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不久王卓在老家的老婆、父母就來了,那是一家沒什麽文化的鄉下人,見到車忘便潑婦樣的衝上來對她拳打腳踢,要她償命,卻不知這一幕是多麽的諷刺和可笑。


    “王卓是犯罪在前,當事人屬於正當防衛,你們再對我當事人施以暴力,我們保留起訴的權利。”


    車忘的律師有條不紊的製止著王卓妻子的激烈行為。


    王卓妻子對著地上‘呸’了一聲,“什麽狗屁暴力,她殺了我男人我還不能打她了,看我不打死你這個騷狐狸精。”


    王卓妻子暴躁的衝上來又要打車忘,被一眾警察攔著,卻還是咬牙切齒拚命朝車忘撲過去。


    “不就睡了你,你居然敢殺了我男人,你這個臭不要臉的狐狸精,你賠我男人來。”


    車忘冷著臉站在後麵沉默不語,車忘律師推推臉上的眼睛義正言辭的一字一句道。


    “王卓強製我當事人發生性行為關係,屬於強奸罪。違背受害人意願強製進行性行為屬於犯罪行為,還是向你律師了解一點法律知識再說話吧。”


    車忘律師帶著車忘就要離開,王卓妻子暴躁的跳起來大罵。


    “你他媽說什麽你,別欺負我鄉下人不懂你那一套,總之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個臭狐狸精不給我男人償命我和你沒完。”


    正難聽的大罵著,不知聽誰小聲的說了一聲,“盛總來了。”


    立即許多人朝著盛伍走來的方向看去。


    車忘和律師也朝盛伍看了幾眼,眼神和他在空中短短相會,很快又轉開。


    “盛總,誰呀?不說殺死我男人還有個狐狸精嗎,人呢?”


    王卓的妻子叉著腰大嗓門的亂嚷,兩個老人心累身累的站在一邊一句話也沒有,蒼老的身體佝僂著,臉頰上滿是歲月辛勞的淒苦,溝溝壑壑一筆一劃記錄在臉上。


    盛伍路過王卓妻子身邊,頓了下腳,正好聽見她罵的那聲‘狐狸精’,眉頭皺了皺,什麽也沒說,重新邁開了步伐。


    今天是入室強奸案第一次三方會麵,案件當事人或當事人家屬及法院法官,針對案件進行一個大概的梳理和整理。


    雲冰心今天沒有來,盛伍全權代表她出席,所有事件過程都已講述的清楚,相關證據、口供、資料也全部齊全。


    王卓妻子真的是個完完全全的農村婦女,這不是在侮辱‘農村婦女’,而是在這法律知識普及的現代社會,還像一個沒開化的封建社會婦女。


    一口一個‘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根本不聽或者不願聽她丈夫的犯罪事實。


    各方代表各自將事情詳細說一遍,一切都沒有問題,等到輪到王卓妻子方發表言論的時候,除了那難聽的粗話,暴躁的大嗓門,反反複複就隻有一句‘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車忘律師聽得頭疼,直接問一句,“那王卓強奸我當事人的犯罪行為又要怎麽算。”


    “就睡了個女人,什麽犯罪不犯罪。”


    王卓妻子這話出來,連法官都很是不滿的皺起眉頭。


    顯然王卓妻子的話根本沒有任何事實意義,根本就是個完全不懂法律的人,也就無需聽她說,直接讓她的律師代為發言。


    王卓妻子的律師是從老家帶來的,說是認識的親戚,信得過靠得住。


    但光信得過靠得住也沒什麽用,實際能力實在有待商榷,根本就像個剛出大學沒見過世麵的小白。


    即便王卓妻子的律師想要站在王卓這一邊,但分析案情也知道這是完全不可能的。


    犯罪證據明顯,動機明顯,實施過程清晰,根本無從辯解。


    王卓妻子的律師沒有提出任何意義,讚同了警察的案件分析。


    王卓妻子聽不太懂,卻對最後自家律師那句‘王卓犯罪證據明顯’激的一下發火。


    “什麽證據明顯,有什麽證據,我男人犯什麽罪了。我男人才是被殺的受害者,你們不為我男人伸冤一個個往他身上栽贓,你們是不是早就勾結好了的,想要我男人白白冤死,門都沒有。”


    王卓妻子張著口就唾沫滿天飛的大罵,沉默了許久的盛伍終於不耐煩的冷冷看向她,開了口。


    “那你覺得這件事應該怎麽解決呢?”


    王卓妻子也不是沒有眼力價的人,從這幾個小時的案件交流裏能夠看出,這個男人地位不低,看他穿著打扮也是很氣派的樣子,眼光不由閃了閃。


    “殺人當然償命,這狐狸精殺了我男人當然不能任她逍遙法外,就算牢底坐穿也不足為過。另一個女的……你們說她是偶然撞見,那就最多算個同夥,賠點錢我就算了事。”


    在場人都笑了,盛伍也笑了,微垂著頭燦爛的咧起嘴角。


    所有人卻在他的嘴角看出森冷的寒意,深邃的眼眸中一眼望不見底,如沼澤般漆黑一片,將人深深吸入,再也逃脫不掉。


    “原來你心裏已經有了決斷。”


    盛伍說著,痛快一抬頭,“好,賠錢了事。你們既然願意賠,我也不會不好意思收。我的當事人雲冰心完全是單方麵遭受王卓的殺戮,無從反抗,王卓雖然死了,他的罪行卻不能抹去,既然家屬都願意賠,我也不會手軟。”


    盛伍剛才的一聲‘好’讓王卓妻子滿臉喜色,想對方一看就是有錢人,自己還能賺一筆,不想後麵的話卻讓她越聽臉色越黑,這是讓自己賠?


    盛伍說著吩咐身邊的律師,“關於賠償的內容加上去,我要讓冰心得到應得的賠償,她受的傷和驚嚇不能白受。”


    盛伍話一說完,王卓妻子終於反應過來,突然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伸著手臂就直指著盛伍的鼻子。


    “你在鬼扯些什麽,是你們賠償我們,我們才是受害者。”


    盛伍冷笑一下,“誰告訴你你們是受害者。你覺得你老公死了要殺人兇手償命,可殺他的人不是我的當事人,而我的當事人遭到了你老公極其暴力的傷害,想要殺人滅口置她於死地,我不找你們賠償找誰賠償,你還想找我們要錢,腦子沒問題吧。”


    王卓妻子氣的鼻子冒煙,沒有形象的破口大罵,聽得在場人都尷尬不已。


    盛伍根本沒有理會她,要梳理交流的事也差不多了,和法官告了辭就起身離開了。


    王卓妻子跟著就要去追,被盛伍的保鏢輕鬆擋在外麵,完全無法靠近。


    “你以為你嚇得住我,我們才是苦主,看我不剮你們一層皮下來。”


    王卓妻子衝著盛伍的背影大喊,老家帶來的律師急急忙忙抓住她不要輕舉妄動。


    會議廳裏眾人都各自散了,沒有人理會這個認不清現實的瘋婆子。


    車忘路過王卓妻子身邊時又險些被打,這次車忘沒有躲,直接站在她麵前,冷冷一笑。


    “你男人對我做的事我永遠不會原諒他,即便他已經死了,我也會日日夜夜詛咒他下地獄。”


    到正式開庭的時候,雲冰心出席法庭,代表律師提出了五十六萬的賠償金,要求犯人王卓家賠償。


    王卓妻子瞬間大鬧法庭,被法官再三敕令,最後強行帶出了法庭現場。


    針對車忘的正當防衛證據確鑿,王卓的犯罪事實也清楚明了,結果沒有任何的懸念。


    車忘宣布無罪,王卓妻子賠償雲冰心各類補償共計三十八萬,入室強奸案到此終結。


    王卓妻子不滿結果大鬧法院,結果自然是被趕了出去。


    律師提出不滿結果可以提起上訴,但這個案子無論上訴多少次結果都隻會是一樣,除了自取其辱多付上訴費,其餘再沒有他用。


    王卓妻子舍不得上訴要花錢,直接采用野蠻人的撒潑耍賴方式,堅決不付賠償金,對車忘也是日日糾纏,讓她不得安生。


    車忘現在每天都要被人跟蹤,那個案發現場的家不要了,重新換了一個更安全的小區住,也能避免小區內被王卓妻子尾隨騷擾。


    車忘厭煩至極,終於在忍無可忍之後到了郝強的辦公室。


    “王卓的妻子每天跟蹤我,請你們幫忙處理,這是你們的責任。”


    車忘對郝強沒有好臉色,郝強也對車忘有愧疚。


    當時鬧非禮的時候他沒有察覺王卓對車忘的惡意,還稍稍偏頗將事情私下和解,以至於後來發生更嚴重的入室強奸,給車忘造成巨大的傷害。


    郝強有愧疚,車忘則是更多的對警察的不信任。


    但這個時候,她除了警察也沒人可以尋求幫助。


    郝強親自把跟蹤車忘的王卓妻子抓進了警察局,王卓妻子除了大罵大鬧什麽都不會,隻一個勁的在警察局撒潑,卻沒有人會吃她那一套。


    “這裏是警察局,凡事講求法律,不是你胡攪蠻纏的地方。”


    郝強對王卓妻子冷眼嗬斥,王卓妻子更加口無遮攔的破口大罵。


    “我男人一口一個強哥強哥的叫,你們一個鎮子的老鄉居然幫著外人,你兄弟慘死你不幫忙,現在還抓我,胳膊肘沒你這樣往外拐的,你要不放了我你……”


    “你想幹什麽!”


    郝強眉毛一豎凜然厲嗬,“你這是公然威脅警察,可以判你罪的知不知道。法律麵前人人平等,不是和你講情麵的地方。車忘告你跟蹤騷擾,這是要民事拘留的。”


    郝強都不知道該怎麽和這個沒文化的女人解釋法律的公平、重要性,不是她撒潑鬥狠就能贏的事,反而隻會惹更多的麻煩。


    可常年在鄉下生活,無知的大腦已經形成,不是一時半會說的明白的。


    王卓妻子出來警察局時還在罵罵咧咧,沒有人關注這個瘋女人的汙言碎語。、


    走出警察局大門時,還對著裏麵啐了一口唾沫,臉上的氣憤和不屑完全是個無知婦人。


    “什麽狗屁法律、警察,我男人被殺了也不抓兇手,都隻會欺負我們這些鄉下人。”


    “王夫人不甘心?”


    身後突然一個輕靈女聲響起,王卓妻子腦袋往後一偏,看是個打扮不俗的年輕女人,長得很漂亮,就是病懨懨的,像一陣風就能被吹跑似得。


    “你誰啊?”王卓妻子覷著眼睛看她。


    許月兒輕輕勾唇一笑,“我隻是可憐王夫人有冤無處訴,想要幫幫你的人。”


    “幫我?我都不認識你,你為什麽要幫我?”


    王卓妻子撣著身上的灰,攏攏脖領往衣服裏縮了縮,雙手插著衣服兜微微發冷的聳起了肩膀。


    許月兒微不可見的朝後退了退,臉上的親切笑意始終掛著,迴答道,“你丈夫被人殺死卻什麽公道也找不到,反而要賠償加害人幾十萬的賠償金,王夫人難道就甘心嗎?”


    “不甘心又能怎麽樣?一個個都是串通好了的,欺負我是個農村婦女,什麽都不懂,又沒有認識的人可以為我主持公道。”


    王卓妻子說起就是一肚子的氣,老公死了不僅什麽都沒得到,反而倒貼出去幾十萬,哪兒有這樣的道理。


    “我可以幫你,替你主持公道。”


    許月兒話一說,王卓妻子側著腦袋打量她,視線囂張的在她身上看來看去。


    麵前這女人確實像是個有權有勢的有錢人,但為什麽要幫她?


    “你有什麽目的?”


    許月兒淑女的掩著唇輕輕笑了,“王夫人一點也不笨,我確實有我的目的。您想要為你丈夫討迴公道,而殺害你丈夫的人又是我最討厭的人,我們不就是絕佳的盟友麽。”


    王卓妻子覷著眼睛想著什麽,對方這麽直白的道出目的心裏也有點底,但顯然自己也隻是被利用的那一個。


    一看就是有錢人之間的爭鬥,自己一個小角色究竟能不能夾縫中討迴公道,還不一定好說。


    “你有什麽辦法?”


    王卓妻子沒有直接答應,但也很有興致。


    她現在孤立無援,而且還欠著幾十萬的賠償金,這可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許月兒見她這般理智,也稍稍沉吟一下,看來也不是完全無知的女人。


    許月兒沒有多說,對著路邊的黑色轎車做了個‘請’的姿勢,“我們邊吃邊聊。”


    王卓妻子還是第一次來到這麽高級的餐廳,四周金碧輝煌,豪華氣派,個個出入的人看著都是衣冠楚楚的有錢人,到處閃爍著鈔票的耀眼光芒。


    服務生尊敬且禮貌的朝許月兒見禮,微微欠身的將她迎進包廂。


    一步一言極為客氣,布置安排的極為妥帖,看的王卓妻子一愣一愣的,心下更加肯定了麵前年輕女人的地位。


    菜一一擺上來,服務員開了一瓶紅酒給許月兒和王卓妻子倒上。


    王卓妻子抿了一口就皺起了眉頭,又喝了兩口才察覺到了紅酒的好喝,直接將杯裏的酒喝完才放下了杯子。


    許月兒客氣的邀請王卓妻子吃菜,王卓妻子看見那一桌子的精致菜肴眼睛都瞪直了。


    不說味道如何,光看那造型就太漂亮了,和電視上高檔餐廳裏的菜一模一樣,擺的比花還好看。


    王卓妻子大快朵頤,沒有多少形象,一筷子接一筷子的往碗裏夾,吃的不亦樂乎。


    不僅外表好看,味道更是沒的說。


    嘴裏吃著碗裏夾著,眼睛還看著桌上的菜。


    這要是吃不完多可惜啊,也不知道能不能帶走。


    許月兒隻開始夾了兩筷子就慢慢停下了手,端著紅酒杯悠閑晃動著,有一下沒一下的抿一口,視線一直固定在王卓妻子身上,終於慢慢開了口。


    “這些菜可還和王夫人的胃口?”


    “好吃好吃,大城市裏的高檔餐廳就是不一樣,又好看又好吃,肯定很貴吧。”


    許月兒輕輕一笑,“還好,這桌也就兩千三。”


    王卓妻子正咬著一塊紅燒肉,聽見這個數字一下子劇烈咳嗽起來,滿嘴的肉吞也吞不下,吐了也舍不得。


    這一塊肉怕就是一百多塊吧,強憋著自己青筋暴突的喉嚨用勁一下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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