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雨急切的請求著,臉上被逼絕境無路可走的絕望表情不是裝的,抓著盛伍的手一下被甩開,微躬著身卑微哀求。


    “陪我跳一支舞就好,或者一起喝杯酒,隻要能讓我在你身邊呆一會就足夠了,求求你。”


    “你剛才不已經利用過我了嗎,在所有賓客眼皮子底下把我拉走,顯示我們之間的親密關係。”盛伍冷笑,輕蔑深深占據了他的眼眸。


    王飛雨驕傲的頭顱低了下來,她無法顧忌此時的屈辱,為了擺脫現在的處境,除了他再找不到合適的人選,隻有他有那個影響力。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現在是真的無路可走,不得已才會出現在你麵前請求你,隻要你幫我這一次,我保證,我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也不出現髒你的眼。”


    王飛雨如今早已不是之前那個光耀奪目的大明星,所有投注在她身上的眼光都是輕蔑、唾棄、嗤之以鼻的。


    她成了人人厭惡鄙視的下賤女人,再不負光彩。


    以前追著她的男人們現在開始用著最下流的眼光直視她,視線似乎能夠穿透衣服看見她那妖嬈的酮體,想象著**上那些淫亂的誘人動作,不再對她充滿追捧,隻有色情的覬覦。


    沒有了粉絲沒有了廣告沒有了電視劇,她成了天大的笑話,隻能屈辱的遊走在一個個覬覦她身體的男人中間,尋求著金錢和機會。


    她要重新振作sunny工作室,她的名聲已經毀了,她隻剩下那間工作室作為將來的依靠。


    “沒有人願意給你投資,包括你今天跟著來的那個黃老板,也不敢得罪魏聰和許莞兒,所以你想拿我當衝鋒槍,躲在喔後麵狐假虎威,仗著我達到目的。”


    王飛雨沉默著沒有反駁,她的目的確實如此。


    她想給所有人展示她和盛伍的親近關係,這樣那些忌憚魏聰和許莞兒的人也才能有膽量重新考慮,讓她博一線生機。


    “隻要讓我站在你身邊就好,就今天一天,我絕對不會再打擾你,求求你。”


    王飛雨最不敢來求的人就是盛伍,也知道很可能是徒勞無功,但他卻是最有用的,輕鬆便能將她的困局化險為夷,不費吹灰之力,甚至達到不可估量的效果。


    所以,實在無計可施之際,抱著僥幸的心理還是來了,就算被羞辱,也要試一試。


    而結果與她猜想的一樣,盛伍對她從來不曾心慈手軟。


    盛伍冷冷的看著她,譏諷的道,“王飛雨,你是不是理解錯了一件事?”


    王飛雨不解的抬頭看他,盛伍接著道,“你知道我為什麽對雲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追究當年帶走芮芮的事嗎?不僅因為芮芮求情,也因為雲蘇對芮芮是真心的好。而你,從始至終從來沒有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真心的歉意,反而一而再的汙蔑、傷害芮芮,你覺得這樣的人我會幫你嗎?”


    王飛雨雙腿發軟不斷往後退,盛伍一步步逼近,陰冷著臉邪惡嗤笑。


    “我不準你踏足我的地盤,一直把你當空氣,並未主動找過你,所以你以為當年的事就這麽過去了,才會覺得我可能會幫你,特意來求我?不是我放過你,是有人正在受罰,等到他哪天罰不動了,就該你去接班了,所以不用著急。”


    王飛雨沒聽懂,不知道他那話什麽意思,卻能從他語氣中感受到狠厲的陰冷之氣。


    王飛雨身體不自覺顫抖,感覺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麽。


    “你很好奇。”盛伍笑了一聲,“那我帶你去看。”


    盛伍帶著王飛雨離開了宴會,穿過人流密集的會場,眾目睽睽之下一前一後離開。


    賓客們八卦的聚在一起偷偷議論,帶王飛雨來的黃老板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們,達到了王飛雨想要造成的影響。


    王飛雨不知道盛伍要帶她去哪,卻兀自沉浸在竊喜的得意中。


    盛伍帶她去了一座麵積廣闊的陵園,這是京都最大的陵園,每座墓碑價格昂貴,一般人根本就買不起。


    王飛雨感覺到一陣森森寒意,抱著手臂跟在盛伍身後,雙手提著過長的裙擺,穿著高跟鞋爬坡更是一件辛苦艱辛的事,但還是盡量不要落下,牢牢跟著他。


    盛伍在一片片墓地間繞來繞去,走了許久突然停了下來。


    麵前是一片之前還未看見過的陵墓設計,每座陵墓麵積更大,設計更壯觀,周邊種著清脆綠植,每座陵墓間間距很遠,應當是絕佳風水之地,看著都是陵墓中的豪宅。


    這片豪宅陵墓的中間,一個一身灰衣陰氣森森的男人背對著他們正蹲在一座陵墓前,背影消瘦,頭發看著有些長,雜亂的堆積在腦袋上,像個鳥窩一樣。


    男人拿著帕子小心擦拭著墓碑,將一束有些枯萎的黃菊拿下來,換上最新鮮的白菊。


    王飛雨盯著那個男人背影感覺有些熟悉,直到盛伍走上前喊了那人一聲,腦子突然一聲轟響,整個人僵硬在原地,渾身冰冷的可怕。


    “王勇,好久沒見了。”


    灰衣男人聽見盛伍的聲音背影瞬間一僵,手腳並用的連忙爬起來,緊張的縮著手埋著腦袋站在一邊,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灰衣男人的臉低埋著看不清五官,但王飛雨還是一眼準確認出來,那是她的爸爸。


    “上幾次來的時候都沒見到你,今天剛好碰到了。”


    盛伍走到芮雪的墓前,突然發現身後的人沒跟上,迴頭喊了一聲,“王飛雨,站那幹嘛呀,來見見你爸爸。”


    王勇和王飛雨都同時身體一震,互相很快的看了對方一眼,又同時立馬轉移開視線。


    不安、恐懼、膽怯在兩人臉上展露無疑,不愧是父女,表情那麽相像。


    “王飛雨總是來煩我,我想她可能是因為想她爸了,所以帶她來見你。見到女兒高興吧。”


    盛伍展露著從未有過的陰險笑容,看著父女倆的逃避視線,既痛快又憤怒。


    當年就是這對父女拆散了他們的家,霸占了本該屬於芮芮的生活,每每想起分別的那九年的煎熬,就恨不得將他們的骨頭咬斷,以泄心頭之恨。


    自揭穿王勇當年的陰謀之後,盛伍就將他丟到了這裏,做一個守墓人,日日與逝者亡靈打交道,以贖他的罪孽,也是對他的懲罰。


    在這裏呆了多少日夜王勇已經記不清了,隻知道自從來到這裏,再也沒有離開過。


    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擦拭芮雪的墓碑,向她道歉向她賠罪,晚上獨自睡在寂靜無人的墓園管理處,陰冷的環境,心虛的恐懼,使他沒有一天是安心熟睡的。


    他想跑,卻根本跑不掉,有人專門看著他匯報他的情況。


    況且還有他的女兒小雨,他若跑了,小雨會遭殃的。


    熬了一年又一年,一個個難眠的夜深深折磨著他,讓他畏懼讓他憔悴,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堅持不住崩潰發瘋。


    王勇堅持不住倉皇跑走,他無臉以現在這副模樣見他的女兒,背影如七旬老人般踉蹌蒼老,不過幾年沒見,中年男人的壯健風姿絲毫不見。


    “我爸為什麽會在這?”


    王飛雨憤怒的質問,盛伍冷笑一聲,“你說呢,當然是在贖罪。”


    “你這個瘋子,魔鬼。”


    “我是瘋子還是你們是瘋子。”盛伍赫然大吼,“麵對一個幾歲大的女孩子你們怎麽下得去手把她丟掉,我們一家是怎麽對你們的,你們又是怎麽報答我們的。”


    王飛雨受驚的望著王勇離開的方向不停搖頭,她實難想象剛才那個形容枯槁的男人是她的爸爸,她不敢想象他這些年在這裏受到了多少折磨。


    她開始害怕,終於意識到盛伍從來不曾對他們手下留情,對當年的事也還未忘懷。


    她開始恐懼自己的下場,是不是也會像爸爸一樣,一輩子被關在這個陰氣森森的墓地裏。


    “你不能這麽對我們,不能這麽對我,我是芮芮,我不是王飛雨,我是芮芮……”


    王飛雨失控的喃喃自語,突然想到什麽,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爭辯著道,“我是芮芮,芮雪的女兒,外公外婆的外孫女。你不會這麽對我的,你怕外公外婆知道真相接受不了,你肯定不會對我怎麽樣的。”


    外公外婆現在就是她最後一根稻草,雲冰心和盛伍都很在意外公外婆的感受,隻要他們還在一天,她就不會有危險,她就還是芮芮。


    即便是假的是冒牌貨,外公外婆眼裏是真的就夠了。


    盛伍憤怒的一下扯過王飛雨摔到芮雪的墓碑前,王飛雨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嚇了一大跳,坐在地上不停往後縮,滿臉的驚恐和心虛。


    “你還想冒充芮芮到什麽時候,這個虛假身份這麽多年還沒做夠嗎!”


    “我是假的又怎樣。隻要外公外婆當我是芮芮就夠了。”


    王飛雨雙手撐著地麵,用著很是難看的姿勢四肢並用爬起來,紅著眼睛對上盛伍的視線。


    “放了我爸爸,否則我就把所有事情捅破。女兒死了,養大的外孫女是掉包的冒牌貨,親外孫女被精神病人販子養大,不知道倆老人家受不受得了。”


    盛伍手指攥的哢哢直響,臉色鐵青的一下衝上去掐住王飛雨的脖子,咬牙切齒,“在媽媽的墓前你好意思說出這番話,媽媽以前待你像女兒一樣,好心都喂了狗了。”


    王飛雨臉色漲紅的用力咳嗽著,嘴唇微張想唿救卻喊不出來,雙手用力去扒盛伍的手臂,卻根本使不上勁,完全掙脫不開。


    一直躲在一邊觀察的王勇看見女兒危險,一下跑出來衝上來掰盛伍的手,盛伍雙臂一鬆,終於放開了她。


    王飛雨大喘著粗氣趴在地上,王勇將女兒護在懷裏,戒備的防著盛伍靠近。


    盛伍卻隻是嗤笑,揮揮袖子上的褶皺,安然往後退了幾步。


    “你要想把所有事情告訴外公外婆就去說,我還巴不得讓他們知道真相。其實,原本我也是那麽想的,怕倆老人受不住,可現在她們喜歡芮芮喜歡的不得了,要是知道那個可愛的女孩才是親孫女,指不定得多高興。”


    盛伍背著手朝前傾下身子,冷酷的挑起一邊嘴唇,開心道,“到時候,你才是真的一無所有,徹底失去最後的依仗,我也就不用再對你客氣了。”


    盛伍給芮雪上了一炷香,磕了頭才離開,王飛雨縮著身子在芮雪的墓前瑟瑟發抖,曾經親密如母女的二人,卻是用著這種方式重逢。


    陰陽兩隔,愛恨兩岸。


    ★★★★★


    雲冰心照著劉佳說的地址找了過來,這是個比較偏僻的地方,樓房、街道都有些破舊,路燈昏暗的照不清楚,偶爾還閃爍不定,路上根本沒有監控攝像頭,安全係數來說很低,看著就危險。


    雲冰心讓司機將車停在了大路邊的一個餐館,用手機撥打了剛才劉佳打來的號碼。


    “我在對麵的川菜館。”


    劉佳在電話裏笑了,聲音帶著明顯的輕蔑和嘲諷,“雲小姐不必害怕,這裏就我一個人。”


    雲冰心在菜單上勾了幾個菜交給服務員,對著手機裏的人道,“不是害怕,是提防。你不是好人不是嗎?”


    劉佳一下愣住了,自嘲的冷笑一聲,是啊,她不是好人。


    “如果想要情報,就照我說的門牌號進來,過時不候。”


    劉佳並不按雲冰心的要求來,雲冰心卻不屑的‘噗嗤’笑了,“劉佳小姐,好像你信心滿滿啊,以為我一定很好奇你手裏所謂的情報。相信我,隻要我想知道什麽,就算沒有你,也有的是方法去查,可能比你知道的還要清楚。你沒立場命令我什麽,我隻等三分鍾,你不來就當我今天沒來過,現在倒計時——”


    雲冰心一下掛斷了電話,沒有給劉佳任何思考、反駁的機會。


    雲冰心用一招先發製人掌握主動權,不僅將地點挑選在自己滿意的地方,還在等會的交易中率先強占一個主動位置,讓對方配合著她的要求來。


    雲冰心是有這個底氣使這一招的,劉佳卻沒有這個底氣,她想要用這場交易達到什麽目的,雲冰心將全權決定著她目的的成敗。


    三分鍾之內,劉佳趕來了,氣定神閑的踏進餐館裏,環顧一下店麵立馬找到了靠角落的雲冰心。


    劉佳唿吸均勻平穩,額間微微細汗卻出賣了她心中的焦急。


    “雲小姐眼光不錯,這家川菜館味道很好,我經常到這來吃。”


    雲冰心沒有接話,服務員接連上了菜,兩個人卻點了五個菜,擺在圓桌上的轉盤上。


    雲冰心每個菜都先嚐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讚了一句好吃,像是真的隻是來吃飯的,一口接一口根本停不下來,一句關於主題的話都沒說。


    雲冰心這麽沉得住氣,劉佳卻不得不主動提起話頭,象征的吃了兩口菜,然後放下了筷子。


    “雲小姐不想知道我請你來究竟是談什麽交易嗎?”


    “你不正要告訴我嗎,洗耳恭聽。”


    雲冰心愜意的邊吃菜邊看著她等她說,劉佳有種虛揮一拳使不出勁的感覺,調整一下心緒步入了今日的正題。


    “有人想買錢思歡那張漂亮的臉蛋,相信那人是誰你也猜到了,我和你都是王飛雨的眼中釘肉中刺,相信你也很恨她,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對付我們共同的仇人,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


    雲冰心不慌不忙的思考著,好奇的蹙蹙眉頭問道,“我真是好奇,你和王飛雨究竟發生過什麽讓你那麽恨她?”


    劉佳一臉冷酷明顯不想說,雲冰心也識趣的沒有追問,隻是道,“聽說王飛雨最近挺慘的,名聲盡毀,明星可能也當不成了,這還不夠讓你滿意嗎?”


    “不夠!那是舊恨,新仇還未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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