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打開伸出一條筆直白皙的玉腿,黑色高跟鞋勾勒出完美的腿部曲線,襯的肌膚勝雪。


    錢思歡探出身子走下車,還未來得及關上車門,突然眼前一個人影衝上來,都不及看清那人是誰,肩膀就被牢牢禁錮。


    錢思歡身體一下被按壓在車身上,背撞到堅硬的車身疼的一陣冷汗,隨即唇上就是一涼,一張放大的臉近在眼前。


    “黃明燦,你幹什麽!”


    錢思歡大喝著用力推開黃明燦,手背擦著有些濕潤冰涼的唇瓣,這才看見黃明燦一身是水冒著寒氣,想起外麵正在下雨,應該是淋雨跑來的。


    “思歡,你是騙我的對不對,我們沒分手,我們怎麽會分手。我愛你,你也愛我,我們是命中注定的一對。”


    錢思歡不悅的擦著被強吻的嘴唇,豔麗的口紅沾在手背上。


    “你有病吧,分手就是分手,一個男人嘰嘰歪歪糾纏不清,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懦弱。”


    黃明燦慌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眼睛都被水霧朦朧了,頭發濕漉漉的貼著臉頰,整個人有著前所未有的狼狽。


    “可你答應了的會原諒我,我已經和劉佳怡離婚了,她再也不是阻礙,我還為你放棄了出國深造的機會,我都是為了你。”


    “我是原諒你了,還和你重新交往。但男女交往分手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嘛,發現不合適就好聚好散,我有做錯什麽嗎?”


    錢思歡一臉無辜的樣子一下激怒了黃明燦,激動的憤然大吼,“你是故意耍我。在一起四年你沒發現我們不合適,這才一周就突然要分手,你分明是想報複我,讓我人財兩空,一無所有。”


    黃明燦現在是真的人財兩空了。


    大好的事業發展機會白白放棄,兩個女人都沒有了,還搭上了自己這麽多年掙得房子票子,真的被坑慘了。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怎麽能怪我。是你自願離婚自願留下來,全是你自願的。”


    “是你狂騙我給我下的套。”黃明燦激動地大吼。


    錢思歡挑挑眉,“那也是你自願往裏鑽的。”


    黃明燦看著錢思歡得意暢快的表情,心中壓著火,也壓著不甘心和悲傷。


    他是做錯了事,他是有私心,但他也是真的愛她,隻不過他的愛不夠純粹罷了。


    錢思歡關上車門慢條斯理的將車鑰匙放進包裏,提著小皮包姿態優雅的上前兩步,靠近他完美微笑著道,“不妨直接告訴你,我確實是在報複,這是對你這些年的欺騙的懲罰。不管你離不離婚我都不會再和你在一起,你這樣的虛偽男人我錢思歡不稀罕。”


    黃明燦渾身都在顫抖,不知是氣的還是冷的,頭發甩動著小小的水珠,滴落在腳邊濕了大片。


    “我錢思歡是喜歡你,但我更喜歡我自己。我不會為了愛一個人以至失去自我,那個人更不可能是你。”


    錢思歡的愛是理智的,懂得什麽樣的人值得愛,值得托付一生,什麽樣的人應該斬釘截鐵的從人生中抹去。


    也許別人會認為是冷血無情,卻是在盡全力保護自己。


    黃明燦臉色慘白一臉淒涼,悲傷掩飾不住的展現在眉宇間,突然哈哈笑起來,笑聲迴想在寬闊安靜的地下車庫裏,不停傳來迴聲。


    “少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說到底你根本就是不愛我。我是騙了你,但我也是真的愛你,重逢的那一刻我就重新被你吸引,你敢說你是真的愛我嗎?”


    “現在說這些有意思嗎?”


    錢思歡不耐煩的不想聽他糾纏,直接命令道,“以後別來找我,從此我們分道揚鑣再無關係。”


    錢思歡想走,黃明燦追在她的身後追問,“怎麽,不敢迴答我的問題?你真的愛我嗎?還是其實你愛的人從來都不是我,是你那個好朋……”


    “閉嘴!”


    錢思歡赫然轉過頭怒瞪著他,視線淩厲的步步逼近警告,兩人腳尖幾乎快要觸碰在一起,能夠感受著對方急促、淩亂的唿吸。


    “閉上你的嘴,要再敢胡說八道,別怪我不念及最後一點相識情分。”


    錢思歡警告的直指他的鼻子,收迴手轉身大步離開停車場。


    ★★★★★


    雲冰心小心翼翼的注意著腳下的曳地裙擺,每走一步都謹慎再謹慎,視線不時朝腳下看,生怕十公分高的鞋跟踩到裙擺摔一跤,大庭廣眾之下可就出大洋相了。


    盛伍好笑的看她謹小慎微的樣子,步子都不敢邁,不由覺得可愛,捏了捏她的鼻頭。


    “沒事,放心走就是了,我攙著你呢。”


    雲冰心皺皺臉小聲嘀咕,“都是尤姐非讓我穿這麽高的跟加拖地的裙擺,我剛才都踩到好幾次了。”


    “走習慣了就好。”


    雲冰心的手牢牢抓著盛伍的手臂,盛伍小心護著她,謹防她跌倒,兩人親密和諧,看的後麵的尤雅一陣眼熱。


    尤雅瞧瞧身邊不時和會場女客打招唿的元子單,雖然挽著他的人,卻感覺相距千裏,心早不知道飛去哪個美女身上了。


    “你的眼珠子能不能別總盯著別的女人,也看看你女朋友我,我今兒穿了這麽高的跟,護著我點行不行。”


    尤雅怨懟的口吻元子單像是根本沒聽出來,迴頭看了一眼她的高跟鞋,不在意的說,“這也才七公分嘛,你平常穿著十公分的健步如飛,有什麽好擔心的。”


    元子單的注意力又很快轉移到別人身上,和一個個遇到的人打招唿,完全忽視尤雅的存在。


    尤雅幾乎咬碎一口銀牙,恨不得撲上去咬死他,反複做了心裏安慰才控製住了衝動,一甩開他的手臂獨自大步往前走。


    雲冰心一跨進會場迎麵就見到了談笑嫣然的盛明昌,微笑著想要上去打招唿,盛伍明顯有些別扭,被雲冰心暗暗掐了一下。


    “別忘了我們之前說過的話,等我想起所有的記憶,你也給盛叔叔一個機會,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盛伍驀然沉默了,雲冰心淺笑著將他慢慢拉向盛明昌。


    “一步步來就好,試著敞開心扉去重新了解他,也許會有不一樣的感受。”


    盛明昌正和一群巧舌如簧的合作夥伴們聊著天,大家都快把他誇到天上去了,雖然他最愛聽人拍馬屁說好話,但聽多了也不覺感覺有點假,興趣懨懨的。


    盛明昌看見雲冰心帶著盛伍過來,一下眼眸就亮了,哈哈大笑著迎上去,“兒媳婦來了。”


    雲冰心被他的一聲‘兒媳婦’叫的很是不好意思,周圍那麽多人盯著聽著呢,臉不自覺染上了紅暈,卻也沒有怯場,迎上來先打了招唿,“盛叔叔好。”


    盛伍隻呆呆站著不說話。


    雲冰心拉了拉他讓他打聲招唿,盛伍卻怎麽也開不了口,最後手臂內側人直接被狠掐了一把才忍痛說了聲‘你也在。’


    盛伍話說的生分,連一聲禮貌的稱唿都沒有,但語氣卻能讓人輕易感覺出和以前麵對盛明昌時的目中無人、爭鋒相對不一樣了。


    似乎親和了很多。


    盛伍對盛明昌禮貌了,這簡直是超級八卦大新聞。


    八卦很快在人人相傳中不脛而走,議論猜測的原因卻是大相徑庭。


    盛明昌得到了盛董事長的重視,盛伍感覺到了危機感,不得不低身服軟。


    這流言最後傳到盛明昌和盛伍耳朵裏時肯定都要笑死,他們好歹也是親父子,僅僅語氣稍稍平和就傳出這樣的流言,不禁感覺一陣心酸。


    盛明昌都沒發覺自己發呆了,直到被雲冰心喊了兩聲才反應過來,他竟然有些感動。


    親生兒子和他和顏悅色的說話,竟然感覺這麽感動,實在太詭異了。


    盛明昌連連心神,迴應盛伍的話嗯了一聲,“老爺子今兒身體不太舒服,我替他來的。”


    “爺爺怎麽了,哪兒不舒服,看醫生了嗎?”


    雲冰心關心的問著,盛明昌給了她個放心的眼神,“老人家都是這樣的,沒大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我過兩天去看他,好久沒去看爺爺了,這些時間都在忙著訓練。”


    許多人端著酒杯圍上來,雲冰心和盛伍在這應酬著,那邊尤雅卻和元子單吵了起來。


    “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女朋友。”


    元子單又無奈又頭疼的低聲下氣道,“你又怎麽了,大庭廣眾的發脾氣,也不嫌別人看到。”


    “別人看到怎麽了,你是想嫌我給你丟人了?”


    尤雅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裏滴溜溜的轉,元子單手足無措的掏著胸口的手帕替她擦眼淚,輕聲細語的安慰著,“別哭啊,哪兒是我嫌你丟人,分明是你無理取鬧。”


    尤雅剛剛被他溫柔的動作攪得心軟,一下就又冒起火來,“我無理取鬧?你當著女朋友的麵眼珠子一定盯在其他女人身上,和其他女人眉來眼去,你當我是瞎嗎?”


    “我什麽時候和別的女人眉來眼去了?”


    元子單一臉的委屈,有苦難言的憋屈模樣,奮力解釋著,“我這是在應酬懂不懂,在這的很多都是和我們公司有合作的,我作為盛伍的手下,總不能見著合作夥伴當沒看見,一直躲著他們吧。你講講道理好不好,我到現在除了‘你好,好久不見’,其他一句話都還沒說過。”


    “嘴巴沒說,眼睛早就脈脈傳情和人看了多久。”


    元子單被說的有口難辯,叉著腰深吐兩口氣,“誰,你說我和誰脈脈含情?”


    尤雅頭一仰,視線在會場裏迅速一掃,振振有詞道,“那邊紫色長裙的、單總左邊紅衣服的、延世科技的車總監、芳懷畫廊的美女畫家、孫導新新電影的女主角……”


    “停停停,你直接說我和這裏所有女人都含情脈脈對視了一番,除了你。”


    元子單嗬了一聲聳聳肩,被折騰的幾乎快要翻白眼了。


    “本來就是,你看看老板哪兒像你一直盯著女人看,人家眼裏隻有冰心,其他女人完全像空氣一樣,你差遠了。”


    元子單不禁也有些冒火,視線直直瞪向盛伍,暗叫,“都是被你害得。”


    “盛伍當然逍遙,想和什麽人說話就和什麽人說話,全憑心意,苦了我替他挨個應酬。”


    元子單一萬分的委屈。


    盛伍是老板當然可以隨心所欲,但他做手下的不得替老板處理好所有人際關係?


    盛伍不想接觸的人他都必須去接觸,盛伍可以不理會那些女人他卻必須客客氣氣的解釋、安撫。


    他一秘書容易嘛,特別是遇到盛伍這麽隨性的老板。


    雲冰心遠遠看見尤雅在鬧別扭上來勸解,看見元子單被逼的很是委屈的表情就覺得可憐。


    “尤姐這又是在吃醋呢?”


    “哪兒是我吃醋,是他太過分了。”尤雅也難過的撇開臉,賭氣的不看元子單。


    “我可是從頭到尾全看在眼裏,元秘書都不過是應酬,尤姐冤枉他了。”


    雲冰心站到尤雅身邊挽著她的胳膊,尤雅剛想反駁她,雲冰心再次搶先開口,“盛伍不愛應酬,所有關係都辛苦元秘書去維護,害得你們誤會,都是盛伍的錯,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盛伍吧,別生氣了,打扮的那麽精細該不好看了。”


    尤雅輕哼了一聲,“我怎麽敢怪老板,他不給我發工資怎麽辦。”


    雲冰心狡黠一笑,“是啊,看在盛伍給你發工資的份上,就原諒他吧,也別怪元秘書了。”


    “正熱鬧呢?”


    雲冰心正勸著尤雅,盛明昌端著酒杯晃到這來,看看雲冰心道,“盛伍那小子被王飛雨叫走,不去看看?”


    “王飛雨?”雲冰心環顧一下會場,沒有搜尋到盛伍和王飛雨的身影。


    “王飛雨也來了?她不已經臭名昭著了嘛,還有臉出席這種宴會。”


    尤雅呲了一聲,元子單從服務員手裏取了杯酒討好的遞到她手裏,尤雅傲嬌的揚揚頭還是接下了,臉上立馬露出了絲絲開懷輕笑。


    “我看那女人一臉著急,拉著盛伍就不知藏哪兒說悄悄話去了,不想去看看?”


    盛明昌挑挑眉毛悠哉的靠在一張桌子上,似乎在看什麽好戲,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不由有些失望的撇撇嘴。


    這丫頭怎麽都不吃醋的?


    雲冰心不慌不忙不急著去找盛伍,反而好笑的直直看著盛明昌,輕笑著打趣了一句,“讓盛叔叔失望了,看不見吃醋的好戲。”


    而後才不疾不徐的離開。


    “這丫頭,現在這麽鬼。”盛明昌念叨一聲,語氣掩飾不住的喜愛。


    “冰心可聰明著呢,不好騙。”


    尤雅好笑的也跟著打趣,說完就拉著元子單一溜煙跑了。


    雲冰心在會場後的工作人員通道找到了盛伍,兩人正在說著什麽,氣氛看著很不好,盛伍一臉的雲淡風輕,王飛雨卻是迫切的步步緊逼。


    雲冰心想要過去,手包裏的電話卻突然響了,是個不認識的號碼,想要掛斷卻又立馬撥過來,反複兩次終於還是接通了。


    雲冰心聽見對方的名字驚訝的一下頓住了。


    “劉佳,你怎麽會有我的電話?”


    劉佳在電話那頭沒有多話,也沒有解釋,隻是直言自己今天這通電話的目的,道,“我有一個大情報要給你,關於你的好朋友錢思歡,關乎她的安危,想不想要?”


    雲冰心一下渾身警覺,“你們想幹什麽?”


    雲冰心一下有種直覺,劉佳說的情報很可能就是劉佳怡那天去找他們談的事,當時她就猜測可能跟錢思歡有關,劉佳怡不會輕易放過錢思歡。


    但雲冰心也知道,劉佳和那個平頭男人是一夥的,突然說要給什麽情報,中間肯定有問題。


    “我們確實是準備對你的好朋友幹些什麽,有人拿錢辦她。不過看在我和雲小姐相識一場的份上,又都是王飛雨的敵人,想要和你做一筆交易。”


    “什麽交易?”


    “你來了就知道。”劉佳沒有多說,告知了地址就掛了電話。


    雲冰心看了看盛伍和王飛雨正爭執著什麽,等不及去聽就轉身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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