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葉青,勁風摧,錚錚鐵骨兩袖風。一彎明月照丹心,情切切,意沉沉,鏡花水月終是空。”祁冉醒來後,耳畔是悠揚琴聲,伴著曼長呤哦。


    “這首古風不錯!”祁冉心說。


    環顧四周,這是一間八角涼廳,木製椅上擱著盆花,一隻竹簍依椅而立,裏麵整齊擺放著古籍。一位青年才俊在那兒撫著琴,十指飛拔,隨著呤哦聲落,琴音也由緩轉激。


    祁冉聽出了雨打竹葉聲。


    “我靠,這個古裝劇選角太牛了,主角就是妥妥的古琴高手。”祁冉沉浸在琴聲中。


    “師兄,你終於領悟到以情為琴的最高境了。可惜,你的命也到此為止,何苦!”聲音自頭頂傳來。祁冉上看,原來涼廳冀背上還有人,上麵的人一身皂衣,精裝打扮,五官精致,口銜青草,一臉淡笑,仰躺在廳頂看天空,似乎美妙的音樂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好心情。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琴音尾盡,有劃破長空之勢。


    “一片丹心錯負,可憐、可歎。”廳頂的人不是安慰和鼓勵而是述發自己的感慨。


    “這劇情橋段得改一改,至少要帶點正能量。”祁冉想與二人磕道、磕道。


    話出口,祁冉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心中吃驚,緩緩向涼廳中一身素衣的琴師走去。


    彈得如此好琴,必是大師級。


    琴師似目中無人,潔淨的雙手撫在弦上:“你我師兄弟一場,為兄再撫一曲,從此天人永隔,各自珍重。”


    “這是什麽狀況!”祁冉將自己手放在弦上,對方卻無視他的存在,十指飛快拔動,悠揚的琴聲響起,是高山流水曲。


    “這人臨死前彈這首曲子,說明這師兄弟二人關係還不錯。”祁冉知道高山流水曲典故,明白二人不僅是師兄弟,還是知交好友。


    琴音起,祁冉來到涼廳頂,想看看廳內人的這位冷漠至極的知交好友,是何須人也。他現在知道自己隻是一點靈識,知道自己在煉本名法寶時出了意外,令神識流落於此。


    這兒沒有拍攝外圍場境,他應是穿越了,穿越到了古代,從廳中書生長袍和眼前之人短裝裝束來看,應是唐宋之間吧。


    高山流水曲終,書生長歎一聲:“師弟,為兄先走了,世道炙涼,多珍重。”說完端起琴頭茶盅一飲而盡。


    祁冉聽話不對,想阻止卻無能為力。而他的這位知交師弟卻似無動於衷。


    琴師幹了杯,頭俯琴上,口鼻流血而亡。


    “好烈的毒!”祁冉搖頭,什麽事想不開了,要服毒?


    對自己都能下如此狠手,為什麽不能討迴屬於自已的公道!


    祁冉為這位先生很不值。


    “師兄好走,我會幫你完成未竟心願。”皂衣人冷酷至極,並不為他的這位師兄收屍,而是轉身離開。


    “還知交好友,損友都夠不上。入土為安這事都懶得做,你還真是識人不明呐。”祁冉如此想著,深為琴師不值。


    他想幫琴師拭去口鼻中血跡。


    從琴師衣著來看,應是極重形象的,不能讓他以這副狼狽像去向閻王報道。


    祁冉剛觸碰到死人,就被電到了。


    “他不會是死不瞑目後陰魂不散吧。”祁冉是修真者,知道人體就是能量體,就是顆小星星,隻是現在這顆星星死了,他的能量不複存在,為何還能電到修真者的神識!


    祁冉神思轉時,感到了胸悶。


    “神識怎麽會有胸悶之感!”祁冉長籲口氣,“我穿越了。”


    祁然全盤接收了吳越這個係統!


    吳越,二十歲,雖隻是南北朝陳國太史官中小吏,卻是聞名天下大才子,他因自己所戀之人選秀入陳宮,而自己又無能為力,倍感活無生趣,自服毒而亡。


    吳越是大才子,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祁冉要想在南北朝混得水生風起,吳越這個係統最合適。他以文會友,結識天下名士;又因心懷天下,結識不少熱血青年,比如遊然,祁冉對這位行俠仗義少年英雄十分看好。


    “也許,你的那位心上人現在很高興能攀高枝,你卻在這兒了結性命,難怪你的衛絮師弟為你不值,我也為你很不值。”祁冉自語著,“吳越的人生就此結束,以後我就借你皮囊行走人間,開啟祁冉新的人生。”


    祁冉手腳麻利地裝好琴,背起竹簍,向涼廳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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