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寧慎又問。


    說到這裏朱有福深深歎了口氣:“喬大小姐心思惡毒,她在離宮之前留下了一個叫靜秋的宮女以及小柱子兩人監視喬二小姐,而且她們還沒有將原本喬妃得罪了安貴妃的事情告訴她,就是希望她能被安貴妃暗地裏解決掉,這樣喬二小姐死在了宮裏,互換身份的事情就死無對證了。”


    安貴妃的手段宮裏的人都很清楚,包括寧慎和朱有福。


    “後來就是喬二小姐在禦花園遇見了安貴妃,兩人對峙期間陛下正好路過,為她解了圍……否則……否則恐怕喬二小姐已經死在安貴妃手裏了……”


    寧慎還記得那天,在禦花園的初次見麵。


    原來那個時候她就已經進宮了。


    原來是當時他的那點惻隱之心救了她的命。


    此刻想起來這件事情,寧慎心中居然有些後怕,如果當時他沒有管那件事情,是不是她就靜悄悄地在宮裏香消玉殞了?


    “繼續說吧。”寧慎抬眸。


    “是,後來的事情陛下也知道了,因為陛下的插手,安貴妃不敢再對這位喬二小姐下手,這也讓她在宮裏生存了下來,而此時,喬大小姐留下的兩個宮人,小柱子因為喬二小姐突然得寵選擇了背叛喬大小姐投靠她,而那個叫靜秋的宮女則是從小服侍喬大小姐的,她對喬大小姐忠心耿耿,出了這些事情之後她就想要偷偷給宮外的喬大小姐通風報信,最後靜秋被小柱子淹死在了西苑的賞荷湖中。”


    “西苑?”寧慎聽到了其中的關鍵。


    “陛下英明,正是西苑,她們和外界傳遞信件的地方就在西苑,今日小柱子衝撞聖駕也是因為他剛剛去西苑送了密信,心虛導致慌亂。”


    “今日送了密信?信中說了什麽?”寧慎問道。


    說到這個,朱有福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可以預料到陛下聽見接下來的話會有多生氣,畢竟就連他也覺得荒唐!


    “這……”


    看著朱有福支支吾吾,寧慎不耐煩地催促道:“快說!”


    “是!今日……今日小柱子送出去的信是,是喬大小姐覺得喬二小姐獲得了陛下寵愛,所以她又後悔了,想再次換迴來……”


    “換迴來?!”寧慎簡直被氣笑了。


    “她們把朕當成什麽人了?”


    “沒錯!奴才也覺得喬家人太過分了!這簡直是藐視君威!”朱有福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看不起陛下比看不起他朱有福更讓他難以接受。


    “陛下,其實早在宮宴當天,她們喬家女眷見麵的時候,喬大小姐就想和喬二小姐換迴身份了,隻是當時小柱子守在門口,不知道她們在裏麵談了些什麽,後來沒交換成功,喬大小姐又出宮去了。”


    朱有福分析道:“如今她們又急著交換身份,也許就是因為最近喬大人的事情,喬二小姐不願意幫喬大人在陛下麵前說情,所以喬家才想讓喬大小姐進宮說情。”


    “嗬……”寧慎冷笑出聲,喬家人可真是好算計!


    “她們打算何時交換……生辰那日嗎?”


    畢竟她說過,生辰那日要宣家人進宮。


    “正是。”朱有福點頭。


    “這件事情她同意了?她是自願換迴去的?還是被逼的?”這一點對於寧慎來說很重要。


    “聽小柱子說是被逼的……畢竟喬二小姐的姨娘在喬家人手中……”


    寧慎聞言胸口有些悶。


    此時他都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責怪喬知茵了。


    畢竟這件事情說來說去,她一直都是被逼的,被逼著進宮,又被逼著出宮。


    因為她被她姨娘的安危所威脅,這一點寧慎能夠理解。


    畢竟換位思考,如果同樣的情景,當初有人用他母妃來威脅他,他也同樣會就範。


    但寧慎心裏最在意的是,難道她就對他沒有一點點留念嗎?


    這段時間兩個人的濃情蜜意,難道都隻是她為了生存的逢場作戲而已?


    又或者她原本並不想過這個不屬於她的生辰,隻是因為她馬上就要出宮了,所以才想最後和他相處一次嗎?


    如果他今日沒有臨時決定去馬場,又誤打誤撞地遇見了那個太監,是不是過幾日她就要無聲無息地從宮裏消失了?


    寧慎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荒唐!


    他甚至想現在衝去長樂宮,質問她,為什麽要對他這麽狠心?


    但是寧慎也明白,他現在心緒不穩,如果現在去質問容易嚇到她……


    “陛下,此事該如何處理呢?”朱有福小心翼翼地問道。


    寧慎畢竟已經不是當年衝動的毛頭小子了,如今他登基一年,早就被磨練了心誌,可以冷靜下來思考,他說:“僅憑那個太監的一人之言,不可全信,讓人去查,仔仔細細地查,朕要清清楚楚的知道所有事情!”


    “是!”朱有福慎重地點了點頭。


    ————


    第二天一大早,喬知茵起床後沒多久,她正坐在鏡子前梳妝打扮,卻突然察覺到外麵院子裏莫名其妙的安靜了下來。


    原本宮女太監們在院子裏打掃、談話的聲音都沒了,寂靜得有些可怕。


    緊接著她就隱約聽到了一個有些低沉緩慢的腳步聲越走越近。


    喬知茵垂下眼眸,裝作毫無察覺的樣子繼續讓淺夏給她整理妝發。


    淺夏專心給喬知茵挽發髻,倒也沒注意太多,她拿起一支琉璃桃花簪:“娘娘,今日戴這隻發簪如何?”


    喬知茵從鏡子裏看了一眼,她說:“還是戴那支白玉簪吧。”


    “是。”淺夏向來很聽喬知茵的話,聞言立即放下了琉璃桃花簪,拿起了那支白玉簪給喬知茵簪上。


    “娘娘,好了。”


    喬知茵從鏡子裏打量了一番,十六七歲的姑娘,即使不上妝也是容顏姣好:“今日本宮應該不出門,不用上妝了。”


    “是,那娘娘稍坐片刻,奴婢這就去傳早膳。”


    “去吧。”


    淺夏轉身走出裏間,卻在掀開隔擋的門簾後,被外麵的人嚇了一跳。


    寧慎身後的朱有福連忙上前捂住淺夏的嘴,不讓她發出聲音,然後強行將她帶了出去,又合上了門。


    到了門外淺夏才被鬆開,她抱怨道:“朱公公,奴婢被嚇了一跳,陛下今日怎麽這麽早就來長樂宮了?”


    這可是難得一見的事情,一般都是喬妃娘娘去找陛下比較多,陛下很少到長樂宮來。


    朱有福沒好氣地瞪了淺夏一眼:“別多管閑事,陛下有話要和娘娘說,你不能進去。”


    “可是……我們娘娘還沒用早膳呢……”


    都什麽時候了,你家娘娘的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你還在這擔心她有沒有用早膳?


    再說了,他家陛下昨晚被氣的晚膳都沒用,昨夜也沒睡好,今日早膳沒用又匆匆趕來了長樂宮,他還心疼他家陛下呢!


    但這些話朱有福不能說出口,他隻說:“先備著吧,陛下也沒用呢,也許,等陛下和娘娘談完了,他們會一起用……”


    陛下應該不會對喬妃娘娘做什麽吧?


    “哦……”淺夏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有些愣愣地應下了。


    淺夏出去以後,屋子裏就隻剩下了喬知茵和寧慎兩個人。


    寧慎並沒有急著進裏間,而是站在門簾後,透過門簾的縫隙盯著喬知茵的一舉一動。


    喬知茵先是伸手摸了摸頭上的白玉簪,然後又打開了首飾盒,似乎是在挑揀裏麵的首飾。


    寧慎發現她並沒有挑裏麵那些貴重的首飾,而是挑出了兩件他前段時間賞給她的,用手帕包了起來,似乎是打算帶走。


    過了一會兒,不知喬知茵想到了什麽,又將那兩件首飾放迴了首飾盒。


    然後她就坐在那兒盯著那兩件首飾出神。


    寧慎靜靜地看著她。


    所以,她剛才是在收拾離開要帶走的行李首飾嗎?


    她想把他送她的那兩件首飾帶走?


    後來她想到她姐姐進宮後要用到,又依依不舍地放下了?


    寧慎想到這些,不知道怎麽迴事,心裏有些酸酸脹脹的。


    既有因為她想走的憤怒,又有因為她這副可憐樣子的憐惜……


    怎麽這麽傻,就不能對他說出實情嗎?


    她怎麽知道告訴他實情後他不會幫她?


    還是說……她其實也是願意出宮的,或許她也想迴到她原本的丈夫身邊去?


    想到喬知茵原本的丈夫薛琛,寧慎心中頓時什麽其他的情緒都沒有了,隻剩下了嫉妒和生氣!


    他再也沉不住氣,大力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喬知茵聽到動靜抬起頭,她從鏡子裏看到了寧慎進來的身影,顯然被嚇了一跳,然後她迅速轉身站了起來。


    “陛下……您怎麽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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