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靜言出了住院大樓,看一眼周圍,內科樓、外科樓、兒童住院處......幾乎每個窗口都亮著燈,看著她目瞪口呆,國家這麽繁榮,社會這麽和諧,怎麽還有這麽多人住院?


    一定是和自己一樣,都在過度使用醫療資源,等下迴去就找醫生,她要出院,老爸賺錢那麽辛苦,可不能隨意糟踏。


    花園裏的燈柱高大明亮,一圈一圈的玉蘭花圍繞出雅致的造型,投射到地麵上形成點點光斑,以前她怎麽沒發現路燈也這麽漂亮呢。


    突然,她覺得自己有點像劉姥姥,看什麽都稀奇,想想就想笑。


    可能自家公司是做房地產的,她對建築布局很熟悉,隻消看一眼,差不多就能搞懂如何行走了。


    不知不覺,她就走到外科住院樓,抬步進了電梯,信手按下數字7,電梯緩緩上升,心情沒來由地激動起來。


    分明和所有樓層一樣的設施,她就覺得此處最為親切,而這親切的源頭,在看到牆上展示的專家欄上,找到了。


    上下兩排照片,上麵一排第四個專家,是一個非常帥氣的男醫生,眼神淡淡地看著前方,好像什麽都走不進他的心裏去。


    左慕楓?原來他叫左慕楓啊,年輕輕輕就已經是專家了,真棒!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早知道這麽容易就找到他,何必求助琪琪呢?付靜言激動地小手握在一起拄著下巴,目不轉睛地看著照片上的男人,嘴巴咧到耳根,不知不覺犯了花癡。


    容銘佑在她按上7層電梯的時候,那張俊臉就黑了起來,渾身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想上前搭訕的女人承受不住他的冷氣,就此打消了念頭。


    果不其然,一出電梯,他就看見老婆看著慕楓的照片笑得傻傻的,那癡迷的狀態讓他很是鬧心!


    他就搞不懂了,時下年輕女孩不都喜歡大叔嗎?小鮮肉隻是皮囊好看,會說花言巧語,可那當飯吃嗎?能正經兒過日子嗎?


    氣不打一處來,滿鼻子滿口都是火氣,額角的青筋也蹦了起來,犯花癡的老婆很欠揍,癡迷小叔子的行為更是可恥!


    很想抓迴家好好教訓一頓,可也隻是想想。


    容銘佑突然發現,小妻子雖然忘了很多事,但喜歡漂亮男孩子的毛病已深入骨髓,什麽情況下也忘不了。


    慕楓衝進病房時,她的表現就很明顯了,那害羞的模樣,他都很少見,現在更是看著慕楓的照片流口水。


    完全就是情竇初開的小女生,對小鮮肉一見鍾情了!


    真有那麽好看嗎?他看了二十多年,怎麽沒發現?


    容銘佑對自己的相貌很是自信,小妻子沒失憶前,經常對著自己犯花癡,怎麽一覺醒來,品味就變了?


    他可不認為那個冷然自傲的木頭比自己更有吸引力!


    現在的問題是,言言隻記得自己是雨菲的前男友,一直把他當前姐夫看待,想重新抱得美人歸,任重道遠啊。


    頭疼的問題不能想,當務之急要扭轉她的審美,可不能任由她繼續花癡下去,她忘了自己,自己可沒忘了她,姑姑不準刺激她,可也不能讓她這麽隨心所欲。


    剛要移動腳步,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來,“付小姐,真的是你啊。”


    付靜言抬頭看去,一個身穿醫生服的男人正驚喜地和她打招唿,雖然自己對他沒印象,但是,令人尷尬的事情,她做不出來。


    “你好。”


    李玉濤聽說她醒了,也很激動,不管怎麽說,吃了她那麽多午餐,於情於理都應該去看望一下。


    手頭的工作剛交待完,想過那邊看看的,沒想到一出辦公室,就看到她了。


    “身體怎麽樣?好點了嗎?”


    醫生很熱情,付靜言也不好隨意敷衍,剛要迴答,下一句話就讓她紅透了臉,“你是來找慕楓的嗎?他下班了。”


    付靜言羞愧死了,一定是自己剛才欣賞帥鍋的樣子讓他看見了,想否認也否認不了。


    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過來看看,既然左醫生不在,我,我還是迴去吧。”


    李玉濤以為她真是來找慕楓的,隨口一問,也沒多想,聽說她要走,急忙叫住她,轉身飛快地迴辦公室把美團剛剛送來的甜點拿出來,一股腦塞進她的手中,“付小姐,我記得你喜歡吃甜品,本來想一會兒親自送過去的,既然你來了,我就不跑腿了,一點小小的心意,一定要收下啊。”


    禦景記的甜點是限量供應的,一個時間段隻供應幾種,這麽大一盒子,一定是提前預定好的。


    他們又不熟......這,這怎麽好意思呢?


    李玉濤不知道她失憶了,還以為她不好意思呢,盒子交到她手裏,大手握住她的肩膀一個旋轉,付靜言就背對他了,“好了付小姐,我還有事要做,就不送你了,祝你早日康複啊。”


    李玉濤笑眯眯地表達完自己的祝賀,看到像黑麵神一樣的男人站在電梯前,神色複雜地看向自己。


    “大哥?你也來了。”


    容銘佑一直看著他們互動,濤子對言言熟悉,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和自己在一起之前認識的。


    老婆啊老婆,你是多喜歡慕楓啊,連他身邊的朋友都認識你了。


    心裏酸溜溜的,還沒法說什麽,麵對濤子的熱情,隻是點點頭,上前接過她手裏的食盒,拉著臉龐紅紅的小女人迴去了。


    容大哥很少有笑模樣,不愛說話,可這次連個音兒都沒給,有點不對勁兒啊。


    還有言言,一副和他不熟的樣子,難道她忘了,自己可是她追木頭最好的助攻。


    迴到辦公室的李玉濤還在想這個問題,有點不滿她的“過河拆橋”,猛然一拍大腿,他,他,他真是豬腦袋,老公在後麵虎視眈眈,你讓她怎麽反應?


    他怎麽就說出那麽沒腦子的話來?


    但願小兩口不會因此鬧矛盾,佛祖啊,真主啊,神啊,各路神明,原諒我的無知吧,阿門!


    李玉濤是無神論者,偶爾開開玩笑,也無傷大雅,祈禱完,隨手給木頭去個電話,得知付靜言失憶了,驚愕地長大了嘴巴。


    認真想了想,見到付靜言和容銘佑的事情,還是不說的好。


    ***


    夏日帶著孫子迴家了,給他洗了一個香噴噴的澡,擦爽身粉的時候,捏捏他的小手手,笑著說道:“寶寶,媽媽醒了,你就有媽媽愛了,真好啊。”


    容承耀去外市開會剛到家,就聽說言言醒了,很高興,伸手抱起孩子,動作嫻熟地拿著奶瓶喂奶,“言言沒啥事吧?”


    不問還好,一問夏日臉上的笑容就不見了,長歎一口氣,半晌兒才說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言言身體沒毛病,就是想不起銘佑了。”


    容承耀沒聽明白老婆什麽意思,放下奶瓶,把孩子立起來輕輕拍打小後背,聽到奶嗝打出來後,才放在懷裏輕輕哄他入睡。


    “你剛才說言言怎麽了?忘了銘佑?”


    夏日點點頭,邊收拾孩子的玩具,邊嘮嘮叨叨,“哪天我們和爺爺一起去寺院燒香吧,去去晦氣,總不能孫子離婚,重孫子也離婚;孫媳婦失憶,重孫媳婦也失憶吧?這可不好。”


    孩子睡著了,夏日接過來放到小床上,小被子蓋到腋下,邊看孩子邊笑。


    容承耀奇了怪了,按理說言言出了這樣的事,老婆應該上火才對,笑什麽?難道還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你說什麽?”


    容承耀的聲音不自覺地大起來,嚇得寶寶渾身一激靈,小嘴一癟就要哭,夏日趕緊拍拍他,小寶寶這才安穩起來,繼續入睡。


    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你那麽大聲幹什麽?都嚇著我孫子了。”


    容承耀真是吃了一驚,這,這怎麽可能?


    “你快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麽迴事兒?”


    “什麽怎麽迴事兒?”夏日越尋思越想笑,而她真的壓低嗓門哈哈笑起來,“言言一個小姑娘,對帥氣的醫生一見鍾情,不很正常嗎?”


    “你的意思是說,言言忘了自己老公,相中慕楓了?”


    “你不知道,咱兒子那臉黑的喲,和木炭一個色兒。”


    “兒子夠難過了,你還笑!”


    “我怎麽就不能笑?誰讓他不檢點了?”


    夏日和容承耀的想法一點都不一樣,可沒有自家兒子就要護短的道理,“那句話怎麽說的?傲嬌一時爽,追妻火葬場。對,就這句話,兒子呀,成天麵癱著一張臉,終於有人治他嘍。”


    看看寶寶晚上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才抬頭看自家男人,“你當年那麽多女人,我怎麽就沒好好治治你呢。”


    好好的怎麽扯到他身上了?


    容承耀心虛著呢,那時候不是為了反抗命運被安排嗎?找到真愛後,不改過自新了嘛!


    趕緊過來拉老婆的手,“過去的事總翻出來幹什麽?咱們孫子都有了,你可不能在他麵前敗壞我名聲。”


    “哼!”夏日嘴角一撇,“這時候記得要名聲,當初做的時候咋不記得?”


    “老婆,夏夏,”容承耀陪著笑臉討好,“照顧孩子累了吧?老公給你按摩啊?”


    “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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