每天那麽有空的，分出來那麽多人來專門暗殺劉春，想都不可能。
“我拿到什麽重要的東西？”
“你好好想想，有沒有拿到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劉春一拍腦子，我以為他想起來了。
“沒有啊。”
“臥槽，你走點兒心啊，好好想想。”
“我想個屁啊，什麽都沒有。”
我不爽了，說：“你再仔細想想，肯定有什麽遺漏的，你一共找到多少東西？”
劉春護著胸口，狐疑地看著我：“你想幹嘛？”
“我日，我能想幹嘛？快，別浪費時間了。”
劉春一臉不想說的樣子，還是不夠信任我，看來這小子是真的找到一些東西了。
可是劉春歎了一口氣說：“我真的沒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不瞞你說，我查到還不如你呢。如果說我真的查到了什麽，可能還沒有你查到的多呢。”
“你別管這麽多，你查到了什麽就告訴我什麽。”我道，“春子啊，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就別再多想了。”
在我的威逼利誘之下，春子終於說出了實情。
從兩年前，劉春被鐮刀跟蹤以後，就開始讓人調查鐮刀組織。
最開始他隻是想的報複一下，劉春是個大少爺，從來隻有他欺負人的份兒，還從來沒有被欺負過。
這下被人跟蹤了，劉春怎麽能忍？頓時就不爽了，讓人報複性地調查跟蹤他的人。
這一查查出了一個秘密，這幾個人分別不止是在跟蹤劉春家人，還在跟蹤他老爸的幾個老戰友。
當時劉春以為他老爸的對手在搞事，想要抓他老爸的把柄，然後將他老爸一軍。
“這也很可能，可是我發現，其實鐮刀並沒有什麽明確的目的。”我道。
劉春說：“你聽我說完，當時我覺得事情是很正常的，我爸這麽多年來吧，想要搞垮他的人何止一個兩個，當時我就想，這些龜孫子肯定憋著壞招呢。”
劉春說起一段往事。
兩年前的時候，劉春還不在廣林市地頭混，當時他在他老家也是一條地頭蛇，大概知道有一幫人是他爸的工作對手，所以就將這件事兒懷疑到了這些人的頭上。
“當時我爸還不是市長，和他不對付的是市長辦公室的大秘書，我當時就覺得是這孫子搞的鬼，就讓人跟蹤了這個孫子。”
劉春迴憶起這段往事來，眼神很惶恐，我覺得奇怪，到底他是經曆了什麽事兒，讓他變得這畏首畏尾？
“這秘書叫彰武，人長得很高大，我跟蹤了幾天之後，沒什麽結果，發現人不是他派的。”
劉春接著說：“彰武有個女兒，叫彰天倩，你不認識，因為這個彰天倩死了兩年了。”
“你和她有過一腿？”我看著劉春的表情，就覺得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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