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正在發炊餅,秦世女再來監獄,給孟月晚餞行,好吃好喝的擺著,兩人喝酒談天,秦池佑不過喝了口茶,就昏過去了。


    “行了,我也吃飽了,人你帶走吧,我先迴了。盡量把人看住,明天過後一切成了定局,他自然就不會尋死覓活的了。”


    “一路珍重,”秦世女頓了頓,“路上恐不太平,你……多留心……”


    “多謝世女提醒,命隻有一條,我定會萬分小心。”


    等她收到一包銀錁子,給了兩顆東珠,便照著那小圖盤起腿來。


    疼得她齜牙咧嘴的!漸漸適應過後,雙手垂膝,凝神靜氣。


    “唿吸定息,氣行任督。


    內息運行,著附精氣。


    要穴灼熱,視為入門。”


    可是任督二脈上的穴位四五十個,需要“著附精氣”的要穴也有二十來處。


    氣是何物她不懂,精就是精神嘛,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自然精神力就有了。


    參照著任督二脈運行軌跡,一寸一寸感知這些要穴在身體內的位置,慢慢熟悉,開始留意唿吸和意念,逐漸放空一切……


    這種玄而又玄的境界,真的是和身體達到了一種奇妙的同頻,比大學的冥想還有感覺。


    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漸漸熟悉到不需留意小人圖,就能精準的和要穴同頻。


    屏息斂聲,全神貫注,心無旁騖!


    直到被人拉扯,喊著要開飯了,她才從那感覺裏出來,竟已經到了晚上,大驚失色。


    可她並未察覺什麽灼熱感,也沒察覺身體有什麽變化,但冥想是放鬆,她這一下午卻極累,草草吃過了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夜半時分,牢獄裏又一小陣動靜,秦世女扶著一個白衣男子入了牢獄,見他躺在欄杆處的草堆上,世女才掩麵而泣,轉身離開。


    聞見好聞的梅香,孟月晚聳了聳鼻子,像樹袋熊一樣纏著這香源,蹭了蹭,竟沒有醒來的跡象。


    昏暗的牢獄中,隻有一小片慘白的月從小小窗口漏進來,黑暗的長廊如同深淵巨獸般可怖,他攬緊懷裏的人,一滴清淚隱了蹤跡,了然無痕。


    天不亮,官差敲著鑼甩著鞭,大聲喊:“脫去外袍,換上囚衣,城外訓話,即刻啟程!”


    孟月晚看見他再次出現在這牢獄中,腦子都要宕機了,這人怎麽迴事兒啊?戀愛腦晚期?也不至於啊,兩人才處多久啊!


    好好的檢查他有沒有缺胳膊少腿的,低聲說道:“秦王怎會同意你與我一起?你做了什麽?可傷到自己?”


    秦池佑搖頭不言語。


    “孟氏族人聽令,共收押一千二百零六人,二月初八卯時啟程,十月初八務必抵達北疆安縣。一應吃喝,自行負擔,可由官府先行墊資,後作償還。途中逃逸者,格殺勿論!太女殿下攜眾皇女為爾等餞行,跪叩天恩!”


    “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所謂餞行,也不是口頭說說,正兒八經的每人發放了白麵大餅,臉大的餅,就很不錯。


    秦世女也遞給孟月晚一個包袱,對她的擠眉弄眼視而不見,搖頭沉聲說道:“好好照顧他,孟月晚,一定要護他周全。”


    “不是吧,大姐,我自己自身難保啊,他他他……這神仙般的人物一路流放,這畫麵我隻光想想就不能容忍,怎可以讓他受那樣的磨難……”


    “他以死明誌,我們別無他法,這包袱裏有水囊,有銀票,隻要舍得花銀子,一路上倒也不會太難。難的是……有人不想讓你們活著,你可明白?”


    朝堂陰暗,上位者雖以仁厚立世,但聖心深不可測。


    孟月晚收了笑臉,一臉肅然:“隻要我活著,他就會安然無恙。我孟月晚必當以命相護。”


    她接過包袱,銀票扔進空間,還有一大包銀錁子,財產外露,官差強搶了也沒處說理的,這一路上,生死都在押解的官差手裏。


    這個朝代似乎流放並不是酷刑,她以為要刺麵,聽說重犯才刺字發配邊疆,她們這群人算是連坐。


    除去武將需帶枷鎖,其餘人等鎖鐵鏈。


    孟月晚看著那些官兵敲著鑼,一一套上鎖鏈,捆在腰間,十人一鏈,男女分開,方便如廁。


    秦池佑似乎還有些迷茫懵懂,與往日裏清冷的模樣分外不同,孟月晚心裏很不是滋味。


    “池佑,別怕,晚些使些銀錢給咱倆單獨拉個鏈條。水囊滿滿的,先喝口水,路上別喝官差的水囊,不幹淨,乖。”


    秦池佑被強摳喉舌催吐,喉間疼得厲害,聲音嘶啞難聽,並未出聲,隻乖巧點頭。


    遠處六皇子哭得肝腸寸斷,秦池佑無奈揮手示意,那小皇子竟不管不顧的鬧了一場,太女神色不明,叫人把六皇子給打暈了送迴宮去!


    趙珩也紅了眼睛,一副傷心不舍地模樣,之前的落水之事,秦王府已經拿了人證,但太女趙珩二人的婚事如期進行,這就耐人尋味了。


    秦世女自然明白,不可能因為這一件事讓太女連婚事都退了,但膈應人還是要的。皇家真情能有幾分,更多的是利益置換,也許阿佑是對的,攪和進皇室做太女側君,還不如跟著孟月晚去北疆!


    流放人群男女兩列並著走,很快就錯開來,再看不到秦池佑的身影,她一顆心懸著,七上八下的。


    正思索著,突然聽見有人叫她。


    “哎喲,晚姐兒,我可尋到你了。”


    孟月晚有些詫異,看著眼前這官差她在腦中搜了一番,實在想不起這號人物,但臉上還是笑得格外燦爛:“哎喲,好姐妹,你竟在這當差?太巧了太巧了,這我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的,現在看見你心裏可踏實了。”


    那人臉上竟罕見有幾分羞赧,連連擺手,遠處的官差正喊她,她開心對孟月晚說道:“我這就去和頭兒說,我來領著你們。晚姐兒,我這位子當初還多虧你勒,聽到孟家的事,我就想著肯定能迴報一二。我先去頭兒那處報備一下,等著我。”


    孟月晚滿臉感動,激動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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