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銘佑隨即否了自己的答案,言言失憶了,安琪可沒有,她不會提起這件事的。


    “你怎麽知道的?”


    “手機上有啊。”


    付靜言的迴答又讓他吃一驚,如果她看了手機,是不是意味著她知道自己的記憶有空白?


    沒等他想好如何應對呢,付靜言下一句話直接讓他出局,“反正我是不會嫁給大叔的,走在一起很不般配,認識我的人知道我不是貪慕虛榮的女孩子,可還是不認識的人居多,我可不想每次上街都被人指指點點,那情景,想想就可怕!”


    說著,還抖了抖身子,好像真的有人在她身後竊竊私語似的。


    容銘佑是徹底笑不出來了,他知道自己年紀大,沉悶,不會玩時下年輕人的浪漫,可這麽被老婆嫌棄,心裏還是很難受的。


    自從他知道自己武斷做錯事以後,已經自動自覺把自己的身份又歸位於老公,對於付靜言的一切他都要負責,自然不允許她嫌棄自己。


    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了兒子,不隻是自己離不開她,兒子也不能沒有媽媽。


    姑姑的話他聽進去了,人生路還有漫長的幾十年,不能因一時的嫉妒而冒失去她的風險。


    所以,付靜言的話雖然很傷人,但他會克製自己不去多想。


    暗暗吐了一口長氣,看小女人的手又伸向紅棗粥,很自然地按住,不讚同地說道:“你剛剛睡醒,腸胃還沒有恢複,不宜吃得過多。”


    說完,也不看付靜言驚愕的臉,端起那碗紅棗粥,三兩口吃了下去,吃完又拿過皮蛋粥,動作同樣迅速地吃掉。


    就這樣,剩下的幾碗粥在他風卷殘雲般的速度裏被消滅光了,看得付靜言目瞪口呆!


    雖然她不滿晚餐是一桌子的粥,但也好過什麽都沒有吧?


    本來就是許多年未見的人,這麽不見外真的好嗎?


    她性格開朗不假,和不認識的人也能聊到一起去,可不代表就能麵對他啊?


    那張不苟言笑的冰塊臉讓她無端得緊張,搞不懂剛才還言笑晏晏的男人,怎麽一會兒功夫就變了個模樣。


    都說女人善變,在她眼裏,許久未見的銘佑哥哥同樣善變。


    摸摸肚子,好像也吃飽了,那就不要暴飲暴食,女孩子還是要保持身材的好。


    看著男人動作嫻熟的收拾碗筷,她有點迷糊了,自己隻是受了一點點小傷,沒必要住院的,況且,媽媽今天的反應也好奇怪。


    怎麽把她交給一個陌生人照顧呢?雖然他們以前就認識,但這麽多年過去,一點交集都沒有,怎麽也不能說是熟人吧?


    看銘佑哥哥的衣著打扮,還有身上那種凜然的氣質,應該不是普通人。


    哦——想起來了,爸爸做生意認識很多人,銘佑哥哥應該和爸爸有往來,而且還得到爸爸的賞識,所以媽媽才會麻煩他照顧自己的。


    對,就是這麽迴事兒,想通了的付靜言為自己的智商點讚,自動屏蔽了容阿姨抱著小寶寶和他親密的信息,更不去想容銘佑深夜待在她病房裏的深意。


    躺在床上又胡思亂想起來,銘佑哥哥長得這麽帥,還有這麽強勢的背景,雨菲姐姐劈腿的毫無道理。


    難道是有錢有勢的人脾氣不好?銘佑哥哥是軍人出身,一身的力量不會對姐姐揮拳頭了吧?


    聯想起剛才他的善變,付靜言覺得自己想的沒錯,這場車禍好像給她開了竅,這麽久遠的問題都讓她想通了,真棒!


    家暴的男人最可惡,雨菲姐姐離開他,完全正確!


    算了,他是什麽樣的男人,和她又沒有關係,沒必要去勞心費神。


    目光落到陪床上,想起上午自己還有兩個護工......護工?兩個?


    新的問題出現了,她又思索起來,自己的手腳沒有受傷,完全可以自理,媽媽為什麽要請護工照顧自己,還是兩個?


    還有,媽媽欲言又止的神情是怎麽迴事兒?


    沒等她想明白,容銘佑就從病房裏自帶的小廚房裏出來了,“言言在想什麽?要不要出去走走?”


    男人的白襯衫鬆了三粒紐扣,露出若隱若現的胸肌,袖子也挽了起來,露出精壯結實的小臂。


    付靜言的目光落在有些微微顫抖的胸肌上,臉刷地紅了,這男人本來就長著一副魅惑眾生的臉,現在又露出這麽性感的一麵,這是要秒殺她的節奏嗎?


    急忙轉過臉去,暗暗平複起伏的情緒,忍不住埋怨上了,不就洗個碗嗎?至於弄得像t台模特似的嗎?


    可你再迷人,也不是本姑娘的菜,亂倫這麽挑戰底線的事情,她絕不會做!


    如果容銘佑知道自己的精心打扮不但沒有獲得預期效果,還適得其反了,還不得懊惱死啊。


    小女人臉色緋紅的嬌羞狀態真的很誘人,他很想不顧一切把她摟在懷裏,一親芳澤。


    可現在......


    “起來吧,我陪你去花園裏走走。”


    “不,不用了,我,我自己就可以,銘佑哥哥辛苦了,你還是迴家休息去吧,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的。”


    付靜言急急忙忙地否決他的提議,睜大眼睛異常認真地說道:“其實我覺得媽媽完全是小題大做,我一點也沒有感到不舒服。”


    唯恐男人不相信,她還舉起三根手指發誓,“真的,銘佑哥哥,我的身體很好,什麽毛病也沒有,這麽占用醫療資源很不好。我,我想出院。”


    想出院?還是不想和他在一起?


    容銘佑抿緊了嘴唇,一言不發地看著神態輕鬆的小女人,他何嚐不知道她現在已無大礙,完全可以出院迴家休養。


    可她現在已經忘了他,隻要出院,迴的肯定是付家,那他怎麽辦?


    讓她迴付家,肯定會離自己越來越遠,無法掌控的生活,他不喜歡;不讓她迴去,要用什麽理由?


    謊言是婚姻生活中最危險的行徑,是所有誤會的開始,因為不信任,已經失去她一次,這次,絕不能重蹈覆轍。


    不撒謊,怎麽說出讓她跟他迴家的話?


    他離不開小女人,又不想撒謊騙她,在理智和情感的漩渦裏苦苦掙紮,豈是一個難字了得?


    小女人還在用清澈似水的眼眸無辜地看著自己,真是要命了!


    穩健有力的步伐一步步邁向這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女人,目光落在她嫣紅的嘴唇上,那嬌軟的感覺,甜甜的味道,讓他迴味無窮。


    付靜言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離自己這麽近,被迫一步步後退,直到撞上牆,再也無路可退之時,才用略微慌亂的聲音小聲提醒,“銘佑哥哥,你,你怎麽了?”


    小女人白皙的麵頰染上紅暈,仰頭看向他,他們之間的距離隻有一個拳頭那麽大,任誰看見都會認為他們在壁咚。


    容銘佑的俊臉微微低下,溫熱的唿吸打在小女人的臉上,清晰地看到她卷而翹的睫毛在輕輕顫抖,胸脯也因為唿吸不穩而變得起伏不定。


    看來,他還是很有魅力的,小女人的表現也不像自己認為的那樣無動於衷。


    好的開始意味成功的一半,日子長著呢,他,不急。


    微微一笑,身子後退一大步,付靜言身前的壓力頓失,剛才,她,她還以為他要吻自己呢,嚇了一跳!


    男人退開了,她臉上的紅暈更重,這迴是羞的,為自己的胡思亂想害羞。


    “銘佑哥哥,我,我去外麵走廊看看,你,你不用跟著我啊,我,我一會兒就迴來了,我,我認得路。”


    付靜言慌慌張張地跑了,容銘佑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發笑,第一天醒來,一次病房沒有出去過的人,竟然說自己認得路。


    不過嘛,他點頭讚同,路字嘛,誰不認識呢?幼兒園的小朋友都認識這個字。


    付靜言為自己剛才的胡思亂想懊悔,一路走得飛快,沒有發現男人在身後不緊不慢地跟著。


    電梯一部停在7層,另一部停在5層,她所在的vip病房是頂層,等待需要時間,她是出來遛彎的,沒必要爭分奪秒。


    小腦袋轉了轉,眼睛骨碌碌轉,看到安全出口的標識牌,笑了。


    她腳上穿的是拖鞋,走樓梯沒問題的,順著指示走進安全樓梯,一步步下樓。


    長時間躺在病床上,她的身體乏得很,走路的速度並不快,可沒一會兒就累了,在樓梯轉角處停下來,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


    看來,她真是太缺乏鍛煉了,就這麽點路就喘得不行,還怎麽出去找工作?


    敲敲腿,晃晃腰,感覺好一點了,才舉起拳頭給自己加油,“付靜言,好樣的;付靜言,加油哦!”


    孩子氣的舉動逗笑了跟在身後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隻露出半張側臉的小女人,寵溺之情溢於言表。


    看著小女人吭哧吭哧地繼續往下走,有點擔心了,畢竟才生完孩子,按老一輩人的說法,還不算坐完月子,這麽走來走去的,身體受得了嗎?


    給姑姑打電話,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才放下心來,隻要她高興,隨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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