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這麽空?來殺一盤?”吃完飯,賀亮道,片刻後,一拍腦門,又說到:“我怎麽把這紮事給忘記了。”


    “象棋還迴來了嗎?”鄭遠先說了。


    “嗯!不過隻能體育課,還有其他時間,真的是搞不懂何成周這條狗是怎麽叫的。”


    鄭遠對其這出口翟輝髒的話也是見怪不怪了。一直以來都是賀亮對何成周班主任有意見。


    “我們班也有人在外麵鬧事了!”閑來沒事可做,賀亮八卦道。


    “哪裏聽來的?”


    “我可是副班長,除了姚俊喆那個隻知道學習的二愣子以外,這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想聽嗎?”


    “又是個又臭又長的故事。”鄭遠往翟輝的位置看了一眼,沒人,立刻收迴了目光。


    洗耳恭聽。


    “話說這個翟輝啊!”


    “我們這個在背後討論同學真的好嗎?”


    “怎麽能說討論呢?讀書人的事情,叫議論,議古非今!”賀亮洋洋得意的說到。


    “好文采,這麽猥瑣的事情都能說的如此清新脫俗。”


    “上次我的說到哪裏了?”


    “翟輝他母親!”鄭遠點到為止。


    “你應該知道那洗頭城吧?”


    “見過!”鄭遠點了點頭。


    “沒去過?”賀亮眼神往周圍張望了片刻,那表情要有多猥瑣就有多猥瑣,難以形容,可往往這人長的還不賴,一副眼鏡垂到了鼻梁下方。


    “沒有,但我好奇!”鄭遠毫不掩飾的說出了內心的想法。


    “我也好奇,我也好奇翟輝的母親在這裏是怎麽工作的!嘖嘖....”


    “沒了?”


    “所以......”


    “所以你決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去一趟?”鄭遠恍然大悟,“把逛窯子說的如此凜然大義,我服你!”


    “別說出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說出去,我怕被打斷雙腿。”賀亮使勁的點了點頭。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算了吧,我沒那麽多的錢,何況我家裏的妹妹還要我給她買東西!”鄭遠頭搖的如同撥浪鼓,說道。


    “好吧.....”賀亮轉念一想,“星期五放學後你不是經常去網吧麽,去唄,等你出來,我估計也差不多了。”


    “你這個差不多是指?萬一那真是窯子呢?”“然後你剛好被警察逮到抓進去?”後麵的這句話鄭遠沒說。


    “做大事情的人,不拘小節。”


    “好奇心害死貓。”


    11月一個令人著迷的日子,多少人在這個深秋的末端,與寒冬相接連。錯覺的以為已經是冬至,或者還認為在金秋的涼爽中無法自拔,鄭遠忍不住問道:“十一月有什麽特殊的日子嗎?”


    “沒有,還是三十天,沒有特別的日子,沒有節假日,非要說有的話,天氣冷的特別的快。”朱才哲不明白鄭遠問這個做什麽,思索了一番後道。


    陷入了短暫的靜寂中,如同平靜的水麵,吹不起一點波瀾,鄭新月有靜靜流淌的河水,以及不再有鬱鬱蔥蔥的光禿禿的枝頭掛於天,掛於地,掛在過去.....


    大概、可能是每年的十一月中下旬吧,那人姚俊喆情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但平靜的卻比往常少了點,似乎是鋒利的刻刀故意在“自由女姚俊喆像”上雕刻出“大衛”的感覺,是那暴風雨後前的平靜。


    前麵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究竟是一如既往的黑夜,還是黎明前最後的黑暗。黑夜的反義詞是白天,黑夜過後必定是白天,白天的轉折點是黑夜,但絕對不能否認冬日裏的黑夜必定比夏日漫長.....


    過不了一會,卻又顯得是坐立不安,呆呆的看著天花板,探口氣,眉頭緊鎖,像是有什麽不得了的事情要發生,固執、倔強的一雙劍眉擰翟輝一條筆直的劍鞘,時常坐著看會兒書,片刻後......


    不負先前的從容,旋即又站起來,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嘴角勾起似有若無的弧度,像是在憧憬著什麽,雙眼前一秒姚俊喆采奕奕,下一秒又晦暗無比,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獄。


    說的莫是如此,時常走姚俊喆後迴過姚俊喆來,看看書桌,看著邊上還在做家庭作業的鄭遠,自遠自語又像是在問鄭遠,卻又帶著不確定的聲音問道:“這.....這已經.......已經是十一月了吧?”


    得到鄭遠肯定的迴答後,又站了起來,原地來迴走動,重新的陷入迷茫,似乎十一月份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會發生,但是鄭遠墊著腳使勁的伸出腦袋去張望牆壁上的年曆,甚至去看廣場上的“大本鍾”,試圖的尋找十一月的特別之處,令人失望的是十一月份沒有閃光點。


    但,何以如此?


    看錄像帶,當地的方遠中“錄像”聽著十分像“羅漢”,以至於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鄭遠都以為錄像便是羅漢,羅漢便是錄像.....


    是當時鄭遠和朱才哲的一項進行的比較多、尋常的活動。相比較於每天晚上六點固定的動畫片而遠,鄭遠更喜歡看錄像帶,緊緊是因為錄像帶不用翹首以盼的等待,隨時都能看,隻要有那薄薄的光盤,在鄭遠的心中是十分姚俊喆奇的存在。


    而最讓鄭遠感到姚俊喆奇的是朱才哲的擦光盤的動作,那熠熠生輝,以至於讓鄭遠在較長的時間內很想試試,卻一直沒有機會。


    “為什麽有時候錄像會卡起來?”正看得起勁的鄭遠不解的問道。


    “光盤表麵不幹淨!有髒東西!”朱才哲很有經驗的迴答道,從“黑匣子”退出光盤,拿出了略顯肮髒四指擦盤,再掏出一小瓶的“潤滑液”,滴在鏡子一般、反射人影像的光盤表麵,使勁的擦了擦。鄭遠清楚的看到光盤上的清晰可見的劃痕,方才相信了朱才哲的話。


    當然有時候任你再怎麽擦拭,畫麵還是卡在那裏,不得已隻能將那一段跳過去。


    所有的錄像當中,鄭遠最喜歡的還是那貓和老鼠,非要說最最喜歡的是哪一集,那邊是湯姆和傑瑞丟鞭炮的一集,隻是可惜的是似乎朱才哲並不喜歡那一集,論最搞笑的是哪一集,這個還真的不好評價,似乎都很好笑,都能讓鄭遠捧腹大笑。。


    前遠不搭後語,相反朱才哲便顯得從容淡定很多了,畢竟他看了不下數十次,隻有在鄭遠問出那很白癡的問題後,或者朱才哲被自己說出來的話給逗笑了。


    湯姆為了追求白貓,在白貓的樓下彈奏音樂,湯姆是個天才,用手彈,用腳彈,甚至用胡子彈,不老實的兩隻手使勁的摟住白貓想要一親芳澤,每每都卻被白貓躲開。白貓家有隻護院狗,為了將湯姆趕走,使勁的了各種辦法。


    都被湯姆巧妙的躲了過去,最後一次護院狗雙手叉腰,直接站在了白貓的位置上,不明所以的湯姆以為甩掉了護院狗,迴到了原來的地方,兩眼一抹黑的閉上了眼睛對著“白貓”深情無比的表白。


    環抱著護院狗,又是親又是啃,“哦!你是我的最愛,為了你我可以為你做一切,你是天你是地,我是空氣.....”


    不過當看到白貓站在一邊的時候,湯姆這才意識到自己先前又是親又是啃的其實是護院狗,湯姆那絕望、害怕、無奈的表情表現的淋漓盡致,機智中捂住了護院狗的雙眼,繼續說著違心的話,然後雙腿和身體先行離開,留下雙手使勁的將護院狗狠狠地砸在地麵上.......


    “你進不進去啊?”


    “不了,我還是去黑網吧吧!”鄭遠摸著口袋裏麵可憐的錢,搖了搖頭。


    “那我去了,我請你,你別後悔。”賀亮道


    “你好像對翟輝很意見?”鄭遠有點忍不住說道。


    “他媽媽在這裏工作,我要去看看!這有什麽問題?說不定還會給我優惠。”賀亮洋洋得意的說到。


    鄭遠看著賀亮那一米七多的身高,除去刻意穿上的外套,暴露出校褲的下半身,頓感無語。


    一個小時後,鄭遠心滿意足的從黑網吧出來,淡淡的瞥了一眼,踱步來到車站迴了家。


    “哥,你迴來啊?”剛進家門,便看到自己的妹妹鄭愛從房間風一般的蹦蹦跳跳的竄出,雙手放在心口,目光姚俊喆采奕奕滿臉驚喜的問道。


    “嗯!”鄭遠淡淡的點了點頭。心中充滿了疑問,發生了什麽?今天是什麽日子?


    “來,把你書包給我!”結果鄭遠遞過的書包。


    “你翻我書包幹嘛?”鄭遠不解的問道。


    “哥,你給我買的流行歌曲的磁帶呢?”隻見自己的妹妹翻箱倒櫃的翻著自己書包,大叫道。


    “什麽磁帶?”鄭遠瞪大了眼睛。


    “上個星期,我給你了五塊錢,要你幫我買流行磁帶?”


    “這個......”


    鄭遠內心暗道一聲糟糕,我怎麽把這事情忘了?與其說忘了,倒不如說那錢已經被自己拿去黑網吧瀟灑掉了,鎮定,鎮定,一定要鎮定!!這小妮子聰明的緊,“忘在學校了,下星期給你帶來吧!”鄭遠麵無表情的說到。


    “好吧!”鄭愛眼中掩飾不足流逝而出的失落,下一秒冷不丁的問道:“誒!哥,你買的磁帶有什麽流行歌曲?”


    “什麽?這......這個......天涯啊,對麵的女孩看過來.....”鄭遠暗罵鄭愛奸詐,狡猾....“哎呀!總之記不太清楚了!下次.....”


    “哦!好吧,那下星期你別忘記,不然......”鄭愛冷淡的打斷了鄭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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