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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動靜就朝張曉燕那邊看。
我扭頭看的時候，她正倉皇後退，那個男人卻得寸進尺，一把扯下了她的裙子！
那裙子本來就很短，這男人又是誠心的，當他扯下張曉燕的裙子時，張曉燕裏麵戴的胸貼都被帶出來了，張曉燕又羞又怕，嚇得尖叫一聲，下意識倉皇捂住了自己的身體，急急忙忙就要逃走！
她身邊圍了很多看熱鬧的人，本來就擁擠不堪，加上那男人存心跟她過不去，在張曉燕要逃走的時候，他竟然還拽著她的手臂叫囂，“誰他媽允許你走的？叫你們的負責人出來，我要問問他，車模怎麽就不能拍了，怎麽就不能看了？不能拍不能看幹脆放在家裏算了，來這裏幹什麽！”
“你放手！”張曉燕的衣服已經褪到了半中間，她的雙手還得捂著胸，根本沒有辦法反抗，隻能又羞又怒，氣憤喊道：“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
她急急環顧了一下四周，應該是想找誰來幫她說句話，可四周都是圍觀的人群，她連威脅都沒有辦法威脅。
那男人不僅沒有鬆開手，反而又上去半抱住了張曉燕，一邊衝旁邊圍觀的人嬉笑，一邊對張曉燕說道：“好了，別裝了，你們那出來做這個的，哪兒有什麽正經貨色？人家正經的姑娘，怎麽會穿這麽薄這麽透，讓這麽多男人圍觀拍照？既然出來混了，就得懂規矩……”
這男人的一番道理，純屬就是強盜邏輯，一個女孩子穿的薄穿的透，目的就是為了出來勾搭男人？
女孩子穿的薄透，所以他該對這個女孩子動手動腳？
更讓人氣憤的是，周圍的人群不僅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張曉燕說句公道話，甚至還頻頻點頭讚同者男人的話，“是啊，這種工作隻有不正經的人才來做吧，要不然誰能穿這麽少站這裏給人看？”
我沒有再猶豫，立刻就硬擠了進去，擋在了張曉燕跟前，本能想找一件衣服擋著張曉燕的，但看了一下自己全身上下也隻有一件薄透無比的衣服，隻能靠自己的身體擋住她了。
看到我出來擋著張曉燕，那男人非但沒有收斂，還嘻嘻笑著說，“哎喲，這個更好看點，身材也更有料，看這胸，這屁股……來來來，妹妹，咱兩合個影好不好？”
他一邊說一邊湊到我跟前，一隻手就去摟我的腰，另外一隻手拿著手機就要拍照。
我慌忙後退一步，厲聲喝道：“這裏是公共場合，還有這麽多人看著，請你放尊重點！”
男人愣了愣，然後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居然還是個女俠，見義勇為來了，還放尊重一點，我告訴你什麽叫尊重好不好？你們出來站，我肯拍你們，肯替你們宣傳，就是最大的尊重，你們懂不懂？要是不懂得話，就叫你們負責人過來，我看看他懂不懂。”
這個男人手裏拿的手機價格不菲，衣服看著也穿的光鮮亮麗的，看起來應該是有錢人，所以他才敢這麽肆無忌憚吧？
我看著一群跟著起哄跟著大笑的人群，心中升起滿滿的憤怒和悲哀，如果這些圍觀的人能有人出來說一句公道話，我相信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敢當眾這麽做。
可他們沒有，他們隻是跟著拍照，跟著哄堂大笑，或者死死盯著我們穿的薄透衣服的身體觀看，眼裏帶著某種猥瑣。
因為我們這邊鬧的動靜很大，本來還在看其他車的人們，立刻紛紛朝這邊湧來，將我們兩個人圍在了正中央。
周圍亂哄哄一片，都在議論剛才發生了什麽事，都抱著看好戲的姿態，根本沒有人關心被圍在中間的我們。
那男人見圍的人越來越多，他非但沒有絲毫收斂，反而越來越來勁，唾沫橫飛問圍觀的人群，“你們說這些車模是用來幹什麽的，不就是用來看用來拍的？她們拿了錢，本來就有義務配合宣傳，你們說對不對？既然要配合宣傳，那就得配合拍照配合任何事情，不然廠家要她們來幹什麽，對不對？”
周圍那群人一臉興奮，唯恐天下不亂，跟著此起彼伏的喊，“對！”
我和張曉燕被圍在中間，張曉燕死死把衣服往上拉，企圖用那件裙子挽迴她所有的自尊，而我護在她身邊，著急而又憤怒看著那群人在男人的煽動下，將我們貶的一文不值！
後來不知道是誰告訴了負責人，負責人這才急匆匆跑來了，又是道歉又是賠不是，讓那男人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她們都是請來的學生，第一次做這個，不懂事，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學生？”男人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番，“如今這社會，學生都出來賣肉了？這要是我家姑娘，我非得抽死她不可……”
負責人又好說歹說，那男人終於妥協了，“那好，讓她們給我道歉，今天這事就算完，要不我把今天這事抖落到網上，看看到時候緊張的會是誰!”
聽他這麽說了後，負責人明顯鬆了一口氣，立刻扭頭衝我們喝道：“還不趕緊向這位先生道歉，真是不懂事，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我沒有動，張曉燕也沒有動。
我們兩心裏都憋著一股氣。
“嘿，我說你們兩呢，趕緊道歉，聽到了沒有？”負責人見我們兩人都沒有動，不樂意了，走上前來抓住我的手臂，狠狠甩了一下。
他力氣很大，我又沒有防備，所以一下子被他摔的踉蹌後退了幾步。
我今天穿的是十厘米左右的高跟鞋，踉蹌後退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辦法站穩，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屁股摔的生疼。
周圍響起一陣哄笑聲，“你們看她那笨拙的樣子，好像連高跟鞋都不會穿。”
“傻啊，這時候還看什麽高跟鞋，看她裏麵穿了什麽……”一道更猥瑣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
我抖的厲害，立刻趕緊並攏雙腿，生怕不小心就走了光被看個一幹二淨！
跌坐在地上我就想站起身來的，但高跟鞋太高，裙子又太短，如果我就這麽站起身來的話，模樣肯定狼狽到了極點，這些人就更有取笑我的資本了，被他們哄堂大笑過之後，我隻能紅著臉，尷尬無比坐在地上，好久都沒有站起身來。
“靜靜……”張曉燕吃了一驚，撲過來就要拉我起來。
我眼裏一熱，立刻把手伸給了她，如果張曉燕搭把手的話，我就很容易站起來了。
沒想到張曉燕才剛剛撲到我跟前，負責人就冷冷喝道：“你要是敢拉她起來，今天的報酬我不給你不說，你還得倒貼我兩倍的錢！你要是錢多的燒手，你盡管拉她起來！”
這個負責人，分明就是趁火打劫！
我抬頭看向張曉燕，冷聲說，“沒事，咱們又沒理虧，不怕他！”
可張曉燕卻往後退了一步，眼神歉疚，“靜靜，我，我，我對不起……”
我呆住了。
那男人幸災樂禍大笑，“女俠啊，你衝過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們多姐妹情深呢，沒想到這麽點錢就能破裂啊，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們太逗了……”
當時我恨不得抽這個男人一巴掌，若不是因為他，我們現在也鬧不到這個地步，但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一句話就戳中了我的痛處——張曉燕為了錢，選擇了後退！
我知道那些錢對於張曉燕來說很重要，如果她還要倒貼兩倍酬勞的話，那對她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
可我心裏還是很難受。
我尷尬坐在地上，眼眶被眼淚辣的難受，但我卻拚命垂下頭，不讓他們看到我脆弱的模樣。
就這麽僵持了幾分鍾後，那男人最先沒有了耐心，“哎呀，我還以為能鬧成什麽樣呢，算了，都散了吧散了吧，實在太無聊了。”
周圍的人也看著覺得沒意思了，哄的就散了。
散去的時候，我看著他們一個個陌生的背影，真的很懷疑，他們有多大的興致，能因為這麽一件事迅速聚攏到一起？
那男人臨走的時候，從身上掏出一張名片來遞給張曉燕，“妹妹，哥哥我很喜歡你這種性格，等有什麽事了找我，哥哥隨時都能幫你。”
張曉燕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臉色黑沉的負責人的臉，居然伸手把那張名片接了過去，飛快藏到了身後。
那男人走了之後，周圍人也很快散開了，隻剩下負責人、我和張曉燕還留在原地。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我用不起你們這些大小姐，有多遠他媽給我走多遠，真是晦氣！”負責人等那些人走遠之後，冷冷罵了我們一句，然後揚長而去。
我依舊坐在地上。
我穿的裙子很短，身下冰涼一片。
可更冷的，是我的心。
等負責人走後，張曉燕才急急走到我跟前，彎下腰來拉我，“靜靜快起來，地上很涼，坐久了對身體不好。”
“你別碰我！”在張曉燕碰到我的那一瞬間，我心裏忽然就升騰起了一陣怒意，“怎麽，現在敢扶我了？”
張曉燕的身子猛然僵住了，垂下頭低著聲音說，“靜靜，我知道你為什麽生氣，我也知道你該生氣……可是剛才他說，如果我拉你，就倒扣我兩倍的錢，我沒有錢給他！靜靜，我錯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你本來是因為要幫我才會這樣的……”
張曉燕垂著頭不停向我道歉，語氣誠摯。
“剛才那男人給你的名片呢？”我朝張曉燕伸出手。
張曉燕愣了一下，將攥在手裏的名片遞給了我，疑惑問，“靜靜，你要這名片幹什麽？”
我一把接過她遞給我的名片，甩手就扔在了地上！
張曉燕吃了一驚，立刻把名片從地上撿了起來，急急問我，“靜靜，你這是幹什麽呢，為什麽要扔掉？”
我冷冷笑了笑，反問她，“為什麽不能扔掉？他剛才當眾羞辱你，還把你衣服扯掉，你就一點都不反感？”
“看你說的，我怎麽能不反感？”張曉燕急著替自己辯解，“我當時恨不得大嘴巴子抽他！”
看她義憤填膺的模樣，我冷笑，“他剛才給你名片，我以為是你礙於負責人的麵子不得不要，沒想到我剛才把這名片扔掉，你居然又撿迴來了！”
張曉燕死死咬住了嘴唇，一張臉變的通紅通紅。
我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掙紮著從地上站起身來，踉踉蹌蹌朝換衣室走。
張曉燕緊緊跟在我身後，低聲追著我問，“靜靜，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知道我錯了，我隻是想著留著名片，說不定以後會有什麽用，並沒有想那麽多，你不要在意這些好不好？”
我猛然站住了腳步。
“好，我不在意這張名片的是，那咱們就來說說我在意的事情！”我倏地扭頭看向張曉燕，聲音悲憤，“那次陳琪她們脫了你的衣服，讓你穿著一套內衣在門口站著，我拚了命去護著你，然後你說你要跟我保持距離。好，我理解你，你欠陳琪的錢，你不能跟她翻臉。那這次呢？”
張曉燕臉紅的更厲害，頭垂的更低，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憤憤說道：“這次你被陌生男人調戲，我衝上去護著你，可你為了錢，你連伸手拉我一把都不敢。”
說這些的時候，我心裏憋的難受，但我沒想到要哭。
可我的眼淚順著臉頰滾落了下來，我用手去擦，怎麽擦都擦不完。
看著眼前垂著頭不敢說話的張曉燕，我努力冷了聲音，“張曉燕，我都理解你，你不敢跟陳琪翻臉，你怕倒扣兩倍的工錢，我都理解……可是，人心都是肉長的，一旦冷了，就捂不熱了！”
我聽到動靜就朝張曉燕那邊看。
我扭頭看的時候，她正倉皇後退，那個男人卻得寸進尺，一把扯下了她的裙子！
那裙子本來就很短，這男人又是誠心的，當他扯下張曉燕的裙子時，張曉燕裏麵戴的胸貼都被帶出來了，張曉燕又羞又怕，嚇得尖叫一聲，下意識倉皇捂住了自己的身體，急急忙忙就要逃走！
她身邊圍了很多看熱鬧的人，本來就擁擠不堪，加上那男人存心跟她過不去，在張曉燕要逃走的時候，他竟然還拽著她的手臂叫囂，“誰他媽允許你走的？叫你們的負責人出來，我要問問他，車模怎麽就不能拍了，怎麽就不能看了？不能拍不能看幹脆放在家裏算了，來這裏幹什麽！”
“你放手！”張曉燕的衣服已經褪到了半中間，她的雙手還得捂著胸，根本沒有辦法反抗，隻能又羞又怒，氣憤喊道：“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
她急急環顧了一下四周，應該是想找誰來幫她說句話，可四周都是圍觀的人群，她連威脅都沒有辦法威脅。
那男人不僅沒有鬆開手，反而又上去半抱住了張曉燕，一邊衝旁邊圍觀的人嬉笑，一邊對張曉燕說道：“好了，別裝了，你們那出來做這個的，哪兒有什麽正經貨色？人家正經的姑娘，怎麽會穿這麽薄這麽透，讓這麽多男人圍觀拍照？既然出來混了，就得懂規矩……”
這男人的一番道理，純屬就是強盜邏輯，一個女孩子穿的薄穿的透，目的就是為了出來勾搭男人？
女孩子穿的薄透，所以他該對這個女孩子動手動腳？
更讓人氣憤的是，周圍的人群不僅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張曉燕說句公道話，甚至還頻頻點頭讚同者男人的話，“是啊，這種工作隻有不正經的人才來做吧，要不然誰能穿這麽少站這裏給人看？”
我沒有再猶豫，立刻就硬擠了進去，擋在了張曉燕跟前，本能想找一件衣服擋著張曉燕的，但看了一下自己全身上下也隻有一件薄透無比的衣服，隻能靠自己的身體擋住她了。
看到我出來擋著張曉燕，那男人非但沒有收斂，還嘻嘻笑著說，“哎喲，這個更好看點，身材也更有料，看這胸，這屁股……來來來，妹妹，咱兩合個影好不好？”
他一邊說一邊湊到我跟前，一隻手就去摟我的腰，另外一隻手拿著手機就要拍照。
我慌忙後退一步，厲聲喝道：“這裏是公共場合，還有這麽多人看著，請你放尊重點！”
男人愣了愣，然後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居然還是個女俠，見義勇為來了，還放尊重一點，我告訴你什麽叫尊重好不好？你們出來站，我肯拍你們，肯替你們宣傳，就是最大的尊重，你們懂不懂？要是不懂得話，就叫你們負責人過來，我看看他懂不懂。”
這個男人手裏拿的手機價格不菲，衣服看著也穿的光鮮亮麗的，看起來應該是有錢人，所以他才敢這麽肆無忌憚吧？
我看著一群跟著起哄跟著大笑的人群，心中升起滿滿的憤怒和悲哀，如果這些圍觀的人能有人出來說一句公道話，我相信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敢當眾這麽做。
可他們沒有，他們隻是跟著拍照，跟著哄堂大笑，或者死死盯著我們穿的薄透衣服的身體觀看，眼裏帶著某種猥瑣。
因為我們這邊鬧的動靜很大，本來還在看其他車的人們，立刻紛紛朝這邊湧來，將我們兩個人圍在了正中央。
周圍亂哄哄一片，都在議論剛才發生了什麽事，都抱著看好戲的姿態，根本沒有人關心被圍在中間的我們。
那男人見圍的人越來越多，他非但沒有絲毫收斂，反而越來越來勁，唾沫橫飛問圍觀的人群，“你們說這些車模是用來幹什麽的，不就是用來看用來拍的？她們拿了錢，本來就有義務配合宣傳，你們說對不對？既然要配合宣傳，那就得配合拍照配合任何事情，不然廠家要她們來幹什麽，對不對？”
周圍那群人一臉興奮，唯恐天下不亂，跟著此起彼伏的喊，“對！”
我和張曉燕被圍在中間，張曉燕死死把衣服往上拉，企圖用那件裙子挽迴她所有的自尊，而我護在她身邊，著急而又憤怒看著那群人在男人的煽動下，將我們貶的一文不值！
後來不知道是誰告訴了負責人，負責人這才急匆匆跑來了，又是道歉又是賠不是，讓那男人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她們都是請來的學生，第一次做這個，不懂事，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學生？”男人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番，“如今這社會，學生都出來賣肉了？這要是我家姑娘，我非得抽死她不可……”
負責人又好說歹說，那男人終於妥協了，“那好，讓她們給我道歉，今天這事就算完，要不我把今天這事抖落到網上，看看到時候緊張的會是誰!”
聽他這麽說了後，負責人明顯鬆了一口氣，立刻扭頭衝我們喝道：“還不趕緊向這位先生道歉，真是不懂事，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我沒有動，張曉燕也沒有動。
我們兩心裏都憋著一股氣。
“嘿，我說你們兩呢，趕緊道歉，聽到了沒有？”負責人見我們兩人都沒有動，不樂意了，走上前來抓住我的手臂，狠狠甩了一下。
他力氣很大，我又沒有防備，所以一下子被他摔的踉蹌後退了幾步。
我今天穿的是十厘米左右的高跟鞋，踉蹌後退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辦法站穩，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屁股摔的生疼。
周圍響起一陣哄笑聲，“你們看她那笨拙的樣子，好像連高跟鞋都不會穿。”
“傻啊，這時候還看什麽高跟鞋，看她裏麵穿了什麽……”一道更猥瑣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
我抖的厲害，立刻趕緊並攏雙腿，生怕不小心就走了光被看個一幹二淨！
跌坐在地上我就想站起身來的，但高跟鞋太高，裙子又太短，如果我就這麽站起身來的話，模樣肯定狼狽到了極點，這些人就更有取笑我的資本了，被他們哄堂大笑過之後，我隻能紅著臉，尷尬無比坐在地上，好久都沒有站起身來。
“靜靜……”張曉燕吃了一驚，撲過來就要拉我起來。
我眼裏一熱，立刻把手伸給了她，如果張曉燕搭把手的話，我就很容易站起來了。
沒想到張曉燕才剛剛撲到我跟前，負責人就冷冷喝道：“你要是敢拉她起來，今天的報酬我不給你不說，你還得倒貼我兩倍的錢！你要是錢多的燒手，你盡管拉她起來！”
這個負責人，分明就是趁火打劫！
我抬頭看向張曉燕，冷聲說，“沒事，咱們又沒理虧，不怕他！”
可張曉燕卻往後退了一步，眼神歉疚，“靜靜，我，我，我對不起……”
我呆住了。
那男人幸災樂禍大笑，“女俠啊，你衝過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們多姐妹情深呢，沒想到這麽點錢就能破裂啊，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們太逗了……”
當時我恨不得抽這個男人一巴掌，若不是因為他，我們現在也鬧不到這個地步，但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一句話就戳中了我的痛處——張曉燕為了錢，選擇了後退！
我知道那些錢對於張曉燕來說很重要，如果她還要倒貼兩倍酬勞的話，那對她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
可我心裏還是很難受。
我尷尬坐在地上，眼眶被眼淚辣的難受，但我卻拚命垂下頭，不讓他們看到我脆弱的模樣。
就這麽僵持了幾分鍾後，那男人最先沒有了耐心，“哎呀，我還以為能鬧成什麽樣呢，算了，都散了吧散了吧，實在太無聊了。”
周圍的人也看著覺得沒意思了，哄的就散了。
散去的時候，我看著他們一個個陌生的背影，真的很懷疑，他們有多大的興致，能因為這麽一件事迅速聚攏到一起？
那男人臨走的時候，從身上掏出一張名片來遞給張曉燕，“妹妹，哥哥我很喜歡你這種性格，等有什麽事了找我，哥哥隨時都能幫你。”
張曉燕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臉色黑沉的負責人的臉，居然伸手把那張名片接了過去，飛快藏到了身後。
那男人走了之後，周圍人也很快散開了，隻剩下負責人、我和張曉燕還留在原地。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我用不起你們這些大小姐，有多遠他媽給我走多遠，真是晦氣！”負責人等那些人走遠之後，冷冷罵了我們一句，然後揚長而去。
我依舊坐在地上。
我穿的裙子很短，身下冰涼一片。
可更冷的，是我的心。
等負責人走後，張曉燕才急急走到我跟前，彎下腰來拉我，“靜靜快起來，地上很涼，坐久了對身體不好。”
“你別碰我！”在張曉燕碰到我的那一瞬間，我心裏忽然就升騰起了一陣怒意，“怎麽，現在敢扶我了？”
張曉燕的身子猛然僵住了，垂下頭低著聲音說，“靜靜，我知道你為什麽生氣，我也知道你該生氣……可是剛才他說，如果我拉你，就倒扣我兩倍的錢，我沒有錢給他！靜靜，我錯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你本來是因為要幫我才會這樣的……”
張曉燕垂著頭不停向我道歉，語氣誠摯。
“剛才那男人給你的名片呢？”我朝張曉燕伸出手。
張曉燕愣了一下，將攥在手裏的名片遞給了我，疑惑問，“靜靜，你要這名片幹什麽？”
我一把接過她遞給我的名片，甩手就扔在了地上！
張曉燕吃了一驚，立刻把名片從地上撿了起來，急急問我，“靜靜，你這是幹什麽呢，為什麽要扔掉？”
我冷冷笑了笑，反問她，“為什麽不能扔掉？他剛才當眾羞辱你，還把你衣服扯掉，你就一點都不反感？”
“看你說的，我怎麽能不反感？”張曉燕急著替自己辯解，“我當時恨不得大嘴巴子抽他！”
看她義憤填膺的模樣，我冷笑，“他剛才給你名片，我以為是你礙於負責人的麵子不得不要，沒想到我剛才把這名片扔掉，你居然又撿迴來了！”
張曉燕死死咬住了嘴唇，一張臉變的通紅通紅。
我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掙紮著從地上站起身來，踉踉蹌蹌朝換衣室走。
張曉燕緊緊跟在我身後，低聲追著我問，“靜靜，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知道我錯了，我隻是想著留著名片，說不定以後會有什麽用，並沒有想那麽多，你不要在意這些好不好？”
我猛然站住了腳步。
“好，我不在意這張名片的是，那咱們就來說說我在意的事情！”我倏地扭頭看向張曉燕，聲音悲憤，“那次陳琪她們脫了你的衣服，讓你穿著一套內衣在門口站著，我拚了命去護著你，然後你說你要跟我保持距離。好，我理解你，你欠陳琪的錢，你不能跟她翻臉。那這次呢？”
張曉燕臉紅的更厲害，頭垂的更低，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憤憤說道：“這次你被陌生男人調戲，我衝上去護著你，可你為了錢，你連伸手拉我一把都不敢。”
說這些的時候，我心裏憋的難受，但我沒想到要哭。
可我的眼淚順著臉頰滾落了下來，我用手去擦，怎麽擦都擦不完。
看著眼前垂著頭不敢說話的張曉燕，我努力冷了聲音，“張曉燕，我都理解你，你不敢跟陳琪翻臉，你怕倒扣兩倍的工錢，我都理解……可是，人心都是肉長的，一旦冷了，就捂不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