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小景哥哥
名柯：臥底，我罩的！ 作者：媼阮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綠川光在看到任務內容之時整個人呆住，慶幸的是他隻身在住處，無人看到他的異色。
殺掉長官？
公安和其他部門不同，大都是隱藏身份混跡在人群中，可其他人不認得公安部的最高警官，他怎能不認識？
當初在警校被挑進公安培養進入組織，他不止一次見過那位長官。
他為了民眾安全花費了無數心血，他又怎麽能殺掉長官。
綠川光捂臉苦笑：zero，我恐怕不能陪你走下去…
叩叩。
他眼神凝重看向門口。
誰？他剛接到任務組織的人就迫不及待過來了嗎？
“來了。”
打開門，看到來人他愣了下，隨即露出溫和的笑，“貝裏尼，你怎麽來了。”
“我是你這次任務的監督，你不知道？”
“監督？”綠川光內心歎氣。
剛進入組織時他的身邊才有過任務監督，等獲得代號之後就再沒有這種待遇。
他的沉重讓梨奈也覺得壓抑，徑自找位置坐下，盯著果盤裏的蘋果：“別愁眉苦臉的，朗姆那個老東西沒事找事，殺了公安部條子頭頭根本是沒必要的，反而會把組織暴露在條子眼裏，哼，我等著看老東西笑話，蘇格蘭你一定要努力，然後就該朗姆那老東西頭疼了。”
“……”冰箱前的蘇格蘭握緊水瓶，片刻後轉身給她。
“家裏沒新鮮的橙子，你講究一下。”
如果不殺掉長官就有暴露風險，不如趁著還沒暴露及時撤離，最好能抓住組織中的重要成員。
貝裏尼…
“對了，礙於你先前在我身邊待了那麽久，這次不僅是對你的考驗也是對我的，所以我是任務明顯上的監督，暗中琴酒監督…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為什麽告訴我？”
組織連她一起懷疑她可以在任務中殺掉她自證清白，她為什麽要告訴他琴酒的存在？
…威懾他嗎？
“阿光，我希望你做出正確的選擇。”
她心道：現在還不是你退出的時候，隻要你完成任務，我就有理由為你爭取更多的權限。
綠川光一凜。
這種說法和以前那些能說成巧合的不同，就差明著指出他的身份了。
可是，為什麽？
知道他的身份為什麽不直接說出來？上次她進實驗室後的慘狀還曆曆在目，她為什麽拚著風險也要保護他？
他嗓音幹啞：“你…”
“阿光，不，小景哥哥，你對我真的沒有半點印象？”
綠川光渾身冰冷。
理智告訴他要借著體力優勢立馬製服貝裏尼，可他卻遲遲動不了手。
他莫名有種直覺：
——她不會害他。
“哎，看來是小景哥哥太善良，救過的人數不清，所以才不會把我記在心裏。”
生活又不是演電視，就算他喜歡助人為樂也沒那麽多人給他救，腦海深處浮現出一個小女孩的身影，變化很大，但潛意識告訴他說就是她。
改變的瞳色和發色讓他沒有立馬認出她，她以前的表現也不像想起幼時的相遇，所以是她前兩天的群馬之行？
“你是…”
“說起來我和警察有緣，這次去群馬認識了一位很有趣的警官。”她打斷他。
綠川光目光閃爍：“梨奈確實與警察有緣。”
她去群馬縣的目的是見小操還是確認他的身份？
“那位警察先生怎麽樣。”
“沒什麽天賦的刑警，不過他是職業組的，熬熬資曆也會成為警部的。”
綠川光：不太妙的評價。
“明天我陪你去搜集信息規劃行動，你今晚早點休息。”
綠川光閉了閉眼睛：“梨奈，我——”
“你可以的。”
她走到他身前，單手撫摸他的臉：“小景哥哥，再救我一次。”
綠川光唿吸紊亂：“怎麽救你？”
她踮起腳尖在他耳邊低語：“拆掉牢籠，我願意伏法。”
啊，如果他能早點找到她該多好。
*
一大早，梨奈和綠川光做完偽裝出門。
“朗姆給出的消息是那位管理官的辦公區在警視廳大樓，具體位置不清楚，整個警視廳各種部門加起來有近萬警察，不推薦在此地動手。”梨奈站在窗口用望遠鏡觀察警視廳。
“…”
沒得到應聲她迴頭，綠川光正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無語：“喂喂，就算我願意放水，你也不至於擺成這個樣子，琴酒可還在暗處盯著，看見你這樣子說不定脾氣一上來就把你爆頭了。”
綠川光聞言拿著望遠鏡也站到床邊觀察。
梨奈：“……”
糟糕，點破身份好像讓他有恃無恐了。
性格好如他都仗著身份開始不把她放在眼裏，那兩個家夥絕對會比他做的更過！
絕對不能被他們知道！
“蘇格蘭。”
“嗯？”綠川光側頭，怎麽忽然喊他的代號？
“我勸你最好別太囂張，你雖然救了我，但這份救命之恩隻足夠讓我對組織隱瞞你的身份對你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你覺得這點情誼可以讓你不聽我的話，那你就要給我小心了。”
“是，我明白的。”綠川光忍不住失笑。
梨奈：很好，白說了。
好氣！他根本沒有理解她的意思！
偏偏她又不能指出自己知道波本的公安身份，隻能自己生悶氣。
她氣唿唿的樣子讓綠川光壓抑的心情有一絲輕鬆。
“目標出現。”
綠川光迴神，用望遠鏡觀測。
管理官一身西裝在兩名便衣公安的擁護下進入大樓，在進入的前一刻仿佛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視線，猛地迴頭看過來，即使知道他不可能發現，綠川光的手還是顫了下。
他抿唇，猶豫著打算開口。
“我說的很明白，你必須完成任務，隻要解決掉這位管理官先生，你在組織的道路就是青雲直上，能獲得的信息足矣讓你在那邊也高升。”
梨奈不留情的打破他的幻想。
“警察不是最擅長以小部分人換取大部分人的利益。”
向各個黑幫派臥底也是其中之一。
綠川光無言以對。
如果他的身份暴露，走投無路之下一定會選擇自行結束生命，不能給其他人造成威脅，他知道管理官知道也會這樣選擇，這就是公安的犧牲精神。
可是他做不到自己親手向長官動手。
“你好好想想，隻記住一點，這幾天除了我外不要和任何人聯係。”
“…梨奈，可以不可以再幫我個忙？”
半晌，他還是忍不住開口。
他覺得辦法可行。
她和澤田弘樹是朋友，澤田弘樹的電腦技術超乎他的認知，世上比他厲害的人估計沒幾個，讓澤田弘樹幫忙聯係管理官一定不會泄露消息，讓管理官做好防備，到時他不會設計頭部，隻要管理官穿上防彈衣，擊中心髒不會斃命。
讓管理官從明處轉到暗處。
這樣既可以不殺死管理官，也能為她日後的洗白做鋪墊。
光憑她知曉自己是臥底還幫他的份上已經值得一份線人合同，公安和刑警不同，不是那麽在意黑白，隻要她能改邪歸正為警方提供情報，等到組織被清掃幹淨後，她未必不能以普通人的身份繼續生活。
唯一的缺點就是需要改名換姓並且生活在警察的監視下。
“我剛說過不要得寸進尺就忘記了，在你眼裏我是不是太好說話了？”
“你會幫我嗎？”
“不會。”她想也不想拒絕。
綠川光失落。
“你知道組織是什麽樣的存在？組織養了多少信息高手連我都不知道，小弘樹再厲害也隻是個孩子，如果被發現，他被逼迫加入組織是最好的結果，你忍心讓一個孩子陷入深淵？”
“…抱歉，是我欠考慮了。”
澤田弘樹送過去的消息管理官未必相信，就算相信他也有可能不照做。
他們都明白，隻有他明確的死亡才能打消組織對他的懷疑，公安穿防彈衣很常見，他不選擇無法遮擋的頭部開槍而擊中心髒意義不大。
“好了，你繼續監視任務，我等下要去警視廳一趟。”
“去警視廳？”
“去認屍。”
綠川光閉嘴。
*
“梨奈姐姐。”
工藤新一的動靜令梨奈身形僵了下，她閉了閉眼睛認命迴身：“工藤君，你怎麽也來了？”
“我聽說梨奈姐姐今天來認屍，所以順路過來看看。”
順路個鬼。
“小孩子看那些東西不好，快走快走。”
工藤新一癟嘴：“哎？可是人家都來了嘛，自己迴去太危險。”他眨眨眼睛，裏麵好像有星星在閃爍。
梨奈：犯規！
她深吸口氣：“那工藤君就留在外麵等我，屍體不是小孩子應該看的東西。”
她記得特意讓琴酒毀掉了‘山元賴子’的臉，琴酒不負所望的製造出車子墜崖爆炸的事故，想來不僅臉毀了，身體也沒辦法辨認，警察找她來大概率是走個形式。
工藤新一：“不嘛不嘛！梨奈姐姐你就帶人家進去嘛~”
梨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喂，你這小鬼為了案子連男孩子的臉麵都不顧了嗎？！”居然跟她撒嬌！
她是吃這套的人！
三分鍾後，好吧她是。
餘光掃了眼身側得到滿足的小朋友，她再次叮囑：“事先說好，你不許進去看屍體，不然以後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是！”
工藤新一的眼睛四處瞄，看能不能偶遇和案件相關的警察，最好是鬆田陣平警官。
鬆田陣平警官當時和山元賴子有過正麵接觸，他一定不會認錯。
工藤新一麵沉。
是的，他來警視廳的目的不是為了來看屍體，他那天和小蘭去超市買菜意外看到一個和山元賴子體型十分相似的女人，他一直盯著她，發現她和他那日看到的人一樣，外貌可以騙人，但是身體上下意識的小動作不會。
結合從警察這邊了解到的信息，山元賴子在逃跑途中開車墜崖死亡。
他有理由懷疑山元賴子並沒有死亡，而是在逃跑途中為了甩開警察追捕故意製造了這場車禍，用另一個和她體型相似的人偽造了她的身亡。
兩人在小警員的帶領下先去見了辦理這件案子的警官，除了警官萩原研二也在，鬆田陣平倒是沒在場。
梨奈心知肚明，鬆田陣平的個性如果出現看她做假證，估計會當場跳起來和她對撕，於是就讓萩原研二這個那天在場還算了解經過的人過來。
“這是…工藤君？”
“萩原警官好。”工藤新一乖乖打招唿，利用他那張臉很容易博取人的好感。
萩原研二手在他腦袋上拍了拍：“你怎麽跟著來了？”
看似在問工藤新一，眼神已經對上梨奈。
“……”梨奈，看她幹嘛？
“工藤君今天沒人帶，我領著他玩，等下認完罪犯我要帶他去寺廟。”
工藤新一：“！”他什麽時候說要去寺廟了！
不過在少女飽含威壓的眼神下，他委屈點頭：“是的。”
萩原研二：“……”
“好吧，等下工藤君就不要去了，那不是小孩子該看的場麵。”
那具屍體在死亡前還活著，說明她為了讓山元賴子脫身，的的確確殘害了一條人命，正是因為知道這點，小陣平才沒有在今天的場合出現。
他真的會忍不住當場將笹川梨奈扣押！
工藤君和笹川梨奈走的太近總歸不是好事，他得想辦法提醒他。
“看吧工藤君，不止姐姐不讚同你，警官先生也不允許小孩子過去，乖乖在這裏等姐姐別亂跑。”
“是！”
和警官彼此客氣幾句後，梨奈在幾位警員的陪伴下去法醫間認屍。
他們走後，工藤新一和懷著某種心思刻意製造單獨相處機會的萩原研二兩人留在會議室。
“工藤君\/萩原警官…”他們同時開口。
“萩原警官你先說。”
“工藤君還記得我們之前見過麵嗎？”
“記得。”
萩原研二歎氣：他果然記得。
這孩子的觀察力和記憶力都十分優秀，也有著不符合他年紀的聰慧，最好的方式是直接暗示他諸伏的身份，讓他以後見到他後不要叫破，尤其在笹川梨奈麵前。
心中這麽想，嘴裏也就那麽說，不過還是將梨奈是危險人物的消息隱瞞下來。
他不明白笹川梨奈為什麽對小孩子特別，不敢擅自打破平衡，否則對工藤君未必是好事。
工藤新一身上應該沒什麽值得犯罪組織成員需要的，這種私人友誼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斷開，畢竟她是犯罪組織的人，應該沒空和一個孩子經常見麵。
“是，我會記住球員盡管的話。”工藤新一仔細迴憶，其實當初那件事的印象他已經不深，但還是能隱約想起幾張充滿活力穿著警服的身形。
排除掉鬆田警官，隻有一位壯壯的警察和一個瘦弱的，他們誰才是臥底？
他搖了搖頭。
那些不重要，警官們為了保護民眾安全所做的付出值得人欽佩，他們不能在人前出現，而作為意外得知他們身份的他保守秘密就是對他們最好的迴報。
現在的重點是山元賴子！
不能讓她逍遙法外！
他拉了拉萩原研二袖子，萩原研二配合蹲下，“工藤君要對我說什麽？”解決完一件心頭大事，他整個人輕鬆起來。
“萩原警官，我昨天去超市時看見一個人和山元賴子的身形十分相似。”
萩原研二：“……”
——
“辛苦笹川小姐走一趟，有了您的口供我們就可以宣布結案了，您隻需要在這份文件上簽個字就行。”
梨奈一行人返迴，警官握住手表達感謝。
上麵對他們的抓捕速度很滿意，迴頭還會設立慶功宴。
“好啊，是在這裏簽字嘛？”
“沒錯，簽字筆給你。”
梨奈接過簽字筆正準備簽，被工藤新一奪走文件，抱著繞過桌子跑到對麵，“梨奈姐姐不能簽！”
“工藤君，別給警官先生們的工作添亂，快把文件給姐姐，等下帶你去遊樂場好不好？”她不帶他去寺廟了還不成。
反正之後見麵的次數少，她自己去拜一拜就好。
工藤新一差點腳滑摔倒。
喂！
才不是為了那種事！別把他想的那麽幼稚！
他大聲喊道：“梨奈姐姐，那具屍體不是山元賴子的！她在用這種方式脫身逃避警察的追查！”
梨奈笑著走過去，從他的手中搶過文件，“工藤君，在警局裏不要亂說哦。”
工藤新一打了個寒顫，汗毛聳立。
她明明在笑，卻讓他感覺不到絲毫溫度。
活潑喜愛孩子的大姐姐形象在這一瞬岌岌可危，工藤新一手腳冰涼。
幾次接觸，讓他忘了她的背景並不全然幹淨。
“可、可是…”他咬牙，跑到萩原研二身邊：“我昨天看到了山元賴子！如果放任她在外麵說不定又會發生爆炸案！”
說著，他看向負責這件案子的警官：“警官先生您一定不會容許真正的犯人逍遙法外吧？”
警官的笑容消失：“小弟弟，你確定看到了山元賴子？”
感受到身上冰涼視線的工藤新一硬著頭皮點頭：“是的！警方找到的隻是山元賴子的屍體，我聽說是車禍墜崖還發生了爆炸，那臉一定認不出了是嗎？”
警官點頭：“沒錯，山元賴子是孤兒，無法從親人身上提取dna驗證身份，隻能從身形大概推斷。”
“那就沒錯了，我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昨天看到的人是山元賴子！”
山元賴子是他第一個發現的，又盯著她許久，沒看清臉的他對她的小動作看得極為細致，不可能出錯！
偵探強烈的正義感讓他熱血上頭，完全忘記還有個剛才對他釋放危險信號的人。
萩原研二衝梨奈攤了下手，表示他也無能為力。
經過那天的談話，他和小陣平都默認她藏匿山元賴子，所以在工藤新一告訴他這件事時他的第一反應是打消他的懷疑，但是工藤新一堅定的讓他頭疼，他根本不是來求證的，而是想來推翻警方對這個案子的定論。
他不能繼續勸下去，那樣不僅會讓一個小孩子懷疑他的立場，也會將工藤新一的視線引到笹川梨奈身上，這兩種情況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她帶來的小孩子就讓她頭疼去好了。
警官從工藤新一手中取迴文件，“如果是這樣那還不能結案，感謝工藤小弟弟提供的線索。”
慶功宴泡湯了，但是和隱藏的風險比那並不重要。
“笹川小姐，讓您白走一趟了，之後抓捕到犯人恐怕還需要您來指認。”
梨奈已經收拾好心情，“沒關係，作為市民我有配合警官先生們工作的義務。”
“走吧工藤君，姐姐帶你去寺廟。”
工藤新一：“……”
去寺廟？他怎麽覺得去製造兇殺現場的可能性更高？
“警官，山元賴子既然還在東京活動，那麽笹川小姐的安全問題也需要考慮。”
“對對對，差點忘了，幸虧萩原你提醒我，你帶個人繼續貼身保護笹川小姐。”
笹川梨奈本身的階層就和普通民眾不同，又因為山元賴子的綁架案在東京小小出了名，假如她再次被山元賴子傷害，警方會受到的輿論可想而知。
*
於是，孤身一人進入警視廳的梨奈出來時就變成了四個人。
她邁出的腳步都變得沉重，在望遠鏡中看到這副景象的綠川光嘴角忍不住勾起。
“兩位警官和工藤君先上車，我去那邊打個電話。”
工藤新一和萩原研二的眼睛都落在她手機上。
在和同伴提前通消息？
“好，別走太遠。”萩原研二叮囑。
梨奈走到一個花壇旁打電話。
工藤新一準備偷摸開車門下去，一隻手按住他搖了搖頭。
“別亂跑呀工藤君，外麵車多出現意外笹川小姐會生氣的。”
工藤新一瞬間懂了。
原來萩原警官也懷疑梨奈姐姐？
“阿陣，我這邊出了點事，暫時無法進行蘇格蘭的監督工作，你看你親自來還是找人接手都可以。”
“半途找機會下車，我安排人炸掉他們。”
“好殘暴啊，他們都死了警察會懷疑我的。”
“需要我教你怎麽處理？還是說你不想。”陳述的語氣直敲她心靈。
“我就是不想殺警察怎麽了？而且那小孩子不是普通人，他父親是工藤優作，殺了他的獨子後續麻煩太多。”
“蘇格蘭進行狙殺任務時你必須在場。”
“好，我會分配好時間。”
殺掉長官？
公安和其他部門不同，大都是隱藏身份混跡在人群中，可其他人不認得公安部的最高警官，他怎能不認識？
當初在警校被挑進公安培養進入組織，他不止一次見過那位長官。
他為了民眾安全花費了無數心血，他又怎麽能殺掉長官。
綠川光捂臉苦笑：zero，我恐怕不能陪你走下去…
叩叩。
他眼神凝重看向門口。
誰？他剛接到任務組織的人就迫不及待過來了嗎？
“來了。”
打開門，看到來人他愣了下，隨即露出溫和的笑，“貝裏尼，你怎麽來了。”
“我是你這次任務的監督，你不知道？”
“監督？”綠川光內心歎氣。
剛進入組織時他的身邊才有過任務監督，等獲得代號之後就再沒有這種待遇。
他的沉重讓梨奈也覺得壓抑，徑自找位置坐下，盯著果盤裏的蘋果：“別愁眉苦臉的，朗姆那個老東西沒事找事，殺了公安部條子頭頭根本是沒必要的，反而會把組織暴露在條子眼裏，哼，我等著看老東西笑話，蘇格蘭你一定要努力，然後就該朗姆那老東西頭疼了。”
“……”冰箱前的蘇格蘭握緊水瓶，片刻後轉身給她。
“家裏沒新鮮的橙子，你講究一下。”
如果不殺掉長官就有暴露風險，不如趁著還沒暴露及時撤離，最好能抓住組織中的重要成員。
貝裏尼…
“對了，礙於你先前在我身邊待了那麽久，這次不僅是對你的考驗也是對我的，所以我是任務明顯上的監督，暗中琴酒監督…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為什麽告訴我？”
組織連她一起懷疑她可以在任務中殺掉她自證清白，她為什麽要告訴他琴酒的存在？
…威懾他嗎？
“阿光，我希望你做出正確的選擇。”
她心道：現在還不是你退出的時候，隻要你完成任務，我就有理由為你爭取更多的權限。
綠川光一凜。
這種說法和以前那些能說成巧合的不同，就差明著指出他的身份了。
可是，為什麽？
知道他的身份為什麽不直接說出來？上次她進實驗室後的慘狀還曆曆在目，她為什麽拚著風險也要保護他？
他嗓音幹啞：“你…”
“阿光，不，小景哥哥，你對我真的沒有半點印象？”
綠川光渾身冰冷。
理智告訴他要借著體力優勢立馬製服貝裏尼，可他卻遲遲動不了手。
他莫名有種直覺：
——她不會害他。
“哎，看來是小景哥哥太善良，救過的人數不清，所以才不會把我記在心裏。”
生活又不是演電視，就算他喜歡助人為樂也沒那麽多人給他救，腦海深處浮現出一個小女孩的身影，變化很大，但潛意識告訴他說就是她。
改變的瞳色和發色讓他沒有立馬認出她，她以前的表現也不像想起幼時的相遇，所以是她前兩天的群馬之行？
“你是…”
“說起來我和警察有緣，這次去群馬認識了一位很有趣的警官。”她打斷他。
綠川光目光閃爍：“梨奈確實與警察有緣。”
她去群馬縣的目的是見小操還是確認他的身份？
“那位警察先生怎麽樣。”
“沒什麽天賦的刑警，不過他是職業組的，熬熬資曆也會成為警部的。”
綠川光：不太妙的評價。
“明天我陪你去搜集信息規劃行動，你今晚早點休息。”
綠川光閉了閉眼睛：“梨奈，我——”
“你可以的。”
她走到他身前，單手撫摸他的臉：“小景哥哥，再救我一次。”
綠川光唿吸紊亂：“怎麽救你？”
她踮起腳尖在他耳邊低語：“拆掉牢籠，我願意伏法。”
啊，如果他能早點找到她該多好。
*
一大早，梨奈和綠川光做完偽裝出門。
“朗姆給出的消息是那位管理官的辦公區在警視廳大樓，具體位置不清楚，整個警視廳各種部門加起來有近萬警察，不推薦在此地動手。”梨奈站在窗口用望遠鏡觀察警視廳。
“…”
沒得到應聲她迴頭，綠川光正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無語：“喂喂，就算我願意放水，你也不至於擺成這個樣子，琴酒可還在暗處盯著，看見你這樣子說不定脾氣一上來就把你爆頭了。”
綠川光聞言拿著望遠鏡也站到床邊觀察。
梨奈：“……”
糟糕，點破身份好像讓他有恃無恐了。
性格好如他都仗著身份開始不把她放在眼裏，那兩個家夥絕對會比他做的更過！
絕對不能被他們知道！
“蘇格蘭。”
“嗯？”綠川光側頭，怎麽忽然喊他的代號？
“我勸你最好別太囂張，你雖然救了我，但這份救命之恩隻足夠讓我對組織隱瞞你的身份對你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你覺得這點情誼可以讓你不聽我的話，那你就要給我小心了。”
“是，我明白的。”綠川光忍不住失笑。
梨奈：很好，白說了。
好氣！他根本沒有理解她的意思！
偏偏她又不能指出自己知道波本的公安身份，隻能自己生悶氣。
她氣唿唿的樣子讓綠川光壓抑的心情有一絲輕鬆。
“目標出現。”
綠川光迴神，用望遠鏡觀測。
管理官一身西裝在兩名便衣公安的擁護下進入大樓，在進入的前一刻仿佛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視線，猛地迴頭看過來，即使知道他不可能發現，綠川光的手還是顫了下。
他抿唇，猶豫著打算開口。
“我說的很明白，你必須完成任務，隻要解決掉這位管理官先生，你在組織的道路就是青雲直上，能獲得的信息足矣讓你在那邊也高升。”
梨奈不留情的打破他的幻想。
“警察不是最擅長以小部分人換取大部分人的利益。”
向各個黑幫派臥底也是其中之一。
綠川光無言以對。
如果他的身份暴露，走投無路之下一定會選擇自行結束生命，不能給其他人造成威脅，他知道管理官知道也會這樣選擇，這就是公安的犧牲精神。
可是他做不到自己親手向長官動手。
“你好好想想，隻記住一點，這幾天除了我外不要和任何人聯係。”
“…梨奈，可以不可以再幫我個忙？”
半晌，他還是忍不住開口。
他覺得辦法可行。
她和澤田弘樹是朋友，澤田弘樹的電腦技術超乎他的認知，世上比他厲害的人估計沒幾個，讓澤田弘樹幫忙聯係管理官一定不會泄露消息，讓管理官做好防備，到時他不會設計頭部，隻要管理官穿上防彈衣，擊中心髒不會斃命。
讓管理官從明處轉到暗處。
這樣既可以不殺死管理官，也能為她日後的洗白做鋪墊。
光憑她知曉自己是臥底還幫他的份上已經值得一份線人合同，公安和刑警不同，不是那麽在意黑白，隻要她能改邪歸正為警方提供情報，等到組織被清掃幹淨後，她未必不能以普通人的身份繼續生活。
唯一的缺點就是需要改名換姓並且生活在警察的監視下。
“我剛說過不要得寸進尺就忘記了，在你眼裏我是不是太好說話了？”
“你會幫我嗎？”
“不會。”她想也不想拒絕。
綠川光失落。
“你知道組織是什麽樣的存在？組織養了多少信息高手連我都不知道，小弘樹再厲害也隻是個孩子，如果被發現，他被逼迫加入組織是最好的結果，你忍心讓一個孩子陷入深淵？”
“…抱歉，是我欠考慮了。”
澤田弘樹送過去的消息管理官未必相信，就算相信他也有可能不照做。
他們都明白，隻有他明確的死亡才能打消組織對他的懷疑，公安穿防彈衣很常見，他不選擇無法遮擋的頭部開槍而擊中心髒意義不大。
“好了，你繼續監視任務，我等下要去警視廳一趟。”
“去警視廳？”
“去認屍。”
綠川光閉嘴。
*
“梨奈姐姐。”
工藤新一的動靜令梨奈身形僵了下，她閉了閉眼睛認命迴身：“工藤君，你怎麽也來了？”
“我聽說梨奈姐姐今天來認屍，所以順路過來看看。”
順路個鬼。
“小孩子看那些東西不好，快走快走。”
工藤新一癟嘴：“哎？可是人家都來了嘛，自己迴去太危險。”他眨眨眼睛，裏麵好像有星星在閃爍。
梨奈：犯規！
她深吸口氣：“那工藤君就留在外麵等我，屍體不是小孩子應該看的東西。”
她記得特意讓琴酒毀掉了‘山元賴子’的臉，琴酒不負所望的製造出車子墜崖爆炸的事故，想來不僅臉毀了，身體也沒辦法辨認，警察找她來大概率是走個形式。
工藤新一：“不嘛不嘛！梨奈姐姐你就帶人家進去嘛~”
梨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喂，你這小鬼為了案子連男孩子的臉麵都不顧了嗎？！”居然跟她撒嬌！
她是吃這套的人！
三分鍾後，好吧她是。
餘光掃了眼身側得到滿足的小朋友，她再次叮囑：“事先說好，你不許進去看屍體，不然以後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是！”
工藤新一的眼睛四處瞄，看能不能偶遇和案件相關的警察，最好是鬆田陣平警官。
鬆田陣平警官當時和山元賴子有過正麵接觸，他一定不會認錯。
工藤新一麵沉。
是的，他來警視廳的目的不是為了來看屍體，他那天和小蘭去超市買菜意外看到一個和山元賴子體型十分相似的女人，他一直盯著她，發現她和他那日看到的人一樣，外貌可以騙人，但是身體上下意識的小動作不會。
結合從警察這邊了解到的信息，山元賴子在逃跑途中開車墜崖死亡。
他有理由懷疑山元賴子並沒有死亡，而是在逃跑途中為了甩開警察追捕故意製造了這場車禍，用另一個和她體型相似的人偽造了她的身亡。
兩人在小警員的帶領下先去見了辦理這件案子的警官，除了警官萩原研二也在，鬆田陣平倒是沒在場。
梨奈心知肚明，鬆田陣平的個性如果出現看她做假證，估計會當場跳起來和她對撕，於是就讓萩原研二這個那天在場還算了解經過的人過來。
“這是…工藤君？”
“萩原警官好。”工藤新一乖乖打招唿，利用他那張臉很容易博取人的好感。
萩原研二手在他腦袋上拍了拍：“你怎麽跟著來了？”
看似在問工藤新一，眼神已經對上梨奈。
“……”梨奈，看她幹嘛？
“工藤君今天沒人帶，我領著他玩，等下認完罪犯我要帶他去寺廟。”
工藤新一：“！”他什麽時候說要去寺廟了！
不過在少女飽含威壓的眼神下，他委屈點頭：“是的。”
萩原研二：“……”
“好吧，等下工藤君就不要去了，那不是小孩子該看的場麵。”
那具屍體在死亡前還活著，說明她為了讓山元賴子脫身，的的確確殘害了一條人命，正是因為知道這點，小陣平才沒有在今天的場合出現。
他真的會忍不住當場將笹川梨奈扣押！
工藤君和笹川梨奈走的太近總歸不是好事，他得想辦法提醒他。
“看吧工藤君，不止姐姐不讚同你，警官先生也不允許小孩子過去，乖乖在這裏等姐姐別亂跑。”
“是！”
和警官彼此客氣幾句後，梨奈在幾位警員的陪伴下去法醫間認屍。
他們走後，工藤新一和懷著某種心思刻意製造單獨相處機會的萩原研二兩人留在會議室。
“工藤君\/萩原警官…”他們同時開口。
“萩原警官你先說。”
“工藤君還記得我們之前見過麵嗎？”
“記得。”
萩原研二歎氣：他果然記得。
這孩子的觀察力和記憶力都十分優秀，也有著不符合他年紀的聰慧，最好的方式是直接暗示他諸伏的身份，讓他以後見到他後不要叫破，尤其在笹川梨奈麵前。
心中這麽想，嘴裏也就那麽說，不過還是將梨奈是危險人物的消息隱瞞下來。
他不明白笹川梨奈為什麽對小孩子特別，不敢擅自打破平衡，否則對工藤君未必是好事。
工藤新一身上應該沒什麽值得犯罪組織成員需要的，這種私人友誼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斷開，畢竟她是犯罪組織的人，應該沒空和一個孩子經常見麵。
“是，我會記住球員盡管的話。”工藤新一仔細迴憶，其實當初那件事的印象他已經不深，但還是能隱約想起幾張充滿活力穿著警服的身形。
排除掉鬆田警官，隻有一位壯壯的警察和一個瘦弱的，他們誰才是臥底？
他搖了搖頭。
那些不重要，警官們為了保護民眾安全所做的付出值得人欽佩，他們不能在人前出現，而作為意外得知他們身份的他保守秘密就是對他們最好的迴報。
現在的重點是山元賴子！
不能讓她逍遙法外！
他拉了拉萩原研二袖子，萩原研二配合蹲下，“工藤君要對我說什麽？”解決完一件心頭大事，他整個人輕鬆起來。
“萩原警官，我昨天去超市時看見一個人和山元賴子的身形十分相似。”
萩原研二：“……”
——
“辛苦笹川小姐走一趟，有了您的口供我們就可以宣布結案了，您隻需要在這份文件上簽個字就行。”
梨奈一行人返迴，警官握住手表達感謝。
上麵對他們的抓捕速度很滿意，迴頭還會設立慶功宴。
“好啊，是在這裏簽字嘛？”
“沒錯，簽字筆給你。”
梨奈接過簽字筆正準備簽，被工藤新一奪走文件，抱著繞過桌子跑到對麵，“梨奈姐姐不能簽！”
“工藤君，別給警官先生們的工作添亂，快把文件給姐姐，等下帶你去遊樂場好不好？”她不帶他去寺廟了還不成。
反正之後見麵的次數少，她自己去拜一拜就好。
工藤新一差點腳滑摔倒。
喂！
才不是為了那種事！別把他想的那麽幼稚！
他大聲喊道：“梨奈姐姐，那具屍體不是山元賴子的！她在用這種方式脫身逃避警察的追查！”
梨奈笑著走過去，從他的手中搶過文件，“工藤君，在警局裏不要亂說哦。”
工藤新一打了個寒顫，汗毛聳立。
她明明在笑，卻讓他感覺不到絲毫溫度。
活潑喜愛孩子的大姐姐形象在這一瞬岌岌可危，工藤新一手腳冰涼。
幾次接觸，讓他忘了她的背景並不全然幹淨。
“可、可是…”他咬牙，跑到萩原研二身邊：“我昨天看到了山元賴子！如果放任她在外麵說不定又會發生爆炸案！”
說著，他看向負責這件案子的警官：“警官先生您一定不會容許真正的犯人逍遙法外吧？”
警官的笑容消失：“小弟弟，你確定看到了山元賴子？”
感受到身上冰涼視線的工藤新一硬著頭皮點頭：“是的！警方找到的隻是山元賴子的屍體，我聽說是車禍墜崖還發生了爆炸，那臉一定認不出了是嗎？”
警官點頭：“沒錯，山元賴子是孤兒，無法從親人身上提取dna驗證身份，隻能從身形大概推斷。”
“那就沒錯了，我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昨天看到的人是山元賴子！”
山元賴子是他第一個發現的，又盯著她許久，沒看清臉的他對她的小動作看得極為細致，不可能出錯！
偵探強烈的正義感讓他熱血上頭，完全忘記還有個剛才對他釋放危險信號的人。
萩原研二衝梨奈攤了下手，表示他也無能為力。
經過那天的談話，他和小陣平都默認她藏匿山元賴子，所以在工藤新一告訴他這件事時他的第一反應是打消他的懷疑，但是工藤新一堅定的讓他頭疼，他根本不是來求證的，而是想來推翻警方對這個案子的定論。
他不能繼續勸下去，那樣不僅會讓一個小孩子懷疑他的立場，也會將工藤新一的視線引到笹川梨奈身上，這兩種情況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她帶來的小孩子就讓她頭疼去好了。
警官從工藤新一手中取迴文件，“如果是這樣那還不能結案，感謝工藤小弟弟提供的線索。”
慶功宴泡湯了，但是和隱藏的風險比那並不重要。
“笹川小姐，讓您白走一趟了，之後抓捕到犯人恐怕還需要您來指認。”
梨奈已經收拾好心情，“沒關係，作為市民我有配合警官先生們工作的義務。”
“走吧工藤君，姐姐帶你去寺廟。”
工藤新一：“……”
去寺廟？他怎麽覺得去製造兇殺現場的可能性更高？
“警官，山元賴子既然還在東京活動，那麽笹川小姐的安全問題也需要考慮。”
“對對對，差點忘了，幸虧萩原你提醒我，你帶個人繼續貼身保護笹川小姐。”
笹川梨奈本身的階層就和普通民眾不同，又因為山元賴子的綁架案在東京小小出了名，假如她再次被山元賴子傷害，警方會受到的輿論可想而知。
*
於是，孤身一人進入警視廳的梨奈出來時就變成了四個人。
她邁出的腳步都變得沉重，在望遠鏡中看到這副景象的綠川光嘴角忍不住勾起。
“兩位警官和工藤君先上車，我去那邊打個電話。”
工藤新一和萩原研二的眼睛都落在她手機上。
在和同伴提前通消息？
“好，別走太遠。”萩原研二叮囑。
梨奈走到一個花壇旁打電話。
工藤新一準備偷摸開車門下去，一隻手按住他搖了搖頭。
“別亂跑呀工藤君，外麵車多出現意外笹川小姐會生氣的。”
工藤新一瞬間懂了。
原來萩原警官也懷疑梨奈姐姐？
“阿陣，我這邊出了點事，暫時無法進行蘇格蘭的監督工作，你看你親自來還是找人接手都可以。”
“半途找機會下車，我安排人炸掉他們。”
“好殘暴啊，他們都死了警察會懷疑我的。”
“需要我教你怎麽處理？還是說你不想。”陳述的語氣直敲她心靈。
“我就是不想殺警察怎麽了？而且那小孩子不是普通人，他父親是工藤優作，殺了他的獨子後續麻煩太多。”
“蘇格蘭進行狙殺任務時你必須在場。”
“好，我會分配好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