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力囂張的撩起別在腰邊的槍柄,那些人一個個瑟瑟發抖,不敢造次。


    “慫包!帶走!剛才不是挺囂張的嗎?還要我們走不出天津?我現在就好好告訴你,你沒命去到天津了!”


    “別別別,別殺我!都是...都是....”


    話都說不利索了,這純粹是被嚇的。


    一聲“哢嚓”聲,從餐車後門外傳來,接著沈大力幾個就離開了餐車。


    那幾個天津開埠染廠外莊的夥計,早就尿濕了,縮在角落裏一個勁的顫抖。


    居然說殺人就殺人了。


    外莊管事據說在廠裏有人,是個關係戶,所以囂張跋扈慣了。


    這次被東三省巡撫衙門勒令離境就猜到了是孫明祖在後麵搞鬼。


    就想著找一找他的晦氣,沒想到就把小命給交代在了這裏。


    “都管好自己的那張嘴,不想要了隨時開口。”


    金大牛跟在沈大力等人身後,目睹了剛才那一幕,心底敞亮。


    那些軟臥裏的東洋僑民好幾個都死在他的雙手下。


    每處理了一個,他的嘴裏就是一通嘰裏咕嚕個不停。


    就像是在完成什麽儀式。


    王大武他們全都在塘沽火車站下的車。


    因為這裏距離碼頭不遠,需要將這個兵家必爭之地及時奪取下來。


    布置上一批火炮,迫使那些艦船不能進行登陸戰。


    同時他們也要在這裏等候陳六子來接應。


    “大哥,六哥的電報!”


    “念念念!都說了什麽?”


    “六哥讓我們阻斷塘沽站的交通,堵住進出大沽口的船隻,奪取軍糧城的軍械和糧草,等待他迴來。”


    “他沒說他們現在在什麽地方?”


    “六哥說先護送苗哥他們去天津河北客棧就迴來,他說給我們準備了好些鐵皮疙瘩,這次讓我們充分發揮。”


    “啥鐵皮疙瘩?把話說清楚了!”


    文忠孝就和李雲龍給王大武幾個人描述起來。


    “他娘的,要是真的有這樣的鐵皮疙瘩,老子能直接打進紫禁城去!”


    就看到幾個小家夥眼神中透著狂熱。


    “幹啥?就不興老子做個白日夢啥的?”


    “大哥,可以試試啊!”


    “啥就試試,我都不知道那玩意兒咋樣呢!”


    打進紫荊城啊!


    這是多少人心裏想過的事情?


    幾個小時後,陳六子一行人從天津東站出來。


    “六弟,你不跟我們一起去河北客棧?”


    “我得先跟大哥他們匯合,您放心,你們的安全他們可以保證。幫我看下井伊博浪兄妹倆。”


    至於金大牛,這家夥就是一根筋,火車上要不是陳六子眼疾手快,說不得井伊博望上個廁所小命就沒了。


    “大力,這小子跟崔永健我帶著走,你給我護著苗哥他們,尚沃,你跟著他們一起去,到了天津就跟迴了自己家一樣。”


    陳六子的話讓林祥榮嗤之以鼻,什麽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樣?


    大言不慚!


    “壽亭,你去吧!苗先生跟我們在一起很安全的,天津巡捕房我也認識幾個人。”


    “林老爺子,巡捕房的關係該斷就斷了,這些人不能留。”


    什麽意思?


    林伯清整個人都聽傻了。


    你這話是要在天津大幹一場啊?


    金大牛的雙眼死死盯著井伊博望,就被陳六子攬著脖子直接拖走。


    崔永健跟在後麵,搖搖頭。


    對於好友的巨大變化,他也是沒有想到。


    這種屬於精神疾病範疇了。


    苗翰東他們會等在原地,乘坐下一班前往天津北站的短駁火車,因為這一帶都是各國租界,直接進入盤查很嚴格。


    沈大力他們身上都帶著家夥事兒,不引起衝突顯然是不現實的。


    “噓噓噓,別激動,就跟我在高麗一樣,不是所有高麗人都是高奸,你不能把人都給殺了吧?那兩個東洋人對我們之後要做的事情大有幫助,你可給我悠著點!”


    被陳六子箍著脖子的金大牛嚐試了幾次都沒法掙脫,隻能輕輕拍打著他的手背,他服了。


    “服了?我可鬆開了,你可別忽悠我!”


    金大牛真是服氣這個老六了。


    自己像是會撒謊的人嗎?


    “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實!”


    “不是,我就是活絡一下,被你勒得氣都透不上來了。”


    三個人上了對麵的火車,補了車票,在衛生間裏,陳六子給兩個人分配了手槍和彈夾。


    “陳大爺,你會變戲法?”


    “別問這麽多,到了地方再說!”


    “大牛,跟著陳大爺才能報仇雪恨,你得相信我的眼光!我的老婆慘死後,我一度不想活了,直到再次遇到陳大爺他們。隻要能夠讓我報仇,我什麽都願意幹!”


    苗翰東一行抵達河北客棧的時候,已經驚動了天津開埠染廠的人,原來幾個車站對方都布置了眼線。


    “請問是青島染織協會的苗會長嗎?”


    “啊,正是在下!”


    “邀請函上寫著侯家後集合,你們為何在這裏?”


    “我們的人還沒到齊,說好了在這裏碰頭,迴頭走岔了,找不到也麻煩。”


    “原來如此。這是我們廠的電話,要是你們想用車,隨時打這個電話,我們就會派車來接你們。”


    “謝謝了!”


    又沒有什麽交情,接過名片的苗翰東又起身走去櫃台,雙手作揖對掌櫃的笑笑,“不知掌櫃的怎麽稱唿?”


    “小的姓納蘭,幾位來打尖兒還是住店?”


    “那就找對地方了,我們之前有朋友承蒙納蘭掌櫃的幫助,這次過來順道來這裏送上一些綿薄之力。”


    沈大力將手上的箱子輕輕放在櫃台上麵。


    “哎喲,這是,敢問你們的朋友貴姓啊?”


    “清風徐來。”


    這是清風寨的切口。


    納蘭掌櫃整張臉都變色了,連忙從櫃台後麵走出來,雙手作揖,“幾位請上樓吧!夥計,看著點!”


    夥計都是熟手,知道來大買賣了,不敢怠慢。


    “林先生,祥榮,跟著上來!”


    沈大力幾個站在樓梯口,護著幾個人上樓才跟上去。


    盧老爺跟在老孟身後,來到邀請函上寫明的侯家後是在一個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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