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殺人犯的養女
盛情難卻：溺寵小嬌嬌 作者：福履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郝叔，我是不是很懦弱。”
雲冰心呆呆站在兩座躺椅邊，手扶著椅背在自己的躺椅上坐下，抬頭望向窗外，今夜的月亮也很漂亮，隻是身邊卻沒了那個熟悉的人。
郝叔厚實的手掌安慰的按在她的肩頭，沒有說話，實在是不知道怎麽安慰，他不擅長安慰人。
這段時間，郝叔充當了雲冰心的貼身保鏢，還有一波跟隨在暗處的保鏢時刻監視著她的安全。
這些人都是盛伍安排的，以防雲蘇突然出現傷害她，也因為雲蘇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雲冰心，或許會冒著危險來找她。
雲冰心現在成了最可能引出通緝犯雲蘇的誘餌，這樣危險的誘餌般的存在盛伍自然不期望，但不得不承認雲蘇對雲冰心的執著。
“其實我對芮和撒了謊，當年車禍的時候，我逼問他得知了真相，知道雲蘇是拐走我的人販子之後，我……一點都不恨她。”
雲冰心深唿吸口氣，任由眼淚滑落，閉著眼躺在躺椅裏輕輕晃動著，雙手握成了拳頭。
“我冠冕堂皇的對芮和說什麽不要繼續活在愧疚裏，重新開始……其實我隻是不想讓他把我和雲蘇教練分開，我離不開雲蘇教練，比起根本不記得的媽媽，我對雲蘇充滿眷戀，甚至……她更像我的媽媽。我一點沒有怪她，從來沒有。但是……”
雲冰心雙唇劇烈顫抖著，身體都跟著顫抖，說不出話來。
艱難得壓抑著哭泣痛苦的哽咽著，掙紮良久才終於開口，“但是她為什麽會做出這麽殘忍的事，她為什麽……為什麽……”
雲冰心雙手掩麵抑製不住的低聲哭泣起來，眼淚順著眼角滑落進頭發裏，肩膀脆弱的鬆動著，躺椅還在一晃一晃，這一次卻無法讓她舒緩平靜下來，情緒傷感難抑。
“我早就認出了她，是她放火燒了紫雲別墅，是她害得思歡姐從坡上摔下來，再也不能花滑，一切都是她做的，但我沒能阻止住她，我是不是太沒用了。如果當初來找她對峙的時候沒有那麽衝動，也許她不會再繼續犯錯……”
“這不是你的錯，雲蘇本來就是危險的人，反而是你給了她溫暖讓她改變……”
“我沒有改變她。”雲冰心一下激動地拔高了聲音，“是我讓她越來越瘋狂。她要傷害的人都是接近我親近我的人，是我周圍的朋友。她因為我變得瘋狂，殘忍兇狠，不擇手段。”
“那是因為她對你的病態占有，是她的偏執。”郝叔解釋著，卻見雲冰心眼神有點呆滯。
“如果沒有接近我，也許很多悲慘都不用發生，思歡姐也不會沒有實現夢想就放棄花滑。”
郝叔擔憂的看著雲冰心神情萎靡的樣子，守在她身邊安慰著，“芮芮，你別這樣想，你也是受害者，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網”
雲冰心閉著眼沉默許久，再睜開眼一時一臉堅決和深沉，朝郝叔淡淡笑笑。
“我是受害者，也是罪行的誘因。雖然不是自願，但我已經成為雲蘇教練的幫兇，我有罪，我會盡自己的所有去贖罪。”
郝叔震驚，擔憂且慌亂得狂眨著眼睛，“你想做什麽！芮和他們正在找雲蘇，他們會處理好所有事，你千萬別衝動做傻事。你，你……”
郝叔舌頭都有些打結，做了一輩子的民警，此刻卻一點保持不住警察的沉穩，關心則亂。
“你不是想起芮雪和以前的事情了嗎，想想媽媽，她已經不在了，肯定不希望你再有什麽三長兩短，你還要為芮和考慮啊，他隻有你了。雲蘇現在很危險，你不能去找她。”
憑借細膩的心思和經驗，郝叔一下就精準推測到雲冰心肯定是想去找雲蘇，隻是不知道她找到雲蘇想幹什麽。
現在的雲蘇已經被通緝，危險異常，不知道會不會被觸發神經幹什麽不受理智控製的事，絕對不能讓雲冰心去冒險。
雲冰心朝郝叔揚起一個滿意的笑容，似乎對他猜測到自己的意圖很開心。
“郝叔不用擔心，雲蘇教練心思細膩、謹慎，犯下這麽多罪行都沒能被抓住，躲開捉拿肯定也是小菜一碟，隻有我能找到她。”
“不行！抓犯人是警察的事，你一個女孩子不許摻和，這不是鬧著玩的。”
郝叔梗著脖子斥責反對，他如今的責任就是保護芮芮，替芮雪保護這個孩子，他決不允許她出有點差錯，這是自己對芮雪的保證。
“您攔不住我的。”
雲冰心語態堅決的落下保證，從躺椅上起來，最後看眼這兩張躺椅，轉身出了書房。
“芮芮，不要衝動，你會受傷的……”
郝叔大步追出來勸阻她，雲冰心一下停下步子轉過身來，雙眼冒著絲絲憤怒的火光，大喊一聲，“她不會傷害我的。”
郝叔頓住了腳步蹙眉望著她。
雲冰心努力壓抑、隱忍著心頭的波濤，閉著眼深唿吸幾口氣，最後咬牙睜開，盯著自己站著的位置，輕聲開口。
“你知道這裏發生過什麽嗎？我拿著芮和那兒偷來的監控找雲蘇教練對峙，她全部承認了，我害怕的想逃跑，她一下製住了我，力氣大的出奇。我以為自己死定了，我知道了她的秘密，但她隻是讓我忘記了那天的事。她不會傷害我，她保證過。”
雲冰心聲音低低的似乎陷入了迴憶，那日來對峙，她怕了那個一起生活多年的教練，但此刻，卻反而能深切感受到她對自己的溫柔。
“如果她真想害我，我也心甘情願，就當我還了她這些年的養育之恩，從此再無牽扯。”
說出‘再無牽扯’四個字時，雲冰心身體都在顫抖，像是身體瞬間被抽走了靈魂，隻剩一具軟弱無力的皮囊，撐在支架上搖搖欲墜。
“郝叔，請你幫幫我。”
雲冰心雙目空洞無神的看向郝叔請求幫助，聲音淡然輕淺，似乎耗盡了身體的最後一點氣力。
“芮芮……”郝叔想勸，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勸。
雲冰心的倔強像極了芮雪，隻要堅持做出的決定，無論如何也不會改變，除了答應她、保護她，別無他法。
“謝謝你郝叔。”
離開房子，緩緩關上門，從慢慢閉合的門縫最後看眼這個充滿迴憶的房子，這也許是她最後一次來這裏了，這些迴憶從此以後將會是她和雲蘇之間不能提起的過去。
從樓上下來，迎麵就快步走來一個人，還沒看情那人是誰，一個火辣的巴掌重重印在了雲冰心的臉頰上。
“你幹什麽。”
郝叔一下衝上來擋開那人，雲冰心摸著臉抬起了頭，視線繞過郝叔寬厚的肩膀從身側看去，一個十分高挑一臉憤怒的女人出現在視野裏。
“許小姐。”
許莞兒望著躲在郝叔身後的雲冰心氣不打一處來，她跟了雲冰心好幾天才抓著現在這個空隙靠近她，滿腔的憤怒全部匯聚在手掌上重重揮出，沒有一點客氣。
雲冰心的臉一瞬間就高高腫起，臉頰一邊高一邊低，眼神淡漠，讓人看著楚楚可憐。
“殺人犯教出來會是什麽好東西，你就和你那殺人犯教練一樣，表麵一副麵孔背後一副麵孔，人前裝的善良無辜，人後卻比任何人都陰險狠毒。紫雲別墅火災就是你們娘倆演得一出戲吧，你在人前裝著救人英雄，讓所有人對你心生敬佩和喜愛，人後她幫你放火，真是配合的天衣無縫。但錯就錯在你們竟然還想殺盛伍，我說過不會讓你這個陰毒虛偽的女人站在盛伍身邊，我一定會說到做到。”
許莞兒說完就甩著一頭靚麗的頭發怒哼一聲離開了，雲冰心呆呆原地，郝叔看她高腫的臉連忙將她帶迴了家。
“那人什麽都不知道就在瞎說，芮芮別傷心，不必在意別人說什麽，我們都知道你是好女孩。”
郝叔蒼白的安慰著，小美心疼的替雲冰心做著冰敷，雲冰心沉默無言不知在想著什麽。
許莞兒對雲冰心有偏見，帶著有色眼鏡將她歸結為雲蘇的同謀也無可厚非，但她有一句話說的沒錯，殺人犯教出來的會是什麽好東西。
在大多數人眼裏，雲冰心從小在一個心思深沉黑暗的偏執狂身邊長大，肯定也有著相同的心理問題，曾經讓大家追捧、驕傲的明星運動員，如今跟隨她的標簽隻剩下‘殺人犯的養女’‘性侵受害者’這樣的黑暗詞匯。
她不再值得被追捧被讚揚。
她充滿了血腥和汙穢。
“這是怎麽了？”
盛伍聲音冷冽的大步走過來，看看雲冰心紅腫的臉，沉著臉色接過小美手裏的冰袋。
“還不是那個許莞兒，突然把小姐罵了一通又打了一巴掌，真是有病。”
小戀抱不平和的義憤填膺迴答，像是親眼見到了事情過程一般，表情豐富。
“許莞兒？她怎麽進的四合院？”
盛伍質問的視線望向周叔，四合院不是隨便誰都可以進來的，更何況嚴明禁止的許莞兒，保安工作究竟怎麽做的？
周叔還沒來得及迴答，小戀嘴快的又道，“是在雲蘇家的樓下……”
話還沒說完突然被小美警告的看了一眼，接著胳膊上被掐了一下，尖叫一聲立馬住了嘴。
雲冰心無聲表情的發著呆，周邊或站或坐著許多人，卻都沒能引起她的主意。
“你……去雲蘇家了？”
盛伍小心的詢問，手上動作溫柔至極，卻依舊沒能引起她的注意。
雲冰心最近的精神都不在狀態，不時發呆出神，但也沒有完全封閉在自己的思海裏，還是會說話聊天、吃飯睡覺，和平常一樣生活，隻是活力盡失，也沒了笑容。
雲冰心沒有反應，郝叔歎了口氣替她迴答，“芮芮突然想去我就陪她去了，出來的時候遇到許莞兒，說了些難聽的話。”
盛伍以為雲冰心是因為許莞兒說的話而難受，想要說些什麽，雲冰心從自己的思海裏迴過神來，征求意見道，“明天我想去看看思歡姐。”
盛伍頓一下，微笑著點頭，“好啊，她最近也沒事，你們可以多聊聊，或者去哪兒散散心也可以。聽說之前錢思歡正準備出國旅遊，要不你們搭個伴一起去吧。你想去哪兒，有沒有特別想玩的，或者想看的風景？”
雲冰心沉吟一下繞開了這個話題。
“我累了，先去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別太辛苦。”
雲冰心趿著拖鞋離開正廳，盛伍看著她的消瘦、脆弱背影，心像是壓著一塊巨石般心疼到難以唿吸。
芮芮不應該是這樣陰鬱寡言，她喜歡笑，對誰都笑得燦爛可愛，表情永遠都是無憂無慮的快樂，沒有煩惱沒有悲傷，對未來充滿暢想和期待，為著腳下而拚搏努力，生命充滿意義。
此刻的她，沒了靈魂和生命，隻是個精美的洋娃娃，漂亮卻失去了溫度。
……
雲冰心按響錢思歡家的門鈴，房門打開，門口出現錢思歡驚訝又略帶憔悴的臉。
“冰心。”
錢思歡笑著喊她，雲冰心努力勾起一個笑容，站在門外一動不動。
“進來啊。”錢思歡讓開身，雲冰心卻還是呆呆站著不動，許久才聲音低低的道，“我，可以進來嗎？”
錢思歡一瞬間眼睛就有點紅，咧開嘴揚起大大的笑容，主動跨一步邁出了門檻，張臂擁住她，“當然，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這裏永遠歡迎你。”
雲冰心買來了兩大箱啤酒，一大堆熟食，烤的蒸的炸的煮的，樣樣齊全，將圓形茶幾擺滿了。
兩個女孩圍著茶幾坐在地毯上，電視上放著一個活潑搞笑的無厘頭電影，毫無營養，卻很是熱鬧，吵吵鬧鬧的聲音一下將低迷氣氛調和開，撞下酒杯仰頭猛灌一大口。
郝叔單獨坐在沙發上看兩個女孩宣泄、放縱，做著強有力的後援、安保工作。
“思歡姐，對不起。”
雲冰心剛喝兩口臉頰就紅了，臉上揚起這幾日久違的燦爛笑容，這笑容卻滿是心酸和歉疚，笑著流淚，哭著大笑。
“你和我說什麽對不起，你又沒做過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錢思歡邊吃著烤串邊喝著酒，她的酒量比尤雅、秦絲竹都好，自然比雲冰心更好。
目光清明、頭腦清醒的瞟眼雲冰心，眼睛也不自覺酸了一下，眨巴兩下繼續喝酒。
“有，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我不該，和你做朋友，不該那麽喜歡你，也不該纏著你，從一開始……就不該認識你，這樣，也許你還是花滑運動員，也就不會因為我……失去了寶貴的花滑。”
錢思歡咯咯笑起來，嘴裏咬著肉哈哈大笑，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表情豐富的開口道，“這麽說下來，歸根結底還是不要出生來的幹脆，這樣什麽事都不用發生了。討厭的父母、孤獨的人生、不孝女，所有的一切都不複存在，你，也不複存在。這樣想想的話，我還挺舍不得。”
“舍不得什麽？”
“舍不得你。”
雲冰心誇張的抖了抖胳膊，“好肉麻啊，你是不是搞錯對象了，這話應該說給黃醫生聽才對。”
“不！”錢思歡目光堅定的笑著湊近雲冰心，“你最讓我舍不得。遇到你之後，以前的人生好像都是白過了。”
兩人灼熱的視線在空氣中碰撞，不知道相互看了多久，直到眼睛都要充血爆裂，這才一下轉開了眼精。
“黃醫生要聽到這話該傷心了。”
雲冰心尷尬的轉移開話題，錢思歡卻沒有放過她，繼續道，“阿燦是我深愛的男人，你是我深愛的朋友。愛情易得友情難得，你對我更重要。”
本院首發，請勿轉載！
雲冰心呆呆站在兩座躺椅邊，手扶著椅背在自己的躺椅上坐下，抬頭望向窗外，今夜的月亮也很漂亮，隻是身邊卻沒了那個熟悉的人。
郝叔厚實的手掌安慰的按在她的肩頭，沒有說話，實在是不知道怎麽安慰，他不擅長安慰人。
這段時間，郝叔充當了雲冰心的貼身保鏢，還有一波跟隨在暗處的保鏢時刻監視著她的安全。
這些人都是盛伍安排的，以防雲蘇突然出現傷害她，也因為雲蘇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雲冰心，或許會冒著危險來找她。
雲冰心現在成了最可能引出通緝犯雲蘇的誘餌，這樣危險的誘餌般的存在盛伍自然不期望，但不得不承認雲蘇對雲冰心的執著。
“其實我對芮和撒了謊，當年車禍的時候，我逼問他得知了真相，知道雲蘇是拐走我的人販子之後，我……一點都不恨她。”
雲冰心深唿吸口氣，任由眼淚滑落，閉著眼躺在躺椅裏輕輕晃動著，雙手握成了拳頭。
“我冠冕堂皇的對芮和說什麽不要繼續活在愧疚裏，重新開始……其實我隻是不想讓他把我和雲蘇教練分開，我離不開雲蘇教練，比起根本不記得的媽媽，我對雲蘇充滿眷戀，甚至……她更像我的媽媽。我一點沒有怪她，從來沒有。但是……”
雲冰心雙唇劇烈顫抖著，身體都跟著顫抖，說不出話來。
艱難得壓抑著哭泣痛苦的哽咽著，掙紮良久才終於開口，“但是她為什麽會做出這麽殘忍的事，她為什麽……為什麽……”
雲冰心雙手掩麵抑製不住的低聲哭泣起來，眼淚順著眼角滑落進頭發裏，肩膀脆弱的鬆動著，躺椅還在一晃一晃，這一次卻無法讓她舒緩平靜下來，情緒傷感難抑。
“我早就認出了她，是她放火燒了紫雲別墅，是她害得思歡姐從坡上摔下來，再也不能花滑，一切都是她做的，但我沒能阻止住她，我是不是太沒用了。如果當初來找她對峙的時候沒有那麽衝動，也許她不會再繼續犯錯……”
“這不是你的錯，雲蘇本來就是危險的人，反而是你給了她溫暖讓她改變……”
“我沒有改變她。”雲冰心一下激動地拔高了聲音，“是我讓她越來越瘋狂。她要傷害的人都是接近我親近我的人，是我周圍的朋友。她因為我變得瘋狂，殘忍兇狠，不擇手段。”
“那是因為她對你的病態占有，是她的偏執。”郝叔解釋著，卻見雲冰心眼神有點呆滯。
“如果沒有接近我，也許很多悲慘都不用發生，思歡姐也不會沒有實現夢想就放棄花滑。”
郝叔擔憂的看著雲冰心神情萎靡的樣子，守在她身邊安慰著，“芮芮，你別這樣想，你也是受害者，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網”
雲冰心閉著眼沉默許久，再睜開眼一時一臉堅決和深沉，朝郝叔淡淡笑笑。
“我是受害者，也是罪行的誘因。雖然不是自願，但我已經成為雲蘇教練的幫兇，我有罪，我會盡自己的所有去贖罪。”
郝叔震驚，擔憂且慌亂得狂眨著眼睛，“你想做什麽！芮和他們正在找雲蘇，他們會處理好所有事，你千萬別衝動做傻事。你，你……”
郝叔舌頭都有些打結，做了一輩子的民警，此刻卻一點保持不住警察的沉穩，關心則亂。
“你不是想起芮雪和以前的事情了嗎，想想媽媽，她已經不在了，肯定不希望你再有什麽三長兩短，你還要為芮和考慮啊，他隻有你了。雲蘇現在很危險，你不能去找她。”
憑借細膩的心思和經驗，郝叔一下就精準推測到雲冰心肯定是想去找雲蘇，隻是不知道她找到雲蘇想幹什麽。
現在的雲蘇已經被通緝，危險異常，不知道會不會被觸發神經幹什麽不受理智控製的事，絕對不能讓雲冰心去冒險。
雲冰心朝郝叔揚起一個滿意的笑容，似乎對他猜測到自己的意圖很開心。
“郝叔不用擔心，雲蘇教練心思細膩、謹慎，犯下這麽多罪行都沒能被抓住，躲開捉拿肯定也是小菜一碟，隻有我能找到她。”
“不行！抓犯人是警察的事，你一個女孩子不許摻和，這不是鬧著玩的。”
郝叔梗著脖子斥責反對，他如今的責任就是保護芮芮，替芮雪保護這個孩子，他決不允許她出有點差錯，這是自己對芮雪的保證。
“您攔不住我的。”
雲冰心語態堅決的落下保證，從躺椅上起來，最後看眼這兩張躺椅，轉身出了書房。
“芮芮，不要衝動，你會受傷的……”
郝叔大步追出來勸阻她，雲冰心一下停下步子轉過身來，雙眼冒著絲絲憤怒的火光，大喊一聲，“她不會傷害我的。”
郝叔頓住了腳步蹙眉望著她。
雲冰心努力壓抑、隱忍著心頭的波濤，閉著眼深唿吸幾口氣，最後咬牙睜開，盯著自己站著的位置，輕聲開口。
“你知道這裏發生過什麽嗎？我拿著芮和那兒偷來的監控找雲蘇教練對峙，她全部承認了，我害怕的想逃跑，她一下製住了我，力氣大的出奇。我以為自己死定了，我知道了她的秘密，但她隻是讓我忘記了那天的事。她不會傷害我，她保證過。”
雲冰心聲音低低的似乎陷入了迴憶，那日來對峙，她怕了那個一起生活多年的教練，但此刻，卻反而能深切感受到她對自己的溫柔。
“如果她真想害我，我也心甘情願，就當我還了她這些年的養育之恩，從此再無牽扯。”
說出‘再無牽扯’四個字時，雲冰心身體都在顫抖，像是身體瞬間被抽走了靈魂，隻剩一具軟弱無力的皮囊，撐在支架上搖搖欲墜。
“郝叔，請你幫幫我。”
雲冰心雙目空洞無神的看向郝叔請求幫助，聲音淡然輕淺，似乎耗盡了身體的最後一點氣力。
“芮芮……”郝叔想勸，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勸。
雲冰心的倔強像極了芮雪，隻要堅持做出的決定，無論如何也不會改變，除了答應她、保護她，別無他法。
“謝謝你郝叔。”
離開房子，緩緩關上門，從慢慢閉合的門縫最後看眼這個充滿迴憶的房子，這也許是她最後一次來這裏了，這些迴憶從此以後將會是她和雲蘇之間不能提起的過去。
從樓上下來，迎麵就快步走來一個人，還沒看情那人是誰，一個火辣的巴掌重重印在了雲冰心的臉頰上。
“你幹什麽。”
郝叔一下衝上來擋開那人，雲冰心摸著臉抬起了頭，視線繞過郝叔寬厚的肩膀從身側看去，一個十分高挑一臉憤怒的女人出現在視野裏。
“許小姐。”
許莞兒望著躲在郝叔身後的雲冰心氣不打一處來，她跟了雲冰心好幾天才抓著現在這個空隙靠近她，滿腔的憤怒全部匯聚在手掌上重重揮出，沒有一點客氣。
雲冰心的臉一瞬間就高高腫起，臉頰一邊高一邊低，眼神淡漠，讓人看著楚楚可憐。
“殺人犯教出來會是什麽好東西，你就和你那殺人犯教練一樣，表麵一副麵孔背後一副麵孔，人前裝的善良無辜，人後卻比任何人都陰險狠毒。紫雲別墅火災就是你們娘倆演得一出戲吧，你在人前裝著救人英雄，讓所有人對你心生敬佩和喜愛，人後她幫你放火，真是配合的天衣無縫。但錯就錯在你們竟然還想殺盛伍，我說過不會讓你這個陰毒虛偽的女人站在盛伍身邊，我一定會說到做到。”
許莞兒說完就甩著一頭靚麗的頭發怒哼一聲離開了，雲冰心呆呆原地，郝叔看她高腫的臉連忙將她帶迴了家。
“那人什麽都不知道就在瞎說，芮芮別傷心，不必在意別人說什麽，我們都知道你是好女孩。”
郝叔蒼白的安慰著，小美心疼的替雲冰心做著冰敷，雲冰心沉默無言不知在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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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多數人眼裏，雲冰心從小在一個心思深沉黑暗的偏執狂身邊長大，肯定也有著相同的心理問題，曾經讓大家追捧、驕傲的明星運動員，如今跟隨她的標簽隻剩下‘殺人犯的養女’‘性侵受害者’這樣的黑暗詞匯。
她不再值得被追捧被讚揚。
她充滿了血腥和汙穢。
“這是怎麽了？”
盛伍聲音冷冽的大步走過來，看看雲冰心紅腫的臉，沉著臉色接過小美手裏的冰袋。
“還不是那個許莞兒，突然把小姐罵了一通又打了一巴掌，真是有病。”
小戀抱不平和的義憤填膺迴答，像是親眼見到了事情過程一般，表情豐富。
“許莞兒？她怎麽進的四合院？”
盛伍質問的視線望向周叔，四合院不是隨便誰都可以進來的，更何況嚴明禁止的許莞兒，保安工作究竟怎麽做的？
周叔還沒來得及迴答，小戀嘴快的又道，“是在雲蘇家的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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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雲蘇家了？”
盛伍小心的詢問，手上動作溫柔至極，卻依舊沒能引起她的注意。
雲冰心最近的精神都不在狀態，不時發呆出神，但也沒有完全封閉在自己的思海裏，還是會說話聊天、吃飯睡覺，和平常一樣生活，隻是活力盡失，也沒了笑容。
雲冰心沒有反應，郝叔歎了口氣替她迴答，“芮芮突然想去我就陪她去了，出來的時候遇到許莞兒，說了些難聽的話。”
盛伍以為雲冰心是因為許莞兒說的話而難受，想要說些什麽，雲冰心從自己的思海裏迴過神來，征求意見道，“明天我想去看看思歡姐。”
盛伍頓一下，微笑著點頭，“好啊，她最近也沒事，你們可以多聊聊，或者去哪兒散散心也可以。聽說之前錢思歡正準備出國旅遊，要不你們搭個伴一起去吧。你想去哪兒，有沒有特別想玩的，或者想看的風景？”
雲冰心沉吟一下繞開了這個話題。
“我累了，先去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別太辛苦。”
雲冰心趿著拖鞋離開正廳，盛伍看著她的消瘦、脆弱背影，心像是壓著一塊巨石般心疼到難以唿吸。
芮芮不應該是這樣陰鬱寡言，她喜歡笑，對誰都笑得燦爛可愛，表情永遠都是無憂無慮的快樂，沒有煩惱沒有悲傷，對未來充滿暢想和期待，為著腳下而拚搏努力，生命充滿意義。
此刻的她，沒了靈魂和生命，隻是個精美的洋娃娃，漂亮卻失去了溫度。
……
雲冰心按響錢思歡家的門鈴，房門打開，門口出現錢思歡驚訝又略帶憔悴的臉。
“冰心。”
錢思歡笑著喊她，雲冰心努力勾起一個笑容，站在門外一動不動。
“進來啊。”錢思歡讓開身，雲冰心卻還是呆呆站著不動，許久才聲音低低的道，“我，可以進來嗎？”
錢思歡一瞬間眼睛就有點紅，咧開嘴揚起大大的笑容，主動跨一步邁出了門檻，張臂擁住她，“當然，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這裏永遠歡迎你。”
雲冰心買來了兩大箱啤酒，一大堆熟食，烤的蒸的炸的煮的，樣樣齊全，將圓形茶幾擺滿了。
兩個女孩圍著茶幾坐在地毯上，電視上放著一個活潑搞笑的無厘頭電影，毫無營養，卻很是熱鬧，吵吵鬧鬧的聲音一下將低迷氣氛調和開，撞下酒杯仰頭猛灌一大口。
郝叔單獨坐在沙發上看兩個女孩宣泄、放縱，做著強有力的後援、安保工作。
“思歡姐，對不起。”
雲冰心剛喝兩口臉頰就紅了，臉上揚起這幾日久違的燦爛笑容，這笑容卻滿是心酸和歉疚，笑著流淚，哭著大笑。
“你和我說什麽對不起，你又沒做過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錢思歡邊吃著烤串邊喝著酒，她的酒量比尤雅、秦絲竹都好，自然比雲冰心更好。
目光清明、頭腦清醒的瞟眼雲冰心，眼睛也不自覺酸了一下，眨巴兩下繼續喝酒。
“有，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我不該，和你做朋友，不該那麽喜歡你，也不該纏著你，從一開始……就不該認識你，這樣，也許你還是花滑運動員，也就不會因為我……失去了寶貴的花滑。”
錢思歡咯咯笑起來，嘴裏咬著肉哈哈大笑，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表情豐富的開口道，“這麽說下來，歸根結底還是不要出生來的幹脆，這樣什麽事都不用發生了。討厭的父母、孤獨的人生、不孝女，所有的一切都不複存在，你，也不複存在。這樣想想的話，我還挺舍不得。”
“舍不得什麽？”
“舍不得你。”
雲冰心誇張的抖了抖胳膊，“好肉麻啊，你是不是搞錯對象了，這話應該說給黃醫生聽才對。”
“不！”錢思歡目光堅定的笑著湊近雲冰心，“你最讓我舍不得。遇到你之後，以前的人生好像都是白過了。”
兩人灼熱的視線在空氣中碰撞，不知道相互看了多久，直到眼睛都要充血爆裂，這才一下轉開了眼精。
“黃醫生要聽到這話該傷心了。”
雲冰心尷尬的轉移開話題，錢思歡卻沒有放過她，繼續道，“阿燦是我深愛的男人，你是我深愛的朋友。愛情易得友情難得，你對我更重要。”
本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