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滿載著優質棉花和木棉的王誌武帶著車隊往載寧駛來。


    “二哥,你聽!”


    “哪打炮?哪打炮?”


    “二哥,距離載寧並不遠,應該是河那邊傳來的!會不會是李武他們?”


    “先把載寧打掃一下,他們沒有那麽快的!”


    正如王誌武推算的那樣,就在他們將載寧府衙庫房搬空後,將那些多餘的糧食分發給了當地良民,朝著河道駛去的時候,還是可以聽見清晰的炮火聲。


    沙裏院的守備少佐一邊給平壤監營發送求援電報,一邊又向漢陽開城一帶發送電報,但是都沒有迴音。


    這裏的信號源都被攔截,篡改了。


    陳六子目前在海州忙得不亦樂乎。


    海州城內每天都有守軍莫名其妙的失蹤,但是那些商團的人不減反增。


    當沙裏院的守軍迎來三麵夾擊後,潰敗已經注定了。


    李武和王誌武成功會師了。


    “二哥,你們好快啊!”


    “你們也不慢,這是一路清理過來的?”


    “車上裝了什麽東西?好家夥,都是優質棉花,這些棉花比起鵝們陝西那邊也不差了!”


    “關鍵這裏的棉花滿山滿穀都是,還不要錢。”


    幾個人哈哈大笑出聲。


    於玉蘭沒見過王誌武,但是王誌武一眼就認出了她來。


    “大行首辛苦了,跟著我們的人一路從平壤過來海州。”


    “不辛苦不辛苦,不休息一下再上路嗎?”


    “這個地方又有水路又有鐵軌,不能待了,放一把火燒了,我們即刻上路!那些火炮都推上卡車,將棉花木棉裝上馬匹,這樣速度可以快上不少。”


    “到底是二哥,想問題就是全麵,快快快快,聽二哥的,全都搬下來!”


    又折騰了幾個小時,方才重新上路。


    那些船老大都要哭了,不是說好了沙裏院就放他們走嗎?


    怎麽又要去新酒幕了?


    新酒幕距離海州就已經不遠了。


    “隻要你們乖乖的把我們的人運到新酒幕,這些鬼子的戰利品拿出一份給你們作為運費,可以接受吧?”


    不可以又能怎麽樣了?


    跟土匪沒處說理啊!


    剛才那些“轟轟轟”的火炮早就把他們最後的倔強打沒了。


    隻要能夠讓他們原路返迴兼二浦就行。


    直到看到那堆所謂的“戰利品”的廬山真顏,這些高麗船工一個勁的吞咽著口水,幾名船老大眼眶都紅了。


    不是嚇得,而是激動的。


    一座城的戰利品有多少?


    他們不敢想象。


    “二哥,城裏繳獲了三輛鬼子的卡車,還是十幾桶柴油,這下爽了吧?”


    “你們一路過來都沒有遇到卡車?我們從殷栗信川過來,每個城裏都有繳獲的車輛,就是沒有多餘的柴油,要不走一趟,把那些卡車一起捎上?”


    “二哥,不急於一時。鵝們開不走,那些東洋人一樣開不走。鵝們還是照著原計劃先去海州,時間久了,鵝怕六哥吃虧!”


    “好小子,是這麽個道理,全都上車,前往海州!”


    這一路經過的大小縣城都沒有進入的意思,除非柴油不夠下來補充。


    “大爺,您看這些東西,都是那些兇神惡煞的人給的,說是可以用來吃。”


    一名船工將幾個罐頭分發給了同伴和船老大手上。


    “怎麽吃?直接用牙咬嗎?”


    話落,還真的有船工直接將罐頭放在嘴邊用牙嚐試了幾次,除了牙齒酸麻,什麽都沒有。


    “看到這裏的工具了嗎?將工具從底部取下來,這裏有條縫,將這裏撬起來,將這個凸起部位塞進工具的縫隙裏,這樣,看明白了嗎?”


    天童現在很是滿足,他剛剛看到罐頭的時候跟這些無知的船工一樣,那個罐頭他還留著,罐頭邊緣處的漆都掉了,還有他的牙印。


    “喔,居然這麽簡單?好吃嗎?”


    “好吃,這個是水果嗎?我還是第一次吃到水果呢!”


    “這些是豆子?有點像是苞米,是吧?”


    “給我喝點,給我留點!我看看我這個是什麽東西?噢噢噢,大爺,這是肉糜嗎?您先請!”


    船工裏有個懂得察言觀色的,將自己的罐頭遞給了船老大手上。


    原本對水果豆子不太感興趣的船老大看到肉糜,頓時兩眼放光。


    就算他是京商的渡船船老大,平時也沒有機會吃到肉糜的,還是這麽大一塊!


    陳壽亭:這是午餐肉,不過你們不用知道這是什麽,等到美麗國爸爸請你們吃午餐肉泔水火鍋的時候,你們會稱其為部隊火鍋。


    一頓罐頭盛宴過後,之前的那些恐懼全都不見了。


    劃船的船工效率增加了不少,也不敢繼續磨洋工了。


    載寧江後半段水速加快,倒是比起陸地上的車隊還要快了不少。


    好在有這些長期往來於這一帶的京商渡船的船工駕馭,不然這麽急湍的河流,很容易出意外。


    卡車上的王誌武等人通過望遠鏡也看到了,都提著一顆心的。


    好在一路有驚無險的抵達了載寧江的盡頭新酒幕,這裏的軌道還在建設中,所以一路過來遇到很多高麗良民。


    那些人驚恐地發現,這批人毫無顧忌的開槍打爆了每一個東洋監工的腦袋,包括那些作威作福的高奸下場一樣淒慘。


    “大荔,你們是義軍嗎?你們是來解救我們的嗎?”


    “不是,退後點,別擋路!”


    被一眾清風寨的弟兄用槍口逼退的民眾,眼睜睜的看著車隊經過他們,快速遠去。


    “二哥,為啥不帶上那些壯勞力?”


    “一群待宰的羔羊,老子要的是精銳!”


    包括司機在內的其他人都覺得王誌武這話很有道理。


    “二哥,那個柳商的包袱商團裏有幾個不錯的苗子,身手也不錯,就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興趣...”


    “那些人土生土長的平壤人,斷然不會跟著我們刀口舔血的。高麗有血性的人不多了,你讓他們丟下賴以生存的生活跟著我們跟東洋人幹仗?就像是剛才那幫人,就等著別人來解救他們。道路兩旁的屍體看到了嗎?要麽成為屍體,要麽就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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