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是蘇格蘭威士忌,這酒可是很兇的!”


    “你怕了嗎?”


    “沒有沒有,隻是在德國留學的時候喝過一小杯,那滋味一輩子忘不了。”


    盧家駒暗忖,這個女人還真是有目的來的,蘇格蘭威士忌比陳六子喝的燒刀子都要烈,這是準備把我灌醉的節奏啊?


    難道說她想跟我發展點超友誼的事情?


    反正這種事情男人都是不會吃虧的,隻是不知道後續會有什麽麻煩了。


    管他呢!


    “哦,哦哦,蘇格蘭威士忌不能這麽倒酒!”


    “沒事,倒吧!這裏是華夏!”


    “哦?這裏是華夏?”


    被盧家駒言語阻攔的男服務員繼續將酒杯倒滿。


    “我來喂你嘛!”


    第一杯交杯酒下肚,肚裏空空的盧家駒就有些受不了,這酒後勁很大。


    “啊,張嘴,我喂你吃!”


    前菜吃得差不多了,主菜牛排上來了。


    說實話,要是這個女人沒有任何目的性的話,盧家駒倒是挺願意跟她發生點超友誼的事情的。


    他剛開始還有些矜持,也知道光喝酒不吃東西醉的快。


    但是當他喝下第三杯威士忌的時候,整個西餐廳都像是在旋轉了。


    “六弟啊!就這麽看著他酒醉?你就不怕這朵交際花把家駒吞得骨頭都不剩?”


    陳六子和苗瀚東此刻坐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兩個人表演。


    “苗哥,我就是要讓這小子長長記性,改改他這個好色的壞毛病。你說你找誰不行,非得找元亨的股東?這個女人並非等閑之輩,聽洋行說她的洋房都是自己全款購買的,而家駒現在還住在酒店裏呢!您說她圖家駒什麽?我猜不是為了我們染布的方子就是印製花布的事情。”


    苗瀚東喝了一口咖啡,對陳六子佩服的不行。


    “那你準備就這麽看著家駒一步步落入那個女人的計劃中?”


    “苗哥,別急啊!好戲還沒開場呢!戲子還沒就位呢!等會兒我給您唱一個狸貓換太子!”


    一旁的苗嫂子也是偷偷的看著那桌上的賈思雅,微蹙著眉頭,雖說她自己也是女人,但是她也不喜歡這種做派的女人。


    很快,安吉魯客串的男服務員過來陳六子這桌。


    “陳先生,您還需要什麽嗎?”


    “剛才辦得不錯,這是你的小費,別讓你姐知道。”


    “謝謝陳先生的慷慨,對了,這家店的老板我也幫你打探了口氣,如果您可以出到二十五萬,他願意出售這家店給您。”


    “幫我盡量壓到二十萬以下,你的傭金就在差價裏,懂我的意思嗎?”


    “明白,沒有問題,包在我的身上。”


    賈思雅沒想到混這行這麽久,美酒也喝了不少,才喝了三四杯威士忌,還是半杯半杯喝的,怎麽感覺頭有些脹脹的?


    “家駒,你在德國留學這麽久,就沒找個洋小姐?”


    “逢場作戲的也有過,但是最終還是要迴國的嘛!況且我爹那麽傳統的一個人,不會同意我娶洋人為妻的。”


    感受到桌下和手背上賈思雅的各種挑逗,盧家駒感覺到口幹舌燥。


    大概是酒精的刺激,他剛想做出一點迴應,男服務員又善意的過去詢問。


    “再開一瓶吧?上吧!”


    “再來一小杯,我就要醉了!”


    盧家駒說話已經有些不自然,賈思雅感覺目的達成,當然不會半途而廢的。


    “家駒,這是什麽牌子的手表,真好看!”


    “摩凡陀。”


    安吉魯將第二瓶蘇格蘭(加料)威士忌送上來,給兩個人滿上一杯,退後離開。


    他早就已經買通了其他服務員,讓老三和老四換上了服務員的裝束。


    至於外麵的車夫九兒已經兇狠的勸退好幾個煩人的家夥了。


    當第二瓶加了料的蘇格蘭威士忌被兩個人灌下去,包括賈思雅在內,都已經分不清路了。


    “家駒...”


    “思雅...”


    “家駒...”


    “兩位客人,房間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們來!”


    盧家駒被老三老四架著直接丟上了外麵的洋車上,九兒跑起來飛快,直接將人拉迴臨港大酒店。


    至於被安吉魯扶迴房間的賈思雅,錯把他當成了盧家駒,雙腿死死的纏著他的腰,就是不讓他離開。


    “盧先生,您不能坐在那裏啊!”


    安吉魯急中生智的喊了一嗓子,賈思雅本能的縮了縮雙腿,這才得以脫身。


    “登標,現在就看你了。”


    “掌櫃的,您吩咐!”


    “那個大洋馬此刻就在房間裏醉得不醒人事兒,你也不想家駒跟她發生什麽,讓你翠表姐傷心欲絕吧?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完事兒後直接從後門離開,別對任何說起今晚發生的事情,不然巡捕房找到你,可別怪我不管你啊!”


    “知道了,掌櫃的,以後登標就是你的人了!”


    去你娘的吧!


    希望你的那摩溫可以給力點,直接給大洋馬來一梭子醒醒酒。


    呂登標原本跟著盧家駒一行,年都沒過完就來到青島,還是很有怨言的。


    家裏的婆娘可沒少念叨他的不是,但是來到青島後,他發現自己都不想迴張店了,特別是比較那些路上經過穿著旗袍的女人。


    黃臉婆那張臉當真是沒法看了!


    特別是那次,在春和樓下,看到元亨染廠的賈小姐挽著孫明祖上樓的樣子,就有無數隻小貓爪撓他一般。


    所以他開始流連那些煙花之地,還遇到了一個噓寒問暖的女人,明知道他隻是染廠的工人,也不介意他身上那股子土渣子味道,還願意跟他一親芳澤。


    從第一次索賄開始得到了甜頭的呂登標,開始變本加厲的對那些苦哈哈的工人上下其手起來。


    盧家遠房親戚狗子是第一受害者,因為呂登標是翡翠的表弟,盧家辦廠的錢還是翡翠家拿出來的,所以他自認除了東家這位表姐夫,他不帶害怕任何人的。


    陳六子這個臭要飯的,就更不會入他的眼了。


    但是好景不長,盧家駒被苗瀚東和陳六子一套組合拳打蒙了,開始以陳六子馬首是瞻的同時,也在到處蹦波,根本腳不沾地,他作為東家的親戚,根本沒有機會撈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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