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伍重新伸手準確的覆蓋在雲冰心的額頭,無需糾結體味,那不正常的觸感溫度肯定是發燒了。


    雲冰心臉蛋也燒得紅滾滾的,他本來以為是因為車裏開著空調,空氣不夠流通才這樣,怎麽這麽粗心大意不知道她是發燒了。


    又哭又冷不發燒才怪。


    電話已經掛斷了,盛伍著急的將雲冰心從座椅上扶起來,調整好座椅的角度,不停喊她卻怎麽也叫不醒,反而微微蹙起眉頭似乎做噩夢般嚶嚀著。


    這體溫不是一般的高。


    盛伍恨不得把自己咬死,怎麽一點都沒眼力價,臉紅的正不正常都看不出來。


    打開車門走了下去,遙望著前麵的隊伍根本看不到頭,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才能暢通。


    盛伍著急的一跺腳,視線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瞟到兩座高樓建築後十字醫院標誌,當機立斷將雲冰心背下了車。


    盛伍脫了自己的大衣牢牢的將雲冰心包裹起來,將她背在背上棄了車,直接朝著醫院標誌的方向跑去。


    路麵到處堵得水泄不通,看來不僅僅是高峰期,前麵可能是出了什麽事故。


    盛伍背著雲冰心在遊龍般不見頭尾的車流裏穿梭著,在一輛輛車頭前跑過,引得許多困在路上的司機好奇伸頭朝他們看,聽到後麵有人車子嗓子大罵。


    “他媽誰把賓利停在馬路牙子上?碰瓷呢?”


    從空中望去那十字標識就在街對麵的路上不遠處,可順著那條路一直跑一直跑,還是久久看不見醫院的蹤跡。


    直到跑過交叉路口,又跑過四個紅綠燈路口,這才終於又看見醫院標識,拐了個彎終於跑到了。


    到了醫院門口盛伍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卻依舊沒有停歇,直到跑到急救中心將人小心放在了病床上,這才靠著牆壁撲哧撲哧大口喘著氣。


    “你是病人家屬嗎,病人怎麽了?”


    盛伍真想罵一句病人怎麽了你當醫生的不會檢查啊!


    但他現在實在沒有力氣,緩和好久才艱難的吐出兩個字,“發燒。”


    這個自然是顯而易見的,但除了發燒他也確實不知道其他更多的了。


    盛伍一直等在病房外,從天剛剛擦黑到徹底陷入深夜。


    醫生已經給雲冰心開了藥輸液,人正在裏麵睡著,他也累的在床邊睡著。


    錢思歡急急趕來突然把他拍醒嚇了他一跳。


    大明星出現在醫院立馬引起了急救中心醫生護士們的關注,全都圍到了雲冰心病房外,巴巴看著裏麵沒做任何遮掩工作的錢思歡,激動的尖叫聲驚唿聲,不絕於耳。


    “你能不能把你那些粉絲處理一下,芮芮正在休息,燒還沒退呢。”


    盛伍聽著那些粉絲的激動聲音有些煩躁,站起身去看雲冰心的輸液瓶,裏麵還有一半的藥物,摸摸額頭也還有一點燙,但好像溫度降了一些了。


    柳墨染和秦絲竹跟著不一會進來,他們去停車了。


    錢思歡是坐著他們的車一起來的,等不及就先跑過來了。


    “怎麽突然就發燒了,她今天去哪兒了?”


    柳墨染關心的摸摸雲冰心的額頭,臉頰還是紅紅的,額頭也還有點燙。


    “她去明省了,一個人蹲在雪地裏哭受了涼,隻是我沒早點發現。”


    柳墨染一下就明白了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去明省顯然是去找外公外婆了,蹲在雪地哭自然是發生了什麽傷心的事,想想能讓雲冰心傷心的事,不用猜也知道跟王飛雨有關。


    柳墨染和秦絲竹都穩重理智,但錢思歡比起他們潑辣直率的多,看著雲冰心可憐的躺在床上,立馬氣哄哄的大罵。


    “那對老……人家也太偏心眼了,知不知道這才是他們的親外孫女,這麽不知親疏,以後看他們怎麽和自己女兒交代。”


    錢思歡差點脫口而出罵了‘老東西’,還好腦子閃得快覺得怎麽也不能這麽沒禮貌,畢竟是雲冰心的親長輩,而且雲冰心很在意他們,所以臨到嘴邊換了個稱唿。


    “這種事怎麽說的請誰對誰錯,要怪隻怪命運如此,總會慢慢好起來的。”


    柳墨染的坦然態度讓錢思歡不認同,對她來說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討厭就是討厭喜歡就是喜歡。


    太多情緒冗雜在一起就是優柔寡斷,毫不幹脆,不過徒增煩惱罷了。


    “芮芮有的是人喜歡,沒有外公外婆疼愛,還有我這個朋友,不稀罕多一個少兩個。”


    錢思歡看眼床上靜靜睡著的雲冰心扭頭出去了。


    外麵還有一群看好奇的人往這裏伸頭看,個個都是俊男美女,還有大明星錢思歡,得到消息的人都趕來一睹為快了。


    錢思歡客氣和外麵聚集的人打了招唿,和他們簽了名照了相,讓他們都散了不要影響醫院病人休息,把人打發走才又重新迴了病房。


    雲冰心已經醒過來了,點滴也剛輸完護士正在取針。


    “怎麽樣,好一點了嗎?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護士一離開,盛伍就要走過去,錢思歡緊跨兩步一下搶了他的位置,還搶了盛伍已經在嘴邊的話。


    雲冰心搖了搖頭,精神還是很不錯的,燒也退下了,睡了一大覺迷迷糊糊的伸了伸懶腰。


    “你們怎麽都來了。”


    雲冰心看看床邊的四個人,從床上坐起來動了動身體,掀開被子就想下床,被錢思歡一下攔住了,將被子整整齊齊重新給她蓋上。


    “剛剛好一點,再在醫院觀察一下,明天再出院吧。”


    “我沒事了,就受涼了而已,現在也不燒了,我想迴家。”


    雲冰心重新掀開被子,錢思歡又一次給她蓋上,“別強,身體要緊。”


    盛伍沒有發表意見,顯然是默認錢思歡的想法。


    雲冰心求助的看向柳墨染,軟綿綿的喊了聲哥哥,柳墨染立馬繳械投降了。


    “醫生說已經沒事了,就迴家休息吧,誰沒事希望住院啊,而且今天還是芮芮的生日。”


    說起生日,雲冰心臉上一下煥發亮麗色彩。


    “對啊,我還沒吃生日蛋糕呢,蛋糕買了嗎,我好餓啊,我還想吃飯。”


    錢思歡和盛伍這迴也都沒了意見。


    今天是雲冰心的生日,還沒吹蠟燭吃蛋糕,隻有糟心的事,相信她肯定不願意生日就淒淒涼涼的在醫院度過。


    秦絲竹幫著雲冰心下床穿鞋,將襖子給她穿好,拉鏈一拉到頭遮住了脖子,身後的大羽絨帽蓋在腦袋上,瞬間整張臉都被遮完了,這下肯定就不會有問題了。


    雲冰心堅持,盛伍還是帶她迴了家,家裏的生日會早就準備好了,連忙碌的郝大哥都已經提前到了。


    郝叔和周叔在宅門口伸著頭等,像等待晚歸孩子的父親,心急又慈愛。


    蠟燭點燃,所有人一起為雲冰心唱著生日歌。


    雲冰心對著蠟燭許願,默默的期望著,“希望明年所有難過的事都已經過去,外公外婆能和我一起過生日。”


    客廳裏漆黑一片,雲冰心睜開眼淚花花的清亮眸子,揚著甜美的笑意,鼓起腮幫子用力一吹,歡唿祝福聲喜悅穿蕩。


    “芮芮,生日快樂!”


    雲冰心今年還收到了兩份意外的生日禮物。


    雲冰心躺在被窩裏抱著那兩個禮物盒翻來覆去的看著,最後將盒上的卡片又看了一遍。


    一個來自盛爺爺,一個來自盛叔叔。


    ‘生日快樂,歡迎你成為盛家的一份子,爺爺’


    ‘小丫頭又長一歲了,快點改口叫爸爸吧,我想當爸爸了,未來公公’


    雲冰心拿著兩張賀卡反反複複的看,哪裏都不像兩張生日賀卡,反倒像……催婚的。


    “怎麽還不睡,剛輸完液,快躺下。”


    盛伍端了杯熱牛奶進來,看雲冰心還靠在床頭上對著兩份禮物發呆,走過來催促道。


    盛伍端著熱牛奶遞到雲冰心嘴邊,雲冰心咕嚕咕嚕喝完,還是不準備睡下。


    “這是爺爺和盛叔叔的禮物,我想先看完。”


    “那就看呀。”


    盛伍示意她拆禮物,雲冰心卻不著急,將兩張卡片遞給他看,問道,“禮物是什麽時候送來的,早上出門的時候都還沒收到,盛叔叔今天是不是來過?”


    盛伍也一大早追雲冰心去了,所以不是很清楚,卻在看見那兩張賀卡上的內容時不經意笑了笑,笑意雖然不深,而且轉瞬即逝,雲冰心卻敏銳捕捉到了。


    “你說他們會送什麽呢,名牌包包手表?”


    雲冰心兀自猜測,好像男人送禮物都比較隨便,隻要價格夠高檔夠貴就行了,剛好這兩個條件盛家的人隨便就能滿足,大概就覺得可能是什麽奢侈品。


    雲冰心動手拆著禮盒上的絲帶,盛伍卻摸摸她的頭,否認她的想法。


    “他們送禮物不會那麽敷衍的。”


    果然,雲冰心打開禮盒之後就明白盛伍說的是對的。


    盛爺爺的盒子比較薄,打開之後裏麵隻裝著一個白色文件袋,打開之後雲冰心將上麵的內容看了兩眼,驚得小巴都要掉了。


    爺爺居然建了一個以她名字命名的冰雪場,商業、滑雪一體化的悠閑之所。


    “這這這……爺爺沒事就送商場酒店的?都說有錢任性,他這也太任性了吧。”


    盛伍接過她手上的文件看了兩眼,低聲喃喃,“原來那是建給你的。”


    雲冰心被他隨意的語氣驚得又是一呆,吞了吞唾沫去拆盛明昌的禮盒,希望不要又是這種‘貴重’的禮物。


    盛明昌的盒子比較小,像是一個首飾盒,打開之後果然裏麵裝著一條華麗的項鏈。


    雲冰心瞬間被那項鏈閃花了眼睛,實在太漂亮了,整條項鏈鑲嵌著十幾顆大大小小的紫色翡翠,色澤豔麗透亮,高貴中帶著清澈的純淨,讓人一眼就被吸引,怎麽也挪不開眼。


    確實漂亮至極,也能看出昂貴至極。


    雲冰心感到有點壓力,雖然盛叔叔也不是缺錢的人,但太貴重還是很有負擔。


    盛伍看見那串項鏈時則是身體頓了一下,然後將臉湊近了再細細的看,瞧見紫翡翠上依稀飄著的點點青綠,心下的肯定立馬得到了證實。


    “怎麽了,這條項鏈難道有什麽來曆?”


    盛伍沉吟一下肯定了她的話,“這本來是盛明昌收藏的一塊桃花春,是他第一次賭石的收獲。”


    雲冰心不懂他說的桃花春是什麽,但聽他的口氣這紫翡翠對盛明昌確實很有意義。


    “盛明昌花天酒地不學無術,卻有一個最大的愛好就是賭石,而且喜歡收集原石,在這方麵也很有眼光。他第一次賭石出來的就是這個桃花春,紫羅蘭飄上一點綠花。這是他賭石的第一個收獲品,一直小心收藏,這次居然做成了項鏈送給你。”


    雲冰心還是不太懂,但知道了這塊紫翡翠本來對盛明昌意義非凡,現在卻送給了她,代表了對她的重視。


    “他願意把收藏的原石做成項鏈送給你,代表了對你的認可。”


    雲冰心明白的點了點頭,突然看到盛伍臉上好像有點小小得意的表情。


    雲冰心身體靠過去,笑眯眯的近距離看他微微勾起的嘴角,竊笑道,“盛叔叔對我認可,你很高興。”


    盛伍被她這麽看著,一下收斂了表情,咳嗽一聲轉開了臉。


    雲冰心卻沒有放過他,在床上爬兩下繞過他的身體直直盯著他的臉。


    “你在意盛叔叔的意見和看法,她認可我這個準兒媳也就是認可你這個兒子,他說想當爸爸也是想當你的爸爸。”


    盛伍一下子站起來背對著雲冰心,沉默的站了一會,轉過來將雲冰心扳在床上躺下,被子蓋在脖子下麵,把身體牢牢包裹住,掖好被角。


    “早點睡,明天也別起太早,多睡會病才好的快。”


    說完人就想走,雲冰心縮在被子裏朝他喊,“你不要躲避話題。你對盛叔叔改變態度了對不對,他想當爸爸,你也想當他的兒子,你也認可他了。”


    盛伍捏著手靜靜的不說話,脊背僵硬的背對著雲冰心的方向。


    雲冰心沒有逼迫他,微微勾著嘴角,輕輕洋溢著開心的笑意,“我很開心,你能重新來過。”


    盛伍幾乎是逃出的雲冰心房間,靠在雲冰心房門上大喘了兩口氣,耳邊不停迴想著雲冰心剛才的話。


    “他想當爸爸,你也想當他的兒子了,你也認可他了。”


    他真的認可盛明昌了嗎?盛伍有些迷茫,摸不清自己的心。


    好像從那天老爺子的壽宴開始,他就擺不清自己的態度了,對盛明昌的感覺一息之間發生了變化。


    好像盛明昌也沒有他以前以為的那麽壞,好像他也有可取之處。


    盛伍一整晚都沒有睡踏實,反反複複腦子都不安分,輾轉反側到天亮。


    雲冰心則睡得非常安心,直接睡到了大中午,她很少睡懶覺,今天是為了養身體。


    起床時已經快要吃中午飯的時間了,盛伍還在家裏沒去上班,想要親眼確定她今天好些沒有再去公司。


    現在他已經徹底上手公司的事情了,也漸漸輕鬆了一些。


    “你是被熊貓基因傳染了嗎?”


    雲冰心雙手套成圓圈框在眼睛上,盛伍摸摸自己的臉,沒有迴答,不說雲冰心也猜到了。


    “下午還去俱樂部嗎?要去吃了午飯我送你去。”


    雲冰心咬了口麵包墊墊肚子等著午飯,肯定的點點頭,“當然要去,比賽已經不遠了,一天都懈怠不得。”


    最近幾天的訓練雲冰心都有潘英教練過來親自監督指點著,還經常傳視頻給遠在俄羅斯的伊戈爾教練,聽訓他的意見。


    賽場如同戰場,戰場擂鼓已經敲響,雲冰心全副武裝、準備就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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