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月,川笙很快就好起來了,鬼門關了走了一趟,在家裏憋的不行,又出去視察產業去了。


    畢竟她的主線任務是搞錢,副線任務才是當渣女。


    主線任務進行中!


    天氣漸冷,姑娘們都不願出門喝茶,百植坊的生意有些下跌,能理解。


    蘋果肉桂茶,米酒小湯圓也就安排上了。


    但小川火鍋的生意確是長久不衰的火紅,也就能彌補些,棲院有常客包著,金額雖然少卻很穩定。


    她每個月進賬分成大概有:50兩+80兩+100兩,進賬就是230兩。


    除去買莊子的錢,還有一些人情往來的開支,她還有1500兩,差不多春天桃花一開,她就資金充沛準備出發了。


    隔壁北豐恢複的卻極慢,再慢,不出三天也該到了啟程之日了。


    聽說梅織已經賣掉了隔壁的府邸,和北豐一起搬到原來的宅子裏去了。


    已經是一月不見,川笙有點想念梅織,但一想梅織的心情肯定更為複雜,也就沒有去找她。


    ”小姐,梅織小姐來了,她來找你。”林月看見梅織的時候表情有些不自然,不像過去般熱絡了。


    畢竟她也覺得梅織的哥哥太過分了些。


    雖然知道與梅織無關,但心裏也有些膈應。


    在她心裏,川笙是她的救命恩人。


    “快快請她來。”川笙正在喝新煮的蘋果肉桂茶,身子暖烘烘的,她叫林月再添些紅豆餅和酒釀桂花丸子來。


    “川笙,好久不見,你身子好多了嗎?”


    梅織一身淺藍色的衣裙,一頭青絲淺淺的挽成淡雅的流蘇發髻,依舊是淡雅無邊的姿色,隻是眼下有一圈細細的烏青。


    這段時間,她一定很疲累吧。


    “……好多了……你看我生龍活虎。”川笙連忙給她看自己恢複情況,甚至蹦躂了兩下。


    “你好就行了,我就能安心些,你是個幸運的,不管什麽都會好的,你差點丟了命誒!”梅織很是誠懇。


    “我哥哥身體還沒有恢複好,這幾天也該啟程了。”梅織又說。


    川笙覺得很不好意思。


    畢竟他哥哥說來說去也是因為她才淪落至此。


    要是她不穿過來,那文曲星必然是他的,他說不定連心愛的女子都娶到了。


    妥妥的人生贏家啊。


    是自己改變了曆史的軌跡,也改變了北豐的軌跡。


    這也是為什麽,川笙雖然幾次三番被北豐陷害。


    但知道了真相以後,除了震驚和不解以外,她沒有逆天仇恨,甚至有一點自責。


    “要不我去求求皇帝,我跟他有些交情。”川笙垂頭喪氣地說。


    “不必了,川笙,這是他自己犯下的錯,得他自己來彌補。”梅織卻是個敞亮的主兒。


    家道中落—兄妹中舉—重振府邸—結得良緣—生出意外—東山再起。


    這不妥妥的大女主劇本嗎?


    難道川笙其實隻是一個小配角?扮演的就是搞黃婚事的惡毒小姑子?


    這?


    川笙開始懷疑起來。


    她除了掙錢妥妥的就是惹麻煩的!


    “我以後再也不能來川王府找你了。”梅織望著她的眼睛,柳眉溫柔,卻微微皺起。


    看吧,就說了會影響她們的感情,漂亮姐姐別走!


    川笙也能理解的,畢竟她哥哥怎麽說也是為川笙流放,血脈至親,她也不想讓梅織為難。


    要是換了自己,哥哥想殺好朋友,自己又能如此冷靜的分析利弊嗎?


    唉,分手就分手吧,她永遠是她和大哥的白月光。


    “你做出這樣的決定我能理解。”川笙緩緩迴答。


    “以後,咱們還永遠留著這份交好的閨蜜之情,隻要你想通了,隨時可以來我家找我。”


    “我不來你家找你了。”梅織又說。


    這麽無情嗎?


    嗚嗚嗚。


    “我以後隻來百植坊和小川火鍋找你,你家我是不好意思去了,每個人都難以麵對,尤其是……”梅織頓了頓,沒有說完。


    她肯定就是大女主,人活兩世,也少見如此通透女子。


    要是穿成哥哥就好了,美妻與我打江山!


    “嚇死了,我還以為你說以後不跟我見麵了,要跟我絕交呢!”


    川笙帶著委屈的口吻可憐巴巴的說。


    梅織笑了起來,熱茶翻滾,如她心潮湧動。


    “你是你,我哥是我哥哥,他知錯了,你又沒有什麽錯,而且我真正的好朋友也就是你,我總覺得,即便對你很愧疚,但我也做不到不見你。”梅織解釋著自己的意圖。


    “畢竟差點來了你家,我羞愧的很。”她一時也無法麵對川家人。


    川笙能夠理解,畢竟家裏的人很是寵愛她,一時半會兒也會有芥蒂。


    但川笙不會。


    “那你哥哥去了寧古塔,會怎麽樣?”川笙又問。


    “他?做苦力,寫軍情,守邊關,當小卒,不過川笙,你不用擔心,人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數代以前,也有一個將軍被流放,他最終是熟讀了百書,習得武功,突發戰亂後打了勝仗,卷土重來。”


    梅織看著善良的川笙,勸慰起來,好像顛倒了角色了。


    “他如今怎麽樣了?”川笙追問。


    “他的重孫子是呂大人,呂大人的女兒,當代良後,你看到了吧?”


    “那呂姐姐……”川笙想到那位眉眼溫和的女子,也很好奇,她真的與北豐……


    “我不覺得有什麽,十歲以前都是孩童,是哥哥暗戀而已,那姐姐一向脾性好,給我也給了不少玩意兒,男人總歸是愛自作多情的。”梅織清醒的很。


    “我想也是,我十歲的時候還不知道在哪兒瞎玩呢,能懂什麽情情愛愛,不過你哥哥還有希望很不錯。”川笙想到北豐過的好一些了,梅織也會開心,於是也眼睛發亮。


    “是的,不過一萬個人裏麵也隻出了一個呂大人,所以,聽天由命吧。”


    “川笙,我哥哥幾次三番要殺你,你不害怕嗎?你不恨他嗎?”梅織也是覺得疑惑,川笙雖然是受害者,但卻很為北豐考慮,要不是鬧到了她父兄麵前,她很有可能會全不計較。


    怎麽會這樣?


    “因為他是你哥哥,你是我朋友,又是我認準的嫂子,你哥哥不好,你又怎麽會好?”川笙情真意切的望著梅織,這是她的肺腑之言。


    此處應該接吻。


    百合大法好!


    呸呸呸!冷靜!


    喝了茶吃了點心,梅織又拿出一個盒子。


    ”這些錢,你拿著,至少有五萬兩銀子,是我們祖上所有的產業。”


    五萬兩銀子對川笙來說簡直是一個天文數字。


    敢問連北豐家的積蓄都有五萬兩的話,那自己家?


    不想奮鬥了,想做全職女兒在家養老。


    爹娘對孩子們也忒摳門了點,至少一個月給100兩才行嘛。


    才配的上自己家的豪門身份嘛。


    她上次就發現連雨婷一個月也有30兩月錢呢,都不算多的呢。


    “我不是說了,我不要嗎?”川笙看著厚厚的銀子吞了吞口水,然後正義凜然的把箱子往迴推。


    上次聖旨下了,她就讓桃花把錢退了迴去。


    她雖然愛財,但是她隻愛自己掙的錢。


    姐妹祖上的遺產和她娘的嫁妝?不可能的。


    君子愛財,取之有度,不發難財。


    人家家裏已經夠難的了。


    “你拿著,一碼歸一碼,這是我們該給的。”梅織態度卻很堅決。


    “你沒有錢,又沒有俸祿,怎麽過活?”川笙覺得梅織有點固執,以後的日子她怎麽過?


    但她更為固執,態度又很堅決。


    兩人推來推去數次後,川笙發話:“你這樣,你拿一半迴去,家裏上上下下也要打理,你現在也是當家夫人,多得是用錢的地方。”


    “可…”她與母親說好,一定把錢交給川笙。母親也是個明事理的,對川笙隻有愧疚和感激。


    “那我幫你收下,以後等你們家東山再起了,還我點存錢的利息。“川笙不再推辭,叫來桃花收下銀子。


    “好,你還記得靈隱大師嗎?”梅織捧著熱氣騰騰的小湯碗,心魔二字一直重複響在她耳邊。


    “……怎麽能不記得呢。”川笙歎氣。


    如果兩人齊心協力重視此事的話,說不定就會有轉機。


    “川笙,那大師與你說了什麽。”梅織傷心之餘,想起來大師還和川笙說了許久的話,她沒有聽到,卻開始為川笙擔心。


    “……說我桃花緣淺,正緣沒有。”川笙隻能一本正經的撒謊。


    謊言怎麽張口就來啊?


    “沒有是什麽意思?”梅織果然很震驚。


    “就是嫁不出去,你保密哈。”川笙作神秘狀。


    她心裏卻五味雜陳。


    離大師說的日期也隻有三個月了。


    真的川笙會怎麽辦?


    她又該迴去嗎?


    她知道如今的她不管在哪裏都有重活的勇氣。


    可……


    她有些猶豫……


    想見孩子們了。


    也有些想爸爸媽媽了。


    怪不得從前汪躍認定了她不是真的想要離婚,他不相信她能放下孩子,一身輕鬆的走。


    “既然想要孩子,那就何不妥協?免得你到時候什麽也沒有……”


    嗬~還是不要當兄妹的好,看見他就煩。


    “我母親來了,我們要去送哥哥,這段時間你且好好將養著,等我迴京了,我們還要一起辦你說的孤兒院呢。”


    梅織爽朗一笑,然後站起來,走了。


    “這梅小姐的氣度和作風真是令人欽佩不已。”


    林月和桃花一起在門外偷聽著兩人的對話,心裏很是感慨。


    “所以二嫂,你可得對她好一點,說不定她以後,還得你是大嫂呢。”川笙心情大好,不介意二人偷聽了去。


    “你的意思是?”林月豎起耳朵,洗耳恭聽。


    “這麽好的嫂子,我可不願意讓給別人!”川笙鬥誌滿滿。


    梅織走到門口,卻遇見了川林的馬車。


    “小梅……”川林低聲喚她。


    “禮部尚書,喚小女何事?”梅織眼神疏離。


    “我能送你迴家嗎?可能外麵要下雨了。”


    天色發烏,風雨要來了。


    “多謝禮部尚書,那我走快些就行了,就不叨擾了。”梅織對著馬車行了一個禮,然後快速離開了。


    明明要成為夫妻的二人,怎麽就疏離至此了?


    雨說下就下,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飄。


    她本就穿得單薄,會被淋濕吧。


    川林和梅織性格相似,十分契合。


    固執的地方也是極像的。


    梅織的哥哥想殺川林的妹妹。


    梅織可以與川笙重歸於好,隻要她原諒自己。


    可是川林和梅織卻不同了。


    川林是家裏的長子,也是家裏最守規矩和理解的風雅之士,自己又是禮部尚書。


    禮,不可廢也。


    既有家仇,愛就隻能主動讓位。


    他們都是傳統的極有禮數和規矩之人,心中難免會生出嫌隙來。


    川林怕妹妹留下陰影,也怕家裏的人對梅織另眼相待。


    再怎麽開放的家,容得下一個殺人犯的妹妹嗎?


    尋常的殺人犯倒是算了。


    還是殺自己家最寶貴的妹妹。


    梅織介意的也是這點。


    一方麵,她無顏麵對他家中的長輩,無顏麵對他。


    還有一方麵,川笙出事時,他望著她探究的陌生眼神。


    他懷疑自己也牽扯其中。


    梅織漸漸心冷了。


    考慮的多了,不再水到渠成。


    情起,情滅,都在一瞬間。


    梅織趕忙迴家了。


    “府裏還是拖累你了。”北豐和梅織的娘急匆匆的從山上趕下來。


    原是籌備二人的喜事的。


    沒想到兒子出了這種事。


    她捏著手裏的佛珠,望著病榻上的兒子不忍責怪。


    前幾日就該哭哭,該罵罵了。


    “娘,一家人有什麽好拖累的。”梅織勸解娘:“你眼睛本就不好,再哭,我還得辭官照顧您呢。”


    “梅兒,不哭了,娘不哭了。”北夫人連忙擦掉要流出的淚水。


    “兒子,你好好反省,爭取好好改造,有朝一日咱們東山再起,切忌不能害人。”她轉而給北豐交代。


    “是,娘,對不起,我以性命發誓,再也不會了。”北豐勉強坐起來。


    “都會好的。”梅織儼然一副當家主母的派頭。


    “等送了你哥哥,娘不上山了,跟你打理府裏的事情,我也休息的夠久了。”北夫人打定了主意,要和梅織一起分擔。


    “娘,讓您受委屈了。”梅織想到娘過去一直貼身照顧病重的老爹數十年,還要打理家裏的大小事宜就難過的緊。


    所以北豐一考上她就上山隱居去了。


    “我們一定,會再團圓的。”北豐鄭重發誓。


    幾人相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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