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江商那幫人看得通透,怪不得六哥一眼就盯上了那個叫林尚沃的人。”


    林尚沃此刻正在與撲多寧私下裏會麵。


    “小姐,好久不見了。”


    “林行首,好久不見。你們怎麽會在海州?我聽說此次漢陽舉辦的商團活動裏沒有江商的名字,還以為你們不會來了。”


    “我確實不知道這次商團活動的事情,我現在對漢陽舉辦的任何商團活動都沒有興趣。”


    “這是什麽意思?沒有官方的認可,江商還能在高麗進行商團活動嗎?”


    歎了一口氣的林尚沃,現在發現撲多寧還在固化的思維模式下。


    對外界的情況一點都不知情嗎?


    或者說隻是選擇性的了解。


    又或者是漢陽對高麗的輿情進行了徹底的管控。


    隻宣傳好的東西,不好的東西隻字不提。


    漢陽的高麗人根本不知道整個平安道,整個鹹鏡道,大半個黃海道都已經在起義軍的手上了。


    “怎麽?我說的不對嗎?”


    “不,你說的很對。不過江商的貿易重心已經從高麗轉移出去了,所以官方的支持與否,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轉...轉移出去了?清國?還是東洋本土?”


    “我和整個江商組織不會跟任何東洋人做生意的,我們都背負著血海深仇,怎麽可以認賊作父?”


    撲多寧深知自己的話可能傷到了林尚沃的心,她提起裙擺左右環顧了幾下,果然瞥見了不遠處的一個身影。


    “是誰?誰在那裏?”


    接著一個猥瑣的身影被人丟了出來。


    “金太出?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這位又是什麽人?”


    “你們倆私會太忘情了,讓這小子聽了不少去。要不要我把他給滅口了?”


    “不,不不不,求求你了大爺,我不會說出去的。”


    “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你的話自己信嗎?怎麽樣?林尚沃?”


    “金太出,我很感謝當初你對還是官奴的我做的那些事情,你走吧!這次我放過你,再有下次,你知道後果。”


    真是矯情!


    陳六子撇撇嘴,彎腰將還在那裏求饒的金太出一把拽了起來,在他的耳邊威脅了幾句,讓他迴去半真半假的傳話,要是少做一件事,半夜就要了他的命。


    金太出現在慌得一批,剛剛明明周圍沒有人的,怎麽就被人發現了,還教訓了一頓。


    這個家夥雖然一襲高麗服飾,但是他與清國的商人打過不少交道,深知這個人很可能是華夏那邊的人。


    甚至武力上比起大房大爺身邊的進煥還要生猛。


    “你放心,你放心,我一定照辦,一定照辦。”


    “滾吧!下迴再見到你鬼鬼祟祟的,我就把你耳朵切下來,再一次就把你舌頭拔掉!”


    “林行首,這位是你的朋友?”


    “他是江商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林尚沃,你居然是這樣的人,之前還叫我一聲六哥,現在就成朋友了?”


    “六哥,這位是鬆商大房的女兒撲多寧。”


    “我知道她,是有有手腕的女強人,可惜生不逢時啊!我兄弟喜歡你,你也喜歡他,但是你們注定沒有未來。走了,自己小心點。”


    再說金太出連滾帶爬的跑迴鬆商的旅閣,果然如陳六子想的那般,半真半假將自己偷聽到的東西給張石柱還有鄭治壽匯報了。


    “確實是林尚沃嗎?除了他還有其他人嗎?柳商那邊是誰帶隊的?”


    “柳商的於玉蘭居然不在,居然派了一個包袱商團的行首過來?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林尚沃也隻是帶了幾個江商的本店行首過來,對了,還有義州的雜技團似乎也跟著來了。難道說他們不是衝著這次商團活動來的?”


    “多寧小姐現在在什麽地方?”


    “需要我去找她來嗎?”


    “不必了,你去休息吧!”


    金太出絲毫沒有敢透露多寧小姐與林尚沃私會的事情,他這個人雖然自私,但是小命還是很看重的。


    “張行首,你現在跟我去見一下大房大爺,我們必須做到知己知彼。”


    樸周命正在獨自飲酒,黃大虎敲門進來說鄭治壽在外等候召見。


    “讓他進來吧!多寧去哪裏了?”


    “可能出去散心了吧!小姐的心情一直很糟糕。”


    “是嗎?是因為林尚沃的出現嗎?那個孩子對我還是很有戒心啊!讓鄭治壽進來吧!”


    黃大虎歎了一口氣,哪裏光是戒心啊?


    林尚沃的父親林峯赫可是因為大房大爺丟了性命的,這可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鄭治壽進入後,就將自己從金太出那裏得來的消息添加了自己的一些判斷給樸周命敘述了一遍。


    “那你覺得林尚沃此行為什麽來的?”


    “既然官方沒有江商的名字,保管不齊他們會另辟蹊徑!”


    “怎麽個另辟蹊徑?人參專賣權一旦獲得,就算是搶也搶不去的!”


    “大爺沒有聽說,最近在兩西之地,又出現了匪患嗎?”


    “洪景來雖然不知生死,但是兩西大亂的餘波依舊存在,難道是死灰複燃了?”


    “小的聽說有一夥清國的土匪越境,殺了很多東洋人,並且一度威脅到了平壤監營的秩序。”


    樸周命手上的酒杯滑落在地,門外的進煥忽然出現,眼神犀利的看向鄭治壽。


    “進煥,你退下吧。我手滑了。”


    曾經在漢陽士官訓練營裏服役過的進煥,是樸周命安排在撲多寧身邊的護衛。


    “你是說,清國的土匪越境殺人?而新義州又是我們聯係清國最近的路線,難不成要繞路前往?”


    “大爺,想來義州府尹會給予幫助的吧?”


    “如今的義州府尹是一個正直的人,往往這樣的人不容易相遇,太過一板一眼了。”


    “大爺,如果江商無法獲得人參專賣權的話,他們即將退出高麗商道的曆史舞台,要準備人手接手義州一帶的商權了。”


    “唔,你從義州出來的,對那裏的情況最為了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辦。”


    “是,大爺。”


    鄭治壽早就想要在商才上碾壓江商那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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