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遠暗自好笑,上個月來的時候,還沒有這堵牆,二樓入門後便能看到烏煙瘴氣的各式各樣的台式機器。這一次老板還專門的砌了這一道牆,再在牆中心打出了一個大洞。


    同時蓋上木板,掩耳盜鈴之勢,此地無銀三百兩。鄭遠暗自發笑,聽老板說是被查過一次了,鄭遠卻不敢表露自己的輕視之意,這條街道上,目前知曉的隻有眼前的這一家黑網吧,要是老板不給自己玩,鄭遠哭都沒地方去了。


    好在裏麵空的機子還算多。鄭遠也不用久等,歡天喜地的找了台機子坐了下來,拿著不知道被多少人摸過油膩膩的鼠標貪婪的點開了遊戲。


    同時趁著這幾秒的空檔,飛快的點開了qq,右手飛快的在鍵盤上飛躍,點擊登錄,同時遊戲剛好展開畫麵,似乎隻有這樣飛快的動作才對得起付出的網費。


    這也不能怪鄭遠,零花錢就那麽多,還是鄭遠省吃儉用省出來的。


    一個小時後。


    滿臉意猶未盡的鄭遠走了出來,抬頭看了一眼天色還沒有天黑,也不枉費自己飛奔而來。


    想到自己先前玩的,忍不住嘿嘿一笑,副本沒刷,寶石沒打,純粹坐在那裏打了一小時的怪,看到即將升級到40級露出了誇張而滿意的笑容。


    鄭遠不由得哼出的小曲,往來的路上往迴走,不遠處在縣那啥前麵便是公交站。然而讓鄭遠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此時此刻翟輝也恰好從路邊上,其中一家洗頭城走了出來。


    正好看見了鄭遠,鄭遠自然也看到了翟輝,笑著打了聲招唿下意識的問道:“洗頭呢?”


    翟輝似乎臉色不太好看,尷尬的一笑。點了點頭,飛快的跑了。


    “這麽著急?”鄭遠望著對方遠處的背影,不解的說到。


    路過翟輝出來的這一家洗頭城,鄭遠著實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往裏麵看了一兩眼,原本坐在門口妖冶,衣著暴露的女子已經不在,隻剩空氣中留下的一股濃鬱之極的香味。


    鄭遠聞著難受的皺了皺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麽,結合翟輝快步跑開古怪的行為.....


    星期天迴到學校,鄭遠仿佛忘記了星期五的事情,路上碰到翟輝,打了招唿,對方也是笑眯眯的迴應了。


    每逢下雨過後,泥濘的道路上仿佛長出了大大小小的“眼睛”,所謂的眼睛便是出現無限個坑,裏麵充滿了濃鬱黃色泥水的水坑,鄭遠不明白為何每逢下雨,這條原本還算平淡的土路就會出現這麽古怪的景象。已經不止一次了。


    這天,鄭遠照理和朱才哲來到這條他們經常打水漂的道路上。


    “好多水坑!”朱才哲鄭新月恐避之不及的說到。有些頭疼的看著自己的褲腳,就連鞋子上沾滿了泥水點。


    “嗯!”穿著高筒雨靴的鄭遠高興的點了點頭,一邊說著一遍專門往水坑多的地方走去,這種積水而過的感覺真是爽爆了。


    “我們還是迴去吧!”朱才哲忍不住提議道,皺著眉頭的看著灰蒙蒙的天氣,哄騙道,“而且這天氣老是下雨,說不定等會就下雨了。”


    “再去玩玩麽!”鄭遠哀求道。補充著:“迴去也沒事幹。”


    “去我家看錄像啊!”朱才哲低著頭專心的走著路,原本不到百米的距離,此時仿佛翟輝了千米遠。一路上連蹦帶跳的。


    鄭遠沉默不語。


    此時,“哐啷——哐啷——”一部載滿了沙石的拖拉機帶著沉悶發動機的聲音由後而來。


    這種拖拉機路上隨處可見,發動機是在前麵的,司機也是露天的,隻有頭頂有個車棚就好比古代的馬車,前麵的馬便是發動機,後麵的車廂就是堆滿沙石的車廂。


    車夫所坐的位置便是司機,沒有玻璃,對前麵的景色一覽無比,發動機喝的是柴油,每一次啟動都需要用人工發動.......


    朱才哲拉著鄭遠知趣的站在了一遍。因為鬼知道下一秒這輛拖拉機會不會猛的紮進充滿積水的水坑當中,濺得兩人一身的泥水,就等著迴家挨罵吧。


    此時鄭遠看著路麵又一次的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好多坑!”


    “都是這些拖拉機搞得!”朱才哲說到。


    “怎麽這麽說?我不太相信!”鄭遠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


    “拖拉機每一次經過這些水坑,都相當於挖坑!這條路就會變得更加的崎嶇難行!”朱才哲想了想,解釋道。


    “你怎麽知道的?”


    “我爸跟我說的!你可別忘記我家就在這條土路的邊上,這麽多年過去,我看也看明白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朱才哲老翟輝的解釋了一通,聽得鄭遠一愣一愣的。


    隨著拖拉機哐啷哐啷的經過,鄭遠二人來到了目的地。也便是以前經常來的河邊,準備做打水漂遊戲。


    鄭遠撿起石頭後,下一秒就傻眼了。


    朱才哲則是了然的點了點頭,一副我早已經明白的模樣。


    下過雨後,河水上漲,早已經不是原先平靜的河水,赤黃色的河水伴隨著陣陣波濤洶湧的咆哮,狠狠地拍打著河岸。


    別說是打水漂了,估計翟輝了投石活動,何況邊上的石頭似乎也不是很多,鄭遠找了半天隻看到幾塊被狠狠壓進鬆軟泥土當中的扁平石頭。廢了好大的勁才摳出來,滿手的泥巴。


    “迴去吧!你以為平常我們投的沙石是怎麽來的?再過幾天,就會有專門的人填這些坑,然後會把多餘的沙石堆放在這裏。”朱才哲示意自己所站的位置便是多餘沙石的堆放地,這才重新提議道。


    “走?嘿嘿,我想到一個不錯的遊戲!”鄭遠思緒飛的很遠很遠。眼神閃爍,提議道。


    朱才哲顯得有些不耐煩了,耐著性子的聽著鄭遠的後麵的廢話。


    “昨天的那個動畫片看了嗎?”


    “看了啊?怎麽會不看!”朱才哲點點頭,仍然不明所以。頓了頓,略一思索,和鄭遠相視奸詐的一笑,一副我了解你的模樣。


    “難道說?”


    “我還是先迴去換雙鞋子吧!”朱才哲本以為很快就會結束的活動,所以也沒有穿著雨鞋而來。


    昨天晚上的動畫片裏麵有隻貓,藍色的,某天這隻貓突發奇想的想要練習輕功,於是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辦法。


    起初在泥濘的沼澤地行走,再接著沼澤地泥土越老越稀薄,一直到最後從水麵上行走,最後這隻貓被風吹走了......


    鄭遠的設想,在腳麵碰到水坑的那瞬間,立刻如同在空中行走一般,快速的劃過,先練一隻腳。反正這條道路上這麽多水坑,隨便找一個都翟輝。


    所以人來人往便讓人覺得很奇怪,這陰雨天的,有兩個小孩穿著雨鞋從這個水坑跑到那個水坑,幾秒鍾後一遍瘋狂的大喊,好像是練翟輝了什麽蓋世姚俊喆功.......


    體育課,罕見的好天氣,風很大,乒乓球在風中淩亂,難以自拔,失去方向,胡亂彈射。


    “誒,鮑玉成,問你個事情!”鄭遠心神不定的問道。


    “哦?你說!”鮑玉成接過了乒乓球,問道。


    “你知道那洗頭城是什麽地方嗎?就是那個網吧邊上的!我們之前去過的。注意過嗎?”


    “你說的可是學校出門那條街上的?”


    “對,對!派出所過去一點。”鄭遠點頭,“就是鎮那啥邊上的,拐彎過去一點。”


    “注意到過,不過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可能是洗頭的吧!”鮑玉成純真的笑道,目光閃爍,不久後奸詐一笑。


    “裝,繼續裝!”小趙不屑的說道。


    “哦?小趙你知道?看不出來啊?你說說看,洗頭城是什麽地方?”鮑玉成嘿嘿一笑。


    “哼!”對於鮑玉成的話中有音,小趙冷哼了一聲。對鄭遠道,“你別聽他的,初中有同學跟我說過,所謂的‘洗頭城’便是所謂的‘妓院’......”


    “小趙不錯呦,很懂嘛!”鮑玉成眼神眨巴了兩眼,那一副重新認識你的模樣,已經將小趙歸為了鬼混的一檔次了。


    “要不要去跟你姐姐聊聊這個話題!說不定你姐姐一高興就嫁給我了,以後你就是我的......”


    “閉嘴!!看球!”


    鄭遠陷入了沉思,這深秋來的也太快了。


    深秋,黑夜來的特別的快,外麵天色早已經黑了下來,而剛在學校食堂吃完晚飯的鄭遠迴到了教室,望著剛剛洗幹淨的雙手充滿了無奈,忍不住甩了甩手。。


    卻無法甩去那雙手沾滿的油膩,要是有洗潔精就好了,也不用洗碗的時候碰上油膩的洗不幹淨。


    把有些凍僵的雙手放在嘴巴輕輕的嗬了一口氣,翻開了一兩頁作業,發現已經做完了,微微一笑,快意的扔到了一邊,聽著校園廣播正在播放的音樂。


    “還不錯!”還有那主播特有的聲音,應該是一男一女,每天輪著換班的,廣播“總部”在樓上,隻要上兩層樓,花點錢就能送出祝福,還有點歌。


    當然也可以匿名,也可以指名道姓,比如:祝福誰誰誰生日快樂,某某某點了一首歌。


    但這個尺度限於學生手冊操作規範,很荒謬怪誕的,自然是不行,羞辱人的更是如此。老嫗便是校園廣播的主播之一。


    玩遊戲,收集好聽的音樂是鄭遠的兩大愛好,若是下棋也算上,那邊是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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