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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算再笨,感覺再遲鈍,也能感覺到韓昊然對我不一般了,所以我立刻轉移了話題。


    韓昊然笑著問我有什麽問題要問。


    我腦子快速轉了一圈,終於想到了一個問題,“王揚去的那天晚上,你為什麽會恰好出現在宿舍?我在想,我們宿舍是不是有誰被你收買了?”


    韓昊然笑了,笑的很愉快,“你挺聰明的……既然你都猜到了,不妨猜猜是誰?”


    “陳琪讓王揚去我們宿舍這件事,之前我們都不知道,所以肯定是王揚出現後那個人才會通知你的,那她必須有手機……是劉蘭!”說出劉蘭的名字來後,我有些不太相信,“可是劉蘭就算不喜歡陳琪,她跟我的關係也不是太好,又為什麽要幫我呢?”


    我在分析的時候,韓昊然一直凝視著我,等我說完後,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麽不好理解的,劉蘭那樣的人,其實做事最沒有原則,也就是最好收買的人,我給她買點零食就能收買的。”


    我愣了愣。


    韓昊然說的沒錯,劉蘭這樣的人,其實最好收買。


    那時候,韓昊然身上已經表現出某種和他年齡不太相符的睿智和老成,這種性格特點絕大部分是因為他的家庭經曆,但卻極大程度上影響了他以後做事,讓他比同齡的年輕人都走的更快更遠。


    當然了,這是後話,暫時不提。


    我當時隻是驚訝,韓昊然做事如此不同尋常,竟然收買了跟我關係不怎麽好的劉蘭替他通風報信。


    那天晚上,我們聊的很愉快,也說了很多。


    韓昊然很健談,但他很少談論自己,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聽我說話,不管我說什麽,他都是低頭微笑,然後用中肯的語言給予我反應。


    他讓我意識到,眼前站著的這個帥氣大男生,不僅僅隻有打架和追女生,他身上還有很多金子一樣閃閃發光的東西,在等待別人去挖掘。


    那天迴到宿舍後,陳琪已經迴到宿舍了,我推門的時候,她立刻扭頭朝我看來。


    我沒有多看她,在迴來之前,我已經想好了任何她可能為難我的手段,但無論哪種,我都不會害怕!


    反正害怕也沒有太大作用!


    “秦靜。”我走進宿舍收拾床鋪的時候,陳琪走到了我身邊,語氣竟然意外的十分平靜,“那個,我今天做的不對,我向你道歉!”


    我正在鋪床的手猛然頓住了,甚至懷疑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陳琪居然在向我道歉?


    張曉燕和劉蘭也一臉訝然看著陳琪,都不明白陳琪今晚是怎麽了,居然能主動道歉,說她做錯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呢,陳琪又去自己桌上拿了一根發帶放在我桌上,“女孩子形象很重要,你把頭發攏到後麵,再用發帶束好,這樣既好看,又能當繃帶使。這是我特意買給你的,希望你別把今天的事,不,別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好不好?”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陳琪溫言軟語去求一個人原諒她。


    而且被求的這個人,居然還是我!


    “你,你別這樣……”陳琪突如其來的大轉變,讓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反應才好,穩了穩心神才淡淡說道:“發帶你拿迴去吧,我不喜歡收別人的東西。也不用道歉,因為你之前是誠心的,並不是無意的。”


    陳琪被我這句話噎的不輕,好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又愣愣站了片刻,見我沒有再說話的意思,她才訕訕迴到了自己床上。


    張曉燕和劉蘭兩個人的目光不停在我和陳琪身上穿梭,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來緩解氣氛。


    陳琪迴到床上後打了個電話,聲音挫敗,“莉姐,我聽你的話道過謙了,但是好像沒什麽用……”


    她還在絮絮叨叨往下說,我卻有些好奇,陳琪一向目中無人,很少聽別人勸的,這個莉姐是誰,居然能說得動她,讓她向我道歉!


    不管陳琪是不是真心道歉,但自從跟那天晚上之後,她確實收斂了很多,不僅是對我,對我們宿舍的人都客客氣氣的,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一樣。


    人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可陳琪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安安穩穩的,再也沒有生過什麽事端。


    她跟王揚的關係好像也越來越好,我們已經很少見她出去了,衣服也都換成了平時穿的衣服,不像之前那麽誇張招搖了。


    在我們眼裏,陳琪變成了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女大學生。


    沒有了陳琪的管製,我們宿舍幾個人的關係也比之前緩和了很多,最主要是張曉燕,她終於敢光明正大跟我一起上課下課一次吃飯迴宿舍了。


    這幾乎是我在大學不長的時間裏,最美好的一段時光了。


    這段時間內,韓昊然會時不時來找我,約我一起去圖書館去吃飯什麽的,他沒有明說什麽,但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他的心意。


    隻是我剛跟王揚分手沒多久,對感情已經不像之前那麽期待了,就裝作不懂韓昊然的意思,他不戳破,我也不多說什麽。


    但這段時間沒有持續多長時間,肖天白有天意外來學校找我了。


    這是肖天白第一次正式來學校找我。


    那天應該是上午上完最後一節課後,肖天白在我們宿舍樓下攔住了我,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到後麵操場,我有話要跟你說。”


    “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不用到操場。”對於肖天白,我始終抱著戒心。


    肖天白沒有任何廢話,直白對我說道:“你帶我迴你家一趟吧,我想見見你母親!”


    我猛然瞪大了眼,“你說什麽,你要見誰?”


    肖天白還是那張冷冰冰的臉,語氣依舊平淡無波,“迴你家,見你母親!”


    我扭頭就走,一顆心怦怦直跳,似乎下一秒鍾就能從嗓子眼兒跳出來!


    “如果我想見到她,我有一百種辦法可以見到。”肖天白沒有追上來,身後傳來他的聲音。


    我猛然頓住了腳步,倏地扭頭質問,“你到底想幹什麽?還有,既然你有一百種辦法可以見到我媽,為什麽還要來找我?”


    那時候,我以為肖天白隻是詐我,想騙我帶他迴家。


    誰知,肖天白說了讓我很意外的話,他說,“我之所以讓你帶著我迴去,是我對你母親最起碼的尊重,以後你就知道了。”


    我不懂肖天白說的什麽尊重不尊重,我當時唯一緊張的就是,千萬不能讓肖天白去我家,千萬不能讓他見到我媽。


    “如果你真的尊重別人,那你就該懂得,你隨隨便便找到一個人,讓她帶你迴家,是很不禮貌的事情。”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鎮定,說話底氣很足,對肖天白無所畏懼的樣子。


    因為肖天白身上有一種氣勢,讓你不自覺就會緊張害怕。


    肖天白直直看著我,然後居然點了點頭,“好。”


    我再次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他剛才居然說了“好”,這意思是不是告訴我,沒有我的同意,他不會我家找我媽?


    “那……我走了。”我鬆了一口氣,怯怯扭過頭打算離開。


    “那個,你等一下。”肖天白居然叫住了我。


    等我扭過頭時,他對我說,“你看起來好像很缺錢,如果你缺錢的話,就跟我說。”


    他說的話,大大超出了我的預料——他這是打算給我錢?


    我想了想,很認真迴答了他,“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很缺錢,但咱兩非親非故的,我不能要你的錢。不過雖然你說話不怎麽好聽,我還是要多謝你肯幫我。”


    我那時候雖然才二十歲,但我已經深深品嚐到貧窮帶來的苦難和自卑,肖天白的好意,對我來說也是一種間接的傷害,就像之後見到很多學校資助貧困學生,給了他們一點錢,讓他們站在各個場合講述自己家裏的貧窮和困苦,這對一部分貧困家庭的孩子來說,其實是一遍又一遍揭開傷疤給他們心靈上蒙上一層陰影。


    肖天白沒有阻止我離開,也沒有硬塞給我錢,這多多少少讓我對他的印象有所改觀。


    那天晚上,我又給我爸打了電話,想問問他到底是怎麽迴事。可我爸的電話像是設置了什麽一樣,永遠都是通話中。


    想來想去,我又給家裏打了電話,讓鄰居喊我媽來接電話。


    “靜靜,怎麽了,前幾天不是剛打過電話嗎,怎麽又打電話?”我媽語氣帶了埋怨,“花錢稍微省著點,家裏什麽都好,多買點東西給自己吃。”


    我沒有立刻提肖天白今天找我的事,隻是問我媽,“媽,我爸這兩天往家打過電話沒有,怎麽他電話老是接不通,我有些擔心……”


    我媽好像生怕我提到我爸似的,立刻打斷我的話說,“打了打了,昨天才剛打過呢,你別擔心,你爸在外麵什麽都好,還專門讓我叮囑你好好學習,不要因為別的事情分了心。”


    這次打電話還是上次打電話那種感覺,覺得我媽好像有什麽事情在瞞著我,而且她每次都好像要急著掛電話,就像現在,我稍微停頓了一下,我媽立刻就催促道:“好了,家裏還有事,我就不多說了啊!”


    我本來還在猶豫,猶豫該怎麽把肖天白來找我的事情告訴我媽。


    就在我媽催著要掛電話的時候,我脫口就問了一句,“媽,你年輕的時候,認識不認識姓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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